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过火的行动2

　　深夜，许渊的房间内。许渊、颜雪茹两人坐在昏黄的灯光下，脸色都异常难看。

　　“渊哥……”颜雪茹环绕四周。

　　“我这几天用仪器仔细检查过，没有监控，放心！”许渊低声说道。他可是让系统仔细搜查过自己和颜雪茹还有谢致远的房间，只有在颜雪茹的房间有一个监控而已。

　　“死无对证……便利店老板被抓，顶多是个分销的小角色，咬不出上面的人，场务更是毫不知情的替罪羊。”颜雪茹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愤怒和挫败。

　　许渊靠在椅背上，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眼神疲惫而锐利：“他们反应太快了……警方刚行动，他们就立刻断尾求生，而且断得如此干净利落，不留一丝痕迹。那个老刀，恐怕早就被安排好了顶罪的退路。最糟糕的是……”

　　他顿了顿，声音干涩：“我们打草惊蛇了。而且动静太大。边境管控骤然升级，等于告诉他们，警方已经盯上了这条线。这些人，现在一定像受惊的毒蛇，缩回了最深的洞里，并且会更加疯狂地寻找内部的漏洞。”

　　他抬起头，看向颜雪茹，两人眼中都映着对方凝重的面容。

　　“接下来……他们要么彻底蛰伏，等待风头过去。要么……”许渊的声音冰冷，“就会变得更加疯狂和不择手段，甚至……可能会不惜一切代价，清除掉他们眼中任何可能的威胁。”

　　颜雪茹沉默了，房间里只剩下窗外隐约传来的、小镇深夜特有的、带着不安的虫鸣。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显然心思已经飘到了更远的地方，或许是在复盘整个行动失败的环节，或许是在担忧那看不见的巨大阴影下一步的动作。

　　许渊看着她紧锁的眉头，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这次行动……是刘队亲自指挥的吗？”

　　颜雪茹猛地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了许渊一眼，缓缓摇头，声音干涩：“不是。刘队……他没有那么大的权限。这种规模的跨区域联合行动，需要更高层的批准和协调。他只能上报线索和预案，具体执行……是上面直接指挥的。”

　　许渊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洞悉阴谋的寒意：“我怀疑……”

　　“不能乱说！”颜雪茹几乎是立刻打断了他，眼神带着严厉的警告，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她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房门和窗户，仿佛担心隔墙有耳。“这种猜测，没有证据，一个字都不能提！”

　　许渊盯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其实……你也怀疑，对吧？不然你不会反应这么大。”

　　颜雪茹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移开了目光，望向窗外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丛林，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和前所未有的凝重。

　　“此地不宜久留了，许渊。这次动静太大，我们……都暴露在危险之中了。老刀被抓，虽然暂时咬不出上面，但李文权不是傻子，他一定会疯狂地排查内鬼。我们作为外来者，尤其是你，”她看向许渊，“你之前的‘烟雾弹’演得再好，在李文权这种老狐狸眼里，也未必没有破绽。再加上这次警方的行动……我们很可能会成为他们优先怀疑和清除的目标。”

　　“还有谢致远，”许渊补充道，眼神凝重，“他虽然是警方的人，但并不知道你的身份，也不知道我知道，他的处境同样危险。”

　　颜雪茹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直接辞演，撤离吧。任务……暂时中止。安全第一。”

　　许渊沉默了。他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看着楼下被警车灯光偶尔扫过而显得光怪陆离的街道。远处，边境方向，探照灯的光柱如同利剑般刺破夜空，来回扫视。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异常坚定：“都到这一步了，颜雪茹，你舍得放弃吗？”他没有回头，但问题像一记重锤敲在颜雪茹心上。

　　颜雪茹的拳头在身侧攥紧，指节发白。她当然不舍得！无数同事的努力，可能就在眼前的机会……但……

　　“我舍不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是我更要担心你和谢致远的安全！我不能拿你们的命去赌！”

　　许渊转过身，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他的眼神却亮得惊人：“先不急做最终决定，我待会儿就去找杜克导演和制片人王海，正式提出辞演。”

　　“嗯！”颜雪茹点头。

　　“理由很充分，”许渊语气冷静得近乎冷酷，“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毒品交易就在我们拍戏的镇子上演，警方大规模行动，抓人、交火、边境封锁！如果作为经纪人的我，对此毫无反应，不闻不问，坚持让我的艺人继续留在这个‘危险之地’拍戏，那才叫反常！才会真正惹人怀疑！我表现得越紧张，越‘护犊子’，越符合我的人设，越能降低李文权他们对我的警惕！这反而是一种保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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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到颜雪茹面前，目光灼灼：“我提出辞演，就是要试探剧组的反应，尤其是丰悦的反应！”

　　“试探？”

　　“对！”许渊斩钉截铁，“如果杜克和王海，或者他们背后的丰悦，也顺水推舟，同意我们撤离，甚至整个剧组都暂停拍摄撤离，那就说明，丰悦在这条线上已经被彻底惊动，短期内不会再有任何动作，他们需要蛰伏避风头。那么，我们留下也没有意义，撤离是明智的。”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深邃锐利：“但是，如果他们强烈反对，想尽办法也要把我们留下来，继续拍摄……那就说明，丰悦那边，还有后手！他们还需要这个剧组，需要这个掩护！甚至……可能还有更大、更紧迫的行动，必须在近期完成！他们不能让我们走，因为我们走了，会引起更多关注，甚至可能让警方顺着我们这条线挖下去！留下来，反而可能让我们离核心更近一步！”

　　颜雪茹怔怔地看着许渊，他眼中闪烁的算计和胆魄让她心惊，却也隐隐生出一丝希望。这确实是一步险棋，但也是一步能撬开局面的棋。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眉宇间的忧色并未完全散去：“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渊哥，你一定要小心！言辞不要太激烈，但态度要坚决，让他们相信你是真的被吓到了。”

　　“放心，演戏，我是专业的。”许渊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

　　系统此时开始吐槽：“你又要对自己使用演技饼干了么？不怕又拉倒虚脱？”

　　许渊在内心叹气回道：“没办法，相比之下，我更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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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演杜克和制片人王海临时下榻的房间灯火通明，气氛却比勐拉镇的夜晚还要压抑。两人都满脸疲惫，眼窝深陷，显然被今晚的突发事件搞得焦头烂额。

　　许渊敲门进去时，毫不掩饰脸上的“惊魂未定”和“极度不满”。

　　“杜导！王制片！这地方还能待吗？！”许渊一进门，声音就拔高了好几度，带着明显的愤怒和后怕，“毒贩！枪战！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警方把整个镇子都围了！抓人！搜查！我们住的酒店都被警察盘问了好几遍！这哪是拍戏？这是在玩命啊！”

　　杜克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许总，你冷静点！这只是突发状况……”

　　“冷静？！”许渊像是被点燃了，声音更大，几乎是在吼，“我怎么冷静？！我的艺人，金鹤奖视后颜雪茹！她的人身安全谁来保证？！万一那些亡命徒还有同伙，报复剧组怎么办？万一警察搜查行动波及到我们怎么办？万一……万一再发生交火，流弹不长眼呢？！这责任谁负得起？！你负？还是丰悦负？！”

　　他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杜克脸上：“不行！绝对不行！这戏不能再拍了！太危险了！我代表颜雪茹，正式提出辞演！明天！不，现在！我们就收拾东西回申市！违约金我们认了！艺人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他的声音穿透了不算太厚的房门，在寂静的酒店走廊里回荡。

　　隔壁房间的门悄悄打开了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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