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火符烧梦,人成灯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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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宫密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儿,熏得人直泛恶心。

  李承乾像是着了魔,伏在堆满黄纸的案上,笔走龙蛇,不对,是笔走蚯蚓,写得那叫一个龙飞凤舞,鬼哭狼嚎!

  只见他双眼猩红,布满了血丝,活像一只发狂的兔子。

  指尖因为长时间的摩擦,已经渗出了殷红的血珠,可他却浑然不觉,依旧癫狂地挥舞着手中的狼毫。

  那些黄纸之上,原本空无一物,但随着李承乾笔尖的游走,一道道扭曲的纹路却如同活物一般,自动延展开来,彼此交织缠绕,最终形成了一个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符文。

  这哪是写字啊?这分明是在用血肉喂养着一群妖魔鬼怪!

  孙思邈无声无息地推开房门,一股热浪夹杂着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差点没把他这把老骨头给熏散架了。

  他强忍着不适,目光落在李承乾的身上,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李承乾的瞳孔深处,竟然隐隐有微弱的光芒在流转,如同黑夜中的鬼火,让人不寒而栗。

  那光芒并非纯粹的光,反而像是有生命一般,不断蠕动、变幻着形状。

  “殿下……这是着了什么魔?”孙思邈心头一沉,暗道不妙。

  他定了定神,悄悄靠近李承乾,打算趁他昏睡之际,以银针探查一下他的情况。

  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中医,这点小伎俩还是不在话下的。

  然而,就在他的银针即将触碰到李承乾百会穴的那一刹那,异变陡生!

  “嗤——”

  一声轻响,孙思邈手中的银针竟然直接熔断,断口处光滑如镜,仿佛被某种极高温瞬间融化一般。

  这怎么可能?!

  孙思邈惊呼一声,连忙后退几步,一脸震惊地看着手中的半截银针。

  要知道,他这套银针可是用特殊的陨铁打造而成,坚硬无比,寻常刀剑都难以伤其分毫,更别说是被融化了!

  他定了定神,仔细观察断裂的针尖,发现其残留物竟然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蓝色晶体,散发着淡淡的幽光。

  这颜色……

  孙思邈脸色大变,猛然想起之前在那些灯使尸体脑中发现的金色纹路,它们的材质……竟然与这蓝色晶体如出一辙!

  “难道……殿下也被‘种神’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孙思邈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

  他不敢再耽搁,连忙退出密室,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古籍——正是他耗费毕生心血所着的《千金方》手稿。

  他快速翻到空白页,用颤抖的笔迹写下八个大字:神蚀入髓,火种噬主!

  写完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将这页纸藏于药匣的夹层之中,确保万无一失。

  临行前,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抬头望向东宫的方向,

  “医者治身,不治天命……可若天命已病,谁来医天?”

  与此同时,药园地室。

  武媚娘正端坐在一方古朴的石桌前,神情肃穆地翻阅着手中的一封密报。

  信封上盖着边州的印记,显然是从遥远的边境之地传来的。

  “伪灯已引发三地小规模疫病,百姓恐慌中自发点燃蓝灯祈福……”武媚娘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放下密报,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的心腹女子,语气平静地吩咐道:“将‘解药’混入施粥之中,分发给那些染病的百姓。”

  “娘娘,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太子殿下追究起施疫之责……”心腹女子有些担忧地说道。

  武媚娘闻言,发出一阵轻蔑的冷笑:“他?他现在恐怕连自己都顾不上,哪还有心思管这些?”

  “黑水泊的‘灯噬之灵’已经与东宫的火符产生了共鸣,他每写一次符,神志就会被侵蚀一分。等他彻底变成一个没有思想的‘灯心’,这天下……便是我的灯台!”

  说着,她从桌下取出一枚造型奇特的铜灯,灯芯竟然是由一缕缕人发编织而成,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她轻轻抚摸着铜灯,眼中闪烁着野心勃勃的光芒,低声说道:“我早就不信命了,我只信……谁能活到最后。”

  黑水泊,原本被冰封的石骨城已经彻底浮出水面,高耸的城墙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泽。

  城门之上,那些古老的系统符文跳动着,如同心脏般有节奏地跳动着,仿佛预示着某种即将到来的恐怖。

  长孙无忌站在城门之前,手中挥舞着一面绣着蓝色火焰的旗帜,神情癫狂而兴奋。

  “天命归我!灯使供奉我为‘持灯者’!”他仰天狂笑,声音在空旷的黑水泊上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只见他身前,三十名衣衫褴褛的俘虏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们都是被长孙无忌以各种手段抓来的,如今却要成为他登上权力顶峰的祭品。

  在长孙无忌的命令下,这些俘虏依次上前,将额头触碰到冰冷的城门之上。

  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他们的额头接触到城门的瞬间,竟然如同冰块一般迅速融化,化为一滩滩蓝色的灰烬,消散在空气之中。

  吸收了这些灰烬,城门上的符文仿佛更加明亮了几分,跳动得也更加剧烈了。

  就在长孙无忌沉浸在即将掌控天下的美梦中时,一道黑影突然从冰缝之中窜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了他。

  “老匹夫,纳命来!”

