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热气球首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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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验场被群山环抱,夜色如墨,唯有中央升腾的幽蓝火焰撕破黑暗,发出低沉而持续的咆哮。火焰的光晕映照着一个庞然大物——第三号试验样球。
它并非简单的气囊,而是精密战争机器的雏形。
球囊以多层浸渍特殊防火胶液的坚韧丝麻织物叠压缝制并覆以薄羊皮。增其气密性,此刻被内部充盈的热气绷得浑圆饱满,表面在火光下流转着金属般的暗泽。
关键改进清晰可见:新型燃烧器的喷口经过反复淬炼打磨,燃油被精妙雾化,喷射出更集中、稳定的炽热气流,提供着澎湃升力;
球囊每一条缝合接缝都被仔细涂抹上耐高温的琥珀色胶脂,气密性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下方的柳条与轻木复合结构吊篮,不仅进一步削减了自重,其边缘巧妙增设的武器挂架接口与可折叠稳定翼基座,昭示着它即将承载的致命使命。
“点火,释放配重!准备无系留全载重夜间测试!”工匠头目的声音在呼啸的山风中紧绷如弦。
巨大的球囊在火焰咆哮声中猛地一震,挣脱了最后的地面束缚。
吊篮内,两名代号“天眼”的观察员全身紧缚,身旁是三百斤模拟战备物资的沙袋。
球体稳定上升,初始的摇晃迅速被精妙操控平息。
它像一个沉默的巨鲸,破开山谷中紊乱的气流涡旋,坚定地朝着预设的三十里外目标点飘去。
下方,周朔负手而立,山风卷动他的衣袂,脸上跳动着火焰的光影,眼神却如深潭古井,倒映着那升腾的巨物,只有微微收缩的瞳孔泄露着内心的精密计算。
他耳畔是工匠们压抑的欢呼和激动的哽咽,但对他而言,这成功的轰鸣只是计划书上又一个冰冷而完美的对勾。
“数据!风速、高度、偏移量、燃料消耗、操控响应时间,一丝一毫都要详尽记录。”周朔的声音平静无波,压过了现场的喧嚣,“下一步,夜间无地面标志物导航精训,以及…投掷精度极限测试。‘天兵’,该登场了。”
伏魔山划定的绝密空域,成了“幽灵”小队二十四名精锐的炼狱。
热气球,这看似浪漫的造物,在高空寒夜中化身为冷酷的刑具。
高空稀薄的空气让每一次呼吸都成为肺部的撕扯;刺骨的严寒穿透最厚实的皮毛,凝结胡须与眉梢;吊篮在不可预测的气流中剧烈颠簸,将人像骰子般抛掷,眩晕与呕吐是家常便饭。
他们的训练远超生理极限,在模拟实战高度,队员需在缺氧、寒冷、强风、剧烈颠簸中,保持头脑绝对清醒,执行复杂的观察、计算和操作指令。恐惧是最大的敌人,克服高空本能的战栗是第一步。
无月之夜,无地面灯火参照。他们必须化身人形星盘,熟记星图,利用任何微光——蜿蜒河流在星光下的反光、笔直官道在暗夜中呈现的微弱色差、甚至远方城镇模糊的光晕轮廓——来定位、修正航向。风速风向的测算,全凭经验与简易仪器结合,容错率极低。
精准投弹, 这是核心杀招。在摇晃如秋千的吊篮中,队员们需合力将沉重的模拟弹沿滑槽推出。
目标仅仅是地面用石灰画出的圆圈。计算提前量需考虑高度、风速、弹体下落轨迹。
一次次的失败,沙袋砸在偏离目标数十丈外的山坡上,溅起沮丧的尘土。
张五、张六亲自督训,将每一次失误拆解成风速误判、高度不稳、释放时机错误、协作不同步等具体环节,形成刻入骨髓的操作规程。
每一次升空都是向死神的挑衅。操作失误可能导致火焰失控或燃料耗尽;突发的下沉气流能让吊篮瞬间砸向山崖;阵风甚至能撕裂球囊。
但“幽灵”们深知肩上担子之重——这是足以改写战争规则、拯救无数袍泽性命的“天罚”之力。所有痛苦、恐惧都被钢铁意志压下,进步在血泪中悄然累积。
时机终于在幽灵小队严苛的训练,崔琰参谋部无数推寅中到来…
