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 根脉之下

　　“看起来很顺利。”

　　看到安明顺利穿越壁垒抵达树冠后，符玄也略微安心了下来。

　　世界树之下，符玄的指尖在投影出的3d地图上进行标注，假设将她们目前所处的位置，也就是星穹列车坠毁的地点称之为一层，那么树冠之上暂且可以当作是二层。

　　以此类推，难以窥探的树根区域可视为零层，而那遥不可及的树顶或许便是最终的三层。

　　根据现有情报推测，最好的情况是在树干与树冠之间存在一层坚固的壁垒，而在抵达最终顶端之前，极有可能还存在最后一重关卡。

　　这目前是符玄基于有限信息做出的推演，但不知为何自踏足这片领域伊始，一种难以忽略的灵性预警便始终萦绕在她心头。

　　若说樱所感知的是晋升星神后源于命途本身的法则预警，那么符玄所感受到的便是从无数次卜算推演里得到的对“天运”流转的细微变化。

　　在那些一次又一次的卜算中，符玄曾不止一次触及寰宇运行最深层的卜算脉络，世间万物任何微小的变数，理论上都应在算筹之间有所体现。

　　但现在无论去怎样卜算，都无法知晓那份不安的源头...那是一种仿佛从最开始就全部错误的预警。

　　一定是有什么至关重要的环节被她忽略了，某件极其关键甚至足以颠覆所有判断的重要关键点。

　　“玄儿，我去树根附近查看一下情况，这边的阵法就交给你了，”樱来到符玄身侧，在此前江户星守护黄泉晋升的过程里，她对符玄的阵法之道已经完全信任。

　　这位仙舟太卜的本事的确称得上一句冠绝寰宇，倒也不愧是符离认定的继承人。

　　“你也务必小心。”

　　符玄从沉思中回过神，微微颔首，她明白樱的考量，星穹列车目前卡住的位置大约在树干中下部，反而更接近下方未知的树根区域。

　　不过那里仍旧处于一片黑暗，提前探索确实能排除潜在隐患，而樱也足够可靠，就算真的遇到某种突发状况也可以安全撤回。

　　“我会在这里展开洞玄紫徽大阵，隔绝世界树领域的影响。”

　　符玄话音落下，周身已有点亮阵法的线条，如呼吸般明灭以星穹列车为中心开始展开大阵。

　　樱深知时间紧迫，不再多言。

　　她手持千樱，走到那巨大枝桠的边缘，垂眸望向脚下那片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深渊。

　　此行关乎整个寰宇的未来，任何潜在的隐患都必须被排除，她没有丝毫犹豫，身形如一片飘落的樱瓣，向着那无尽的黑暗纵身跃下。

　　然而，下坠并未持续多久，身侧便有一道温暖而炽烈的萤火骤然亮起，驱散了浓稠的黑暗。

　　铁骑内传出流萤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樱，我陪你一起。”

　　即便深知从绝对实力而言，自己或许才是更需要被担心的那一个，但流萤依然无法放心让樱独自深入这片未知的险境。

　　樱轻轻点头，流萤的铁骑在这种环境下的确很可靠，况且若真遭遇不可预知的异常，由她来负责断后，让驾驭铁骑机动性更强的流萤急速返回传递信息，也是最佳的应急策略。

　　两人不再多言，一前一后如同两道流星，沿着世界树那庞大到望不到边际的中央树干，不断向下疾驰。

　　然而随着她们的不断深入，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得愈发诡异。

　　那些原本璀璨流淌的命途金丝逐渐暗淡，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压制，周遭的光亮被浓郁的黑暗迅速吞没，最终仿佛彻底坠入了一片无声无光就连时间都被模糊掉的绝对深渊之中。

