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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心氏的洞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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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7年6月10日巳时,17℃的雨帘将南桂城织成朦胧水墨。耀华兴的金步摇垂在雕花窗边,十二颗南海珍珠表面凝结着细密水雾,在窗纸上投下斑驳光晕。她指尖的银针无意识地在绣绷上划动,冰蚕丝线绣出的不是花样,而是迷你版的赛道示意图——昨日跑酷比赛的微缩重现。

  "唉..."叹息声惊动了檐下的铜铃,铃舌摆动的幅度恰好与昨日冲线时的步频一致。窗台上晾着的冰丝战袍滴着水,每滴都在青砖上砸出小坑——这是她特制的"雨日训练服",此刻却只能当普通衣裙挂着。

  午时初,田训的象牙骨折扇突然探入窗缝。扇面上"闲愁"二字被雨水晕染,竟变成"闲得发愁"。他月白锦袍的下摆沾着七处泥点,恰好组成北斗七星状——这是他从城西酒坊特意绕路来的证明。

  "雨大伤神啊..."田训的扇尖轻点窗棂,震落的雨珠在窗台排成赛事积分表。耀华兴突然发现扇骨上缠着金丝——正是她昨日比赛时崩飞的暗器残线。最绝的是他腰间新挂的玉佩——分明是用她打碎的终点彩带琉璃珠改的。

  未时三刻,心氏的紫裳出现在回廊转角。她发间的冰晶簪在雨中非但不化,反而吸收水汽更显晶莹。当她的目光落在耀华兴的绣绷上时,瞳孔突然收缩——那上面用隐形药水绣着"三日后复仇计划"。

  "华兴妹妹..."心氏指尖抚过窗棂,冰晶在木纹上蔓延出微型赛道,"可是在惦记寒春的毒匕改良术?"她突然轻笑,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成昨日比赛最后一秒的定格画面——耀华兴领先0.3秒的瞬间。

  耀华兴的银针"铮"地扎进窗框。她没注意到,心氏的袖口藏着块冰镜——正反射着她后颈渗出的细汗,汗珠在冰面勾勒出"不甘心"三字。

  申时整,丫鬟的通报打破微妙气氛:

  "午膳备好了,有..."

  翡翠虾饺(皮冻里冻着赛道模型)

  蜜汁火方(火腿切片摆成"胜"字)

  最绝的是甜汤——莲子排成两队,像极了运动员阵列

  心氏突然抽走耀华兴的绣绷:"食不言。"绷面上赫然显现被热茶蒸汽熏出的字迹:"食完练功"。田训的折扇"啪"地展开挡住丫鬟视线,扇面背面的"运筹帷幄"四字遇水变成"吃饱再战"。

  酉时雨歇时发现:

  耀华兴的茶渍在桌面蚀出微型训练场

  田训"不小心"落下的扇坠里藏着寒春的毒匕分析图

  最心惊的是——心氏坐过的石凳上,冰晶凝成三日后的天气预报

  当夜子时,耀华兴的闺房还亮着灯:

  拆解的金步摇零件在案头组成新型暗器

  窗纸上的雨痕被银针勾勒成对手破绽图

  最恐怖的是——她睡前涂抹的药膏香,竟与心氏今早佩的香囊一模一样

  公元7年6月10日午时,22℃的雨幕突然被玄铁车辕劈开。士大夫福政的青铜马车碾过南桂城青石板,轮辐间飞溅的水珠在空中凝结成冰针——这是心氏提前埋下的迎宾阵。车帘掀起的刹那,七道闪电同时劈在城楼檐角,将"南桂演武"的金匾照得惨白。福政的紫金官靴踏进水洼,溅起的泥浆自动排成"严师"二字。

  "孩子们..."他的声音像闷雷滚过演武场,惊得三公子运费业嘴里的烧鹅腿掉进怀里,油渍在锦袍上晕出个"危"字。红镜武的轮椅突然自动后退三丈——十年前他挨戒尺的旧伤开始隐隐作痛。

  未时三刻,福政的教鞭在雨中划出火星:

  第一式:鞭梢点地,震起的水帘组成《南桂训典》全文

  第二式:抽碎七块青砖,碎砖自动拼成历代冠军名录

  终极震慑:鞭影在空中织网,网上挂着心氏昨夜藏的冰晶情报

  "暴雨?"福政的冷笑让雨滴在半空冻结,"我执教三十年..."他突然撕开官袍,露出满身伤疤——每道疤都对应某种天气灾害:

