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老同学情变与恐怖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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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酒店的走廊地毯吸走了杜月蓉的脚步声,施丽娅刚要关上门,赵婉儿突然拽住她胳膊:"等等,她刚才说的红点......"话没说完,就听见隔壁房间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是李宝那屋。张远山推眼镜的手还悬在半空,检测报告的纸页被他捏出褶皱。
李宝盯着自己胸口那片泛红的皮肤,指尖轻轻碰了碰,像被烫到似的缩回。
钱一多把纸条拍在茶几上,墨迹在暖黄灯光下泛着青:"朱颖的孩子少根指尖?
那泥像断指里的红绳......"
"咚咚咚",敲门声惊得赵婉儿跳起来。
开门见是杜月蓉站在走廊,蓝布围裙口袋鼓鼓囊囊,左眼下的淤痕比刚才更青了。
她手里攥着那截红绳,绳子上还沾着路灯下的浮尘:"能再坐会儿吗?
我......我实在憋得慌。"
施丽娅侧身让她进来,赵婉儿却退后半步,目光扫过杜月蓉发梢翘起的弧度——和朱颖照片里的碎发弧度一模一样。
"朱颖是上个月十五失踪的。"杜月蓉坐在沙发角,膝盖并得笔直,手指绞着围裙系带,"那天她约我在百子殿见面,说要给我看孩子的新画。
可我到的时候,殿里只有尊缺了根食指的泥像,供桌上摆着半块融化的奶糖。"
赵婉儿抱臂靠在窗边,手机壳里的枯叶硌着掌心:"你和陆志安......"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杜月蓉突然笑了,嘴角却往下扯,"他结婚那天,我在喜糖盒里塞了对红绳,想着等他老了,我还能替朱颖给他织寿鞋。
可上个月三号,他喝多了敲我家门,说朱颖总翻他手机,说孩子半夜哭着喊'妈妈身上凉'......"
施丽娅倒了杯温水推过去,玻璃杯底压出一圈水痕。
杜月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警察查了监控,说朱颖那天穿米白外套进了山,再没出来。
可陆志安说,朱颖走前把孩子的保险单塞在他枕头下——她那么疼孩子,怎么会不告而别?"
赵婉儿的表情软了些,她摸出纸巾盒推过去:"你眼底下的伤......"
"是前天摔的。"杜月蓉撩起刘海,额角有道淡紫的印子,"我去敲陆志安家的门,孩子在里面哭着喊'阿姨别吵',他隔着门说'小颖要是活着,早该来找我了'。"她突然抓住施丽娅的手腕,指甲几乎要陷进皮肤,"可她来找我了!
她每天半夜都来我梦里!"
房间里的温度好像降了十度。
李宝感觉后颈发毛,张远山的眼镜片蒙上雾气,钱一多下意识往门口挪了挪。
"她站在百子殿的泥像前,左手少了根食指。"杜月蓉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血顺着断指往下滴,滴在红绳上,滴在我手腕上——就是你们看见的这截红绳!
她张嘴说话,可我听不见声音,只能看见她的嘴型,一遍一遍喊'蓉蓉,还我孩子'。"
赵婉儿的手机"啪"地掉在茶几上。
照片里那片枯叶背面的血指痕,正和杜月蓉描述的断指形状分毫不差。
施丽娅握住杜月蓉冰凉的手,能感觉到她手腕上那圈红绳勒出的浅痕:"可能是你太担心朱颖......"
"昨晚的梦不一样。"杜月蓉突然松开手,从围裙口袋里摸出个塑料密封袋,里面装着缕带血的头发,"我在梦里跟着她走,走到后山老槐树下,她蹲下来扒开松针,下面埋着个小铁盒。
等我惊醒,枕头底下就多了这个。"
窗外的风掀起窗帘,吹得密封袋轻轻晃动。
李宝盯着那缕头发,后槽牙咬得发酸——和百子殿泥像断指里缠着的红绳,染血的位置一模一样。
"我今天去问了庙里的老和尚。"杜月蓉把密封袋按在胸口,"他说红绳用活人血养三十年,能引亡魂认路。
可我根本不记得,这红绳是哪来的......"