　　樱的眼底浮现出一抹凝重与异色，这的确极不寻常，此处分明仍在世界树的领域之内，为何越是接近树干本体命途的气息反而越发稀薄，直至近乎绝迹？

　　那里简直就像是一片不存在命途的绝对真空领域，在这里哪怕是想要调动权柄都变得极为困难，樱意识到这里绝对不简单。

　　樱立刻意识到，这片区域的异常，绝非自然形成。

　　流萤驾驶舱内的传感器也发出了无声的警报，各项能量读数均在异常降低，她操控铁骑更靠近樱一些，低声道：“樱，这里的法则....好像被‘抽空’了。”

　　用抽空来比喻再合适不过，哪怕在铁骑内流萤也能够感受到命途的渐渐萎靡，如果说将寰宇内操控命途相当于在正常的海洋里游泳，那么在此前的世界树区域内就像是开着皮艇芜湖起飞。

　　但如今更像是在胶水灌满的海洋里艰难下行，每前进一寸都异常费力，周遭无形的压力巨大得令人窒息，甚至连体内原本能够随意调动的命途力量，此刻也仿佛被套上了沉重的枷锁，威力十不存一。

　　“...那是，地面？”

　　樱的柳眉微微蹙起，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她原以为像世界树这般超越常识的寰宇圣物，其根基或许会直接扎根于虚无之中。

　　然而，在下方那片似乎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尽头，一个无比庞大轮廓的阴影正逐渐显现出来，那的的确确是实体的地面。

　　只是与之前在列车外仰视时所见的，那被无尽金色命途光辉笼罩的辉煌树冠截然相反，眼前这片大地仿佛被某种力量彻底剥夺了所有的生机与色彩，只余下一片死寂空无的灰。

　　“仿佛没有任何意义...”流萤轻声呢喃着，眼前的景色带来的是一种纯粹的压抑，是那种仅仅只是注视也会感到无比压抑的氛围，很难不去让人怀疑这里是否蛰伏着某些不祥的东西。

　　世界树本是一切命途的根源，按理说绝对不会存在这种近乎命途真空的地界，可以说眼前的景象单单只是存在就已经不符合常理。

　　更令人深思的是，任何植物的根脉都理应是最富有生机且不断汲取并输送养分的源泉，即便是支撑寰宇的世界树，按理也不应例外。

　　但眼前的事实却是——根脉之地，一片枯萎死寂。

　　那么又该如何去解释那高悬于树冠之上的金碧辉煌，那命途之力澎湃如海的宏伟树冠？

　　那滋养了整个寰宇法则的能量...究竟从何而来？

　　这极致的辉煌与极致的荒芜，这生机的顶点与死亡的根源，如此矛盾地共存于一体，构成了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巨大谜团。

　　樱手持千樱缓缓落地，她的动作极其谨慎，同时将感官提升到极致仔细探查着周遭的一切。

　　脚下的触感与真实大地并无二致，坚实而平稳，却带给樱一种奇异的错觉....仿佛她并非站在土地上，而是踏在某种巨大无比的根须之上。

　　死寂。

　　这里的确是一片被彻底剥夺了生机的死寂之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万物归终的虚无，感知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流转，甚至连命途流动的微弱痕迹都不存在。

　　“樱...这里很危险，”铁骑内流萤时刻保持着最高程度的警惕，她几乎可以百分之一百确定这里隐藏着某个秘密。

　　铁骑内搭载的传感器显示环境数据全部正常，但这才是最异常的情况，这片区域必然隐藏着某个足以颠覆认知的真相。

　　世界树的根脉，维系万千寰宇命途流转的源泉，绝不可能是这样一片毫无生机的绝地，这里甚至连最微小的生命气息都无法存活。

　　这样一片死亡之境，究竟是如何形成的？它到底曾....见证过什么？

　　樱蹲伏下身，纤细的手指轻轻触碰着灰色的“地面”，就在指尖触及那看似坚实表面的瞬间，她的表情出现了些许变化。

　　“这不是地面....”樱低声开口，声音在绝对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是枝桠。”

　　准确地说，她们此刻所站立的这片望不到边际的“大地”，是由数以千万计彻底枯萎的巨大枝桠紧密交错堆积而成的，一片由世界树自身“尸骸”所构成的死亡之地。

　　每一道深刻的纹路，都诉说着无法想象的衰亡。

　　樱凝视着脚下这片由无数枯萎枝桠堆积而成的地面，心中难以想象究竟需要何等恐怖的变故，才能让世界树如此大范围的组成部分彻底失去生机，化为这片死寂的灰烬。

　　这与她们此前在上方所见的那光辉璀璨的树冠景象，形成了过于违背常理的对比，让人甚至会去怀疑眼前的一切是否是某种幻觉。

　　“这里怎么会是世界树的根脉...”

