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树林中偶遇飘娶亲
推荐阅读:
我在异界有座城
极道剑尊
网游之九转轮回
美剧大世界里的骑士
师娘,我真不想下山啊!
诡秘:善魔女
快穿之咸鱼她躺赢了
不死帝尊
亲子综艺,妈妈我有十八般武艺
游戏成真,我打造了万古第一仙族
最新网址:http://www.bixia5.cc
暮春的雨丝裹着腐叶气息,我踩着泥泞的山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手机屏幕早在半小时前就变成了漆黑的镜面,导航软件最后定格在“前方进入未开发区域”的提示。这片横亘在两个乡镇之间的老林子,据说十年前就封山育林了,若非为了赶去隔壁镇参加表弟的婚礼,我绝不会听信村口老汉的话,抄这条近道。腐殖质在脚下发出诡异的咕唧声,像是有无数张嘴在暗处咀嚼。头顶的树冠密得惊人,日光被切割成细碎的金箔,在青苔遍布的树干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忽然,一阵穿堂风掠过,树叶沙沙作响,恍惚间竟听出几分唢呐的呜咽。我心头一紧,这深山老林的,怎么会有唢呐声?
转过一道弯,眼前的景象让我僵在原地。雾气不知何时弥漫开来,将百米外的林间空地氤氲成一幅水墨画卷。八抬黑轿悬着褪色的红绸,轿帘无风自动,隐约可见里头坐着个穿嫁衣的人。十二个抬轿的脚夫蒙着青布面巾,露出的脖颈泛着青灰,他们迈着整齐得过分的步伐,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铺满枯叶的小径上,却没发出半点脚步声。
我倒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凉的树干。这场景太不真实了,像是从老辈人口中的鬼故事里走出来的。更诡异的是,送亲队伍的最前方,两个红衣童子提着灯笼,火苗明明在风里摇晃,却始终保持着笔直的形态,那幽绿的光映在他们脸上,白得瘆人。
“谁家在这办喜事?”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话音刚落,送亲队伍突然齐刷刷地停住,抬轿的脚夫缓缓转头,面巾下黑洞洞的眼窝直勾勾地盯着我。我的血液瞬间凝固,想跑,双腿却像灌了铅。
寂静中,轿帘“唰”地掀开,红盖头下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指甲足有三寸长,泛着青紫。盖头被风掀起一角,露出新娘惨白的脸,嘴角裂到耳根,挂着渗人的笑意。“来喝杯喜酒?”她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混着枯叶摩擦的沙沙声。
我转身就跑,树枝划破了手背也浑然不觉。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追赶声,还有此起彼伏的嬉笑。不知跑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一座古旧的祠堂,朱漆斑驳的匾额上“李氏宗祠”四个大字歪斜欲坠。祠堂门虚掩着,透出昏黄的光。我顾不上多想,一头撞了进去。
祠堂内供桌上摆着几盏长明灯,灯芯在风中明明灭灭。香案后坐着个白发老妪,佝偻着背,正在用红纸折元宝。听见响动,她缓缓抬头,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后生仔,可是遇见飘娶亲了?”
我喘着粗气,喉咙发紧,“您怎么知道?那、那到底是什么?”
