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

　　“炸弹？“苏研下意识按住心口，指尖发凉，“你说......我心脏里有炸弹？“

　　胤禛重重点头，少年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汉斯说，那是时空管理局的'保险措施'，以防特工叛变......“

　　苏研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南怀仁那个老狐狸，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胤禛咽了咽唾沫，“解药在慈宁宫地宫的暗格里，但需要您的血才能开启。“

　　苏研眯起眼。又是地宫？那里明明已经塌了......

　　等等！

　　她突然想起怀表上的地图——红点标记的并非地宫正殿，而是偏室！

　　“小四。“她一把抓住胤禛的手腕，“你确定汉斯说的是真话？“

　　胤禛犹豫了一下：“儿臣......儿臣看他当时疼得神志不清，不像是说谎。“

　　苏研冷笑。时空管理局的特工，哪个不是演技派？

　　“带我去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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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牢里阴冷潮湿，汉斯被铁链锁在刑架上，浑身是血。听到脚步声，他抬头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哟，苏博士来送死了？“

　　苏研示意狱卒退下，缓步走到汉斯面前：“我心脏里真有炸弹？“

　　“不然呢？“汉斯啐出一口血沫，“你以为南怀仁会放心让你这个'蝴蝶计划'负责人到处乱跑？“

　　蝴蝶计划负责人？

　　苏研心头一跳。这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个称呼了。

　　“少装蒜了。“汉斯讥讽道，“整个计划都是你设计的——用核爆重启康熙年间的时间线，制造时空褶皱。“

　　苏研瞳孔骤缩。核爆？重启时间线？

　　“胡说八道！“她厉声喝道，“我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汉斯突然剧烈挣扎，铁链哗啦作响，“你亲手设计的反应堆！就埋在紫禁城地底！“

　　苏研如遭雷击。那个被她炸毁的金属装置......

　　“你骗人！“胤禛突然冲上前，“额娘才不会做这种事！“

　　汉斯哈哈大笑：“小阿哥，你问问她，记不记得1987年6月15日发生了什么？“

　　1987年6月15日——苏研的生日，也是怀表上最后停驻的日期。

　　“够了。“苏研冷声打断，“解药在哪？“

　　汉斯歪着头看她：“求我啊？“

　　“啪！“

　　苏研反手一记耳光，打得汉斯头偏到一边：“我没时间跟你玩心理战。“

　　汉斯舔了舔嘴角的血，突然压低声音：“解药在太和殿匾额后面......但你以为拿到就万事大吉了？“他阴森森地笑了，“南怀仁给你下的可是双重锁——没有他的密钥，你照样得死。“

　　苏研心头一沉。南怀仁已经死了，哪来的密钥？

　　“额娘！“胤禛突然拽她袖子，“儿臣知道南怀仁的密钥在哪！“

　　汉斯脸色骤变：“小鬼闭嘴！“

　　苏研和胤禛对视一眼，默契地转身离开。身后传来汉斯歇斯底里的吼叫：“苏研！你会后悔的！整个时空都会因你而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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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天牢，胤禛立刻压低声音：“儿臣前日整理南怀仁遗物时，发现个奇怪的铜匣，要九瓣莲花印记才能打开......“

　　苏研心头狂跳。她的胎记！

　　“匣子在哪？“

　　“在......“胤禛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

　　“铛！铛！铛！“

　　是乾清宫的警钟！

　　“出事了！“苏研拎起裙摆就往乾清宫跑。

　　刚冲进殿门，她就看见康熙脸色铁青地站在御案前，地上跪着瑟瑟发抖的太医。

　　“皇上？“

　　康熙抬头，眼中血丝密布：“爱妃，过来。“

　　苏研刚走近，康熙就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三根手指精准地搭在她脉门上——

　　“朕早该想到......“他声音沙哑，“你这两日脉象紊乱，根本不是受伤所致。“

　　苏研心头一跳。康熙居然诊出来了？

　　“臣妾......“

　　“不必说了。“康熙松开手，从袖中掏出一枚铜钥匙，“朕刚从汉斯身上搜出来的。“

　　苏研瞪大眼睛。这钥匙的形状......

　　“是开那个铜匣的，对不对？“康熙冷笑，“那洋鬼子倒是嘴硬，可惜......“他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朕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

　　苏研背后一凉。汉斯现在怕是生不如死......

