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血火加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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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火加迈城徐天亮抹了把脸，金陵话喊得欢，
\"这狗日的差点送俺见阎王！\"
他举起汤姆逊往前冲，嘴里高呼：
\"报仇！回家！\"
士兵们跟着呐喊，声音在山谷里回荡，盖过了雨声和枪声。
身后60迫击炮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划破雨幕，在空中划出一道肉眼难以捕捉的弧线，精准地砸向下方日军阵地后方那堆正在手忙脚乱组装掷弹筒的士兵中间！
“轰——！”
爆炸的火球在土黄色的人堆里猛然腾起！
破碎的肢体、扭曲的掷弹筒零件、还有骡马的残骸被狂暴地掀飞！
凄厉的惨嚎甚至压过了爆炸的余音！
“打！”
几乎在炮弹爆炸的同一瞬间，古之月手中的春田步枪喷出了火焰！
他稳稳地依托着岩石，冰冷的枪托紧贴腮帮，雨水顺着枪管流下。
准星牢牢套住了一个挥舞着军刀、正声嘶力竭指挥的日军军官。
“砰！”
清脆的枪响。
那军官身体猛地一顿，军刀脱手飞出，胸前爆开一团血雾，仰面栽倒。
“干死他们！”
徐天亮手中的汤普森冲锋枪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
“哒哒哒哒哒…！”
密集的.45口径子弹像泼水般扫向下方公路上挤成一团的日军步兵！
瞬间撂倒了三四个！
“给俺打！”
郑三炮的歪把子也怒吼起来！
“哒哒哒…哒哒哒…”
灼热的弹壳抛飞，滚烫的枪管在雨水中蒸腾起白汽。
子弹像一条致命的火鞭，狠狠抽向日军侧翼！
“哒哒哒…”
赵大虎的捷克式轻机枪也加入了合唱！
“砰砰砰…”
侦察连士兵手中的1卡宾枪，恩菲尔德1917猛烈开火！
一排排灼热的子弹，如同突然从地狱里冒出的死亡镰刀，从日军完全意想不到的侧后上方——那片他们自以为安全的陡坡上，疯狂地倾泻而下！
下方的日军瞬间懵了！
他们正全力应付正面113团的压力，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侧翼和后方会突然遭到如此猛烈的打击！
子弹从高处射来，几乎没有死角！
“敌袭！侧后！”
“八嘎！上面有敌人！”
“机枪！机枪手！”
绝望的日语嘶吼此起彼伏。
几挺正在压制正面的日军歪把子机枪手试图调转枪口，但立刻被上方侦察连密集的火力重点照顾！
郑三炮的歪把子子弹像长了眼睛，打得一个机枪手连同他的副射手一起滚倒在泥浆里。
徐天亮的汤普森扫射更是将另一个机枪阵地笼罩在弹雨之中。
“轰！”
赵二虎的第二发迫击炮弹又到了，这次直接命中了一辆作为掩体的骡马大车！
木屑、血肉、燃烧的草料混合着爆炸的火焰冲天而起！
日军仓促组织的防线瞬间土崩瓦解！
拥挤在狭窄公路上的土黄色身影彻底乱了套！
像一群被捅了窝的马蜂，在瓢泼大雨和从天而降的弹雨中惊恐地乱窜、推搡、寻找着任何可以藏身的缝隙。
他们徒劳地举枪向山坡上还击，但射角不利，子弹大多徒劳地打在岩石和树干上，溅起泥浆和木屑。
而侦察连居高临下的火力，却如同死神的点名，每一轮急促的射击，都带起一片惨嚎和倒伏的尸体。
“杀啊——！”
“弟兄们！冲上去！
别让鬼子跑了！”
“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隘口西侧，被压制已久的113团士兵们，如同出闸的猛虎，爆发出了震天的怒吼！
在团长亲自指挥下，无数头戴钢盔、浑身泥泞的身影挺着刺刀，如同灰色的怒涛，从乱石堆和洼地里一跃而出，踏着泥泞和同伴的尸体，朝着陷入混乱的日军猛扑过去！
1917重机枪的咆哮声骤然变得更加凶猛，弹幕像铁扫帚一样为冲锋的步兵清扫着道路。
前有113团愤怒的刺刀洪流！
后有侦察连如同跗骨之蛆般的致命火力！
