第204章 我才是四表哥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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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花花的粉末子簌簌往下飘落。

  看在白海棠眼里就是一个个燃烧的火星子。

  因为热衷于梳妆打扮,白海棠对时下的胭脂水粉多少有些了解。

  这盒胭脂买回来后,她打开盖子一看,再一闻,便知道东西不对劲儿。

  所以她没敢立马往脸上涂抹,而是谨慎地取了点儿粉末,先在耳根后面小面积使用。

  结果脂粉涂抹上去后没一会儿,耳根后面的那块肌肤就刺疼的厉害,好像有小火苗在上面跳舞一般。

  她吓坏了,赶忙打水清洗。

  她速度算是快的了,用量也很谨慎,只取了芝麻粒儿大的一点点试用。

  可就算如此,她耳根后面的那块肌肤还是被灼伤了,红肿起来不说,甚至还隐隐有破皮溃烂的迹象。

  不敢想象,这满满一垫子的毒脂粉,要是都涂抹在她脸上,她的脸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肯定会溃烂流脓!

  即便后面养好了,也会留下坑坑洼洼的伤疤!

  一想到自己顶着一张蛤蟆皮脸的情形,白海棠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感觉天都要塌了。

  她尖叫着抱住沈玉楼的胳膊。

  “你干什么!住手!快住手!”

  “我给你帮花掉的妆补上去啊。”沈玉楼说道,然后似是想到什么般,眨巴眨巴眼睛,难过道,“海棠妹妹,你反应这么大,是因为心里面还怨恨着我,还觉得是我给老太太下的毒,所以才不肯接受我为你补妆吗?”

  将白海棠刚才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甚至就连表情和语气都复制粘贴。

  不就是表演茶技么,弄得好像谁不会似的。

  沈玉楼说完,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又十分伤心难过地看望着白海棠。

  白海棠觉得这些话听着很耳熟,沈玉楼现在呈现出来的神态也跟她一种熟悉感,她愣了一瞬后才反应过来沈玉楼这是在学她。

  ——该死的乡下小贱人,居然敢学她!!!

  白海棠瞬间怒火上身。

  然而看看沈玉楼还捏在手里的油面垫儿,白海棠又忍不住心惊胆战,生怕这东西怼在她脸上。

  “沈……玉楼姐姐,你误会我了,我不是不让你帮我补妆,我就是……就是……”

  ——你能不能先把手里面的东西扔掉,换盒脂粉啊!

  然而这话不能说出来。

  因为一旦说出来,沈玉楼肯定会追问她:为什么要换盒脂粉。

  那不就等于告诉沈玉楼,她拿出来的这盒胭脂有问题,是毒胭脂吗?

  可除了这个理由,白海棠一时又找不出其他更合理的解释,吱吱呜呜着说不完整,憋得脸都红了。

  偏偏沈玉楼还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好奇地问道:“就是什么啊?哎呀,海棠妹妹,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啊?手也在发抖……海棠妹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还是请个大夫给你看看吧。”

  大夫大夫!

  又是大夫!!

  昨天就是因为临时冒出来个大夫,她的计划从会被破坏掉!!!

  白海棠现在最听不得“大夫”二字。

  她连忙摇头道:“不不不,不用……我很好,没病,不用请大夫!”

  “哦,没病就好,那我给你补妆吧。”

  沈玉楼说完,恶作剧地用手指弹了下手里面捏着的油面垫儿。

  粉末子簌簌往下飘落。

  偏偏这个时候风也来凑趣儿,将那粉末子托起来往白海棠的面门上送。

  白海棠再次发出杀猪般的尖叫声,拼命将脑袋往后仰。

  那眼神里面的恐惧,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

  赵宝珠最先冲过来,拿过沈玉楼手里面的脂粉盒子闻了闻。

  可惜,她平日里面就不喜欢擦脂抹粉,对姑娘家们的用的胭脂水粉并不了解,所以也瞧不出什么问题来。

  但是白海棠一反常态地拿出这盒胭脂说要给沈玉楼上妆,结果沈玉楼反过来说要给她补妆时,她却大惊失色,害怕得不行,活像是被押上断头台一般。

  直觉告诉赵宝珠,白海棠拿出的这盒胭脂,肯定有问题。

  她将胭脂盒递给赵母。

  其实早在白海棠说要给沈玉楼上妆时,赵母就想阻止。

  她可能对白海棠这个大侄女的性子不算了解。

  但她对大嫂李氏是个什么样的人,却是了解得十分透彻。

  尖酸,刻薄,自私,这是大嫂李氏的底色。

  这样的母亲教养出来的女儿,又能优秀到哪里去?

