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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使团离京,明蕃国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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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深一层的用意在于,圣主需要把大明各府的“耶稣会”成员悉数收拢,让他们转投“神谕会”,将来好派去掺和欧罗巴的宗教战争。

  高宇顺不由得心生佩服——

  圣主这一石下去,究竟要惊起多少飞鸟?

  又会有多少势力被卷进来,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事实果然如他们所料。

  荷兰人离开演武场时,顺手带走了一把石垛的灰烬,鸿胪寺的官员瞧着,并未上前阻拦。

  这些官员对崇祯皇帝已然心生失望——

  在他们看来,这位皇帝昏招迭出:

  土地分配失当,坐视藩王势力衰败,竟还解散了御史台,一边大兴土木、奢靡无度,不顾百姓疾苦;

  一边任由国库见底,自己却流连皇庄,迟迟不愿回紫禁城理政。

  鸿胪寺的官员们虽官职不高,心中却存着报国之志,可皇帝这般做派,只让他们觉得有心无力。

  更可笑的是,竟还有人对皇帝那套“天下行走”的说辞深信不疑,真是既可悲又可叹!

  鸿胪寺卿揣着一颗忐忑的心,在迎宾楼等待着皇帝对各国使节后续的安排。

  外邦使团的安置折子递上去一整日了,龙椅上那位依然没有给出答复,各国使节也不安分,侍卫阻拦的越发无力。

  曹化淳客串传旨,喉间滚出一句冷硬的话:

  “圣上口谕:

  安排他们哪来回哪去!”

  话音飘在空中,比冰碴子还冷。

  鸿胪寺卿愣在原地,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接待厅里的香炉正飘着沉水香,明明是暖香,却让他脊背泛起寒意。

  他张了张嘴,想提醒陛下这是崇祯十七年来头一遭南洋使团齐聚;

  最远的锡兰甚至从西洋跨海而来,带的象牙、胡椒堆了半座太仓乙二间;

  按例应巡游顺天府,乃至南直隶、各处风景,以待来年。

  然而皇帝的意思居然是一个字——

  滚!

  鸿胪寺人等,都是熟悉礼节规矩的外交人才,对此实在难以接受!

  鸿胪寺卿级别不高,无法直达天颜,望着天边沉沉压下的乌云,喉头一阵发涩。

  天朝上国的体面,原该是朱红宫墙里漫出来的底气,是回礼清单上足以让外邦惊叹的云锦、瓷器与茶叶,是送使团至通州码头时那句“明年再携珍奇来”的温言。

  可如今,一句“哪来回哪去”像把钝刀,割得连最后一点体面都露了棉絮。

  他想起使团里那个高鼻深目的暹罗使者,昨日还捧着国书反复确认:

  “大明的天恩,会让船队载着荣光回去吗?”

  此刻想来,真是刺得人眼眶发酸。

  消息传到迎宾楼值房时,钱谦益正对着一幅《海疆图》出神。

  案上的茶早凉透了,他指尖划过标注着“旧港”“满剌加”的地方,那里本该是大明商船扬帆的去处,如今却只剩寥寥几笔“敌夷盘踞”的批注。

  旁边的主事小声复述着陛下的旨意,末了又补了句:

  “大人,咱们要不要再递个折子?

  南洋诸国久未朝贡,这次来了三十国使团,理应厚礼返之……”

  钱谦益缓缓放下笔,笔锋在宣纸上洇开一小团墨渍。

  他抬头时,鬓角的白发在烛火下泛着霜色:

  “递了又如何?”

  话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疲惫。

  前日礼炮表演的乱相还在眼前晃——

  四十六道烟柱参差不齐,二百多道五颜六色,就像庙会杂耍的玩笑。

  他当时站在观礼台上,只觉得脸上的肉都在发烫,连身后小吏递来的帕子都没接。

  那是大明天子亲军操演多日的成果,到头来,连最基本的齐射都做不到。

  “既然没那金刚钻,何苦揽这瓷器活?”

  他低声自语,指节叩在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旁边的主事嗫嚅着问:

  “那陛下说的‘沿海置换湖广’……”

  钱谦益猛地停了手,眼尾的皱纹拧成一团:

  “莫说!莫说!”

  这话刚出口,便想起数月前魏德藻在洛阳的那番言论。

  当时游击军正输送湖广俘虏的水匪山贼,有个领头山贼哭嚎着“几万弟兄竟栽了”,惹得满城哄笑。

  魏德藻严肃道:

  “闯贼号称五十万,细看不过数万精卒,余者皆是流民。

  各府军兵若稍有骨气,何至于让他们纵横三秦?

  崇祯不过是惑言诸位罢了,当不得真!”

  当时他只当是魏大人宽慰之言,此刻却越想越心惊——

  河南、山西那些被“游击小队”收复的州县,哪处不是流贼劫掠后留下的空城?

  所谓的“秦豫抢地运动”,不过是捡了流贼退去的便宜。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拍打窗棂,像极了关外的马蹄声。

  钱谦益望着案上那封还未写完的奏折,终究是叹了口气。

  南洋使团的船该已泊在大沽口了,那些使者或许正对着空荡荡的码头犯疑:

  天朝上国的荣光,难道真的只剩宫墙上斑驳的朱漆了吗?

  他捏紧了笔,墨汁在笔尖凝了又滴,终究没能落下一个字。

  外邦使团离京那日,是个难得的晴天。可通州码头上的风,却比冬日还要凛冽。

  暹罗使者捧着那封轻飘飘的回函,指尖几乎要掐进锦缎封套里。

  函上只有“钦此”二字,连惯常的“赐XXX”字样都省了,更别提什么云锦、官窑瓷。

  他身后的爪哇使者忍不住啐了口沙,用生硬的汉话嘀咕:

  “早听说大明不如从前,竟落魄到连回礼都拿不出?”

  这话恰好被前来送行的鸿胪寺少卿听见,他喉头滚了滚,想辩一句“陛下自有深意”;

  却看见码头上那几艘商船的帆布都已扯起,分明是连多等一日的耐心都没有了。

  那价值百金的双面琉璃镜,自是不如满船瓷器与茶叶来得畅快。

  船篙入水声沉闷得像敲在人心上。

  少卿望着船队渐渐缩成水天相接处的几个黑点,忽然想起半月前使团初到的景象——

  那时他们捧着香料、宝石跪在午门外,眼里的敬畏几乎要溢出来。

  可如今,怕是只剩满船的失望了。

  他弯腰捡起岸边掉落的一枚象牙梳,是使团侍女不小心遗落的,梳齿上还缠着几缕异域香料的碎屑。

  这要是搁在永乐年间,别说象牙梳,便是使者想求一把尚方宝剑作纪念,陛下怕是也会笑着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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