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坦然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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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陈长安回到屋内，还未站定，一双温软的玉臂便从背后环住了他。姬红鲤的气息贴近，带着淡淡的幽兰香气，她的下颌轻轻抵在他的肩上，没有说话。
她如今已突破桎梏，修为接近仙尊，自然能察觉到方才那股令天地震颤的威压。
陈长安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绕在自已腰上的手腕，忽然想起在巫族时光回溯看到的那一幕，手不自然握紧。
但即便如此，两人静静站立，谁都没有开口。
有些时候，即使不用开口，他们也能理解彼此的心意。
——
翌日清晨，弟子们陆续到来。
萧尘一身黑衣，眉目冷峻；韩煜神色淡然，目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姬灵秀红衣如火，江澈则依旧是一副懒散的模样；只有最后进来的陆小落目光清澈，甚至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除此之外，陈星采则是乖巧地站在姬红鲤身边，眼中带着几分好奇。
小小的屋内，茶香袅袅。
陈长安示意众人坐下，神色比往日肃穆。
“师父，您这是……”萧尘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同。
陈长安抬手止住他的话，目光扫过每一个弟子，最终缓缓开口：“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件事要托付。”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他，目光热切而专注——这是师父第一次如此郑重地提出要求。
陈长安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坚定：
“我希望你们，无论用什么方法、规则——”
“一百年内，统一整个下界吧。”
话音落下，屋内落针可闻。
……
屋内一片寂静，众人面面相觑。
陈长安在他们心中，向来是淡泊从容的隐士形象，今日却突然提出要
"一统下界
"这等惊世骇俗的要求。姬灵秀甚至忍不住胡思乱想——眼前这位该不会是姬无缺假扮的吧？当然，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萧尘最先反应过来，沉声问道：
"师父，是为了应对那位大周太上皇吗？
"
"他？
"陈长安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还不值得。
"他的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谈论天气，
"何况……他已经陨落了。
"
顿了顿，又补充道：
"我杀的。
"
"什么？！
"
这下就连一向情绪稳定的韩煜都绷不住了，脸上淡定的表情彻底崩坏。
前几日还在高调宣战、号称要一统下界的仙尊境强者，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没了？还是被自家师父干掉的？
陆小落下意识抱紧了手中父亲留下的长剑，江澈的瞳孔微微收缩，就连最沉稳的萧尘都忍不住握紧了剑柄。
好在陈长安向来不喜欢当谜语人，双手虚压，示意众人冷静：
"放心吧，我会把整件事的情况都告诉你们。
"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一切事情，要从我的父亲——也就是你们师公开始。
"
……
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凝重的面容。
陈长安将所知之事娓娓道来——关于父亲留下的布局，关于上下两界的宿命，关于那场惊天动地的棋局。
不过，他隐去了自已穿越者的身份，也未提及姬红鲤与五彩石的渊源，但其余种种，皆毫无保留。
"......上古强者精于卜算，布局能力通天彻地。
"陈长安环视众人，声音低沉而真挚，
"所以从现在起，我能完全无条件信任的人，只有你们。
"
众人眼中心中一热，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沉默片刻后，陈长安的目光转向角落里的陆小落。
这个总是抱着长剑的少女，多年来在宗门内默默无闻，却始终兢兢业业。
无论是整理典籍，还是照料药园，从未有过半分懈怠。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的忠诚度早就已经合格了。
"小落。
"陈长安忽然唤道。
少女猛地抬头，清澈的眸中带着几分惶恐与期待。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第五位真传弟子。
"
陆小落呆住了。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手中的长剑竟然
"啪嗒
"一声落在地上。
萧尘第一个反应过来，嘴角微扬：
"恭喜师妹。
"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姬灵秀一把搂住陆小落的肩膀，
"以后可要叫我师姐！
"
韩煜轻轻懒洋洋地鼓掌：
"恭喜你，师妹。
"
江澈虽未言语，却默默捡起掉落的长剑，轻轻拂去灰尘。
陆小落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她颤抖着跪下，行了一个标准的拜师礼。
陈长安想了想，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簪，随后亲手为她戴上。
"可惜诛仙四剑只有四把，这便当是为师的赠礼吧。
"
"师、师父......
"她的声音哽咽，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弟子定当......竭尽全力......
"
话未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陈长安扶她起身，温声道：
"不必立誓。从你踏入仙灵谷那日起，便已是这里的一份子。
"
简单的拜师礼过后，众人围坐在一起。
陆小落摸着发间的玉簪，仍有些恍惚——那些独自整理典籍的深夜，那些默默记下每位师兄师姐喜好的日子，那些在药园里细心照料灵植的时光......
在这一刻，终于再次有了归宿。
烛光下，陈长安看着这群弟子，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无论前路如何艰险，至少此刻，他们是一个完整的
"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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