走廊里传来服务员推清洁车的声音,"叮铃哐啷"撞在消防栓上。
杜月蓉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腾"地站起来,围裙带"啪"地崩断。
她弯腰捡红绳时,从口袋里滑出张泛黄的合影——三个穿校服的年轻人,中间那个扎马尾的姑娘,手腕上松着表链的模样,和朱颖照片里分毫不差。
"我该走了。"杜月蓉把合影塞进胸口,动作急得险些撞翻茶几,"明天......明天我想去后山老槐树看看。"她走到门口又回头,目光扫过李宝发红的胸口,"你们要是看见穿米白外套的女人,记得替我问她......问她有没有收到我每年清明烧的纸鞋。"
门"咔嗒"锁上的瞬间,赵婉儿抓起手机里的枯叶冲过去:"等等!
照片里的......"
"别追了。"施丽娅按住她肩膀,望着猫眼外杜月蓉踉跄的背影,"她刚才说老槐树......和泥像断指的位置,在县志里是同一条阴脉。"
李宝摸出张远山的检测报告,朱砂和人血的字样刺得他眼睛疼。
钱一多捏着那张"孩子少根指尖"的纸条,突然抬头:"朱颖照片里的孩子,左手是不是藏在妈妈身后?"
赵婉儿的手机屏幕亮起,是刚才偷拍的杜月蓉背影。
照片里,她后颈有块淡青的胎记——和朱颖身份证复印件上的胎记位置,分毫不差。
窗外的月亮被乌云遮住半张脸,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檀香味,像极了百子殿里那柱烧了一半的香。
施丽娅望着茶几上没喝完的温水,水面浮着片碎发,和杜月蓉发梢翘起的弧度,一模一样。
"她刚才说昨晚的梦。"李宝盯着那截红绳,声音轻得像叹息,"老槐树下的铁盒里,到底装着什么?"
没人回答。
赵婉儿摸着手机壳里的枯叶,血指痕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像刚滴上去的新鲜血。
杜月蓉回到307房间时,额角的淡紫印子在壁灯下泛着青灰。
她脱了蓝布围裙扔在椅子上,指腹蹭过围裙口袋里那枚塑料密封袋,袋中带血的头发隔着塑料硌得掌心生疼。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跳成23:47,空调嗡鸣着吐出湿热的风,她却觉得后颈发凉——像有根冰针正顺着脊椎往上钻。
"是白天说太多了。"她对着梳妆台的镜子扯出个笑,镜中人脸色发白,左眼下的淤痕像块化不开的墨。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她摸出来看,是陆志安的未接来电,最后一条消息停在两小时前:"明天带孩子去医院复查,你别来了。"
手指悬在删除键上,突然听见窗外传来细弱的呜咽。
她凑近窗台,月光被梧桐叶割成碎片,落在地上像撒了把碎银。
呜咽声更近了,像是从墙缝里渗出来的,带着股潮湿的土腥气。
"小颖?"她脱口而出,声音发颤。
镜子里的人影动了。
杜月蓉猛地转头,梳妆台的镜子里,原本映着她后背的位置,不知何时多了道身影——穿米白外套的女人背对着她,发梢翘起的弧度和她白天在赵婉儿手机里看见的朱颖照片分毫不差。
"小颖?"她踉跄着后退,膝盖撞在床沿上,"你...你怎么在这儿?"
镜中女人缓缓转身。
月光突然大盛,透过纱窗照在她脸上——那是张完整的脸,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眼睛却肿得像两颗紫葡萄,左眼皮上有道暗红的抓痕,从眉骨一直扯到下颌。
"蓉蓉。"女人开口,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磨,"你说每年清明给我烧纸鞋,可今年的纸鞋,我只收到一只。"
杜月蓉的指甲掐进掌心,疼得眼眶发酸:"我...我上周刚烧了两双,红绒面的,绣着并蒂莲..."
