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仁安羌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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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安羌前夜

  “刘,我的朋友啊!”

  斯利姆的英语带着明显的苏格兰高地颤音,

  这独特的口音在经过翻译转述后,

  多少失去了一些原本的韵味。

  他挥舞着手中的马鞭,

  用力地敲打着那张挂满红蓝小旗的地图,

  然后将马鞭的末梢指向地图上标有“仁安羌油田”的位置,

  同时,

  他那被金丝眼镜遮住的蓝眼睛瞪得浑圆,

  就像缅甸酸果一样。

  “这可是战区最高指令,

  绝对不容置疑!”

  斯利姆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商量的威严。

  然而,刘团长的手指却依然停留在地图上“宾河南岸”的等高线上,

  他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纸上的褶皱,

  仿佛这些褶皱隐藏着什么重要的信息。

  实际上,这些褶皱正是昨晚孙师长用铅笔圈过的地方。

  刘团长操着一口湖南话,

  其中还夹杂着些许云南腔调,

  不紧不慢地回应道:

  “斯利姆将军,

  我得先给孙师长发个电报才行。

  您也知道,我们新38师有个规矩,

  那就是在枪声响起之前,

  一切行动都得听从师长的哨子指挥。”

  说罢,刘团长不慌不忙地从裤兜里摸出一个牛皮烟盒,

  打开后,里面装的是缅甸土烟。

  他熟练地取出一支,用火柴点燃,

  深深吸了一口。

  那烟丝的味道与帐篷里弥漫的咖啡渣气息交织在一起,

  在湿热的空气中缓缓盘旋。

  斯利姆的马鞭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然后“啪”地一声狠狠地抽打在帆布支架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

  犹如一道闪电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惊得那只原本停在墨水瓶上的绿头苍蝇像被惊扰的蜂群一样,

  “嗡”地一声飞了起来,

  在帐篷里慌乱地盘旋着。

  斯利姆的副官见状,连忙快步上前,

  双手恭敬地递上一杯清凉的薄荷水。

  斯利姆一把接过杯子,

  仰头“咕嘟咕嘟”地猛灌了两口,

  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噜声,

  仿佛那水是救命的甘霖一般。

  他的喉结在坚硬的白衬衫领子里上下滚动着,

  透露出他内心的焦躁和不安。

  “荒谬!”

  斯利姆猛地把杯子往桌上一放,

  溅出的水滴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我可是英缅军总司令,

  现在仁安羌的每一寸土地都在我的掌控之下!”

  他的声音在帐篷里回荡,

  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和威严。

  当斯利姆转身时,

  他马裤上的皮制枪套不小心刮到了行军桌的边缘,

  发出“嘎吱”一声。

  桌上的威士忌酒瓶也随之摇晃了一下,

  里面的琥珀色液体在阳光的照射下,

  如同被惊扰的精灵一般,

  在瓶中跳跃着,

  划出了一道半弧形的光。

  在帐篷的角落里,古之月正蹲在地上,

  他的目光紧盯着斯利姆手中那根比炊事班擀面杖还要粗的马鞭,

  嘴里用苏北话压低声音对旁边的徐天亮说道:

  “天亮,你瞧那洋鬼子的马鞭,可真够粗的啊!”

  徐天亮嘴里叼着一根从英军那里顺来的雪茄,

  烟雾缭绕中,

  他的金陵话夹杂着烟味飘了过来:

  “是啊,粗是粗了点,

  不过就是不知道这玩意儿挥起来有没有咱孙师长的皮带响呢。”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和不屑,

  似乎对斯利姆的马鞭并不怎么看重。

  他故意把 “皮带” 二字咬得重,

  惹得旁边几个 113 团的弟兄低头偷笑,

  钢盔沿下露出的眼角全是戏谑。

  就在这个时候,

  刘团长的电台突然发出了一阵“滴滴答答”的响声,

  仿佛是在提醒着人们有重要的消息即将到来。

  紧接着,译电员急匆匆地捧着电文跑了过来,

  他的步伐显得有些匆忙,

  似乎这封电文非常重要。

  刘团长接过电文,仔细地看了起来。

  纸页上的文字是用孙师长的合肥话写成的,

  那独特的方言让这些文字仿佛都带着一丝冷气。

  电文的内容很简洁明了:

  “未获空军协同前,

  切勿轻动。

  着斯利姆部先行压制敌炮兵阵地,

  我部待 12 时炮兵到位后展开。”

  刘团长看完电文后,

  嘴角微微翘了一下,

  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把电文往斯利姆面前一递,说道:

  “将军,您看看,

  咱们师长说了,

  得麻烦您的空军先去轰炸一下鬼子的炮群。”

  斯利姆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帐篷外的凤凰花还要红,

  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手中的马鞭在掌心不停地碾动着,

  甚至在掌心留下了几道深深的红印。

  他显然对这个要求感到非常不满,

  声音有些生硬地说道:

  “空军?昨天就被该死的日军给打残了!”