老妪轻笑一声,折元宝的手没停,“这林子每隔二十年就会有一场阴婚。老辈人说,是林子里的树精要娶亲。被看上的活人,若是应了声,就要给树精当新娘。”她指了指供桌上的牌位,“四十年前,我家侄女就是在这片林子迷路,应了那声招呼,第二天在老槐树下找到她时,身上穿着崭新的嫁衣,人却没了气息。”
我后背发凉,想起新娘那渗人的笑容。老妪起身,从神龛里取出一道符,“拿着,贴着心口。等会儿不管看见什么,千万别出声。”她打开祠堂后门,外头的雾气愈发浓重,隐约还能听见唢呐声,“从这儿出去,顺着溪流往下走,能到镇上。”
我攥紧符咒,刚迈出祠堂,就听见身后传来老妪的叹息:“可惜了,这符只能保你一时平安。”我没敢回头,撒腿就跑。溪水在乱石间奔涌,月光被云层遮住,四周漆黑一片,只有我急促的喘息声和脚步声。
不知跑了多久,眼前忽然出现点点灯火,是镇上的民居!我刚松了口气,却在路过村口的老槐树时,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树干上贴着褪色的喜字,树根处堆着些烧尽的纸钱。一阵阴风吹过,树影婆娑间,我仿佛看见那个穿嫁衣的新娘站在枝头,红盖头随风飘动,她朝我伸出手,“新郎官,你可算来了。”
我浑身僵硬,符咒突然发出微弱的金光,烫得我心口生疼。恍惚间,老妪的话在耳边回响:“这符只能保你一时平安。”原来,从应下那声招呼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成了这场飘娶亲的“新郎”。
四周的景象开始扭曲,老槐树的枝干化作猩红的绸缎,缠绕在我身上。远处的民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挂满红灯笼的宅院,门口站着的正是那些蒙着面巾的抬轿脚夫。新娘的笑声在林间回荡,“入了这门,可就别想走了。”
我奋力挣扎,符咒的金光越来越弱。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雄鸡的打鸣声。随着第一缕晨曦刺破黑暗,阴婚的场景如泡沫般消散。我瘫坐在地上,浑身湿透,心口的符咒已经烧成了灰烬。
回到家后,我大病一场。病好后,我再次来到那个乡镇,却发现一切都变了样。原本的老林子被开发成了景区,祠堂早已坍塌,老槐树也不见了踪影。当地老人说,二十年前那场大火,把一切都烧没了。可我总觉得,在某个雾气弥漫的清晨,还能听见那若有若无的唢呐声,和新娘诡异的笑声。
后来,我偶然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记载:“深山老树成精,每二十年择一活人婚配。遇之者,切不可应声,否则魂归幽冥,永为树伴。”合上书页,我望着窗外的月光,后背依旧发凉。那场林间偶遇的飘娶亲,究竟是真实发生的,还是我的一场噩梦?或许,只有那片消失的老林子,才知道答案。
大病初愈后的我,原以为能将那场诡异的经历彻底抛诸脑后。然而,命运却在平静的生活中埋下了更为惊悚的伏笔。
重新回到工作岗位后,我时常在夜深人静时被噩梦惊醒。梦里,新娘惨白的脸和猩红的嫁衣反复出现,她的指甲划过我的脖颈,冰凉的气息喷在耳边,不断重复着那句“新郎官,你可算来了”。这些梦境越来越真实,有时甚至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某天清晨,我在洗漱时,镜中的自己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那笑容与林间新娘的如出一辙。我惊恐地后退,额头重重撞在洗手台上,鲜血顺着脸颊流下。当我再次看向镜子,镜中只剩满脸惊恐的自己,那个诡异的笑容仿佛只是我的幻觉。
这一切的异常让我坐立难安,我决定重返那个乡镇,探寻这场飘娶亲背后的秘密。再次踏上那片土地,虽然景区内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但我总觉得在欢声笑语的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暗。
我四处打听当年的事情,终于在一位颤颤巍巍的百岁老人那里得到了新的线索。老人住在景区边缘一座破旧的老宅里,屋内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符咒和神像。他告诉我,这片林子看似被开发成景区,实则地下仍有一股邪恶的力量在蛰伏。当年的大火并没有真正烧毁树精的根基,每逢二十年,树精便会借尸还魂,寻找合适的活人完成阴婚,以此增强自己的力量。
根据老人的指引,我来到景区深处一处被围栏围住的地方,这里立着一块警示牌,写着“施工区域,禁止入内”。透过围栏的缝隙,我看到里面有一棵巨大的枯树,树干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孔洞,仿佛被无数双眼睛注视着。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棵枯树就是当年那棵老槐树,也是树精的本体所在。