  左肩的爪痕是台风天训鹰留下的

  腹部的箭伤是冰雹中比箭误伤

  最醒目的是心口的烙印——"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申时整,训练场变成炼狱:

  耀华兴的金步摇被强制改装成避雷针,珍珠里灌满导电水银

  田训的折扇扇骨插上铁片,在雨中舞动时引发小型雷暴

  最惨的是运费业——他133处伤口被抹上特制药膏,遇雨就发烫,活像个人形火锅

  心氏悄悄在场地边缘布下冰阵,却发现:

  福政的教鞭每次落下都精准击碎她的冰核

  暴雨在接近福政三丈内会自动蒸腾成雾

  最恐怖的是——他腰间玉佩刻的正是她父亲的名讳

  酉时雨势最猛时,福政的训话穿透雷鸣:

  "你们以为..."他踹翻运费业的食盒,烧鹅骨头飞起插在"历代冠军榜"上,"体育活动是儿戏?"突然拔剑劈开演武场石碑,碑文里流出暗红色的血雨——这是百年前战死者的英灵血。

  葡萄氏寒春的毒匕突然不受控制地飞向福政,却在距他三寸时陡然转向,钉在运费业臀部的伤口上。"疼痛..."福政拔出匕首舔舐刃面,"才是最好的老师。"

  戌时,训练场出现神迹:

  耀华兴的金步摇引下的雷电在空中组成战术图

  田训的扇面铁片在雨幕投射出《孙子兵法》

  最震撼的是——运费业的伤口流血在积水画出完整经脉图

  当福政的教鞭最终指向南方时:

  暴雨突然静止,水珠悬浮成三百六十个擂台

  每滴水里都映出往届赛事的经典瞬间

  最绝的是——心氏的冰晶全部融化,水中浮现她亡父的训诫

  公元7年6月10日未时,南桂城笼罩在倾盆暴雨中。寒暑计的水银柱稳稳停在二十度刻度,雨滴在青铜兵器架上敲击出密集的鼓点。三公子运费业蜷缩在演武场西廊下,油光水滑的手指正撕扯着第五只烧鹅腿,油脂滴在积水中泛起七彩油花。檐角悬挂的铜铃在狂风中剧烈摇晃,发出的声响竟与远处闷雷形成诡异的和鸣。

  "这次可能又要打雷了。"清脆的童音穿透雨幕。十以上岁的心氏赤足站在廊柱旁,紫色罗裙下摆已完全浸透。她发间的冰晶步摇无风自动,将三丈内的雨滴定格成悬浮水镜。这些水镜并非简单倒影,每面都精确映照出周围人最细微的表情变化——运费业嘴角的油渍、田训扇骨间的颤抖、耀华兴眼底的惊疑,纤毫毕现。

  "我虽然只有10岁以上大左右..."她突然转向运费业,睫毛上悬挂的雨珠突然凝成冰晶,"但是我却能看透人心。"指尖轻点,悬浮的雨镜突然重组,竟显出运费业此刻脑海中的画面:他正盘算着如何偷拿厨房最后三只蜜汁鹅腿。更可怕的是,镜中连他准备嫁祸给厨娘的细节都清晰可见。

  "比如你心想一个给我看看。"心氏的声音混着雨声,带着诡异的共鸣。运费业喉结滚动,刚咽下的鹅肉突然卡在气管。他剧烈咳嗽时,怀中油纸包滑落,露出用荷叶包裹的鹅腿——正是心氏方才描述的"戌时要偷的第三只"。

  田训的象牙骨折扇"唰"地展开,扇面"运筹帷幄"四字金漆遇雨剥落。心氏眸光微转:"田公子在怀疑这是江湖戏法..."她突然用脚尖轻点积水,水纹立刻重组为扇骨夹层里的密信内容:"若女童异能为真,当除之。"田训面色骤变,折扇"咔嚓"折断,飞溅的碎片在空中组成他未出口的惊叫。

  耀华兴的金步摇突然解体,十二颗珍珠滚落积水潭,自动排列成她秘密练习的"金虹贯日"起手式。葡萄氏寒春的毒匕在鞘中剧烈震颤,匕尖挑开的雨帘里,竟映出她三日前在药房偷换毒方的画面。最震撼的是红镜武——他轮椅扶手上的星象盘突然爆裂,碎片在雨中组成其昨夜占卜的卦象:"心氏透,南桂安"。

