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会议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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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遥远的雪山另一侧,哈夫克“希拉克略”机动旅的钢铁洪流,正艰难地跋涉在冰封的世界里。暴风雪虽然有所减弱,但山路上的积雪深可及腰。
气温低至零下二十度。
蜿蜒的山路上,庞大的车队如同陷入泥沼的钢铁巨蟒,缓慢而痛苦地向前蠕动。
打头的是几辆重型装甲扫雪车,轰鸣着将堆积的冰雪推向两侧,犁出狭窄的通道。
紧随其后的是c1 “公羊”主战坦克和“公羊” II IFV装甲车,它们沉重的履带在冰雪路面上艰难地抓地前行,发动机发出粗重的咆哮,排气管喷出浓黑的废气,瞬间又被寒风卷走。
再后面,是轮式的步兵战车、满载士兵的装甲运兵车、油罐车、弹药车、维修车……
车队绵延数公里,在银装素裹的群山中显得渺小而脆弱。
哈夫克特种兵们裹着厚重的白色雪地伪装服和外骨骼,蜷缩在冰冷的装甲车厢里,或者跟在车辆旁边深一脚浅一脚地徒步行军,完全不怕寒冷的机兵还在跟随着,它们的活性倒不会因为寒冷而受到影响。
寒风如同刀子般刮过他们麻木的脸庞。
每一次车辆陷入雪坑需要拖拽,每一次遇到被GtI破坏的路段需要紧急抢修,都让整个队伍的速度慢得像蜗牛。
抱怨声、咒骂声、引擎的轰鸣声、寒风的呼啸声,交织成一片绝望的交响曲。
疲惫和严寒,消磨着这支精锐之师的锐气。
“该死的天气!该死的路!该死的GtI耗子!”
一辆“公羊” II IFV的车长从炮塔探出半个身子,望着前方仿佛永无止境的白茫茫山路和缓慢如龟爬的车队,忍不住破口大骂,呼出的热气瞬间在胡须上凝结成冰。
“省点力气吧,安东尼,”炮手在热窝,就像在温暖的澡堂子里喝伏特加一样轻松……虽然我们现在像是在西伯利亚的冰窟窿里泡着。”
而在车队上空数百米处,一架低空掠过的c-21“龙”式突击舰,如同幽灵般悬浮在风雪之上。
机舱内温暖如春,与下方的冰天雪地形成鲜明对比。
弗朗切斯科·格里马尔迪上校站在宽大的舷窗前,双手背在身后。
他身材修长挺拔,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哈夫克高级军官冬季常服,外面罩着笔挺的呢子大衣,一丝褶皱也无。
面容冷峻,线条如同大理石雕刻般分明,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精致的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深邃,如同冰封的湖面,不带丝毫温度。
他透过单向防弹玻璃窗,俯瞰着下方如同蚂蚁般在雪原上艰难蠕动的钢铁长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欣赏一幅与己无关的抽象画。
“报告上校,先遣侦察分队确认,前方苏捷斯卡隘口……被彻底摧毁。巨石塌方堵塞了整段公路,初步估计清理时间……超过48小时。”
一名参谋军官走到他身后,低声汇报,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沮丧。
格里马尔迪上校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
他缓缓转过身,声音平稳、清晰,带着意大利贵族式的优雅腔调,却冰冷得不含一丝情感:
“意料之中。GtI的困兽之斗罢了。”
他走到中央的全息战术沙盘前,修长的手指在代表-5公路的虚线上轻轻划过,最终停留在代表福查和比斯特里察河水电站的标记上。
“福查……”
他低声自语,金丝眼镜的镜片反射着沙盘的幽光,“一个摩步旅……就这么一点部队吗?哼。”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其细微的、充满绝对自信的弧度,仿佛在谈论一只挡在车轮前的螳螂。
“传令给‘雨云’旅的亚历山德罗·斯帕达罗上校,他的先头部队辛苦了,可以撤下来休整了。福查方向的主攻任务,由我们‘希拉克略’旅正式接管。”
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舱壁和风雪,投向了那座扼守要冲的水电站堡垒。
“命令前锋装甲营,不惜代价,绕过苏捷斯卡隘口,从北侧山谷迂回!工兵营全力抢修道路,清除障碍!我要在24小时内,看到我的坦克炮口,对准福查水电站的大门。”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钢铁意志,“至于那个小小的摩步旅……碾过去就是了。天气和环境……不过是胜利乐章中,一点微不足道的杂音。”
参谋军官立正敬礼:
“是!上校!”
