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巅峰之战·兄弟阋墙 （前奏）

　　夜幕低垂，史莱克学院华灯初上，喧嚣了一天的考核区终于归于平静。然而，小吃街的烟火气依旧缭绕。

　　“星泽秘制五行烧烤”摊前，霍星泽正麻利地收拾着最后一批烤串，汗水顺着额角滑落。今天的生意格外火爆，除了他本身的手艺和“冰火银鱼”的名头，半决赛轻松晋级的热度也带来了不少慕名而来的食客。

　　“老板，再来十串银鱼！”一个外院高年级学员嚼着烤肉，含糊不清地喊道，眼神却带着好奇，“对了老板，听说你今天半决赛赢得贼漂亮？那个黄楚天的‘力之炮锤’被你一招就化解了？牛啊！”

　　霍星泽嘿嘿一笑，手上翻烤不停：“小意思小意思，五行相克，基操勿六。”

　　另一个看起来消息灵通的学员凑过来，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八卦的兴奋：“老板，更牛的是你昨晚吧？听说……你把内院那位‘火焰狂狮’马小桃学姐都给‘安抚’了？”

　　霍星泽手一抖，差点把鱼掉炭里，瞪了那人一眼：“瞎说什么！什么安抚！那是……那是学术交流！治病救人懂不懂？”

　　“懂懂懂！”那学员嘿嘿笑着，眼神却更暧昧了，“不过老板，你这胆子是真肥啊！你知道马学姐什么来头吗？她可是咱们武魂系院长，言少哲冕下的亲传弟子！内院真正的天之骄女！她那邪火发作起来，连内院老师都头疼！你居然敢……”

　　“等等！”霍星泽猛地打断他，手里的烤鱼签子都忘了翻，“你说谁？言院长的弟子？！”

　　“对啊！这都不知道？”学员一脸“你火星来的”表情，“马小桃学姐可是言院长最看重的弟子，据说有望继承衣钵的！她找你‘交流’，啧啧啧……”他后面的话没说完，但那挤眉弄眼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霍星泽脑子里“嗡”的一声！言少哲的弟子？！那个看起来威严无比、深不可测的武魂系院长？！他瞬间感觉后脖颈被马小桃捏过的地方又开始隐隐发烫，腰上被揽过的地方也开始幻痛！

　　“靠！这下玩大了……”霍星泽心里哀嚎。原本以为只是内院一个实力强点的学姐，没想到背景这么硬！难怪那天言院长看自己的眼神那么……意味深长！

　　但下一秒，财迷的本性瞬间压倒了恐惧。他想起更重要的事——钱！马小桃答应的一次五百金魂币！还有昨晚被“绑架”导致未结账的烤鱼损失和精神损失费！言院长的弟子怎么了？亲传弟子也不能赖账啊！院长总得讲理吧？

　　一股“要钱不要命”的勇气（或者说财迷的执着）瞬间充满了霍星泽的胸膛。他三下五除二打发走最后几个食客，连摊子都懒得细收，胡乱盖上防尘布，拔腿就朝着武魂系核心区域，言少哲院长办公室的方向狂奔而去！

　　……

　　**院长办公室。**

　　柔和的魂导灯光下，言少哲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翻阅着一份关于新生考核半决赛的分析报告，重点自然是霍雨浩和霍星泽两兄弟的表现。他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笃笃笃！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进。”言少哲头也没抬。

　　门被推开，霍星泽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额头上还带着跑出来的细汗，气息微喘。

　　言少哲抬起头，看到是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放下报告，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哦？是星泽同学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正好，我刚看完你们半决赛的表现，非常精彩。你那手‘冰火两仪’化解黄楚天的‘力之炮锤’，对五行之力的运用堪称精妙绝伦，连我都忍不住要赞叹一声。”

　　若是平时，能得到武魂系院长的亲口称赞，霍星泽恐怕能兴奋地跳起来。但此刻，他满脑子都是金灿灿的金魂币。他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理直气壮（虽然眼神有点飘）：“言院长！感谢您的夸奖！不过，我这么晚来打扰您，是为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哦？何事？”言少哲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霍星泽豁出去了，语速飞快：“是关于马小桃学姐的！昨天晚上，她在小吃街把我……呃，请我去后山密林，进行了一次关于她邪火问题的‘深入交流’！交流过程虽然有些……激烈，但结果是好的！我成功帮她压制了邪火！她亲口承诺一次五百金魂币作为报酬！还有，她突然出现，导致我的烧烤摊损失惨重，好几份烤鱼没结账，还吓跑了不少客人，这个精神损失费和摊位损失费也得算上！结果她压制完邪火，脸一红，招呼也不打一声就飞走了！钱没给！账没结！言院长，您是她老师，您看这事儿……是不是得有个说法？”他一口气说完，眼巴巴地看着言少哲，那眼神，活像被拖欠了工钱的苦力。