侧翼是陡峭的山坡和密林！
日军彻底崩溃了！
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瞬间压倒了武士道的疯狂。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们，完全放弃了抵抗，丢盔弃甲，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朝着隘口东头——他们来时的方向，没命地奔逃！
“追！别放跑一个！”
“报仇！杀光他们！”
“回家！打完这仗回家！”
士兵们狂热的吼叫声响彻山谷，混杂着复仇的快意和归家的渴望，在雨幕中疯狂回荡。
侦察连的士兵们也从山坡上连滚带爬地冲了下来，加入了追击的行列。
古之月端着打光子弹的春田步枪，在泥泞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奔跑着，冰冷的雨水灌进衣领也浑然不觉。
他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溃逃的日军背影，寻找着有价值的目标。
一个日军曹长显然不甘心失败，躲在一块岩石后，试图组织起零星的抵抗，他挥舞着军刀，声嘶力竭地吼叫着，试图让几个溃兵停下脚步。
古之月眼中寒光一闪。
奔跑中，他猛地停下脚步，单膝跪地，在湿滑的泥泞中竟然异常沉稳！
手中的春田步枪瞬间抬起，冰冷的枪托紧贴脸颊，雨水顺着枪管滑落。
准星在晃动的人影和雨线中快速锁定那个挥舞军刀的曹长狰狞扭曲的脸。
“砰！”
枪身沉稳地一退。
子弹旋转着撕裂雨幕。
那曹长挥舞军刀的动作猛地僵住，眉心处爆开一个细小的血洞，后脑勺却猛地喷出一大团混杂着骨渣和脑浆的血雾。
他脸上的狰狞瞬间凝固，身体像根被砍断的木桩，直挺挺地向后栽倒，溅起一片浑浊的泥浆。
“好枪！”
旁边一个113团的士兵忍不住喝彩。
古之月面无表情，迅速拉动枪栓，滚烫的弹壳跳出，落在泥水里嗤嗤作响。
他正要起身继续追击，目光习惯性地扫向前方——
他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就在那曹长倒下的岩石后方，隘口东头的拐弯处，随着溃逃的日军被驱散、雨幕被狂风吹开了一瞬的间隙…
一座巨大、狰狞、黑沉沉的轮廓，如同从地狱里升起的洪荒巨兽，陡然撞入了他的视野！
那不再是起伏的山峦，不再是茂密的丛林。
那是人工堆砌的、冰冷坚硬的线条！
是连绵不断的、覆盖着伪装网和湿漉漉泥土的堡垒群！
是高高耸立的、黑洞洞的射击孔！
还有…在那堡垒群后方，更高处，隐约可见的、用钢筋水泥浇筑的、如同巨兽獠牙般指向天空的炮台轮廓！
雨雾缭绕其间，更添几分阴森与压迫感，一股冰冷的、混合着水泥、铁锈和某种腐烂气息的味道，仿佛穿透了雨幕和硝烟，隐隐飘了过来。
追击的喊杀声、枪声、脚步声…周围的一切喧嚣，在古之月的耳中瞬间远去。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那座在雨雾中沉默匍匐、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庞然大物。
他握着春田步枪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
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枪身上，碎裂开来。
加迈。
它就在那里。
\"加迈城......\"
徐天亮拽住他的胳膊，金陵话瞬间收了笑意，
\"狗日的，终于到了。\"
古之月的春田步枪缓缓抬起，瞄准镜里，堡垒上的太阳旗在雨中猎猎作响。
他深吸一口气，雨水和血腥味呛得喉咙发紧，苏北话在雨里炸开：
\"弟兄们，准备干活了 ——
拿下加迈，救 112 团，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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