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万，打钱

　　“铁棍呢？”

　　回到杂物间，萧砚发现铁棍不见了。

　　他笃定，他的特殊能力，一定与铁棍有关。

　　想到此处，萧砚深吸一口气，猛地开启透视眼！

　　他的瞳孔骤然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金光。

　　杂物间的墙壁在他眼中瞬间化成了透明色！

　　他视线扫过铁锈桶、旧木箱等时，脑海里面依然没有铁棍的影子。

　　“铮！”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刺目的金光在他脑海炸响。

　　伴随着“轰”的一声脑鸣，一串烫金的数字浮现在他的视网膜上。

　　“钧窑天青釉红斑窑变自在观音，价值：200万！”

　　那尊被灰尘掩埋的观音相，此刻在他“眼中”也褪去凡胎，一尊古朴而精致的观音相，呈现在他的“眼中”。

　　这尊观音相的天青釉面如雨后晴空般流淌，红斑又如晚霞凝于釉面，两者相互交映，过渡得非常自然，观音底座的暗纹也清晰可见。

　　“这里有宝贝？”

　　萧砚迅速掀开杂物堆，找到了藏在杂物堆里的观音像。

　　他的手指掠过观音像颈部，指尖传来冰凉细腻的触感。

　　“天青釉色匀净如天，红斑窑变自然交融……”

　　萧砚喃喃自语，大学考古书籍里的记载突然鲜活起来。

　　“《宋代瓷器鉴赏》有云：钧窑红斑如‘霞映澄塘’，这过渡比书上的配图还完美！”

　　“这果然是钧窑天青釉红斑窑变自在观音！”

　　萧砚呼吸急促，荷尔蒙上涌，比看见绝世美女还激动！

　　他的透视眼，真的有鉴宝能力！

　　有了如此逆天的鉴宝能力，捡漏还不是轻易而举的事情！

　　他再也不用每天卑微地跟在赵德贵的后面学习鉴宝！

　　再也不用为了三千块钱的工资做牛马都不如的社畜！

　　他能够迅速让辛苦操劳了大半辈子的爸妈迅速过上好日子！

　　萧砚已无心收拾杂物间，拿着观音像直奔衡古拍卖行。

　　衡古拍卖行，正是他上班的拍卖行！

　　“咦，小萧，你今天应该放假吧，怎么来公司了？”

　　刚到拍卖行，经理赵德贵发现了萧砚。

　　“老大，我这里有个宝贝，你帮我出个价！”

　　萧砚拿出钧窑天青釉红斑窑变自在观音，放在赵德贵办公桌上。

　　赵德贵眼皮一跳，迅速拿过放大镜，在观音像上足足停留了五分钟。

　　他地中海发型下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丝，脑海里闪现出无数的念头。

　　“噗呲！”

　　突然间，赵德贵轻笑了一声，把观音像轻轻推到萧砚面前。

　　“小萧啊，这釉色死板，蚯蚓纹是做旧的……”

　　说话时，赵德贵右手不自觉地摩擦着左手的翡翠扳指。

　　这是他上个月收的“清代老坑”，实则是B货！

　　萧砚发现了赵德贵习惯性动作。

　　每次赵德贵要颠倒黑白把开门货说成B货的时候，就是这个动作。

　　萧砚心里冷笑。

　　赵德贵对顾客如此，那是出于为拍卖行利益考虑，本该如此！

　　但他不是顾客！

　　他是公司的员工，是赵德贵的小跟班。

　　他每天跟在赵德贵身边，左一句老大，右一句老大，叫得赵德贵那叫一个舒爽！

　　他每天帮赵德贵擦办公桌、泡茶、买午饭。

　　晚上赵德贵有应酬，他很晚了还要从家里打车去帮赵德贵开车。

　　他跟在赵德贵身边学习，为了得到赵德贵认可，谦卑得跟个男秘书一样。

　　赵德贵是知道他经济情况的！

　　现在赵德贵竟然不念他的好，不体谅他生活的不容易，要像对顾客一样诓他的宝贝！

　　萧砚的心里有点凉！

　　他把观音像拿来卖给赵德贵，是想帮赵德贵充个业绩，他真没有想到赵德贵会诓他。

　　既然赵德贵不念他的好，他也没有必要与赵德贵客气了。

　　“赵经理，你说我这是赝品，可它底足的胎土和你上周在潘家园收的那尊元青花如出一辙啊！”

　　赵德贵瞳孔骤缩！

　　上周那尊元青花，他是花了300万买的，开始他以为是开门货，自己掏的钱，准备做私单小赚一笔。

　　后来才发现它是高仿！

　　为了减少自己损失，他私下给公司财务送了重礼，把这尊元青花做进了公司的损失里。

　　元青花的事只有他和财务知道，萧砚是怎么知道的？

　　萧砚现在提元青花三个字，又想干什么？

　　而且萧砚叫他赵经理，没有叫老大，这是要撕破脸威胁他？

　　赵德贵脑海里面又是无数念头闪过，随后他深吸了口气。

　　“呵呵，小萧啊，我刚才看了下，你这尊观音相，是开门货。”

　　“这样吧，140万，公司收了！”

　　萧砚慢悠悠掏出手机。

　　“140万？我刚问了其他拍卖行的朋友，朋友说‘开门货’能卖160万。”

　　“160万，打钱！”

　　赵德贵担心萧砚把元青花的事情捅出去，果断同意！

　　“那就谢谢赵经理了！”

　　观音像虽然值200万，但这是市场价格。

　　市场价格和卖价不一样。

　　只有把它直接卖到真正的顾客手里，才能够卖出200万的价。

　　萧砚手里现在没有顾客，卖给拍卖行，最多就只能卖160万。

　　拍卖行把宝贝买来后，组织拍卖会要花人力物力，买宝贝也有资金成本，拍卖行也要留一定的利润。

　　拍卖行如果不赚钱，吃力不讨好，就没有必要做这一单生意。

　　“对了，赵经理，我准备辞职，你让财务把工资也结了吧！”

　　萧砚起身，把观音像又轻推回赵德贵面前。

　　“工资下个月月初统一结算！”

　　赵德贵声音冷漠，连一句客套的留萧砚继续在上班的意思都没有。

　　萧砚明白，赵德贵不可能留自己！

　　他点破了赵德贵与财务之间的勾当，自己不离开公司，赵德贵也会想办法逼他离开公司。

　　当然，他选择离开公司，与赵德贵无关。

　　他现在有了特殊的鉴宝能力，没有必要再舔着赵德贵当一名社畜！

　　“赵经理，那就——拜拜了！”

　　萧砚微微一笑，走出了拍卖行。

　　赵德贵看着萧砚离开的背景，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自己的小跟班，竟然敢威胁自己！

　　他拿着观音相，看着萧砚离开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萧砚完全没有鉴宝的实战经验，这尊观音相，他是怎么来的，又为何这么肯定它是真的？

　　走出拍卖行，萧砚感应到了手机收到短信的震动。

　　他掏出手机，发现是工资卡到账160万的短信提醒。

　　就在此时，他眼角余光瞥见手机屏幕的反光里，自己的瞳孔闪过了一抹微不可察的金芒，在他的手指上，一丝铁锈莫名其妙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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