　　言少哲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深入交流”……“请去后山密林”……“过程激烈”……“脸一红飞走”……

　　这些关键词组合在一起，再联想到昨晚马小桃回来后确实有些异样，气息平稳了许多但整个人魂不守舍，脸颊还带着不正常的红晕……言少哲只觉得一股热血“噌”地冲上脑门！自己这个孽徒！竟然真的干出了“绑架学弟”、“强买强卖”这种荒唐事？！还……还脸红了？！

　　一股混合着愤怒、尴尬和哭笑不得的情绪在言少哲胸中翻腾。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把这孽徒抓过来抽一顿的冲动。他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要债”表情、眼神却清澈（主要是对金钱的渴望）的小家伙，又好气又好笑。

　　“咳……”言少哲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他拉开抽屉，看都没看，直接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丢给霍星泽。“拿着！八百金魂币！五百是她的‘诊疗费’，三百是补偿你的摊位损失和精神损失！多出来的，算是封口费！昨晚的事，以及……以后类似的事，不许再对任何人提起！明白吗？”他最后一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霍星泽手忙脚乱地接住钱袋，入手一沉，那美妙的重量感让他瞬间眉开眼笑！什么恐惧，什么院长威严，都被金魂币的光芒驱散了！

　　“明白！太明白了！言院长您真是明察秋毫！公正无私！体恤学生！简直就是史莱克的楷模！楷模啊！”霍星泽马屁不要钱似的往外倒，抱着钱袋连连鞠躬，笑得见牙不见眼，“您放心！我霍星泽嘴巴最严了！昨晚？昨晚我在宿舍冥想！啥也没发生！”

　　看着霍星泽那副财迷心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言少哲又好气又好笑地挥挥手：“行了行了！拿了钱赶紧走！记住你说的话！”

　　“是是是！谢谢言院长！院长晚安！”霍星泽抱着钱袋，乐颠颠地跑了，脚步轻快得仿佛能飞起来。

　　霍星泽刚走，言少哲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和一丝怒意。他身影一闪，瞬间消失在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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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院，马小桃宿舍。**

　　马小桃正盘膝坐在床上，试图平复心绪，但脑海中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昨晚密林中，霍星泽那双温和却有力的手按在自己小腹上的触感，以及那股驱散邪火灼痛的清凉与安宁……还有自己那声丢人的轻吟……她的脸颊又开始发烫。

　　砰！

　　宿舍门被一股大力推开！言少哲沉着脸走了进来。

　　“老师？”马小桃吓了一跳，连忙起身。

　　“跪下！”言少哲声音不大，却带着沉甸甸的威压。

　　马小桃心头一紧，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跪了下来。

　　“说！你昨晚做了什么好事？！”言少哲盯着她，目光如炬。

　　马小桃心中一慌，难道老师知道了？她不敢隐瞒，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和后怕：“老师…我…我邪火快压不住了…我…我找那个霍星泽…想让他帮我压制一下…”

　　“压制？”言少哲冷哼一声，“压制需要把人强行掳去后山密林？！压制需要捏着人家脖子？！马小桃！你是我言少哲的弟子！是内院的脸面！你看看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土匪行径！恃强凌弱！传出去，我武魂系的脸往哪搁？！史莱克的脸往哪搁？！”

　　马小桃被训斥得抬不起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脸颊滚烫：“我…我当时邪火上涌，神智不太清醒…只想快点找到他…没…没想过用这样的方式…而且…而且他最后也帮我了…”

　　“帮你？”言少哲语气更冷，“帮你就可以不付钱？还吓跑人家客人，砸人家摊子？我刚替你赔了八百金魂币！”

　　“八…八百？！”马小桃猛地抬起头，一脸震惊和肉痛，“这么多？！他抢钱啊！”她完全忘了自己当初答应五百金魂币时是多么爽快。

　　“闭嘴！”言少哲怒道，“钱是小事！规矩是大事！你这种行为，严重点可以直接开除出内院！”

　　马小桃脸色瞬间煞白。

　　看着弟子惨白的脸和眼中真实的惶恐，言少哲语气稍缓，但依旧严厉：“小桃，我知道你被邪火折磨得很痛苦。但这不是你肆意妄为的理由！那霍星泽体质特殊，或许真能帮你，但人家没有义务！你要求人帮忙，就要拿出求人的态度！用强？只会适得其反！只会让人看不起！”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道：“而且，我听说那小子和七宝琉璃宗的宁天、巫风走得很近，关系似乎…很密切？你就算不考虑自己的名声，也要想想，用这种方式介入，合适吗？”