格里马尔迪上校再次将目光投向窗外。
风雪中,他庞大的钢铁军团正在艰难转向,如同一条被激怒的巨蟒,调整着方向,将致命的毒牙,缓缓对准了德里纳河畔那座尚未陷落的钢铁堡垒——
比斯特里察河水电站。
冰冷的镜片下,是志在必得的寒光。
“好了,该准备开会了。”
c-21“龙”式突击舰宽敞的指挥舱内,隔绝了外界的风雪与引擎的低鸣。
柔和的暖光从天花板洒下,映照着中央巨大的全息战术沙盘。
沙盘上,黑山与波黑边境的山川、河流、城镇栩栩如生,代表着哈夫克各支精锐部队的光标如同嗜血的毒虫,在崎岖的地形上缓缓蠕动。
弗朗切斯科·格里马尔迪上校端坐在主位,背脊挺直如标枪,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铺着墨绿色呢绒的桌面。
他面前悬浮着三块巨大的全息通讯屏幕,屏幕边缘因远程加密传输而闪烁着细微的雪花。
屏幕上,三位哈夫克高级军官的身影清晰可见,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硝烟熏染的痕迹。
左侧屏幕:疾风,似乎身处一个临时搭建的前线指挥所,背景是粗糙的混凝土墙壁和闪烁的仪器灯光。
她摘掉了标志性的头盔,那头火焰般的红发略显凌乱地束在脑后,脸色苍白,左颊靠近颧骨的位置,一道新鲜的、被缝合过的狭长伤口格外刺目,破坏了原本精致立体的轮廓,平添了几分野性的戾气。
她身上的外骨骼沾染着泥土和干涸的血迹,冰蓝色的眼眸深处燃烧着压抑的怒火和身体透支后的虚浮。
她的ARw(爱尔兰游骑兵联队)在夺取并死守塔拉河大桥的战役中,虽然完成了堪称教科书级别的突袭与防御,硬生生掐断了GtI第20近卫红旗集团军向西撤退的咽喉要道,为哈夫克各支部队的合围创造了决定性条件,但也付出了惨痛代价。
屏幕角落,隐约可见裹着毯子、挂着点滴的ARw队员身影。
中间屏幕:亚历山德罗·斯帕达罗上校,“雨云”伞兵旅旅长。
他身处一辆重型指挥车的车厢内,光线昏暗。
这位以脾气火爆、勇猛无畏着称的伞兵指挥官,此刻却像一头受伤疲惫的雄狮,眼窝深陷,布满血丝,浓密的络腮胡也掩盖不住脸上的憔悴。
他身上的雪地伪装服污秽不堪,胸前象征着伞兵荣耀的金色降落伞徽章也蒙上了灰尘。
“雨云”旅作为“洛夫琴之怒”的急先锋,在最初的空降突击和后续残酷的拉锯战中同样损失惨重。
他粗壮的手指烦躁地敲着桌面,面前摆着一杯早已冷掉的浓咖啡,眼神里充满了对会议的不耐烦和对自己部队休整的渴望。
至于昨天的那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只是客套话而已。
右侧屏幕:埃马努埃莱·里佐上校,“闪电”空降兵旅旅长。
他的背景似乎是一个更高级的、设施完善的指挥部,但他本人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面前摊开着厚厚的作战地图和电子数据板,手指不断在上面划动标记,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屏幕外的某个方向。
他的“闪电”旅刚刚在科索沃北部完成了一次成功的纵深空降突袭,夺取了几个关键的山口和交通枢纽,但部队也如同绷紧到极限的弓弦,急需休整和补充。
显然,科索沃方向的新任务更牵动他的神经,而且GtI的主力部队有将他们包围的风险。