趁着夜色,我翻越围栏,小心翼翼地靠近枯树。月光下,枯树的影子在地上扭曲变形,像是无数只手在舞动。正当我准备仔细查看时,一阵阴风吹过,周围的温度骤降。枯树的孔洞中突然伸出无数条藤蔓,如同活物般向我缠来。我拼命挣扎,却被藤蔓越缠越紧,窒息感让我几乎失去意识。
千钧一发之际,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他挥舞着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桃木剑划过之处,藤蔓纷纷断裂。我趁机挣脱束缚,瘫倒在地。老人将我扶起,神色凝重地说:“树精察觉到你在调查它,不会轻易放过你。我们必须找到镇住它的办法。”
在老人的带领下,我来到了他的密室。密室里堆满了古老的典籍,墙上画满了神秘的符文。老人翻找出一本泛黄的古籍,上面记载着一个古老的阵法——“镇灵阵”。这个阵法需要用特定的符咒和祭品,在月圆之夜布置在树精周围,才能将其彻底封印。
然而,想要凑齐阵法所需的物品并非易事。其中最关键的祭品,是与树精有过渊源之人的心头血。老人告诉我,四十年前被树精害死的侄女,她的血脉后人或许能满足这个条件。经过一番周折,我们找到了老人侄女的孙女小柔。小柔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得知真相后,她毫不犹豫地决定帮助我们。
月圆之夜终于来临,我们带着准备好的物品,悄悄来到枯树旁。老人指挥我和小柔按照古籍上的指示布置阵法。当最后一道符咒贴在枯树上时,整个树林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树精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无数阴魂从地下涌出,向我们扑来。
我们一边念动咒语维持阵法,一边抵御阴魂的攻击。小柔割破手指,将心头血滴在阵法中央。鲜血接触地面的瞬间,阵法发出耀眼的光芒,阴魂在光芒中发出痛苦的惨叫,纷纷消散。树精拼命挣扎,试图冲破阵法的束缚。
就在阵法即将失效之际,老人将桃木剑刺入树精的树干,口中大喊:“以我李氏先祖之名,镇!”一道金光从桃木剑中射出,树精发出最后一声怒吼,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在空中。随着树精的消失,整片树林恢复了平静,晨光也渐渐洒在大地上。
经历了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然而,当我回到家中,却在门缝里发现了一张红色的请柬,上面写着:“新郎官,我们的缘分还未结束。”我浑身发冷,抬头望向窗外,月光下,一个穿着嫁衣的身影在街道尽头一闪而过。这场与树精的较量,真的已经画上**了吗?新的危机,似乎又在暗处悄然酝酿。
握着那张透着寒意的红色请柬,我的手指微微发颤。请柬边角绣着金线勾勒的并蒂莲,花瓣上却凝结着暗红的斑点,像是干涸的血迹。翻开内页,娟秀的字迹跃入眼帘:“七月十五,子时三刻,槐下再会,莫负佳期。”落款处印着一枚血红的指印,纹路清晰得可怕,仿佛是刚刚按上去的。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蔽,屋内的灯光开始不停闪烁。我慌忙将请柬塞进抽屉深处,试图用忙碌驱散心底的恐惧,可当我再次抬头看向镜子时,镜中的自己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容比上次更诡异,眼中还闪烁着幽绿的光。我猛地闭上眼睛,再睁眼时,镜中人恢复了正常,额头却已满是冷汗。
第二天,我立刻动身前往那个乡镇,找到曾帮我制服树精的老人。老人的密室里,符咒和神像似乎比上次黯淡了许多,他盯着我递过去的请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树精本体虽灭,但它的怨气已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借中元节阴气大盛之际,恐怕是要卷土重来。更糟糕的是,这请柬上的指印,是被树精选中的‘新娘’才会留下的印记,你现在周身萦绕着阴气,若不及时化解,必死无疑。”
老人从箱底翻出一本布满霉斑的手记,扉页写着“驱邪秘录”。他一边翻阅一边解释:“想要彻底摆脱树精纠缠,必须找到它的‘命魂’。传说树精修炼成形时,会将一缕魂魄藏在最珍视的物件里,只要毁掉命魂,才能永绝后患。可这命魂究竟藏在何处,连我先祖都未曾找到。”
我和老人开始在镇上四处打听关于树精的古老传说。在一户姓陈的人家,我们见到了一本破旧的族谱。族谱里夹着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画着一幅地图,标记着“树精秘宝”的位置。据陈家后人说,这是他曾祖父临终前留下的,说地图能指引找到制服树精的关键之物。
地图显示的地点在景区后山一处隐秘的山洞。我们趁着夜色出发,山路崎岖难行,四周静得可怕,只有偶尔传来的夜枭啼叫,让人毛骨悚然。走到半山腰时,我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低头一看,地上竟出现了一串血脚印,脚印蜿蜒向山洞方向延伸。
