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这有些过于巧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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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谦奇怪的看着这个端站在大堂内的人。

  即便他不是大夫,也不通医理,也能看的出来此人估摸着是有点大病的。

  但见此人一身书生打扮,虽然清贫,周身气度却极为不凡,

  长的也称得上一句俊逸非凡。

  见到他,神色也未曾有所变化,沉稳内敛,不卑不亢,

  池谦这些年也算是阅人无数,一打眼便以觉出此人的不俗之处。

  他的眼珠子一转,

  当下便打定了主意要探探此人虚实。

  看见满堂兵士无一丝诧异,可见他早就知道今日是他们接管县衙。

  可他还是选择敲响了登闻鼓,此刻又是此般作态,来意已然再明了不过。

  他有些好奇,大旸的这帮文人,其余他倒是不想多加评判,可这论迂腐确实一等一的。

  崔倓如今的坏名声有八成都是这帮文人传出去的。

  他们之中文臣短缺也是因此。

  每拿下一座城,那些个迂腐的老东西还会公然上街指责崔倓乱臣贼子,剩下的则是龟缩在家闭门不出,

  能来崔家军中效力的,大多数才能也着实一般,少有几人还要被昔日同窗嗤笑割席。

  池谦对后一类人一向嗤之以鼻,这大旸国现如今都已经烂成这个样子了,那昏君也未曾对他们有过什么恩惠,

  这一个个的,搞得他们都是多么的高风亮节一般。

  实际上只不过是觉得他们不成气候,朝廷总有一日会派兵平乱,不想被牵连罢了。

  池谦自已就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自然知道他们的那点小心思。

  明明是贪生怕死,又非要给自已安上一个听起来冠冕堂皇的名头,真是叫人发笑。

  他们要是真像那些个敢公然指责将军的顽固分子一样还能叫他敬佩两分。

  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起码那些人身上的傲气风骨倒还真能看的见一两分。

  这不,大军一拿下宿,雍两州,就有人已经按捺不住暗戳戳表起了忠心。

  可崔倓又不是个傻的。

  这些人假仁假义,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

  他们起事本就风险重重,行差踏错一步就是满盘皆输,又怎么会用这些人。

  池谦自然也清楚其中缘由,

  是以他虽然嘴上抱怨,但却依旧任劳任怨。

  像祁文卓这样大张旗鼓前来投诚的人本就少有,更何况此人看起来还真有真才实学,非池中之物。

  这就更让池谦好奇了。

  他忍不住问道:

  “你今日来是想状告何人啊?”

  快说说你和大旸朝到底有什么仇怨,最好能是深仇大恨,这样他考察之后就能放心的将人引荐给将军了。

  祁文卓自然知道他的言下之意,

  既是来此投诚,他自然不会隐瞒,当下便抬头和上首的人对视,语气坚定的说道:

  “祁某今日前来,状告大旸当朝宰相之子科考舞弊,以卑鄙手段替换草民考卷,抢占草民状元之位。”

  他的话音一落,别说是池谦了,就是堂上的兵士一个个都面露惊讶,

  池谦先是震惊,紧接着便是狂喜。

  好啊好啊,

  换的好啊,

  虽同为寒门考生,他对祁文卓的遭遇十分同情。

  但这样有着状元之才的人才,要真是站在大旸朝那一方,对他们来说可不是好事。

  虽然以京城如今的局势,寒门出身未必被重用,但这样的人才能转投他们治下岂不美哉。

  不过倒也不能信他一人之言,还是要仔细探查才能确定真假。

  可池谦还是觉着这人说的八成是真话。

  他要在他们一个反叛军的面前状告大旸丞相之子,就已经是表明了态度,

  对于本就紧缺的人才,池谦自然不会刻意为难于他。

  但这件事他自然是无法做主的,还需等将军回来才行,

  思及此,池谦主动走到堂下,笑容和煦的和祁文卓说道:

  “祁公子既有冤屈,池某自当秉公执法。

  只是此时牵扯甚大,还需等我家将军回来商议才行。

  祁公子若是不嫌弃,不若移步后堂休息,

  我见祁公子似是身体不适,池某这里倒恰巧有大夫,不如为公子把把脉。”

  祁文卓自然不会拒绝,他当下也温声感谢道:

  “那草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叨扰了。”

  池谦见他这般沉稳谦逊,当即就更加满意了,

  他脸上的笑意愈发真实,笑呵呵的应承着:

  “哪里哪里,能遇见祁兄这样有大才之人,我自是高兴都来不及。”

  两人都各怀鬼胎,不动声色的迎合对方,再加上出身相同,又都有科举经验,虽然虚情假意,倒还真是相谈甚欢。

  崔倓出门后就一直都没有回来,

  池谦不知道人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自然不可能为了一个陌生人去催促自已的主公。

  为了消磨时间,也为了打探消息,在军医为祁文卓诊脉之后,就干脆拉着对方下起了棋。

  在棋盘上落下一棵黑子,

  池谦状似无意的问道:

  “刚才军医说祁兄此病已拖延多日,

  我知祁兄平白遭受冤屈心中不忿,但又怎能如此怠慢自已,若是再拖延时日,池某恐怕就要错过你这位知已了。”

  祁文卓捻起一颗黑子落下,棋盘上发出吧嗒一声。

  他知道对方是起了疑心,便略作羞愧的叹了一口气解释道:

  “不瞒池兄,我家中父母早逝,这些年为了读书,家中能变卖的都已变卖,

  此次前往京城,更是将唯一的房产也变卖了出去,

  谁知却被奸人所害,

  我逃回平县预备再寻机遇,可奈何偏又大病缠身,无钱医治。

  说来恐遭人嗤笑,我原是想进山自尽,却被一采药姑娘所救,

  她不仅赠我山参救命,还一语指出破局之法,适才我才能来此与池兄对弈。

  虽然那位姑娘并未曾留下姓名,但她于我有再造之恩,祁某此生必时刻谨记此恩,只望来日能报大恩。”

  “吧嗒!”

  祁文卓刚说完,池谦手上一个不稳,一枚棋子就从指尖掉落,几颗棋子被撞的移了位置,棋面顷刻间就乱了起来。

  可池谦却顾不上管它,

  他心中大骇。

  又是女子,什么样的女子能这样轻描淡写的送出一株陈年山参,

  据他所知,采药人可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普通百姓一家子忙忙碌碌一辈子都攒不够买一颗野山参的银钱。

  可这个采药的农女却能如此大方的拱手相送,这是其一。

  其二,一个普通的农女却能为一个货真价实的状元指点迷津。

  其三,一个普通百姓却能在危机四伏的深山里来去自如,

  更加巧合的是,这里还是平县。

  想起自家将军前些日子的奇遇,

  又想起自已方才在堂上的发愿,

  池谦只感觉自已的心都要从嗓子眼儿中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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