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集:粮仓里的新地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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秤星照良心入夏的风裹着麦香,卷过苏家粮仓那道磨得发亮的木门时,老伙计陈三叔正蹲在门廊下,用粗布反复擦拭那杆红漆杆秤。秤杆上“公平”两个字刻得深,经了二十多年风雨,仍像嵌在木缝里的朱砂,亮得晃眼。
“三叔,歇会儿吧,新地磅都调试好了,往后称粮哪还用得着这老物件。”年轻伙计小周扛着袋新到的防虫药走过,看陈三叔擦得额头冒汗,忍不住劝了句。他昨天跟着苏敬之去县城拉地磅,那西洋机器铁壳子锃亮,指针一动就能显出斤两,比用杆秤省劲多了,他实在想不通,东家为啥还抱着这杆旧秤不放。
陈三叔没抬头,指尖摩挲过秤杆上密密麻麻的秤星,像摸自家孩子的眉眼:“你这后生懂啥,这秤是东家爹当年传下来的,称过的粮能堆成山,称过的人心比粮还重。”
正说着,粮仓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苏敬之走了进来。他穿着件半旧的蓝布短褂,袖口磨出了毛边,手里攥着本泛黄的账本,看模样倒不像个管着半个县城粮仓的掌柜,更像个普通的庄稼人。
“敬之,地磅那事,我听说了。”陈三叔站起身,把秤小心翼翼地靠在墙根,“真不用这杆秤了?”
苏敬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目光落在那杆秤上,眼神软了些:“用,咋不用。地磅归地磅,给百姓放粮时,还得靠它。”
陈三叔松了口气,小周却挠着头犯嘀咕:“东家,地磅多准啊,一分一厘都不差,用杆秤还得手提肩扛,多费劲?”
苏敬之没直接回答,而是翻开手里的账本,指着其中一页给小周看:“你看这行,民国二十三年,县西头李家村闹蝗灾,我爹开仓放粮,用的就是这杆秤。当时有个老太太,抱着半袋糠来换粮,秤杆刚压下去,我爹就多添了两把麦子,说‘老人家牙口不好,多吃点细粮’。”
他合上账本,走到粮仓里堆着的粮堆前,伸手摸了摸麦粒,指尖沾了层细粉:“地磅称的是粮食的重量,可百姓要的不是那个数,是心里的踏实。你让他们看着秤星往上走,看着秤杆翘起来,他们才敢信你没亏他们,这才是粮仓该有的本分。”
小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陈三叔在一旁接话:“当年你爹就说,这秤杆上的‘公平’俩字,不是刻给人看的,是刻在心里的。称粮时多一钱少一钱,看着是小事,可寒了百姓的心,再想暖回来就难了。”
苏敬之嗯了一声,转身对两人说:“明天就该给东头的村子放粮了,地磅先摆在旁边,主要还得用杆秤。小周,你跟着三叔学认秤星,记住了,称的时候手要稳,眼要亮,不能让百姓吃半点亏。”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苏家粮仓外就排起了长队。村民们背着布袋、挑着竹筐,脸上带着盼头,互相唠着家常。有人听说苏家添了西洋地磅,都好奇地往粮仓里瞅,想看看那机器到底有多神。
第一个来称粮的是王大爷,他今年六十多了,背有点驼,手里拎着个旧布袋,是来给家里的小孙子换细粮的。小周刚要把布袋往地磅上放,苏敬之却伸手拦住了他,转身从墙根拿过那杆杆秤,递给陈三叔:“三叔,还是用秤称吧。”
陈三叔接过秤,熟练地把布袋挂在秤钩上,手提秤纽,眼睛眯成一条缝,盯着秤杆上的秤星。阳光从粮仓的窗户照进来,落在秤杆上,那些细小的刻度看得清清楚楚。
“大爷,您这袋粮,连袋重二十三斤半,除去袋子二斤,实重二十一斤半。”陈三叔报出数,又多抓了一把麦子放进布袋里,“添您二两,回家给孩子熬粥喝。”
王大爷看着秤杆翘起来的那头,脸上笑开了花:“还是苏掌柜实在,这秤看着就放心。昨天我去邻村的粮铺,人家用机器称,快是快,可我总觉得没够数,心里不踏实。”
苏敬之笑着说:“大爷,您放心,只要我管着这粮仓,就保证每一斤粮都称得明明白白,绝不亏了您。”
后面的村民见用的是杆秤,都松了口气,纷纷把粮食递过来。小周跟在陈三叔旁边,一边帮忙扶着秤,一边学认秤星。陈三叔耐心地教他:“看这秤星,一颗星是一钱,十颗星是一两,你得看准了,不能多也不能少。称的时候手不能抖,一抖秤星就偏了,百姓就亏了。”
正忙着,村口的张寡妇抱着个孩子走了过来。她丈夫去年冬天没了,家里就靠她种几亩薄田过日子,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她把怀里的布包递过来,小声说:“苏掌柜,我这布包里是些杂粮,想换点细粮,给孩子煮米糊。”