目标位于秦朝境内,盘龙谷军械库。此地四面环山,仅一狭窄谷口出入,地势险绝。
守军倚仗天险,布下层层鹿砦、箭楼,巡逻队昼夜不息,连飞鸟掠过也会招致箭雨。守将自诩金城汤池,高枕无忧。
一个无月且云层低垂的深夜,天时地利尽在“幽灵”。
两具经过深色伪装的热气球,从数十里外预设的隐蔽升空点悄然离地,借助精心测算的微弱西风层,无声无息地向盘龙谷滑翔。
吊篮内,张五亲自压阵,精锐队员如石雕般静默,只有锐利的眼神穿透黑暗,扫视下方。
他们的脚下,是特制的“天火罐”——内装黏稠猛火油与颗粒火药的厚壁陶罐,引信经过特殊防水防风延时处理。
地面,军械库灯火通明,刁斗声清晰可闻,巡逻士兵的火把在谷底移动,如同萤火。
他们对头顶悬浮的死神,毫无知觉。热气球凭借精准导航,如幽灵般飘至库区正上方。
“高度三百,风速二级,偏东…目标确认,核心仓库区,正下方!”观察手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铁。
张五手势果断。燃烧器火力骤减,热气球稳稳悬停。下方就是灯火最密集处,士兵的身影甚至盔甲反光都隐约可见。
“预备——放!”命令短促有力。
数名队员协力,沉重的“天火罐”沿着吊篮边缘的导槽被猛地推出。
没有呐喊,没有金戈,只有重物高速下坠时撕裂空气的、令人心悸的沉闷呼啸声,转瞬即逝。
数息之后——
轰!轰隆——!轰隆隆隆——!!!
死寂被彻底粉碎!第一声爆炸如同开天辟地的巨锤,狠狠砸在军械库核心区域!
炽烈的火球瞬间膨胀,吞噬了整座仓库!紧接着,是殉爆!
库内堆积如山的箭矢被点燃,化作无数火流星四散飞溅;储备的火药被引爆,接二连三的雷霆巨响震撼山谷,大地在颤抖!
巨大的火球翻滚着冲上云霄,将低垂的云层映照得如同地狱血海!
建筑的梁柱、瓦砾、守军的残肢断臂,被狂暴的冲击波抛向空中,又如同火雨般落下!
整个盘龙谷在顷刻间化为人间炼狱!
地面守军瞬间崩溃!惊恐的尖叫和绝望的哀嚎取代了刁斗。
士兵们像没头苍蝇般乱撞,有的徒劳地向四周黑暗射箭,有的则指着夜空中那模糊、巨大、正在悄然升高的黑影,发出非人的嘶喊:“天……天上!是天上掉下来的!妖法!天罚啊!”
恐慌如同最致命的瘟疫,彻底瓦解了这支精锐的防御意志。
救火?火势已冲天!防御?敌人在哪?在九霄之上!刀剑弓弩,高墙深谷,在绝对的高度差面前,成了可笑的玩具。
完成首轮打击的热气球,早已利用爆炸产生的巨大上升热气流和预设的撤离风层,迅速升高,如同完成狩猎的夜枭,悄无声息地融入深沉的夜幕,朝着远方接应点飘去。留给秦军的,只有一片吞噬一切的死亡火海和无边无际、深入骨髓的恐怖。
“天火焚库”的消息,裹挟着目击者语无伦次描述的“飞天巨怪”,以比任何“幽灵”刺杀更恐怖百倍的速度和冲击力,瞬间席卷秦陈两朝庙堂!
秦都,皇宫。探马几乎是爬着将急报送入大殿。
秦沐风展开染着烟尘和惊恐气息的军报,只看了几行,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最后化为一片死寂的金纸。
他身体晃了晃,龙椅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他竟跌坐回去,握着军报的手剧烈颤抖,指节发白。
“天…天火…飞天…盘龙谷…化为白地…守军崩溃…未知之敌…”他喃喃自语,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锥扎进心脏。
他猛地抬头,眼中再无帝王的威严与算计,只剩下最原始的、面对无法理解之力的骇然与绝望,“难道…难道他周朔…真是天命应谶之人?为何…为何连这驭使天火、翱翔九霄的非人手段也能…也能…”
他几乎语无伦次,一生信奉的权谋、武力、地利,在这降维打击面前,脆弱得像一张薄纸。
“李断!”秦沐风的声音尖利破音,“传令!命使者…不!派最快的马!最得力的人!全速赶往代州!告诉周朔…只要…只要不过分…朕…朕一应允准!暂停兵戈!立刻!马上!”