"骗人。"女人的嘴角咧开,露出泛青的牙龈,"你烧纸的时候,心里想着陆志安新换的车钥匙。"她抬起左手,食指从第一指节处齐根而断,断口处翻着血肉,"你答应过替我照顾孩子,可你总盯着他手腕上的红绳看——那是我怀孕时编的,和你塞在喜糖盒里的一模一样。"
镜子突然起了层白雾。
杜月蓉看着镜中女人的脸在雾里扭曲,喉咙发紧:"我没有...我就是...就是看那红绳像小时候我们一起编的..."
"你就是想变成我。"白雾里伸出一只手,指甲黑得发亮,按在镜子上,在雾里洇出个血手印,"从初中偷穿我的校服,到高中替我给陆志安递情书,你早就想变成朱颖了。"
"不是!"杜月蓉尖叫着扑向镜子,指尖触到镜面的瞬间,白雾突然消散。
她看见自己的脸贴在镜子上,左眼下的淤痕变成了朱颖的模样——断指的血正顺着她的手腕往下滴,滴在地板上,开出一朵朵小红花。
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
她僵硬地转头,穿米白外套的女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床头,断指的手正顺着床沿摸索,每摸过一处,床单就渗出暗红的血渍。
"你说要替我织寿鞋。"女人的声音近在耳边,带着腐肉的腥气,"那我现在就要穿。"
杜月蓉想跑,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
女人的断指贴上她的右眼皮,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你总说我的眼睛好看,现在我把眼睛给你。"指甲猛地刺入,钻心的疼从眼眶炸开,她听见自己的尖叫被闷在喉咙里,像只垂死的鸭子。
"你总说我的脸讨喜。"女人的另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指甲深深掐进肉里,"现在我把脸给你。"皮肤被撕开的声音嘶啦作响,杜月蓉看见镜中自己的脸皮被扯下一半,露出下面红白相间的肌肉,而女人的脸正贴上来,腐臭的血水滴在她的舌头上,"你不是想当朱颖吗?
那你就永远当朱颖吧!"
"不!
不!"她拼命摇头,却感觉心脏被一只手攥住。
女人的断指戳进她的胸口,温热的血溅在她脸上,"你说会替我守着孩子,现在我要看看你的心——"
"啊!"
杜月蓉从床上摔下来,额头撞在床头柜角上,疼得眼前发黑。
她抓着床单爬起来,手机屏幕亮着,显示03:12。
房间里没有穿米白外套的女人,没有血,没有断指,只有空调还在嗡鸣,镜子里她的脸苍白如纸,右眼皮肿得老高,像是被人狠狠抓了一把。
她颤抖着摸向胸口,心脏跳得快要冲出喉咙,可刚才被"掏心"的位置还在隐隐作痛,像有根针正一下下扎着。
床头柜上的塑料密封袋不知何时掉在地上,带血的头发散了出来,在月光下泛着暗红。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她突然想起白天赵婉儿手机里的照片——自己后颈的胎记,和朱颖身份证上的位置分毫不差。
"叮——"
手机弹出新消息,是陆志安发来的:"孩子说今晚在梦里看见妈妈了,她说阿姨的心跳声和妈妈一样。"
杜月蓉盯着手机屏幕,后颈的胎记突然发烫。
她摸向胸口,那里的绞痛越来越清晰,像是有只手正从身体里往外扯什么——不是心脏,是根红绳,和喜糖盒里塞的那根,和泥像断指里缠的那根,一模一样的红绳。
空调风突然变凉了。
她望着镜子,镜中自己的左眼下,不知何时多了块淤痕——和白天赵婉儿看见的朱颖照片里,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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