苏敬之接过布包,掂量了一下,递给陈三叔。陈三叔称了称,说:“嫂子,您这杂粮连包重十五斤,除去布包一斤,实重十四斤,能换十二斤细粮。”
张寡妇点点头,刚要接布袋,苏敬之却从旁边的粮堆里多抓了两把麦子放进去:“嫂子,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给您二斤,别让孩子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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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寡妇眼圈红了,哽咽着说:“苏掌柜,您真是好人,我……我都不知道该咋谢您。”
“谢啥,都是乡里乡亲的,互相帮衬是应该的。”苏敬之笑着说,“快回去吧,别让孩子冻着。”
张寡妇抱着孩子,连声道谢,慢慢消失在人群里。小周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点触动,他终于明白,东家为啥非要用这杆旧秤了。这秤称的不只是粮食,还有对百姓的心意,是让百姓心里踏实的念想。
忙到中午,太阳升到了头顶,排队的村民渐渐少了。陈三叔擦了擦额头的汗,把秤杆靠在墙上,对苏敬之说:“敬之,你爹要是还在,看到你这么做,肯定高兴。”
苏敬之望着那杆秤,眼神里满是怀念:“我爹当年教我用秤的时候,就告诉我,做买卖要讲良心,尤其是管粮仓,关系到百姓的生计,更不能马虎。这杆秤上的每一颗星,都代表着一份责任,不能丢。”
小周在一旁听着,心里豁然开朗。他走到那杆秤前,伸手摸了摸秤杆上的“公平”二字,又看了看旁边的地磅。地磅虽然精准、省力,可它没有温度,没有感情,不像这杆旧秤,承载着一代又一代人的良心和责任。
下午的时候,县里的粮站主任来了。他骑着辆自行车,穿着件中山装,进了粮仓就问:“苏敬之,听说你添了地磅,咋不用啊?都什么年代了,还抱着杆旧秤不放,多影响效率。”
苏敬之笑着给主任倒了杯茶,说:“主任,地磅我肯定用,平时盘库、调粮的时候用它,快又准。可给百姓放粮,我还是觉得用杆秤好。”
“为啥?”主任皱着眉,有点不理解,“地磅多准啊,还能减少纠纷,多好。”
苏敬之把那杆秤拿过来,递给主任:“主任,您看这秤杆上的‘公平’二字,是我爹当年刻的。给百姓放粮,不只是称重量,更要让他们看着放心。您让他们看着秤星,看着我们一点一点添粮,他们才会信我们,才会觉得这粮食来得踏实。要是用机器,冷冰冰的,他们心里没底,就算称得再准,也觉得少了点啥。”
主任接过秤,摸了摸秤杆上的秤星,又看了看外面排队的村民,那些村民脸上带着信任的笑容,一边递粮一边和陈三叔唠家常,气氛热热闹闹的。他忽然明白了苏敬之的心思,这杆旧秤,称的是粮食,暖的是人心。
“行,我懂了。”主任把秤还给苏敬之,笑着说,“还是你们考虑得周到。这粮仓交给你,我放心。”
送走主任,苏敬之回到粮仓里,看着陈三叔和小周忙着称粮,心里很踏实。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那杆旧秤上,秤杆上的“公平”二字和密密麻麻的秤星,在阳光下闪着光,像一颗颗跳动的良心。
天黑的时候,放粮的事终于忙完了。陈三叔把秤仔细地擦干净,用布包好,挂在粮仓的房梁上。小周看着那杆秤,对苏敬之说:“东家,我以后一定好好学用秤,像您和三叔一样,称粮的时候不偏不倚,对得起百姓,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苏敬之拍了拍他的肩,笑着说:“好,只要你记住,秤杆在手里,良心在心里,就永远不会错。”
夜风从粮仓的门缝里吹进来,带着麦香,房梁上的秤轻轻晃动着,仿佛在诉说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故事。苏敬之望着那杆秤,心里清楚,这杆旧秤,不仅是苏家的传家宝,更是百姓心里的定心丸。只要这杆秤还在,苏家粮仓的良心就还在,百姓的踏实日子就还在。
往后的日子里,苏家粮仓的地磅偶尔会用来盘库、调粮,但给百姓放粮时,那杆旧杆秤始终没离开过。村民们都说,看到苏家人拿起那杆秤,心里就踏实,因为他们知道,那秤星照见的,是实实在在的良心,是不会变的本分。
喜欢大民富商苏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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