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朝堂对峙

　　太极殿的晨雾尚未散尽，龙涎香的烟气却带着异样的凝重。文武百官按序列班，靴底踩在金砖上的声响格外清晰，唯有东侧列的几位老臣面色铁青，朝服下摆的褶皱里藏着未消的戾气 —— 昨夜狼山峡谷的爆炸声虽未传入内城，却已在守旧派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陛下！周益勾结密探滥捕朝臣，实为排除异己！” 前户部尚书赵庸的堂弟赵谦突然出列，朝服上的盘扣因激动崩开两颗，他高举着一卷黄纸，“这是百余名士族联名的血书，控诉周益以灵脉妖术构陷忠良！” 黄纸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红光，细看竟与昨夜缴获的叛乱书信字迹同源。

　　附和声立刻响起。几位在前朝官制革新中失势的大臣纷纷出列，有的痛陈 “灵脉之术扰乱纲常”，有的哭诉 “亲属被影隼无理拘押”，更有人直指祭天礼器被替换是 “周益亵渎神明”。礼器监的残余属官王义跪在丹墀下，额头磕出血痕：“王诚大人是被冤枉的！他只是按古法修缮礼器，何来深渊碎片之说？”

　　李火旺端坐龙椅，狼头护腕的红光在袖中悄然流转。他目光扫过骚动的群臣，玄铁上的灵脉纹路与殿顶的镇脉宝珠产生共鸣，让喧闹声莫名低了几分：“诸位卿家所言，可有实证？”

　　赵谦立刻呈上所谓 “血书”：“此书有江南士族三百家签章，个个愿以族人性命担保！” 他话音刚落，周益手持算筹缓步出列，竹片绿光在半空划过弧线，将血书笼罩其中。绿光扫过之处，黄纸上的 “血字” 突然渗出黑雾，显露出用深渊墨水伪造的痕迹：“赵大人不妨摸摸这字迹，深渊粉末的凉意，与昨夜狼山铁骑的邪气是否相同？”

　　算筹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正是影隼截获的叛乱回信。信中 “赵谦掌粮草接应” 的字样在绿光中格外醒目，墨迹里的灵脉波动与他此刻的心率完全同步。“十五日夜焚粮乱民的计划，赵大人总不会忘了吧？” 周益的指尖轻点，影像切换成赵谦与帖木儿心腹密谈的画面，墙角的深渊祭坛在灵脉光线下无所遁形。

　　赵谦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却仍强撑着嘶吼：“此乃伪造！周益用算筹幻术欺瞒陛下！” 他突然转向李火旺，“陛下若不信，可查验王诚大人的供词！他定是被屈打成招！”

　　“不必查验。” 林霜的声音从殿外传来，玄色劲装的影隼押着镣铐作响的王诚走入殿中。王诚的囚服沾着灵脉净化符的银光，原本桀骜的眼神已被恐惧取代。林霜抛出灵脉传讯符，符光在空中化作声音：“…… 赵谦给我深渊碎片时说，事成后让我掌灵脉司……” 供词清晰如在耳畔，每个字都带着深渊能量的震颤。

　　“还有这个。” 南宫云捧着观测仪上前，屏幕上正播放粮仓周围的灵脉监测记录。画面中，赵谦的心腹深夜在粮囤下埋设引火符，符纸的邪气与他朝服夹层里搜出的碎片完全一致。“困火阵昨夜捕获的纵火者，已招认是赵大人亲授的深渊引火术。” 观测仪突然转向赵谦，红光在他心口凝成狼头印记 —— 与漠北王庭的火印分毫不差。

　　朝堂上的骚动戛然而止。原本附和的大臣纷纷缩回头，有的悄悄挪动脚步与赵谦拉开距离，有的额头渗出冷汗，浸湿了朝服的衬里。虎娃抱着修灵笔站在周益身侧，笔尖红光在赵谦脚下画圈，银线织成的光网让他动弹不得：“笔说他心里有好多黑雾。”