“先生们,”格里马尔迪上校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寂,清晰、平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如同冰泉流淌,“战况简报已共享。黑山战事已进入扫尾阶段,第20近卫红旗集团军的番号可以抹去了。现在,西线的战略重心必须转向波黑,核心目标——萨拉热窝。东线的话很简单,你们只需要尽力帮助贝尔格莱德的集团军群主力解围就行,能牵制一点是一点。”
他的手指在全息沙盘上轻轻一点,福查和萨拉热窝被高亮标记。
“福查是钥匙。拿下它,萨拉热窝门户洞开。根据情报,守卫福查及周边区域的,是GtI第51集团军麾下的第5摩托化步兵旅。兵力约六千人,装备尚可,依托水电站坚固工事和恶劣天气负隅顽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位旅长:
“‘希拉克略’旅将承担主攻任务,正面突破,碾碎他们。‘雨云’旅,斯帕达罗上校,你的部队在前期作战中表现英勇,但损耗巨大。现命令你部,即刻撤出福查方向接触线,移交给‘希拉克略’旅前锋部队,撤回黑山境内指定区域进行休整补充。‘闪电’旅,里佐上校,你部在科索沃的攻势卓有成效,继续保持对GtI第39集团军和第71集团军的压力,牵制其增援波黑的兵力。”
命令清晰简洁,符合格里马尔迪一贯的雷厉风行。
然而——
“格里马尔迪上校!”
左侧屏幕上的疾风猛地抬起了头,冰蓝色的眼眸如同出鞘的匕首,直刺过来。
她脸颊上的伤口因激动而微微泛红,声音因为疲惫和愤怒而带着一丝嘶哑,却异常尖锐:
“‘雨云’撤下去休整?那我们ARw呢?!塔拉河大桥的功劳是用我兄弟们的血和命填出来的!我的部队现在减员超过三分之一!重伤员急需后送!剩下的也快到了极限!为什么休整命令里没有我们?!”
指挥舱内的温度仿佛瞬间下降了几度。
格里马尔迪上校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
他缓缓转过视线,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冰冷地落在疾风身上,没有任何波澜,却带着千钧重压。
“疾风少校,”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透着一股寒意,“请注意你的身份和措辞。ARw在塔拉河的行动,指挥部自有评定,该有的勋章和抚恤不会少一分。但战争没有暂停键。福查水电站是关键节点,地形复杂,GtI依托坚固工事布防,很可能藏有特战力量。你的ARw,是撕开这类硬骨头的最佳尖刀。这是命令,不是请求。”
“尖刀?!我的尖刀已经卷刃了!”
疾风猛地一拳砸在身前的简易桌子上,震得屏幕都晃动了一下,她不管不顾地吼道,压抑许久的怒火彻底爆发:
“你看看我的兵!格里马尔迪!看看他们!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去医院的路上!剩下的人,带着伤,顶着暴风雪,连续作战了多久?!我们不是机器!我们需要休整!哪怕只有24小时!让‘希拉克略’的装甲部队去啃那个水电站好了!他们坦克多的是!为什么非要榨干我们最后一点血?!”
