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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章 英雄归来,论治河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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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化淳听后,忍不住撇了撇嘴:

  “人家是专业的,跟你这种半路出家的混子能一样?”

  高起潜无奈地笑了笑,低头不语。

  他们在一起久了,彼此的性格脾性早已了然于心。

  曹化淳虽然嘴毒,但总比方正化的暗戳戳、高宇顺的阴测测、卢九德的贼溜溜要好得多。

  高起潜常劝曹化淳别沉迷于《新编三十六计注释》,毕竟高宇顺那个老家伙是个阴谋家,跟他学可学不好。

  曹化淳当时撇着嘴扭着头,而方正化则在一旁羡慕得眼睛发亮,高起潜对此真是有点难以理解,敞亮亮的军人作风不好吗?

  非要跟高宇顺那样的家伙学习真没意思。

  “老高,得了圣主的青睐,如今都混成老龙王的歪把子亲戚了,真是羡煞咱家啦!”

  曹化淳翻身下马,雨水顺着铁甲缝隙往里灌。

  高起潜回头,脸上雨水与汗水分不清:

  “别挤兑我!

  蔚州旱得地裂,主子命我增两场雨。

  这不,第三场眼看就往应州飘了。”

  “前哨说你正起坛弄法事,咱家还不信,你果然在起坛,回头本督主定然参你一本,好好增雨弹不用,尽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嘿嘿!”

  曹化淳笑得很阴森,嘴角拉得就像要刀人。

  高起潜耸肩:

  “得了吧,弟兄们也是人,也是要吃喝的,山西这儿的百姓家无余粮;

  咱家只好带着兄弟们弄点野食,候着雨住才架起火你就来了,可别抢食呵,话说你怎么在这里的?”

  曹化淳将事情与他讲述后,说要带这些人回家,雨幕中,两人相视而笑。

  雨水冲淡了尸山血海的记忆,却冲不淡那句“回家”。

  远处人群很安静,脸色里都带着一丝喜意,不知是为这雨,还是为了回家。

  秋风未动,杀意先至。

  游击小队里打头的是漕帮老把式刘三刀,一双眼睛在漕河里浸了三十年,早练得能在黑夜里辨出哪片浪里藏着暗桩。

  此刻他盯着高起潜,只觉得后颈汗毛齐刷刷立起——

  那大太监咧嘴一笑,满脸横肉硬挤出两道褶子,活像屠夫在猪脖子上比划下刀口;

  偏偏嘴角弧度又极温柔,仿佛下一瞬就要递糖给娃娃。刘三刀心里骂娘:

  这笑比哭还瘆人!

  更瘆人的是高起潜身后那几门长炮,炮管上还凝着夜露,像一排刚拔出的獠牙,白得发亮。

  刘三刀偷瞄曹化淳,后者站在炮影里,面色冷白,眼神像两口深井,说话声锐而哑,带着夜枭刮过瓦檐的调子——

  凶是凶,却凶得敞亮,反倒让人安心。

  孙守法垂手立在侧,指尖却悄悄攥紧了刀穗。

  他镇守榆林二十年,见过笑里藏刀的监军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高起潜这种“恶鬼扮菩萨”的路数,头一回见。

  那笑意每加深一分,他肩上的旧伤就隐隐作痛,仿佛又听见当年潼关城下破甲箭的呼啸。

  ……

  得益于流民大迁徙,保定府在易州、涞水、定兴等地都留驻了人马。

  知府何复或许是保定府近百年来最忙碌的一任知府,府衙门口,何复的官靴已经三天没沾过门槛了。

  自从流民如潮涌来,易州、涞水、定兴……

  处处要兵、处处要粮,公文雪片般砸在他案头。

  崇祯十六年腊月二十九,原总兵连夜拔营去大同,临走前把“防区”二字用朱笔圈得比碗口还大;

  十七年正月未出,方正化骑着快马入城,腰牌一甩:

  “皇上命我监军!”

  三月未完,锦衣卫骆养性又带着缇骑轰然入驻,一句话:

  “涿州、房山、定州,凡粮草转运,皆由本官节制!”

  何复一个文官,被这三座大山压得喘不过气。

  更可恨的是魏德藻——

  那位朝廷大员,拍着公案吼得震天响:

  “不想干就滚!

  想干?掏银子!分你三股!”

  五万两雪花银,是他妻子连夜从樟木箱底翻出的嫁妆,压箱的银锭上还留着“德州刘家”的戳记。

  交银那天,夫妻对坐灯前,烛泪堆得老高,妻子把最后一支金簪也拔了下来,哽咽道:

  “官人,若真有个闪失,妾身回德州卖豆腐养你。”

  何复一个大男人,哭得比她还响。

  谁料九月头上,那群大爷竟回来了,把七万两白银“咣当”摞在他案头:

  “何知府,你那三股的利,先兑了!”

  何复当场愣成木鸡。

  半年,五万变七万,四成利!

  他偷偷掐自己大腿,疼得直抽凉气——

  不是梦!

  更玄的是那群大爷临走时撂的话: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陛下说的。”

  这话原是个笑话:

  宫中改善饮食那日,皇帝与几位大太监闲聊时的话语。

  谁料被耳报神传到外廷,竟被那帮贼吝啬的股东咂摸出了金科玉律。

  大抵是要多带些人入股,免得被抄了底。

  于是决定拿出二百股分润出去,股价自然不能按原价,一万五千两一股,分润给各州府。

  保定、真定两府知府各得三股,同知、通判们一股,南直隶几个大府也雨露均沾。

  唯独马士英倒霉,当时困在徐州,等突围回来,连汤都没捞着。

  好在他自始自终不知这么一回事,要不然得跳脚开骂!

  夜深了,何复把七万两银码成小山,灯焰在银光里晃,映得他眼底发红。

  窗外,流民的队伍早就消失不见,若不是道路依旧泥泞,真像一场梦。

  他忽然想起德州老宅那几千亩薄田,想起妻子灯下补衣的剪影,心里竟生出一点前所未有的踏实:

  ——这世道,怕是真的要换个活法了。

  南直隶的傲慢,像秋日里最后一层薄霜,轻轻一敲就碎。

  应天府那帮公侯,原本把“股份”当笑话听:

  甚么“河套垦殖”“关外军屯”,不就是京里那群红了眼的饿狼又想出的割肉新招?

  他们摇着泥金折扇,眼皮都懒得抬。

  最后只有六七个处境尴尬的伯爵,既怕得罪人又怕错过风头,各自掏出十万两雪花银,权当买个“平安符”。

  谁料正是这份不情不愿的“敷衍”,反叫大股东们高看一眼——

  肯出钱、不逼逼,好!

  于是这几家伯府后来在南方事变中,得以脱身举家迁入黄河流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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