　　流萤迅速操作控制界面，启动了铁骑肩部搭载的高强度光映灯，两道炽白的光柱骤然刺破浓稠的黑暗，扫向前方无尽的灰暗区域。

　　这种时候铁骑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本身对周遭环境中的命途之力依赖极低，其强大的能量核心与装甲也足以应对各种极端环境。

　　更何况即便真的需要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力量，流萤所燃烧的也从来不是外在的命途，而是她自身的生命之火。

　　“你认为下面还会存在东西么？”

　　樱思考许久后，转而对流萤询问。

　　“你的意思是，这里很可能也不是世界树的最底层？”流萤美眸深处浮现一抹深意，如果是猜错了还好，但若是樱的猜测是正确的...根脉之下，会是什么？

　　又或者，一个更为颠覆的念头浮现在两女心中，也许她们从一开始就错了....这片由枯萎枝桠构成的死亡之地，或许从来就不是世界树真正的根脉。

　　那辉煌的树冠汲取的，或许并非来自下方。

　　那么，真正的根源究竟在何处？这片枯萎之地，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樱星神层次的感知在此地都难以发挥更多作用，而流萤铁骑内搭载的雷达系统更是早就完全被干扰，始终显示无异常的状态。

　　流萤感觉自己的san值在减少，这片空间所带来的无形压迫本身就是一种持续的精神侵蚀，但这地方越是诡异，背后所隐藏的秘密可能就越是关键，也正因如此才有必须要探索下去的理由。

　　安明还在树冠上寻找抵达顶端的办法，她们能做的也只有让世界树不再节外生枝出现新的意外，确保安明能够顺利抵达顶点。

　　“刹那——”

　　樱双手高举千樱，清冷的喝声在这片死寂的空间中荡开一丝涟漪，“一瞬！”

　　千樱应声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辉，那光芒纯粹而凝聚，仿佛将“刹那”的极意尽数压缩于一点！

　　光柱并非扩散，而是如同审判之矛般笔直地轰向下方的大地，强悍无比的剑光顷刻贯穿了那层层叠叠的枯萎枝桠，势不可挡地刺入那更为幽暗的未知之中！

　　如果在这下方仍旧存在未知的空间，那么便用这贯彻刹那的一剑斩开迷障，开辟一条通往真相的道路。

　　光芒所过之处，枯枝如败絮般无声湮灭，显露出一个向下延伸而深邃无比的通道。

　　樱向流萤轻轻点头，下方的确还有相当规模的空间，同时还能隐约感受到些许空气的流动。

　　这无疑从何种角度来看都很奇怪，也与樱所认知的任何根脉都有所差别，难不成在这由枯萎枝桠组成的地面之下，存在的便只是虚空了？

　　“如果我十分钟后还没有回来，你无需等待立刻全速撤离，将此处的情况完整告知符玄和安明。”

　　樱冷静的告知流萤，如果是连她都无法强行离开的危机，那么流萤唯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第一时间远离此处，并把情况分享给大家。

　　“一切小心。”

　　流萤看着这铁骑难以进入的空间，明白樱的做法才是最为稳妥可靠的方式，现在也不是继续逞强的时刻，单兵作战能力更强的樱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樱微微点头，而后手持千樱一跃而下，深入了那未知的空洞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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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得对但这就是完全之晴一款能够在月底自动完成KpI考核的强者这对于阿晴而言只是最平常不过的日常罢了并不值得特别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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