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谁家娘,谁家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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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密室里,氤氲着黄昏的余晖,宛若无声的告别。徐惠的手指轻触镜面,指尖滑过镜中的模糊背影,那后背刺痛般的沉重化作一种无言的诀别。
她从妆盒里拿出那枚“血玉簪”,武才人曾悄然递给她的东西竟直如冰冷的铁,带着某种未明的宿命。
簪头上的暗红晶石在晕黄的光泽下泛着点点流动的光芒,如同一枚未曾完结的谜团——那冰冷的触感让她下意识瑟缩,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亲近。
她知道,只有用她的血才能唤醒其中蕴藏的力量。
武才人声音低沉,仿佛怕惊扰什么:“小姐生前说,此簪是‘火母之钥’,唯有同血脉者能唤醒。”
骤然间,回忆如潮水般侵袭而来,徐惠闭上眼睛,回忆起那个遥远的午后,她幼小的手牵着母亲的裙角,雨落如泣。
母亲的面容模糊而遥远,她幼时的亲情记忆,与如今的宿命契合成一种无奈的痛。
这时才恍然明白,她生母正是贞观八年暴毙的诸多女子之一,那段被掩埋的往事终于在这刻揭开。
自己不是灯骨,而是“灯母”——一种被历史遗忘的宿命。
夜色来临,孙思邈的身影跃然于月光的斑驳。
城西义坊似乎隐藏着某种古老的力量,他召集来的三百飞骑军,每一个动作都隐含着紧张。
他在阵中放置徐惠旧衣与血玉簪,并低声告诫薛仁贵:“火来时,不可近身,唯以‘断脉锁’封其四肢,待其吸血时,我引针破其额心雷纹。”
薛仁贵在烛光下紧握着铁链,声音如沉钟般回荡:“若徐才人……回不来?”这时的薛仁贵似乎面临着一种不能承担的责任,那声音在静夜中沉重,似一记无声的槌击。
孙思邈闭上眼睛,仿佛这一切都是命数:“火不回家,长安无家。”他的声调如同古老的预言,仿佛这个城市未解的命运终将揭晓。
阵外,程务挺携金吾卫在黑暗中犹豫。
他的幕僚催促,火光闪烁着他难以掩饰的焦虑。
城墙的投影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我娘也是那夜生孩子的……”一种宿命感撕扯着他,最终在徐惠的静坐中演化成一种不可言说的对峙。
子时三刻,夜风裹挟的感觉渐寒,焦婴从城北破屋中爬出,浑身灰尘弥漫。
它额心的雷纹如蔓草般疯长,那张扭曲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种奇异的亲切感,直逼义坊,直逼徐惠。
焦婴停步于阵前十步,目光如盯住猎物般锁住了徐惠,发出渗人的“咯咯”笑声。
它不是来迎接敌人,仿佛徐惠就是它遗失的归属。
在这惊心动魄的瞬间,徐惠摘下那枚血玉簪,与镌刻宿命之物融合。
割腕的痛感荡漾而开,血珠如触动命运的开关,瞬间落实于石台。
焦婴不再犹疑,猛然扑上,张口欲吸。
孙思邈手中的银针如一道制衡法则,破空直指焦婴额心。
同一瞬间,薛仁贵抛出的“断脉锁”闪烁雷符之光,将焦婴四肢缠绕。
焦婴的惨叫声如刺耳的谶语,蓝焰喷涌而出,铁链熔断的声响在静夜中徒然回荡。
火焰蔓延,吞噬所有的不安与宿命。
一切似乎都在渐渐消融,只见徐惠的凝视如孤灯般坚定。
在火焰的扭曲中,她颤抖的目光凝视着火灵的蒯然敬畏,似乎在她的心中有种决然的力量。
就在此刻,她轻轻地闭上眼睛,仿佛等待着一种无法逆转的命运。
手中的骨殖格外沉重,而她的声音化作一缕轻如呼吸的信号:“殿下,你要的祭品……”
那句未尽的话如同刻在夜空的等式,无法解答,而其余的美好则在蓝焰中化为一种既已成定局的悬念。
门扉轻响,一切尘埃未定,暗影依旧在阵中低语。
就在火灵即将吞噬徐惠时,东宫方向忽传一声巨响——李承乾猛然坐起,胸前雷纹逆向燃烧,竟将蓝焰执念从体内逼出!
一道幽蓝虚影自他七窍飞出,直冲义坊,与焦婴相融。
天地骤暗,火灵发出非人长啸:“我才是太子!我才是火主!”李承乾嘴角溢血,却低声启动系统最后指令:“反噬程序,目标——母血坐标。”话音落,他全身雷纹炸裂,化作一道火流,逆冲入阵。
火灵惊觉,欲逃,却被血玉簪突然爆发出的红光钉在原地。
徐惠抬头,泪落如雨:“殿下,你说过……灯要亮,得有人守。”火光冲天,阵中只剩一声低语:“这次……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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