　　马小桃浑身一震。宁天和巫风……那两个在新生中同样耀眼的女孩子……她和霍星泽那种自然亲昵的相处……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和难堪涌上心头，让她更加无地自容。

　　“老师…我错了…”马小桃低下头，声音带着哽咽。这一次，是真心实意的悔意。

　　言少哲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中的怒气也消散了大半，更多的是心疼和无奈。他叹了口气：“知道错了就好。这段时间，你给我安分点！好好巩固修为，压制邪火！决赛你也别去看了，免得再惹出事端！至于霍星泽那边……我会再想办法，看看能否建立一种更……规范的合作方式。你先休息吧。”说完，转身离开了宿舍。

　　马小桃独自跪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言少哲最后那番话，尤其是提到宁天和巫风时那微妙的语气，像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头栽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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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莱克学院，武魂系图书馆，顶层古籍区。**

　　时间已近深夜，偌大的图书馆早已空无一人，只有角落里一盏昏黄的魂导灯还亮着。灯光下，王言头发凌乱，眼窝深陷，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摊开在面前的一本巨大、厚重、封面布满奇异银色纹路的古籍残卷——《龙神秘闻·残篇》。

　　他身边堆满了小山般高的古籍，从《上古龙族谱系考》到《稀有武魂变异溯源》，从《元素圣体猜想》到《神只遗泽录》……几乎所有可能沾边的典籍都被他翻了出来，地上、桌上散落着密密麻麻的笔记和摘录。

　　“不对…还是不对…”王言抓狂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声音嘶哑，“圣辉银龙…五行圣体…极致的光明与元素亲和…这些特征…太罕见了…太完美了…简直像是……”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那本《龙神秘闻·残篇》上。这本残卷来历神秘，是史莱克先辈在一次探索远古遗迹时所得，记载支离破碎，语焉不详。其中一页，描绘着一个模糊的、散发着九彩光晕的龙形虚影，旁边有残缺的文字：

　　“…龙神…分…银…主…创生…元素…权柄……”

　　“…其鳞…圣辉…纳…五行…流转…”

　　“…后…踪…杳…疑…遁…界…”

　　“银…主创生与元素权柄…鳞泛圣辉…纳五行流转…”王言的手指颤抖地划过这些残缺的文字，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这描述…和霍星泽的圣辉银龙武魂特征…契合度太高了！难道…难道他的武魂根源，竟然与传说中的龙神分身——银龙王有关？！”

　　这个念头让他激动得浑身颤抖！如果猜测成立，那将是颠覆性的发现！霍星泽的潜力，将远超所有人的想象！

　　然而，下一页，却是大片大片的空白，还有明显的、被暴力撕毁的痕迹！关键的后续记载，消失无踪！

　　“可恶！谁撕的？！为什么？！”王言愤怒地捶打着桌面，绝望地看着那触目惊心的撕裂痕迹。线索在这里彻底断了！关于银龙王的记载，除了这点模糊的只言片语和它大致是龙神分身、掌控多重元素的身份外，再无其他！没有具体的形态描述，没有能力详解，更没有关于其后裔或传承的任何信息！

　　他发疯似的在周围的书堆里翻找，希望能找到关于银龙王的其他记载，哪怕只有一鳞半爪。可是，没有。史莱克浩瀚如海的藏书，关于银龙王的记录，似乎只有这本残卷上这被撕毁的一页。

　　“为什么会没有？不应该啊…如此强大的存在，怎么可能没有只言片语流传下来？是被刻意抹除了？还是……”王言颓然地坐倒在地，背靠着冰冷的书架，疲惫和巨大的失落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昏黄的灯光将他孤独的身影拉得很长。他望着窗外深沉的夜幕，眼神迷茫而执着。霍星泽武魂的秘密，如同一个巨大的、诱人的谜团，刚刚揭开一角，却又被更深的迷雾笼罩。圣辉银龙与银龙王之间，究竟存在着怎样的联系？那些被撕毁的书页上，又记载着怎样惊天的秘密？

　　王言知道，他距离真相可能只有一步之遥，但这缺失的一步，却如同天堑。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本《龙神秘闻·残篇》封面上的银色纹路，感受着那仿佛亘古存在的冰凉触感，喃喃自语：

　　“圣辉银龙…银龙王…霍星泽…你到底…是什么来历？那些消失的历史…又去了哪里……”

　　寂静的图书馆顶层，只剩下书页被夜风吹动的沙沙声，以及一个学者在知识迷雾中不甘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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