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滑不溜秋，无从下手

　　瑞士。

　　苏黎世湖畔。

　　一栋外表毫不起眼的私人疗养院深处。

　　厚重的防弹玻璃隔绝了湖光山色，也隔绝了所有的电子信号。

　　一间没有任何窗户、墙壁和天花板都覆盖着特殊吸波材料的密室里，气氛比兰利的“深瞳”更加压抑。

　　这里没有军装，只有七张笼罩在阴影里的面孔，代表着世界情报棋盘上最顶尖的七枚棋子：

　　美丽国CIA、毛熊国SVR、英吉国MI6、法兰西国DGSE、德意志国BND、樱花国内阁情报调查室（CIRO），以及以色列摩萨德。

　　没有寒暄，没有客套。

　　巨大的屏幕上，是那张令他们所有人寝食难安的恶魔面具特写——帕亚。

　　“先生们，女士们。”

　　主持这次“暗影聚会”的是MI6的负责人。

　　一个声音如同大提琴般低沉，代号“梅林”的老者：

　　“‘幽灵’已经显形，但他戴上了面具。”

　　“‘帕亚’…一个凭空出现的名字，却掌握着足以改变游戏规则的武器。”

　　“非洲的棋盘正在被他强行重置，而我们，却连对手的真面目都看不清。这，是情报界的耻辱。”

　　“梅林”的话音刚落。

　　俄罗斯SVR的代表，一个身材壮硕、脸上带着一道醒目刀疤、代号“西伯利亚熊”的男人就哼了一声，带着斯拉夫人特有的直率和不耐烦：

　　“耻辱？现在说这个有屁用！”

　　“重点是，他到底是不是那条失踪的‘东方龙’——李小川？”

　　“我们的‘信号分析’指向他，你们的‘行为模式分析’也指向他，连他妈的‘直觉’都指向他！”

　　“可证据呢？我们需要铁证！能钉死他、让某些人闭嘴、让我们能放开手脚行动的铁证！”

　　他粗壮的手指重重敲在桌面上。

　　德国BND的代表，是一位气质冷峻、穿着剪裁一丝不苟的灰色西装，代号是“钟表匠”。

　　他站起来了立即调出了一份详尽的物资清单投影在副屏上，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各种数据：

　　“我们动用了最高权限，追踪了所有可能流向帕亚控制区的非正常物资。重点在这里——”

　　他用激光笔圈出几项。

　　“高纯度稀土元素，特定型号的量子计算芯片冷却剂，还有…用于制造超导磁体的特种铌合金。”

　　“采购量不大，极其分散，通过几十个不同国家的空壳公司周转，最终目的地都指向西非几个混乱的港口。”

　　“采购模式…高度专业化，绝非军火贩子或部落武装的手笔。”

　　“只有国家级、或者拥有顶级工业实验室背景的实体，才有这种需求和渠道。”

　　“这还不够！”樱花国CIRO的代表，是一位面容清癯、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立刻接口。

　　“名字！‘帕亚’（Paya）！我们调阅了西非所有已知部落语言、甚至古语资料库。”

　　“没有哪个部落的传统神明或英雄叫这个名字！它的发音结构…很古怪。”

　　他快速展示了一份语言学分析报告：

　　“更像是一种…生造的、带有某种个人化标签的代号。”

　　“这不符合原始部落的命名习惯。倒像是…某个外来者，为自己精心挑选的一个面具上的符号。”

　　法兰西国DGSE的代表，是一位风韵犹存、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的金发女士。

　　她优雅地交叠双腿，红唇轻启，声音却冷冽如冰：

　　“我们最优秀的‘鼹鼠’，试图渗透进他的核心圈子。”

　　“代价是…三条最优秀的线永远沉默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传回的最后碎片信息是…那个戴面具的人，对龙国古典兵法，《孙子兵法》、《六韬》…有着近乎本能的运用。”

　　“一次小规模遭遇战，他用佯败诱敌深入，再以那些坦克的恐怖机动性完成合围歼灭…战术思想之老辣，绝非一个丛林酋长能具备。”

　　以色列摩萨德的代表，则是一位沉默寡言、眼神却像沙漠一样深邃的瘦高男子。

　　他一开口，声音沙哑：“我们尝试了所有已知的生物特征识别技术。步态、骨架比例、甚至他在某个瞬间无意识的手部小动作…比对全球数据库，包括李小川失踪前的所有影像资料。”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

　　“相似度…在70%到85%之间波动。”

　　“面具和斗篷干扰太大，无法达到法庭认可的阈值。”

　　“但…85%的相似度，在这个级别的目标身上，已经足够引起最高级别的警惕。”

　　“这绝不是巧合。”

　　CIA的代表，罗伯特·门德斯，听着盟友们的分析，脸色阴沉。

　　他缓缓开口：“综合所有：技术来源指向顶级军工体系，行为模式高度吻合李小川的极端个性与才华，物资采购专业化，名字可疑，战术思想带有明显的东方烙印，生物特征存在显着关联…”

　　他环视密室中其他六张隐藏在阴影里的脸：

　　“结论还需要明说吗？帕亚，就是李小川！那个龙国失踪的顶级军工天才！”

　　“他现在就在非洲，用他脑子里那些本属于实验室的恐怖构想，武装了一群原始人，把整个大陆当成了他的试验场和棋盘！”

　　“西伯利亚熊”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水杯嗡嗡作响：

　　“那我们还等什么？！确认了目标，就该行动！联手！把他挖出来！把那些该死的坦克图纸搞到手！”

　　“或者…彻底抹掉这个失控的变量！”

　　他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行动？谈何容易！”

　　“他深居简出，永远戴着那张该死的面具！行踪飘忽，核心区域戒备森严，有那些坦克在，常规渗透和突袭等于自杀！”

　　“更关键的是，”他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针，“他至今没有建立国家！没有竖起旗帜！”

　　“这就像…就像一团没有形状的迷雾！我们以什么名义行动？‘维护非洲和平’？联合国那关怎么过？‘打击恐怖主义’？”

　　“他的部落联盟军目前只攻击其他武装，没有袭击平民或国际目标！‘保护知识产权’？”

　　“别开玩笑了！我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那些技术来自盗窃！他现在就是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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