  更何况通过这几日的接触,白海棠也处处都给她一种骄纵任性,刻薄自私的感觉。

  这样的白海棠,怎么可能会是真心想跟沈玉楼交好?

  然而在她开口要阻拦时,沈玉楼忽然悄悄扯了下她的衣袖,并且给了她一个“没关系”的眼神暗示。

  也正是这个暗示,让她暂时保持住沉默。

  此时见白海棠的反应中处处透着诡异,赵母淡定不下去了。

  接过胭脂盒仔细看了看,闻了闻。

  赵母本来就不好看的面色迅速冷沉下去。

  她是用过好东西的人。

  赵四老爷还在世的那些日子,她也热衷于每日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

  后面是赵四老爷没了,她带着孩子们又疲于挣扎活命,这才淡了收拾自己的心思。

  但多年养出来的功底却还在,凭着经验,赵母一眼就瞧出了这盒胭脂有问题。

  见她要用指腹蘸取粉末试用,沈玉楼连忙阻止道:“婶子,您肌肤敏感,不适合用这种脂粉!”

  这种毒脂粉,虽然少量使用不会出现大问题。

  但问题是:小问题也是问题,她干嘛要让赵母受这个罪?

  她面前可是站着一个现成的小白鼠呢!

  收回视线看向白海棠,沈玉楼笑道:“这种脂粉,还是更适合白姑娘一些,海棠妹妹,你说是不是?”

  白海棠刚躲过一波毒脂粉攻击,脖子都要后仰酸了。

  此时听见沈玉楼这么问,再看看沈玉楼唇边那抹明显泛着冷意的讥笑,她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个事实——

  她的计谋,又被识穿了!

  该死的,这沈玉楼不就是个会做菜的乡下泥腿子吗,对胭脂水粉的了解怎么比她还厉害?

  她是在试用之后才确定这盒脂粉有问题的。

  沈玉楼却是连试都没试,只看了一眼,便断定这盒脂粉有问题!

  小贱人到底还藏着多少她不知道的能耐?!

  各种念头在白海棠的脑海中浮沉,却都没有机会停留,因为赵宝珠过来将她强行按到了椅子上面坐下。

  “表妹,你就别不好意思了。你瞧瞧你,一脑门的汗水,脸上的妆容黑一块儿白一块儿的,都花成老墙头啦,快让玉楼帮你把妆补补。”

  赵宝珠罕见地对白海棠展露出了笑脸。

  如果她能拿开摁在白海棠肩膀上的手,白海棠一定会开心地回应她一个更灿烂的笑脸。

  毕竟在白海棠的心里,赵宝珠已经是她未来的小姑子了,而这个未来小姑子,是婆婆心目中的宝贝疙瘩。

  跟赵宝珠搞好关系,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可惜时机和场合都不对,白海棠现在别说笑了,她哭都来不及,挣扎着喊出了那盒脂粉有问题的事实。

  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白老太太和李氏婆媳俩齐齐变色。

  赵母心中的猜测此时得到印证,气得浑身哆嗦,怒视着白海棠质问:“你明知道那盒脂粉有问题,还要拿出来给玉楼用,你按的什么心思!”

  什么心思?