　　“小四。“康熙突然看向胤禛，“去把铜匣取来。“

　　胤禛匆匆离去后，康熙一把将苏研按坐在榻上：“为何不告诉朕？“

　　苏研苦笑：“臣妾也是刚知道......“

　　“朕不信。“康熙捏住她下巴，“以你的聪慧，早该察觉异常。“

　　烛光下，他眸色深沉如海，苏研突然鼻子一酸：“臣妾......怕死。“

　　简单三个字，却让康熙手指一颤。

　　“有朕在，你死不了。“他松开手，语气笃定得像在陈述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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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铜匣打开的那一刻，苏研倒吸一口凉气——

　　里面静静躺着一支注射器，液体泛着诡异的蓝光。旁边纸条上写着：

　　“蝴蝶密钥，以血为引。苏研亲启。“

　　“这是......“胤禛好奇地凑过来。

　　“解药。“苏研声音发紧。她撸起袖子，正要注射，康熙却一把按住她的手：“等等。“

　　他夺过注射器，仔细检查后突然冷笑：“好个南怀仁，死到临头还要摆朕一道。“

　　“怎么了？“

　　“这不是解药。“康熙指着液体中悬浮的纳米颗粒，“这是追踪器，注射后你的位置会永远暴露给时空管理局。“

　　苏研浑身发冷。所以南怀仁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活着？

　　“那臣妾......“

　　“别怕。“康熙突然从匣子底层抽出一张薄如蝉翼的金属片，“朕猜，这才是真正的密钥。“

　　金属片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苏研一眼认出那是量子密码——需要她的生物特征才能激活！

　　“给朕一滴血。“康熙命令道。

　　苏研咬破手指，血珠滴在金属片上的瞬间，符文次第亮起，在空中投影出一段全息影像——

　　南怀仁的虚影浮现出来，却不再是慈祥的老者模样，而是面目狰狞：“苏研，你果然背叛了管理局！既然你选择站在康熙那边，那就别怪我无情——反应堆已经启动，三日之后，整个紫禁城都会化为灰烬！“

　　影像消失，殿内死一般寂静。

　　胤禛脸色惨白：“他、他说的是那个地宫的......“

　　“不。“苏研突然反应过来，“是另一个！南怀仁不可能把真正的反应堆放在那么容易找到的地方！“

　　康熙眸光一厉：“传令九门提督，全城戒严！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鬼东西找出来！“

　　“来不及的。“苏研按住狂跳的太阳穴，“反应堆肯定用了量子隐匿技术，常规手段根本检测不到......“

　　她突然顿住，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脑海——

　　“除非......用同样的量子频率去干扰！“

　　康熙敏锐地捕捉到她的想法：“比如？“

　　“比如......“苏研看向那支蓝色注射液，“把这个改良成干扰器！“

　　康熙与她对视一眼，突然笑了：“梁九功，传汤若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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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时过半，汤若望带着几个西洋教士匆匆赶到。

　　“皇上，这、这太危险了！“老教士听完计划后直擦冷汗，“万一剂量出错......“

　　“少废话。“康熙把注射器拍在案上，“朕只问你能不能改？“

　　汤若望哆嗦着接过注射器：“臣......尽力而为。“

　　苏研看着一群人手忙脚乱地调配药剂，突然觉得有些荒谬——十七世纪的传教士，居然在帮二十一世纪的时空特工改装纳米科技？

　　“爱妃。“康熙突然凑到她耳边，“若这次能活下来......“

　　“嗯？“

　　“朕许你一个愿望。“他声音低沉，“任何愿望。“

　　苏研心头一热，刚想说话，汤若望突然惊呼：“成了！“

　　老教士举起改造后的注射器，液体已变成淡金色：“只要注入静脉，就能释放量子干扰波，持续十二个时辰！“

　　康熙接过注射器：“朕来。“

　　“不行！“苏研一把抢过，“必须是臣妾的血才行。“

　　不等众人反应，她猛地将针头扎进手臂——

　　“嗤！“

　　液体入体的瞬间，苏研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心脏炸开，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她眼前一黑，踉跄着栽进康熙怀里。

　　“爱妃！“

　　耳畔的呼唤渐渐远去，最后的意识里，她仿佛看到南怀仁在虚空中对她冷笑：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苏研，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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