山洞入口被藤蔓和枯枝遮蔽,拨开藤蔓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洞内漆黑一片,我们点燃火把小心翼翼地往里走。洞壁上布满奇怪的符文,火把的光照在上面,符文仿佛在缓缓蠕动。走了约莫一刻钟,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巨大的石室。
石室中央摆放着一口石棺,棺盖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描绘着树精娶亲的场景。石棺四周点着九盏青铜灯,灯油呈墨绿色,火焰摇曳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我正要靠近石棺,老人突然拉住我:“小心!这是‘九转锁魂阵’,贸然触碰,魂飞魄散。”
我们开始在石室里寻找破阵的线索。在石棺侧面的凹槽里,我发现了一块刻着莲花图案的玉佩。玉佩入手冰凉,莲花纹路与请柬上的如出一辙。就在我拿起玉佩的刹那,青铜灯的火焰突然变成幽蓝色,石棺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缓缓打开。
一具穿着华丽嫁衣的女尸躺在棺中,面容栩栩如生,正是我在林间偶遇的新娘。她的手中紧握着一个锦盒,锦盒表面缠绕着红色丝线,丝线尽头连着她的手腕,像是被鲜血染红。老人深吸一口气:“这锦盒里,极有可能就是树精的命魂。”
我们尝试解开缠绕的丝线,可每碰一下,女尸的皮肤就变得更加青紫,石室里的温度也急剧下降。正当我们束手无策时,我突然想起小柔。或许她的血脉,能成为破局的关键。我立刻联系小柔,让她赶来山洞。
小柔到来后,按照老人的指示,将指尖血滴在丝线上。丝线遇血瞬间崩断,我趁机打开锦盒。盒中躺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珠子内部漂浮着一缕绿色的魂魄,正是树精的命魂。就在我准备毁掉命魂时,石室突然剧烈晃动,树精的怒吼声在洞内回荡:“谁也别想破坏我的好事!”
无数藤蔓从洞顶垂下,将我们死死缠住。女尸缓缓坐起,空洞的眼窝里闪烁着幽光,她伸出手向我抓来。千钧一发之际,老人将桃木剑抛给我,我奋力挥剑斩断藤蔓,朝着命魂刺去。珠子被刺破的瞬间,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树精的魂魄化作一道黑烟,直冲洞顶。
黑烟在空中凝聚成树精的模样,它狞笑着说:“你们以为这样就能结束了?这片土地早已被我的怨气浸透,只要还有活人踏入,我就能借尸还魂!”说完,它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镇上,我们发现景区里的游客都变得神情呆滞,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魂魄。老人面色凝重:“树精附身在了游客身上,它要利用活人完成祭典,彻底掌控这片土地。”
为了阻止树精,我们决定在中元节当晚,在景区中心布置“万阳镇魔阵”。这个阵法需要收集九九八十一块被阳光暴晒七七四十九天的铜镜,以及一百零八根浸过公鸡血的桃木钉。全镇人听闻此事后,纷纷主动帮忙。
七月十五,子时三刻,阴气达到顶峰。树精控制着被附身的游客,将我们团团围住。这些游客的脸上浮现出树精的纹路,行动僵硬,如同行尸走肉。我们点燃阵法四周的艾草,铜镜反射着月光,桃木钉闪烁着红光。树精发出愤怒的咆哮,指挥着“尸群”向我们扑来。
战斗异常惨烈,艾草的烟雾中,我们挥舞着桃木剑与“尸群”搏斗。小柔在阵法中央念动咒语,维持阵法运转。树精见势不妙,亲自冲向小柔。我不顾一切地挡在小柔身前,桃木剑与树精的利爪相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
就在树精即将冲破阵法时,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万阳镇魔阵在阳光的照耀下爆发出璀璨的光芒,树精发出最后的惨叫,化作一缕青烟消散。被附身的游客纷纷倒地,苏醒后对发生的事情毫无记忆。
这场持续多年的阴婚闹剧,终于在历经波折后彻底画上**。我将那张红色请柬付之一炬,看着灰烬随风飘散。可当我准备离开乡镇时,在路口又看到了那个穿着嫁衣的身影,她朝我回眸一笑,消失在晨光中。我不知道这是否预示着新的危机,但我明白,这片神秘的土地,或许永远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http://www.bixia5.cc/book/11918/95.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bixia5.cc。笔下中文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bixia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