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裁缝祖师爷·轩辕黄帝:制衣始能避寒暑,针线缝合万家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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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之墟的雪,下了已有三千年。崖壁间凿出的石室里,一盏松脂灯忽明忽暗,将壁上赭石画的星图映得恍若活物。图下石榻上,斜倚着个身长九尺的老者,头戴十二旒冕冠,玉珠垂落如帘,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颌下银须,随呼吸轻轻颤动。
这便是轩辕。彼时他刚平了蚩尤之乱,九黎部落的俘虏挤满了山下的营地,可凛冬将至,族人们仍多是披树叶裹兽皮,夜里冻毙的尸身,每日都要抬出七八具。
“首领!”
石室门被撞开,风雪卷着个少年闯进来。少年身披件破烂麻布,冻得嘴唇发紫,怀里紧紧抱着个更小的孩子,那孩子小脸乌青,鼻息已细若游丝。“阿弟他……他快不行了!”
轩辕猛地坐直,冕冠上的玉珠叮当作响。他放下狼皮,接过孩子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那麻布——经纬稀疏,风一吹便能看见指缝,难怪挡不住严寒。他望向洞外,风雪如刀,营地篝火在风中瑟缩,恍若随时会熄灭的残烛。
“都出去。”轩辕的声音沉得像石室里的玄铁,“让嫘祖带三个巧手妇人来。”
少年愣了愣,见他眼神凝重,不敢多问,抱着孩子躬身退了。片刻后,一个身着彩绸的妇人领着三个女子进来,正是嫘祖。她刚教会族人养蚕缫丝,案上还堆着些雪白的蚕丝,像堆着团云。
“夫君唤我?”嫘祖的声音温润如春水。
轩辕指了指案上的兽皮、麻布和蚕丝:“我要做件能挡风雪的衣裳。”他拿起块兽皮,“此物虽暖,却硬如甲胄,孩童穿不得;麻布虽软,却疏如渔网,挡不得风。”他抓起一把蚕丝,指尖一捻,那丝便缠上指节,“这丝柔且韧,若能织成布,再与麻布相缝,中间填些芦花,或许……”
话未说完,他已取过一根兽骨,拿起石刀细细打磨。石屑簌簌落下,骨针的雏形渐渐显露。他磨得极慢,眼神专注得像在推演八卦,直到针尖细如牛毛,又在针尾凿出个小孔,才算满意。
“取蚕丝来。”
嫘祖递过一缕蚕丝。轩辕将丝穿过针孔,左手按定两块麻布,右手持针,竟如握剑般稳。第一针下去,从布面穿入,再从半寸外穿出,针脚匀得像丈量过。三个妇人看得呆了——她们往日只用藤蔓捆扎布料,哪里见过这般精巧的法子。
“线要拉紧,针脚要密。”轩辕头也不抬,指尖翻飞如穿花蝴蝶,“像排布星图,一颗挨着一颗,才不会漏风。”说话间,他已将两块麻布缝成一片,又取过兽皮裁成领边,用同样的法子缝上,最后往夹层里塞了些柔软的芦花。
一个时辰后,一件短衫摆在案上。领是圆的,袖是窄的,下摆齐整,针脚细密如蚁足,竟瞧不出拼接的痕迹。
“给那孩子穿上。”
少年抱着弟弟进来,嫘祖亲手为孩子换上新衣。那孩子本已牙关紧咬,穿上衣裳片刻,忽然哼唧了一声,小手动了动。少年摸了摸衣裳,惊道:“这衣裳……竟不透风!”
消息像长了翅膀,传遍营地。轩辕索性将石室辟为“制衣坊”,教族人磨针、纺线、裁剪。他将麻布裁成七尺长、三尺宽,说这是“人身七尺,衣宽三尺,留三分余地,方得自在”;又教众人量体裁衣,说“胖者留寸,瘦者收分,若不合身,不如不穿”。
转眼三年过去,部落里再无人因冻毙而亡。人们穿上了各色衣裳,麻布染了草木的青黄,丝绸缀了鸟兽的纹样。轩辕站在山头望去,营地炊烟袅袅,身着彩衣的族人往来穿梭,恍若一幅流动的画。
“夫君这手艺,该有个名字。”嫘祖站在他身边,轻声道。
轩辕望着山下,忽然笑道:“就叫‘裁缝’吧。裁者,量体裁衣,如断木为器;缝者,以线连缀,如合璧为圆。”他顿了顿,又道,“衣裳不止是遮寒,更是体面。人有了体面,才知礼义,才懂廉耻。”
后来轩辕乘龙升仙,族人便将他的冕冠、骨针、丝线供奉在石室里,称他为“裁缝祖师”。每逢三月初三他的诞辰,裁缝们都要歇业一日,摆上最好的布料、最亮的钢针、最韧的丝线,对着他的画像三拜九叩。画像上的轩辕,总穿着件素色麻衣,手里握着根骨针,眼神温和如春日暖阳。
世代流转,骨针变成了铁针、钢针,丝线有了棉、麻、丝、绒,可裁缝们的规矩没变。开铺子要先请轩辕像,挂在案头;收徒弟要先教“三针礼”——第一针敬祖师,第二针敬天地,第三针敬衣食父母;做寿衣要留三分松,说是给逝者留“转世的余地”;做嫁衣要绣九只蝴蝶,取“轩辕嫘祖,比翼齐飞”的意头。
江南有个姓苏的裁缝,手艺精湛,能将一块布裁成七件衣裳,件件合身。有人问他秘诀,他指着案头的尺子道:“我这尺子,一头刻着‘天’,一头刻着‘地’,中间刻着‘人’。量衣时,先量天高地厚,再量人心肥瘦,自然错不了。”这规矩,便是从轩辕“量体裁衣,如量乾坤”的说法里传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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