  说完,斯利姆突然凑近了刘团长,

  他身上的古龙水味一下子盖过了汗臭味。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刘团长,

  似乎想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的想法,

  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听着,我的战车团还有 12 辆‘瓦伦丁’,

  3 门 75 毫米炮,

  这些都可以给你!

  只要你的人现在立刻冲过拼墙河——”

  “慢着。”

  刘团长抬手打断,手指敲了敲地图上的 “501 高地”,

  “咱得先把这颗钉子拔了。

  您的战车能爬上那 60 度的陡坡?”

  他转头望向古之月,

  “古副连长,你带一排去摸鬼子的前沿,

  看看炮位在哪。”

  古之月的苏北话像块淬了火的铁:

  “得令!”

  起身时撞了下帐篷支架,

  帆布上的灰尘扑簌簌落在斯利姆的肩章上。

  斯利姆看着这几个中国军人旁若无人地布置任务,

  马鞭在手里转了两圈,忽然笑了 ——

  那种带着无奈的笑,

  就像在印度 bazaar(集市)跟波斯商人讨价还价时败下阵来。

  他招来副官,用英语快速说了几句,

  转头对刘团长道:

  “战车和炮兵归你指挥,

  但必须在今天天黑前突破第一道防线。”

  徐天亮凑到古之月耳边,金陵话带着调侃:

  “副连长,您说这洋将军是不是把咱们当他的锡克雇佣兵了?”

  古之月摸了摸腰间的手榴弹,

  铁盖子上的防滑纹硌着手心:

  “管他是哪路神仙,

  咱的枪子儿可不长眼。”

  两人钻出帐篷时,正撞见英军士兵往战车上搬炮弹,

  柴油味混着润滑油的气息扑面而来,

  战车履带碾过碎石的声响,

  像老黄牛在嚼铁豆子。

  孙师长的吉普车是踩着饭点到的,

  轮胎在红土路上拖出两道黑印。

  他跳下车时,布鞋底子粘了块带刺的棕榈叶,

  顺手扯下来塞进军装口袋 ——

  那身灰布军装洗得发蓝,左胸口袋上还留着半块汗碱印,

  像张皱巴巴的地图。

  斯利姆迎上来要握手,

  孙师长却先闻了闻空气:

  “将军,您的炮兵阵地在西北两公里处吧?

  火药味里混着红茶渣子,

  是你们皇家炮兵的习惯?”

  这句话让斯利姆的眉毛挑了挑,

  翻译一时没反应过来,

  孙师长已经走向刘团长:

  “英国人的战车炮仰角不够,

  打不了 501 高地。

  让弟兄们把迫击炮拆开,

  用马驮到山腰去。”

  他忽然看见古之月手里拎着双英军皮靴,

  鞋帮上划着三道白漆 ——

  这是刚才摸哨时从鬼子尸体上扒的,

  “把这鞋送给斯利姆将军,

  就说咱们借他的炮,

  回头还他一车鬼子的军靴。”

  帐篷里的谈判声混着远处的枪声,

  大虎一脸不爽地蹲在树荫下,

  手里拿着一把已经有些磨损的枪,

  正仔细地擦拭着。

  他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

  用带着浓厚东北口音的脏话骂道:

  “李满仓你个龟孙儿,

  是不是把老子的擦枪油给偷喝啦?”

  不远处,李满仓听到大虎的叫骂声,

  立刻扯起嗓子用山东话回怼道:

  “胡咧咧!俺可没偷喝你的擦枪油,

  俺就是闻了闻,

  那味道比咱老家的花生油还香呢,

  俺就忍不住蘸着饼干舔了两口。”