她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回荡,带着一种悲愤的控诉。
屏幕那头的斯帕达罗上校眉头拧成了疙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端起冷咖啡灌了一大口,眼神复杂地看着疾风。
他理解她的愤怒,“雨云”旅同样在崩溃边缘,能撤下去休整是幸运。
但格里马尔迪的决定,他插不上嘴。
格里马尔迪上校的镜片闪过一丝寒光。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低沉下去,却更具压迫感:
“疾风少校,我理解你部官兵的牺牲与疲惫。但战场局势瞬息万变。GtI在福查的防御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脆弱。(有的时候他必须要危言耸听,其实他打心眼里就是觉得那边的防御很脆弱)他们炸毁了-5公路的关键隘口,工事坚固,雷区密布!你的ARw拥有无与伦比的渗透、侦察和精确打击能力,这正是攻坚所必需的!‘希拉克略’的装甲洪流需要你们的眼睛和尖牙来开路!这是最高效的战术选择!为了最终的胜利,为了萨拉热窝,ARw必须顶上去!”
他把“最终胜利”和“萨拉热窝”咬得很重,直接将个人诉求与战略大局对立起来。
疾风胸口剧烈起伏,那道伤口显得更加狰狞。
她死死盯着格里马尔迪,冰蓝色的眼睛里燃烧着不甘、愤怒,还有一丝被利用的冰冷绝望。
她知道对方说的是实情,ARw确实是最锋利的刀,但代价呢?
她仿佛看到手下那些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年轻面孔,在接下来的攻坚中,一个个倒在冰冷的工事前……
“格里马尔迪……”
她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心死的疲惫,“你这是……要把我们最后的血,也榨出来,铺在你通往萨拉热窝的红毯上吗?”
格里马尔迪上校面无表情,仿佛没有听到这锥心的话语。
他重新靠回椅背,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平静:
“少校,收起你的个人情绪。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指挥部已协调,优先为ARw补充部分兵员和装备,将在你们抵达福查前线后交付。现在,执行命令:ARw立即结束在黑山北部的清剿任务,以最快速度向福查方向机动集结,准备配属‘希拉克略’旅前锋营,执行侦察、渗透及定点清除任务!不得有误!”
命令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通讯频道里一片死寂。
只有“疾风”粗重的喘息声和斯帕达罗上校放下咖啡杯的轻微磕碰声。
右侧屏幕的里佐上校似乎根本没注意这边的争吵,他正对着通讯器快速下达着什么命令,显然是关于科索沃方向的新部署。
他的“闪电”旅同样是强弩之末,面对GtI,但新的任务已经压了下来,他连为自己部队争辩几句的余力都没有了。
疾风看着屏幕里格里马尔迪那张冰冷、理智、如同精密机器般的脸,又看了看自己屏幕上倒映出的、那道刺眼的伤口和身后伤员模糊的身影。
所有的愤怒、不甘、委屈,最终都化为一股深入骨髓的冰冷寒意。
她明白了,在格里马尔迪这样的指挥官眼中,再大的战功,再精锐的部队,也不过是通往胜利棋局上可以消耗的棋子。
塔拉河大桥的血,尚未干涸,新的血,已经注定要流在福查的防线上。
她缓缓抬起手,不是敬礼,而是用带着战术手套的手指,极其缓慢地、用力地擦过脸颊上那道新鲜的伤疤,动作带着一种自虐般的狠厉。
然后,她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眸里,所有的情绪都已敛去,只剩下一种近乎空洞的、服从命令的漠然。
“……ARw收到命令。立即执行。”
她的声音干涩、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如同外面呼啸的寒风。
格里马尔迪上校微微颔首,仿佛这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插曲:
“很好。散会。各部按计划行动。”
通讯屏幕逐一熄灭。
格里马尔迪上校独自坐在宽大的座椅里,指挥舱内只剩下全息沙盘幽幽的光芒映照着他冷峻的侧脸。
他端起手边一杯温度恰到好处的意式浓缩咖啡,优雅地抿了一口,目光重新聚焦在沙盘上那座被标记为堡垒的水电站模型上。
福查,德里纳河,比斯特里察水电站……
冰冷的镜片下,是志在必得的锐利锋芒。
至于棋子们的悲鸣?
那不过是胜利乐章中,注定要被忽略的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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