  阿史那沙手持一把用人腿骨打磨而成的骨刀,带着无尽的仇恨和愤怒,狠狠地劈向长孙无忌手中的蓝旗。

  “贱婢敢尔!”长孙无忌勃然大怒,挥掌迎击。

  然而,阿史那沙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反应,手中的蓝旗便被骨刀劈成两截,掉落在地。

  “你不过是个被灯选中的傀儡罢了,有什么资格称自己为‘持灯者’?”阿史那沙冷冷地看着长孙无忌,

  “真正的‘持灯者’,是那个在长安写火符的人。”她抬手指着遥远的北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就在这时,阿史那沙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头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同时刺入她的脑海,让她痛不欲生。

  “你不忠于族,不忠于神,不忠于己……你只忠于痛。”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如同魔鬼的低语,不断冲击着她的意志。

  阿史那沙痛苦地仰天嘶吼,双手紧紧地抱着头,想要摆脱这无尽的折磨。

  最终,她猛地拔出插在腰间的骨刀,毫不犹豫地刺入了自己的左肩。

  以痛止幻!

  终南山地牢,潮湿阴暗的牢房里,王玄策正一脸严肃地审问着一名被囚禁的“遗火”持有者。

  这名“遗火”原本是并州的一名铁匠,因为好奇而加入了蓝灯教,结果却落得如此下场。

  “那晚我接过蓝旗,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一个穿着蓝色长袍的男人对我说:‘你已入灯籍,三年后,灯来取你。’”铁匠的声音颤抖着,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蓝袍人长什么样?”王玄策追问道。

  铁匠努力回忆着,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看不清脸,只记得他的手……他的手就像烧化的蜡一样,扭曲变形,还在不停地往下滴蜡油。”

  王玄策闻言,立刻命人将铁匠所描述的手的形状绘制成画像,然后快马加鞭地送往东宫。

  在前往东宫的路上,送信的士兵恰好遇到了同样奉命前来的裴行俭。

  裴行俭接过画像,只看了一眼,脸色便瞬间变得苍白。

  “这手……这手……像极了三年前火器工坊爆炸中,那个被烧死的‘西域匠师’的手!”裴行俭的声音有些颤抖。

  “可那人不是早就已经葬身火海了吗?”送信的士兵疑惑地问道。

  王玄策闻言,握紧了手中的刀柄,

  “除非……他根本没死,而是变成了别的东西。”

  (未完待续)东宫城楼,李承乾负手而立,晚风猎猎作响,吹得他那身华丽的太子服猎猎作响,颇有几分遗世独立的赶脚。

  可他手里那张无风自燃的火符,却瞬间破坏了这唯美的氛围,直接拉低了逼格。

  只见那火符腾起一簇妖异的蓝焰,眨眼间便化为飞灰,洋洋洒洒地飘向了遥远的北方。

  王玄策如同一尊雕塑般跪在李承乾身后,低声禀报道:“殿下,陇右传来消息,那铁匠说……见过蓝袍人。”

  李承乾沉默了,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只剩下风声在耳边呼啸。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传来:“你说,如果一个人死了,但他的‘用处’还在,他算不算活着?”

  王玄策一脸懵逼,显然没跟上太子的脑回路。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李承乾没理他,只是抬头望向深邃的夜空。

  今晚的月亮格外圆,也格外亮,亮的有点刺眼。

  不知何时,天空中竟然又浮现出了九盏虚幻的灯影,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更诡异的是,李承乾的影子……竟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悬浮在半空之中,形状酷似一盏倒悬的油灯。

  “我开始记不清母后长什么样子了……”李承乾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可火符,我记得每一个笔画。”

  风,更大了。

  “啪”的一声轻响,廊下最后一盏宫灯被风吹灭,黑暗瞬间吞噬了整个东宫。

  唯有李承乾的眼中,那抹妖异的蓝色光芒,依旧闪烁不灭。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脖颈,那里,有着越来越清晰的蓝色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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