  就在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时,

  一个缅甸老汉挎着竹篮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他的竹篮里装着几个椰子,

  显然是来这里卖椰子的。

  老汉看到这两个中国士兵,

  立刻露出了笑容,

  然后开始用手比划着各种手势,

  似乎是在询问他们是否要买椰子。

  大虎见状,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英国巧克力,

  像扔飞镖一样扔给了老汉。

  老汉接住巧克力,

  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他连忙从竹篮里挑出三个最大的椰青递给大虎。

  大虎接过椰青,用牙齿咬开一个小口,

  然后仰起头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椰汁顺着他的下巴流淌下来,

  浸湿了他的领口,

  但他毫不在意,

  因为这椰汁的清凉让他感到无比舒适,

  仿佛一下子冲散了他满身的汗臭。

  就在这时,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传来,

  斯利姆的战车队在下午三点整准时出发了。

  车轮滚滚,履带嘎吱作响,

  仿佛是一头钢铁巨兽在咆哮。

  它们毫不留情地碾过路边的野芭蕉丛,

  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这声音在寂静的林子里回荡,

  惊得林子里的孔雀惊慌失措地飞了起来,

  它们扑腾着翅膀,发出阵阵尖叫,

  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噪音感到十分恐惧。

  孔雀展开它那蓝绿色的尾羽,

  如同一道绚丽的彩虹般掠过战车顶部,

  然后迅速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中。

  古之月趴在战车顶上,

  怀里紧紧抱着从英军那里“借”来的望远镜。

  这望远镜的镜片上还沾着些许威士忌的酒气,

  显然是某个英国大兵昨晚用它偷看姑娘时不小心留下的。

  古之月突然看到前方的土坡上闪过一道钢盔的反光,

  他立刻用苏北话冲着驾驶员大喊:

  “停车!鬼子的观察哨在树上!”

  话音未落,一阵迫击炮的闷响几乎同时炸开。

  原来是徐天亮带着二排在山腰处开火了,

  炮弹准确地落在鬼子哨位的周围,

  掀起了一片尘土和树叶。

  被炸起的泥块和树叶如雨点般砸在战车上,

  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赵大虎从车尾探出头来,

  操着一口东北话,

  笑嘻嘻地对古之月说:

  “副连长,您瞧瞧咱这炮打得,

  比英国佬的准头强多了吧?”

  古之月没答话,盯着望远镜里乱跑的鬼子,

  忽然看见辆日军装甲车转过弯道,

  车身的膏药旗在阳光下白得刺眼。

  “通知炮兵,集火那辆装甲车!”

  古之月站在战车上,

  手中的马鞭早已被他换成了一把鬼子的指挥刀。

  刀鞘上精美的樱花纹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让他不禁想起了在南京时见到的那些日本军妓。

  “赵大虎,你带弟兄们从右翼摸过去,

  把鬼子的机枪巢给我端了!”

  古之月转头对身旁的赵大虎喊道。

  赵大虎二话不说,

  带着手下的士兵们迅速朝右翼冲去。

  古之月跳下战车,

  这时,英军的驾驶员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古之月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然后回敬了一个中指。

  这个动作是他在昆明跟美国顾问学来的,

  专门用来气那些英国佬。

  果然,那名英国驾驶员气得直拍方向盘。

  黄昏时分,夕阳如血,染红了半边天。

  斯利姆将军再次闯进了指挥部,

  他的马靴上沾满了红泥,

  显然是刚刚从前沿阵地回来。

  孙师长正坐在一张破旧的桌子前,

  借着微弱的油灯灯光研究地图。

  灯芯时不时地“噼啪”爆响,

  火星溅到他的手背上,

  他也浑然不觉。

  “将军,您是来催我们的进度吗?”

  孙师长头也不抬地问道。

  斯利姆将军扯下了脖子上的领带,

  他的白衬衫领口已经被汗水湿透,

  留下了一圈圈的汗渍。

  “我的战车已经损失了三辆,

  而你的人却还卡在第二道防线!”

  斯利姆将军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恼怒。

  刘团长面带微笑,

  不紧不慢地将一张草图递到了孙师长面前。

  这张草图上,

  用醒目的红色笔迹圈出了三个明显的错射点,

  仿佛是在无声地诉说着昨晚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您看,就是这三个地方,

  让我们的弟兄们不得不趴在冰冷的战壕里整整半个小时,

  一动也不敢动啊!”

  刘团长的声音虽然不大,

  但其中蕴含的不满和愤怒却让人无法忽视。

  孙师长的眉头微微一皱,

  他的目光如炬,

  紧紧地盯着草图上的那三个红圈,

  沉默片刻后,

  突然抬起头,

  用一口纯正的合肥话说道:

  “明天拂晓前,

  我要你的炮兵把射击诸元给我校准好了!

  绝对不能再出现这样的失误!”

  他的语气坚定而严厉,

  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接着,孙师长话锋一转,

  继续说道:

  “还有,把你藏在宾河渡口的那辆弹药车给我调过来!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那里还留了三箱反坦克地雷!”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

  直刺斯利姆的心脏,

  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斯利姆瞪大了眼睛,

  难以置信地看着孙师长,

  他的嘴巴张了张,

  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

  这些看似穿着草鞋、土里土气的中国军人,

  竟然如此精明,

  对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过了好一会儿,斯利姆才回过神来,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用英语对身边的副官说道:

  “把地雷给他们吧,

  再送两箱威士忌过去。

  这些中国佬,真是比狐狸还要狡猾啊!”