　　赵谦见大势已去，突然拔出靴中短刀扑向周益，刀身淬着的深渊毒液泛着黑光：“我要你同归于尽！” 狼头护腕的红光骤然暴涨，李火旺的声音如惊雷炸响：“拿下！”

　　早已待命的禁军如铜墙铁壁般上前，龙纹甲的寒光瞬间将赵谦包围。燕红叶亲自出手，玄铁护腕锁住短刀，灵脉光刃顺着刀身蔓延，将深渊毒液逼成白烟。“陛下有旨，凡参与叛乱者，不论官阶，就地羁押！” 禁军的甲胄碰撞声整齐划一，将剩余几名闹事的大臣一一拿下，镣铐上的净化符让他们体内的邪气立刻发作，瘫软在地。

　　“还有谁要为叛乱者辩解？” 李火旺的目光扫过死寂的朝堂，狼头护腕的红光在盘龙柱上流转，激起层层光浪。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颤巍巍出列，正是曾反对学堂普及的刘学士，他摘下乌纱帽跪地：“老臣糊涂，曾被妖言蒙蔽，愿领责罚。”

　　周益的算筹在掌心转出绿光，竹片在空中投射出涉案人员名单，每个名字旁都标注着罪证：“除已擒获者，尚有七名外围从犯待查，但主谋皆已落网。” 他指向殿外，“影隼已将叛乱证据抄录成册，张贴于九门城楼，百姓可随时查验。” 算筹绿光突然化作光幕，将赵谦与漠北往来的密信、粮仓纵火的现场图一一展示，脉络清晰无可辩驳。

　　李火旺起身离座，龙袍下摆扫过金砖，激起细碎的灵脉光尘：“周益推行新政，为的是天下苍生；林霜执掌密探，护的是朝局安稳；南宫云监测灵脉，守的是国本根基。” 他的声音透过灵脉扩音符传遍殿外，“凡以私怨乱政、勾结外敌者，无论新旧贵贱，朕绝不姑息！”

　　狼头护腕重重叩击龙椅扶手，玄铁红光注入殿中十二根盘龙柱。柱身上的龙纹突然活过来般游动，吐出的灵脉光带将整个太极殿笼罩，所有残留的邪气在红光中尖叫着消散。羁押叛乱大臣的禁军列队退出，镣铐声渐行渐远，留下的是满殿如释重负的呼吸声。

　　虎娃的修灵笔在丹墀上画了个大大的 “安” 字，银线红光渗入金砖，竟在地面凝成永久的符文。南宫云的观测仪显示，殿内灵脉波动已恢复平稳，比往日更加温润：“民心安定度提升七成，北平、南京的灵脉闭环完全同步了。”

　　退朝时，百官经过九门城楼，只见叛乱证据的告示前围满百姓。影隼们正用灵脉投影仪展示赵谦等人的罪证，深渊墨水在阳光下显形的画面让围观者哗然。张老汉挤在人群中，看着告示上 “焚粮乱民” 的批注，后怕地拍着胸口：“多亏周先生识破阴谋，不然咱们的救命粮就没了！”

　　周益站在城楼一角，算筹算出朝堂肃清后的稳定指数：“守旧派核心势力已清除，剩余士族皆表臣服。” 他望着街上重新开张的商铺，灵脉光带在屋檐间流转，“百姓对新政的信任度比昨日提升五成，这才是最坚实的证据。”

　　李火旺的车驾缓缓驶过朱雀大街，百姓们自发跪地欢呼，手中举着刚出炉的麦饼和灵脉石。狼头护腕的红光透过车帘与百姓的目光相接，玄铁上的灵脉纹路与南京城的闭环共振成一片暖光。史官在随行简牍上写下：“启元三年冬，朝堂对峙，叛乱者伏法，证据昭然天下。民心始定，灵脉安流，新朝根基遂固。”

　　暮色降临时，太极殿的龙涎香烟气已变得平和。周益将整理好的新政推行计划呈给李火旺，算筹绿光在卷宗上标出下一步的民生举措。虎娃抱着修灵笔趴在案头，在计划旁画了群欢笑的百姓，笔尖红光让画卷微微发亮 —— 那是历经风波后，终于安定下来的人间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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