  当然是让她毁容的心思。

  沈玉楼心中哼笑,目光冷冷地望着白海棠。

  其实,如果白海棠愿意冒着毁容的风险,乖乖使用那盒脂粉,那她今天还真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因为白海棠完全可以装着不知情,将所有责任都推给卖给她脂粉的人,这样她就可以从一个可恨的施害者,蜕变成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可惜,白海棠舍不得拿那张脸做赌注。

  见终于逼白海棠吐出了事实真相,沈玉楼便也懒得再演戏,将手里的脂粉盒连同油面垫儿,一并往白海棠怀里扔去。

  她目光冷冷地望着白海棠。

  “白姑娘,你我之间无冤无仇,我自问我没有哪里招惹过你,可你几次三番地针对我,就算是这样,我也依旧愿意跟你握手言和,结果你却这样陷害我……白姑娘,你可真是让人失望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沈玉楼的语气很平静,并没有那种发现自己被人陷害后的歇斯底里。

  然而正是因为这份过分的平静,更让白海棠觉得悲愤,因为这衬托得她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可笑,并且卑劣不堪。

  她满心不甘,双目喷火,恶狠狠地瞪着沈玉楼。

  弄得好像沈玉楼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才是那个受害者似的。

  赵宝珠都气笑了。

  “跟她废什么话,这就是个打小吃毒蝎子长大的玩意儿,一肚子的坏水!”

  既然说人话听不懂,赵宝珠索性就用最原始的方式,甩手就是啪啪啪几个大巴掌打在白海棠的脸上。

  要不是不想闹出人命,这几下巴掌都能把白海棠的脑浆打出来。

  白海棠的两边脸颊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

  她再顾不上用目光刀沈玉楼了,惊恐地朝白老太太喊道:“奶奶!奶奶救我,救我啊——”

  声音凄厉至极。

  白老太太一个机灵从愣怔中回过神,看见白海棠肿成发面红馒头的一张脸,老太太大惊失色,连忙扑过去挡在白海棠面前。

  “宝珠!你干什么!海棠可是你嫡亲的表妹,你要对你表妹下死手吗!?”

  唾沫星子险些喷赵宝珠一脸。

  李氏也后知后觉回神,过来拉住赵宝珠的胳膊。

  “是啊宝珠,海棠可是你亲表妹,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呢,哪就至于要闹到喊打喊杀的地步,何况还是为了一个外人……”

  有白老太太在前面拦着,赵宝珠还真不好再动手,毕竟老人家一把年纪了,不经摔,也不经打。

  但是李氏就不一样了。

  李氏不但正值壮年,关键是还长了一身肥膘。

  而李氏最后那句“外人”的话,直接将赵宝珠的愤怒推到了高潮。

  刚好李氏这会儿又拽着她胳膊。

  于是她装作生气的样子,将胳膊往外抽,然后手背“无意”地打在李氏的下巴上面。

  就听“咔哒”一声响,李氏的絮叨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惨叫声。

  赵宝珠这一下,险些没打断李氏的两颗大门牙。

  其实她还可以再使劲一些的。

  但是那样会转化事情的焦点。

  现在重要的是追究白海棠用毒胭脂陷害沈玉楼一事,没李氏蹦跶的份儿。

  李氏捂住酸胀的嘴巴,疼得“嗷嗷”叫。

  白老太太瞪着眼睛盯着李氏看了半天,也没瞅见指缝里面流出一滴血,心中遗憾不已。

  本来她还想用这个蠢儿媳转移焦点的,可惜了。

  看来还得是她这个老将出马啊!

  白老太太心中叹息一声,扭头呵斥白海棠:“你这孩子,奶奶昨天不是都跟你说了么,昨天那事,真不怪人家沈姑娘,都是奶奶自己的原因,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言外之意:白海棠方才的所作所为,并非本性恶毒,而是为了给她这个老婆子出气。

  可惜,白海棠大概是脑子被打昏了,没能领悟到白老太太话中的深意,红着眼睛朝沈玉楼喊道:“我就是不喜欢她,我就是讨厌她,就是恨她,谁让她跟我抢四表哥了,我才是四表哥的未婚妻!”

  话说得又快又急,跟连珠炮似的往外蹦,白老太太想捂住她的嘴都来不及。

  老太太当即气了个倒仰,恨不能也给白海棠来几个大巴掌。

  两个孩子的亲事什么时候说都不行,但是绝对不能是今天!

  尤其是眼下这种情况!

  这个孙女啊!

  亏她昨天还夸她聪明呢!

  没想到睡一觉再起来,就变得这样蠢笨,将她好好的计划全都打乱套了!

  白老太太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然而眼下事情迫在眉睫急需解决,根本没给她留生气的时间。

  对面,赵母瞪圆眼睛,目光直直地望着白海棠,不敢相信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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