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洗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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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祥德跟几个领头的校官,分析了于府地形和它大概的兵力部署,分析了于登海手下的人,于登海的人没有一个人当过兵,只不过是一些鱼肉百姓,耍横乡亲的混混,再加上几个干活的伙计长工,分析了行动中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制定了行动方案和应对措施,他们都觉得今夜的行动能成功的把握非常大,安祥德心里非常高兴,他那几个手下也觉得是小菜一碟。

  “禀军门,你只管吩咐便是,弟兄们手都痒痒了!”

  “好,尚古道听令!”

  “标下在!”

  “你带领一哨人马在于府院外最北侧后门等候不必强攻,如果有人打开北侧后门,定是于府的人想要脱逃,你必须阻止他们,你便率领属下杀将进去,诛杀之,不留活口。重点清剿藏匿在后院的家丁等人,仆人家眷等也一并诛杀之,不得有误!”

  “标下得令!”

  “杨仲和听令!”

  “标下在!”

  “你带领一哨人马在于府东侧隐蔽等候,待到东侧门打开,你便率领属下杀将进去,重点清剿东厢房,逢于府家奴必杀之,无论柴房寝室一律严查,不留活口!”

  “标下得令!”

  “刘娃子听令!”

  “标下在!”

  “你带领一哨人马在于府西侧隐蔽等候,待到西侧门打开,你便率领属下杀将进去,重点清剿各个厢房,尤其是于家男丁,于家老爷,于家随扈等,必杀之,无论柴房寝室一律严查,不留活口!”

  “标下得令!”

  “傅茶根听令!”

  “标下在!”

  “你带领一哨人马等候在于府南大门,与本军门一起见机行事,杀进于府即可控制住于府的正堂,南大门,控制住东西两侧大门,打开大门让弟兄们杀进于府控制于府的各个要害部位,防止有人脱逃,清缴于府的细软等,不得有误!”

  “标下得令!”

  “赖五子听令!”

  “标下在!”

  “你带领一哨人马即刻赶到于登海大牢,待到晚上,于府这边动手,你便杀入大牢,救出我爹,其余人犯就地释放,家丁护院一律诛杀,不得有误!”

  “标下得令!”

  “众弟兄,此次行动是铲除此地革命党的行动,我大清对革命党就地正法绝不手软,各统领衙门还在等着我们众弟兄的捷报,捷报奏明朝廷,朝廷必然会犒赏我等众弟兄。还有一点要注意,不能使用火攻,他于府上下要归我大清,归本军门安祥德。当然,犒劳奖赏绝不会亏待众弟兄们,不能让众弟兄白忙一场,本军校一定会论功行赏,也会大力提携众弟兄!听明白没有!”

  “明白!”

  清兵们声嘶力竭地吼着。

  “谢军门,我等弟兄听命军门,决不让革命党漏网一个,弟兄们拿革命党的人头祭天!”

  安祥德威风凛凛,布置得有板有眼,他的眼睛里已经充斥着即将大开杀戒的血丝,紧握着的拳头也鼓着一道道青筋。

  安祥德按照他们商量好的方案,向他的部属下达了行动命令。清兵们按部就班地原地活动,吃饭然后休息,只等黑夜的来临。

  天太热,于登海敞着怀,眯缝着有些松弛的眼皮,手摇着扇子,独自一个人坐在正堂屋里喝着闷酒,汗珠还在不时地渗出额头,刀疤隔断了参差不齐的皱纹,显得他更加凶悍。家里的内眷基本都打发走了,家丁和伙计们也都安排到位。但是紧张和不安的情绪依然徘徊在他的心头,他从来都是杀人不眨眼,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抢占土地、霸占女人、打垮对手、扳倒官吏,对他来讲那是家常便饭,易如反掌的小事。可是今天,不知为何,他反倒是有些莫名的忐忑不安。县衙的人为何没有报信?外面什么情况了?真纳闷!他烦躁地用手绢擦了擦额头上不停地冒出的汗,咂了一口酒,又叹了口气,却又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使劲扇了扇蒲扇,暗自嘲笑自己什么时候怂过?端起酒杯又使劲咂了一口酒,边摇扇子边摇着头,哼起了小曲儿。

  三伏的天,天真的好长,下午已经七点多了,太阳还是死皮赖脸地挂在天上,磨磨唧唧地不愿意下山,它无非就是想蹭点清新凉爽的海风给自己浑身上下吹一吹凉快凉快,只等凉快够了它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找地儿一边儿歇着去了。

  太阳终于懒洋洋地走了,天色暗了下来,安祥德手下的兵几步就来到于府门前悄悄干掉两个家丁,傅茶根站在门前使劲敲打铜环。

  “嘭嘭嘭”

