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我做不到

　　慕云帆满脸的雀跃，乖乖地放开了慕云舒的手，然后眼巴巴地分盯着她。

　　在慕云帆的注视下，慕云舒拿起了桌子上的裙子，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半盏茶的功夫，慕云舒走了出来。

　　本来要去围场，慕云舒穿的是骑装，头发也被梳的一丝不苟，但如今换回了夏日薄纱的长裙，她的整体搭配就有些不适合，于是她将高高绑起的头发拆了下来，随手挽了个髻，在斜边松松地插着根素玉簪子。反正一会要洗漱睡觉，迟早都是要拆。

　　慕云帆抬着迷蒙的眼睛，在看到慕云舒的刹那，似是停止了呼吸。

　　如今天色已晚，檐前的灯笼亮起，暖光幽幽地落了下来，将慕云舒笼罩其中，桃红色的薄纱长裙在晚风中吹的如浪逐流，她松散的头发斜斜垂在单侧的肩膀之上，如瀑般长发轻垂，连头发丝都在风的飞扬间发着光。

　　淡淡光晕之中，慕云舒的面庞白皙，眼眸灵动，像是荡漾着微澜的秋水，温婉含情。

　　慕云帆的脑子里，忽然就涌现出来一首诗。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或许有些不合时宜，但慕云帆就觉得此时的份慕云舒，比那桃花还美。

　　她垂眸看了看，笑着问道：“看好了吗？还挺冷的。”

　　慕云帆缓缓站了起来，不知桌上的酒太醉人，还是眼前的人太醉人，他身形晃了晃，撑着桌子站起，慢慢走向了慕云舒。

　　慕云舒见他走来，眼眸深沉又认真，细细打量着自己的时候，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慕云舒莫名地心里咯噔了下，笑容淡了下来。

　　“小帆？这就是件普通的裙子，这个时节不合适，我还是换下来吧。”

　　慕云舒低头就准备转身回去，却在身体还没完全侧过来时被慕云帆抓住了胳膊，接着他就弯腰把慕云舒抄了起来。

　　慕云舒离的近，鼻息间灌满了云帆身上的酒香，她又是惊讶又是慌乱，惊恐问道

　　“小帆，你放我下来，你这是要做什么？”

　　慕云帆抱着慕云舒很稳，稳的像是根本就没有醉，他抬脚踹开了自己房间的门，然后把慕云舒抱了进去。

　　“姐姐，我想抱着你。”

　　慕云帆房间的陈设很简单，甚至是夹在了上官云鹤和慕云舒房子的中间位置，只有后面有扇小窗，在透着幽幽的烛光。屋内没有点灯，很暗，也很冷。

　　慕云舒挣扎着去推搡慕云帆，喝道

　　“小帆，你放我下来，这是你的房间，你自己休息就好了，我得回去。”

　　“姐姐！”沉寂的房间中，慕云帆的声音都低沉了许多，他抱的稳，任凭慕云舒怎么挣扎都没能下来，反倒被慕云帆钳制住，直接摔在了他的床上。

　　慕云帆顺势欺身压了下来：“你忘了吗？你长大以后是要跟我做夫妻的，我永远是你的后盾和退路，如今你既与景修俨决裂，正好离开他吧，我们成亲。”

　　慕云舒被摔的脑子有些乱，素簪子不知道飞去了哪里，头发散落开，她的眼前只有慕云帆黑沉沉的眼睛。

　　听到这些，她怔了怔。

　　还没等她说话，她就感受到慕云帆在解自己的衣服。

　　幽暗中，慕云舒去抓慕云帆的手，冷沉沉地回道：“小帆，我已经成亲了，和景修俨没有决裂，你不要这样。”

　　慕云帆并不粗鲁，甚至可以说很温柔，他只是压着慕云舒不让她乱动，连解衣服的动作都是又柔又慢，被慕云舒抓住后，想要挣脱出来都似乎怕弄疼了慕云舒。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酒气：“姐姐，我们不就该这样吗？我们在蝶山时不就是一家人吗？以后，我们更是永远都不会分离，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不用再理会别人的恩恩怨怨。我自小就跟你在一起，这辈子都是要跟你在一起的。”

　　慕云舒仍在挣扎，推着慕云帆的胸膛，焦急道：“小帆，小帆，还不到那个时候，你不要这样，你是我弟弟，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不需要这样。”

　　“可我的存在不就是为了支持你的吗？”慕云帆的酒气中带着些委屈：“姐姐，我自小就跟着你，难道你不要我了？”

　　“小帆，你听姐姐说，你永远都是我弟弟，我不会不要你。但我......但我......真的没办法跟你做夫妻。我......我......我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慕云舒手慌乱着，眼眸定定地望着慕云帆，莫名的酸涩感却涌了上来。

　　“姐姐，你忘了吗？我永远都是保护你的少年，如今我们已经大了，该经历些事情来确认我们的关系，我......我不想再做你的弟弟了。”

　　不知是被酒给熏的还是别的原因，慕云帆的话语中带着义无反顾的决绝。

　　他挣脱开了慕云舒的手，扣住了她的肩膀，低头凑近了慕云舒。

　　慕云帆这两年长得很快，身高体重都逼近景修俨，这样压着慕云舒，她根本挣脱不掉。她想去抓慕云帆的手，却反被他单手扣在自己的头顶。

　　慕云舒挣扎不脱，累的气喘吁吁，眼见着慕云帆越凑越低，她的心中纷乱地杂糅在一起，沉沉的窒息感压的她呼吸困难，她不再挣扎。

　　这几日压抑在心底的痛苦与憋闷让她说不上来咽不下去，仿佛是放弃了般，她望着顶上的纱帐，安静地等待着慕云帆的行动。

　　慕云帆凑的已经很近了，姐弟二人都感受到了彼此的呼吸，那淡淡的花香和酒香混合，却让二人的呼吸越来越重。

　　慕云舒甚至能感受的到，慕云帆的唇就悬在那，与自己的唇瓣若即若离。

　　屋内很安静，院落也很寂静，虫鸣声低低的，像在低语呢喃。

　　黑暗中，慕云舒没有感受到唇上的冰冷或者柔软，而是颤抖。

　　慕云帆的浑身都在颤抖，渐渐的，低低的啜泣声响了起来，唇瓣没落下来，他的整个头却压了下来，没再钳制慕云舒，而是将她抱在了怀中。

　　他呜咽着，黑暗中的声音很可怜。

　　“我......我做不到，姐姐，我真的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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