  夜深了,仁安羌的油田还在燃烧,

  火光映得半边天通红。

  古之月坐在战壕里,

  啃着块掺了椰丝的压缩饼干,

  苏北话对徐天亮说:

  “你说英国人为啥总端着个架子?

  咱在缅甸流的血,

  跟他们的威士忌一样红。”

  徐天亮往战壕里丢了块英军巧克力,

  金陵话带着夜的凉意:

  “他们啊,是把殖民地的臭毛病带进战场了。

  等咱把鬼子赶跑,

  看他们还敢不敢甩马鞭。”

  远处传来孙师长的脚步声,

  两人赶紧起身。

  孙师长看着战壕里东倒西歪的弟兄们,

  有的抱着枪打盹,

  有的用芭蕉叶盖着脚 ——

  那些英国胶鞋早被水泡得开了胶。

  他摸了摸赵大虎的钢盔,

  小伙子的东北话在梦里嘟囔:

  “师长,让俺再啃口火腿...”

  孙师长笑了,

  合肥话轻得像怕吵醒月光:

  “明天打完这仗,

  给你们炖英国火腿,管够。”

  斯利姆的最后通牒在凌晨两点送达,

  这次他学乖了,亲自带着翻译来的:

  “孙将军,我的炮兵已经校准,

  战车随时可以出发。”

  他看着孙师长补了又补的军装,

  忽然想起在德里见过的印度圣雄,

  同样的简朴,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

  孙师长接过电文,

  扫了眼上面的 “4 月 17 日拂晓攻击” 字样,

  抬头道:

  “告诉您的战车兵,

  跟着我们的信号弹走。

  还有 ——”

  他拍了拍斯利姆的肩膀,

  “天亮后,您会看见中国军人怎么用草鞋踏碎鬼子的钢盔。”

  指挥部外,

  徐天亮正在给弟兄们分发英军的反坦克地雷,

  金陵话混着笑骂:

  “都把耳朵支棱起来,明天听见战车响就卧倒 ——

  别让英国佬的铁乌龟碾了咱的草鞋。”

  赵大虎摸着地雷上的英文标识,

  东北话嘀咕:

  “这铁疙瘩比咱老家的磨盘还沉,

  炸鬼子的装甲车够劲不?”

  李满仓的山东话像打雷:

  “管够!炸不死鬼子,

  也能把他们的天皇吓出屎来!”

  夜色渐淡,仁安羌的雨林里传来各种虫鸣,

  却盖不住战车发动的轰鸣。

  古之月望着东方渐白的天际,

  想起在昆明誓师时看见的那面 “还我河山” 锦旗,

  此刻应该就缝在孙师长的背包里。

  他摸了摸胸前的红布条 ——

  那是昆明百姓送的,早就洗得发白,

  却一直拴在枪栓上。

  远处,斯利姆的身影在战车间晃动,

  马鞭终于不再乱挥,

  而是老老实实别在腰后。

  “副连长,”

  徐天亮递来壶英军的红茶,

  已经凉透了,却带着股暖意,

  “等打完这仗,咱去仰光的英国俱乐部瞧瞧,

  看看他们的沙发是不是真比咱的草鞋软。”

  古之月喝了口,皱着眉吐掉茶叶:

  “软不软不知道,

  但咱的枪子儿肯定比他们的礼节硬。”

  他站起身,看着弟兄们陆续登上战车,

  钢盔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像一片即将出鞘的刀。

  仁安羌的清晨,就在这样的等待与准备中悄然来临。

  新 38 师 113 团的弟兄们,

  带着中国军人的智慧与坚韧,

  即将与英军的装备并肩作战。

  他们知道,这场战斗不仅是为了救援,

  更是为了让世界看见,

  在缅甸的雨林里,有一群穿着草鞋的勇士,

  正用他们的血肉之躯,为家国筑起一道钢铁长城。

  而斯利姆将军,也将在这场战斗后,

  彻底改变对中国军队的看法 ——

  因为他终将明白,在战争面前,

  真正的力量从不在于傲慢的指挥刀,

  而在于士兵们眼中的坚定与心中的信念。

  当第一颗信号弹升上天空时,

  孙师长看着远处的拼墙河,

  河水在晨光中泛着粼粼波光,

  像撒了把碎金子。

  他知道,弟兄们即将渡过这条河,

  去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

  但他也知道,有这些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弟兄在,

  而身后就是祖国,退无可退,

  他们只能将任何困难都踏在脚下。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家信,

  妻子的字迹仿佛在耳边响起:

  “等你回来,咱们去巢湖边看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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