  粗大的铜环敲击着厚重的木门。

  “揍毛地?(干嘛的)”

  “散要地(县衙的),散太爷杰信的(县太爷给送信的)”

  “奶等找(你等着)”,

  能有人给予府里送个准信也是巴不得的事。

  不一会儿,只听见门闩哗啦哗啦响,沉重的厚门吱呦呦发着刺耳的声音缓缓打开,里面的家丁还没看清来人是谁,便有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刷地杵到面前,家丁吓得尖叫:

  “杀人啦!杀人啦!”,

  扭头就往回跑,可是刀尖已经插进脖子,家丁一摇晃,扑通就栽倒地上,脑袋便离开了脖子,骨碌碌滚到一边去。

  紧接着,拿枪的家丁“邦,邦”放了几枪,于府顿时一片慌乱,洋枪火统好一阵乱响,清兵们一拥而上。他们按照事先的部署,迅速冲进各处楼宇堂屋厢房,占领各个角楼垛口墩台,有的家丁枪栓还没来得及拉开,清兵的大刀已经砍掉家丁的胳膊,哎哟声还没落下,大刀又插进家丁的肚子里。有的家丁哆哆嗦嗦端着枪不知要瞄准哪个清兵,便被清兵的洋枪打飞了半个脑袋,红的白的黏糊糊的鲜血脑浆一下子喷了一墙,喷了一地。不一会儿,前院便有七八个家丁倒在了血泊中,前院正院东院西院,到处都是黏稠的鲜血顺着墙壁,顺着门窗,顺着房屋立柱一滩一滩地往下淌着,窗户上还挂着不知哪个家丁的一条残臂在荡悠着。

  清兵们穿过几个院子,来到西侧的跨院院子,清兵冲进西跨院,看见院内一个老妇人抱着个孩子,清兵们不由分说,“邦,邦”几枪,老人家头上和孩子胸前汩汩地涌出了鲜血。安祥德掐着腰站在正院庭院的中间,看着这一切,心中涌出无数的快感,这青砖绿瓦要改姓安啦。

  于登海正在后院小楼二楼喝着酒,忽听前院有枪响,心里一紧,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

  “驴棒槌!驴棒槌!快顶住,朗跌兄们(让弟兄们)紧勤地(赶紧的),沉住气,看准了勺(杀)!”

  驴棒槌连忙扯着公鸭嗓子吼着:

  “跌兄们(弟兄们)勺(杀)!”

  于登海腰间里插着把毛瑟手枪,手里抡着把毛瑟手枪,一溜小跑来到楼下的西耳房,里面押着安邦伦,于登海进门一脚踢翻小茶几,上面摆着的饭菜哗地撒了一地,箭步上前抓着安邦伦的衣领就往门外拖拽,家丁也伸手拽起安邦伦往楼上冲。

  “禀军门,再往里的院子,有个老头咋呼着要见你,他还绑着另一个老头!”

  安祥德一愣:

  “走,去看看!”

  安祥德手扶着腰间的刀,被清兵们簇拥着向后院走去。这个院子距离大门还隔着好几个院子,院子里北面是栋两层小木楼,于登海站在小楼上面的栅栏边上,手里掐着被绳子五花大绑地捆着一个憔悴的老头,那正是安祥德的父亲安邦伦。

  安祥德虽然多年没见到父亲,可是他一眼便认出那个蓬头垢面的老头是他挂念的亲爹,小时候他爹把安祥德捧在手里含在嘴里,百般溺爱。他看见父亲今天竟然被于登海五花大绑地捆着,心里忽然涌出一阵酸痛。

  “爹!”

  安祥德带着哭腔死命地冲着安邦伦喊了一声。老头子并没有反应,这老头子几经于登海的折磨,已经是陷入一种半死的状态。

  于登海眼看着家里的家丁爷们被杀的被杀,被砍的被砍,家丁们又是那么饭桶无用,院子里尸横遍地,连墙上立柱上都挂着血,家丁们的头汩汩冒着血,有的还缺胳膊少腿也不全乎了,心中顿时充满无尽的悲愤。于登海紧紧拉着安祥德半死的爹,手里攥着把毛瑟短枪反而有些莫名的镇定,他抓住安邦伦的长头发往上提了提,想让安祥德看清楚:

  “祥德兄跌,奶看看这是谁,俺跟奶爹商量好了,俺的家产奶拿一半,房子,田、渔船、奶色随便挑,明个俺请你在了(liao)层镇次大席,安?”

  (注:祥德兄弟,你看看这是谁,俺跟你爹商量好了,俺的家产你拿一半,房子、田、渔船,你是随便挑,明天俺请你在两城镇吃大席,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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