  运费业瘫坐在雨水中,手中的鹅腿骨突然浮现文字:"贪食者愚"。他慌乱地用袖子擦拭,字迹却渗入骨缝。田训的断扇残片在水中打转,最终拼成"畏"字。整个演武场只有暴雨敲打兵器的声响,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术。

  "果然正如我所言..."心氏的声音忽然带着稚气的得意,"虽然不是十成十的准..."她突然打了个喷嚏,悬浮的雨镜微微晃动,"但三公子想着烧鹅配梅酱...唔,错了,是酸笋汁。"她皱起鼻子,这个动作让她终于像个十岁以上心氏。

  运费业脸色青白交加——他手中的鹅腿确实蘸着酸笋汁,但袖袋里确实藏着梅酱包。这个微妙的误差,反而让她的能力更显真实。雨幕中突然传来"咔嚓"声,是红镜武的机械假腿关节迸出火花,在积水中映出他扭曲的倒影。

  申时三刻,雨势稍缓。心氏的身影在渐弱的雨帘中模糊,但她站立之处的积水仍诡异地维持着人形。每个经过的人都会在水洼中看见自己最羞于启齿的秘密——运费业看见自己偷塞点心时的嘴脸,田训看见自己篡改比赛记录的瞬间,耀华兴看见自己深夜对镜练习时的狰狞表情。

  当最后一滴雨珠从檐角坠落,演武场中央突然腾起薄雾。雾气中隐约有光影流动,竟是方才所有被读心画面的重演。这场持续三个时辰的暴雨,在南桂城权贵心中种下了永远的刺。

  公元七年的六月十一日,夜,长安城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锁住。时辰已近亥时,未央宫深处一座偏殿的廊庑下,聚集着几道年轻的剪影。檐外雨水如天河倒泻,击打在殿前的青石板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水汽弥漫,带着泥土的腥味和六月罕见的寒意,殿角悬挂的灯笼在湿冷的风里惶恐地摇曳,将昏黄的光晕勉强涂抹在廊下众人的脸上与身上。

  廊下灯火昏黄,人影错落。十六岁的田训缩在离殿门最近的一根朱漆廊柱旁,眼睛亮得惊人,正偷偷摸摸地往手心拢着什么。寒意沁骨,雨水溅起的冰凉气息直往领口里钻,他却浑然不觉,只觉得一股恶作剧即将得逞的兴奋热气在四肢百骸里冲撞。他目光贼溜溜地穿过雨幕缝隙,锁定了那个安静站在稍远处的纤细身影——心氏。她微微侧身,正凝望着廊外被暴雨冲刷得模糊一片的宫阙飞檐,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静谧的影子,浑然不觉身后正酝酿着一场小小的“突袭”。

  田训在心里嘿嘿直乐。那颗从袖袋里摸出来的、特意揉搓得粘腻腻的青橘皮正躺在他掌心,冰凉滑溜。他想象着这东西出其不意地贴上心氏那总是显得过分冷静白皙的脖颈时,她惊跳起来的样子。那一定有趣极了!叫他这整日以捉弄伙伴为乐的人十分快慰。运三公子运费业就挨在他旁边,手里还宝贝似的捧着一个油纸包,丝丝缕缕浓郁诱人的烧鹅香气顽强地钻出来,混在潮湿的空气里。运三公子一边小心翼翼地嗅着,一边含糊地对田训嘀咕:“…冷死了…这雨没完没了…诶,你待会儿给我留只鹅腿…”田训只胡乱点着头,心思全在那片橘皮上。

  葡萄氏姐妹——姐姐寒春沉静温婉,妹妹林香活泼灵动,也与赵柳、耀华兴几位女伴站在稍里侧的位置。她们低声交谈着,目光偶尔掠过滂沱的雨幕,又落回廊内,浑然不知某个角落正暗流涌动。

  田训觑准时机,心氏纹丝不动,似乎完全沉浸在那片喧嚣的雨声里。他吸了一口气,像只蓄势待扑的狸猫,猛地从廊柱后窜出,脚下蹬地发力,整个人朝着心氏的后背扑去!那只握着污秽橘皮的手,目标精准地抬向她裸露在衣领外那截雪白脆弱的颈项。他甚至能提前感受到指尖即将触碰到皮肤的滑腻冰凉,以及想象中她猝不及防的惊悸尖叫。