他此刻只想让那悬在头顶的“天火”远离自己的都城和命脉。尽管金陵皇宫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也不能消除秦沐风内心恐惧。
李断躬身领命,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他亲历过“幽灵”的阴影,本以为那已是极限,未曾想…“飞天…天火…”
他心中同样翻江倒海,甚至生出一丝荒谬的认同,“这便是…天命应谶之人的手段吗?人类飞天梦…竟以这种方式…临世…” 谁能防?谁能抗?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整个大殿。
李断只绝深深无力感袭来……
陈都,深宫。
剧烈的咳嗽声几乎盖过了臣下颤抖的汇报。陈景润枯瘦的手死死抓着染血的丝帕,听着“盘龙谷天火焚毁”、“守军指天哭嚎”、“飞天巨影”等字眼,身体筛糠般抖动着。
他不是愚昧之人,瞬间洞悉了本质:这绝非偶然天灾,而是周朔掌握的、足以瞬间摧毁两国所有战略储备、瘫痪战争机器、碾碎抵抗意志的终极武器!任何堡垒,在来自绝对高度的打击下,都成了待宰的羔羊。
“咳咳…咳咳咳…好…好一个周天师!好一个…飞天驭火!” 陈景润惨笑着,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自嘲,“吾等等…咳咳…吾等竟还妄图以凡俗之兵…与驭使天威者抗衡?可笑…可笑之极!咳咳咳…”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血沫溅在龙袍上,触目惊心。
他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身体,浑浊的眼中闪过最后一丝决断,嘶声下令:“太子!立刻…准备国书!选…选最得力、最谦卑的臣子为使者!带上…带上朕的亲笔信…咳咳…还有…朕…朕能给出的最高条件…火速!星夜兼程!赶往代州!告诉周朔…陈朝…愿付出任何代价…只求…只求息兵止戈…免遭…免遭天谴!”
他刻意加重了“天谴”二字。
这既是内心最真实的恐惧——头顶随时可能降下的毁灭,也是为这屈辱到极点的求和,勉强披上一层“敬畏天命”的遮羞布。
代州,伏魔山核心堡垒。指挥室内烛火通明,却一片寂静。周朔刚刚放下“幽灵”小队呈上的、关于盘龙谷空袭的详尽战果报告,毁伤评估、燃料消耗、飞行数据、敌反应记录。每一个数字,都在印证着他蓝图上的推演。
吴风垂手肃立,汇报着最新情报:“主公,秦、陈两国使者已离京,皆轻车简从,护卫不过百骑,正不惜马力日夜兼程向我代州而来。观其仪仗,惶急之态尽显。”
“知道了。”周朔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他走到巨大的沙盘前,手指无意识地划过代表盘龙谷的位置。
“等他们到了,安排在驿馆。晾两天。” 他抬眼,目光深邃如渊,“然后,在议事厅见。厅内收拾整洁即可,不必特意铺张。” 他顿了顿,补充道,“把那幅新绘的《寰宇坤舆略图》挂上,要正对主位。”
“是!属下明白!”吴风心领神会。
晾两天,是让使者心中的恐惧发酵,让那份“天火焚城”的震撼和无助感啃噬他们的意志。
简单的陈设,是无声的威慑——代州有力量,无需排场证明。
而那幅包含了已知中原、西域、草原、甚至描绘了部分想象中海外疆域的地图,则是最锋利的精神武器:它昭示着周朔的眼界早已超越了秦陈两国这一隅之地,他们的求和,在代州主人眼中,或许只是通往更宏大棋局的一小步。
周朔踱步至望台,夜风吹拂。
山下,是灯火点点的代州城;远方,是秦陈使者奔来的方向。
热气球的成功,验证了技术路径,其潜力远不止于投掷燃烧弹——侦察、通讯、甚至未来可能的载人空战…蓝图在他脑中徐徐展开。
秦陈的求和,虽在计划之中,但其速度之快、姿态之卑微,仍略超预期。
“恐惧…果然是瓦解抵抗、重塑秩序最高效的催化剂。”他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低语消散在风中,“也好,省去了许多攻城略地的功夫。接下来…该谈谈这‘天火’之后,新世界的规矩了。”
战争的形态已被他亲手撕裂,旧有的政治平衡和游戏规则,在绝对的技术代差面前,脆弱如纸。
两位皇帝派来的使者,即将踏入的并非简单的谈判场,而是一个由深谙人性恐惧、手握“神罚”之力、目光已投向寰宇的棋手所主导的棋局。
他们的求和之路,每一步都将踏在周朔精心铺设的、名为“新秩序”的荆棘之上。
棋局,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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