  风裹着冰冷的雨星子扑面而来,廊外雨声如同千军万马在奔腾咆哮。

  然而,就在田训的手爪带着风声即将触及目标的刹那——那个纹丝不动的背影,仿佛背后生了眼睛,又像是捕捉到了空气中一丝极其微妙的预兆。心氏毫无征兆地动了。她没有仓惶转身,没有狼狈闪躲,仅仅是腰肢极轻、极灵巧地向侧面一拧一转,如同被风吹皱的水面漾开一圈涟漪。动作流畅得不可思议,带着一种近乎预知的从容。她足尖甚至未曾离开原地一寸,只是整个身体在电光石火间滑出了一个优雅的半弧,让田训那志在必得的扑击轨迹瞬间落空。

  “呃啊!”田训只觉得眼前的目标倏然消失,身体因全力前冲而彻底失去了重心,巨大的惯性拽着他像一块失控的石头,直直地朝着廊外那片被雨水彻底浇透、泥泞不堪的空地砸去!

  噗嗤!

  沉重的闷响被倾盆的雨声吞掉大半。田训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拍进了浑浊冰冷的泥水洼里,泥浆四溅,瞬间糊满了他华贵的绸衫和半张脸孔。冰冷的泥水呛进鼻子,狼狈与疼痛让他眼前发黑,只剩下喉咙里发出的一声狼狈痛哼。油腻的青橘皮不知甩到了哪个角落。廊下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如同被利刃斩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胶着凝固。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冻结的冰塑。运三公子张着嘴,手里的油纸包无意识地倾斜了一个角度,一滴浑浊的油汁滴落在泥地上,瞬间化开。葡萄氏姐妹寒春和林香同时捂住了微张的嘴,寒春眼中是难以置信的愕然,林香则迸出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惊笑又被强行憋住。赵柳和耀华兴等人眼睛瞪得溜圆,视线在泥地里翻滚挣扎的田训和那个立在一旁、裙裾几乎未曾沾染一丝泥点的少女身上来回扫视,震惊得无以复加——田训怎么扑空了?还摔得如此狼狈?心氏是如何躲开的?这简直超出了常理!

  冰冷的泥水如同无数细小的针,透过湿透的衣衫扎进皮肤。田训挣扎着撑起上半身,甩掉糊住眼睛的泥浆,眼前模糊的景象逐渐聚焦——心氏正站在他刚才扑击的起点,位置几乎没变。她微微侧向他的方向,那张永远显得过分平静的脸上,此刻清晰地浮着一层饶有兴致的了然神情,唇角甚至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她站在廊下干燥的地砖上,雨水溅起的微沫在她裙边跳跃,却丝毫沾染不到她本人。与他一身泥泞的狼狈相比,她干净得像一幅刚从画中走出的仕女图。

  一片死寂中,只有暴雨的咆哮填充着所有空隙。心氏的目光平静地落在泥水里的田训身上,那眼神清澈得可怕,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灵魂深处每一丝龌龊的念头。她的声音不大,穿透哗哗雨幕,清晰地送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近乎洞悉一切的凉意:

  “田训,”她叫他的名字,语调平稳无波,如同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我知道你在干什么。捉弄我,是吧?”

  这话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众人凝固的惊愕中激起无声的涟漪。田训挣扎的动作彻底僵住,徒劳地张着嘴,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音节反驳或否认——被当众戳穿的羞愧和被看透的惊悚瞬间攫住了他。

  心氏微微歪了歪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廊下那一张张凝固着惊愕的脸,最后重新落回泥泞里的田训身上,唇边那缕极淡的笑意加深了些许,近乎叹息般补充道:“但我能洞察你的心理呀。”声音轻轻巧巧,却像一道无声的惊雷,重重劈在所有人的头顶。

  轰隆隆——天际恰在此时滚过一记沉闷的低雷,应和着这石破天惊的一句。

  “洞察心理?”

  这四个字如同魔咒,瞬间抽空了廊下残余的空气。刚刚从田训扑空摔跤的震惊中缓过一口气的众人,此刻再次被一股更巨大、更冰凉的无形力量攥住了心脏,推向一种近乎窒息的茫然与骇然!

  运三公子运费业那双总是因美食而熠熠生辉的眼睛骤然瞪得溜圆,像是看到了比英州烧鹅从天而降更不可思议的景象。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心氏那句清晰无比的“洞察心理”在疯狂回荡。捧着油纸包的手指完全失去了知觉,那包被体温烘得温热、香气四溢的烧鹅如同千斤重物,沉沉地从他僵硬的手指间滑脱——

  (未完待续,请等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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