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源火线索和黑手低语

　　葬星者爆炸的火光渐渐熄灭，那块暗金色的金属板在废墟中静静躺着，散发着微弱的能量波动，与周围死寂的环境格格不入。

　　秦墨挥手驱散余烬，隔空将金属板摄入手中。入手冰凉，材质非金非玉，异常坚固，以他如今的力量竟难以损其分毫。板面上的纹路并非装饰，而是一种极其复杂精密的能量导流结构，远超他在卡拉星域见过的任何灵能科技，更接近于某种……大道符文的实体化？

　　他尝试将一丝混沌之力注入其中。

　　嗡！

　　金属板轻微震颤，表面的纹路逐一亮起，投射出一幅更加复杂、更加立体、不断动态变化的星图虚影！星图的核心，并非星辰，而是一个不断燃烧、变幻形态的火焰符号，旁边用一种极其古老、甚至比昊天界文字还要晦涩的语言标注着几个小字。

　　这种语言，秦墨在混沌源种最深层的传承碎片中见过只鳞片爪——那是属于宇宙开辟之初、大道显化时的“先天道文”！

　　他凝神解读，勉强认出了那几个字：

　　“源……初……火……种……”

　　以及火焰符号旁的一个不断闪烁的、相对清晰的坐标点！

　　果然！“源火之种”！昊天碑文中提到的希望所在！

　　这金属板，似乎是葬星者内部用于导航或定位目标的核心部件，它锁定的目标，正是“源火之种”！是因为秦墨身上带有混沌源种和永恒青莲的气息，被它误判为目标？还是说，“终末协议”本身也在寻找这些本源之物？

　　无论如何，这为秦墨提供了明确的方向！

　　“看来，我们的目的地很明确了。”秦墨将金属板递给沐青霜。

　　沐青霜感应着上面那源初火种的气息，冰眸中也闪过一丝异彩：“这股力量……充满了无尽的生机与创造之力，与混沌源种的包容、永恒青莲的智慧似乎同源而不同质。”

　　“宇宙本源，大道三千，显化各异，但终究同归。”秦墨若有所思，“收集或了解这些本源之物，或许才能真正洞悉噬界者的本质，找到彻底对抗甚至净化它们的方法。”

　　他再次看向那幅星图，坐标点指向昊天界废墟的更深处，那片连光线都无法逃逸的绝对黑暗空洞的边缘区域。那里是毁灭最彻底、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两人没有迟疑，收起金属板，驾驭星穹舟，小心翼翼地朝着坐标点驶去。

　　越靠近那片绝对黑暗的空洞，周围的法则越发混乱破碎。空间不再是稳定的，时而扭曲，时而折叠，甚至会出现短暂的时间流速异常。巨大的废墟碎片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着，缓缓旋绕向黑暗中心，如同围绕黑洞旋转的 accretion disk（吸积盘）。

　　星穹舟的护罩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若非经过卡拉星域的强化和秦墨混沌之力的持续加持，恐怕早已解体。

　　沐青霜全力释放玄冰领域，冻结稳定着周围紊乱的空间碎片和时间乱流。

　　终于，在穿越了一片极其危险的、由破碎法则形成的“风暴带”后，他们抵达了坐标点所在区域。

　　这里的情景却让人一愣。

　　预想中的危险并未出现，反而是一片诡异的“平静”。

　　一块仅有百里方圆、相对完整的大陆碎片，孤零零地悬浮在黑暗空洞的边缘，仿佛风暴眼中的宁静之地。碎片之上，没有宏伟的建筑，没有战斗的痕迹，只有一片焦黑的、仿佛被天火反复灼烧过无数次的土地。土地中央，矗立着一座低矮的、毫不起眼的黑色石屋。

　　石屋样式古朴，没有任何符文装饰，仿佛就是由最普通的黑石垒砌而成，与周围毁灭性的环境格格不入。

　　但秦墨的混沌感知却告诉他，这片“平静”之下，隐藏着极大的恐怖！那石屋之中，蕴含着一种令他混沌源种都感到悸动、甚至有一丝……畏惧的气息！

　　那不是噬界者的毁灭气息，也不是源火之种的创造气息，而是一种更加古老、更加晦涩、更加……无法形容的“虚无”与“观测”感。

　　仿佛那石屋是一只眼睛，正在冰冷地注视着一切。

　　“小心，这里很不对劲。”秦墨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比面对末日领主投影时还要谨慎。他让星穹舟停在远处，与沐青霜两人缓缓飞向那块大陆碎片。

　　踏上焦黑的土地，脚下传来一种奇怪的触感，并非坚硬，反而有些……柔软粘腻？仿佛踩在某种巨大生物的皮肤上。

　　越是靠近石屋，那种被注视的感觉越发强烈。

　　终于，他们走到了石屋门前。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声音和能量波动。

　　秦墨与沐青霜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看似普通的石门。

　　门内，并非想象中的房间，而是一片……无垠的、闪烁着无数光点的黑暗空间！那些光点，细看之下，竟然是一个个微缩的星辰、一个个正在发生或已经毁灭的文明场景！仿佛将整个宇宙的缩影都囊括其中！

　　而在空间的正中央，悬浮着一个模糊的、由阴影构成的、看不清具体形态的人形轮廓。

　　那轮廓缓缓“转”身，“看”向二人。

　　没有眼睛，但秦墨和沐青霜却感觉自己从里到外、从过去到未来，都被彻底看透！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意涌遍全身！

　　“……又来了……追寻源火的飞蛾……”一个淡漠、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直接在两人灵魂最深处响起，并非语言，而是一种纯粹的信息流。

　　“……混沌的变数……冰凰的涅盘……有趣的组合……”

　　“……但……依旧……徒劳……”

　　那阴影轮廓似乎对沐青霜只是一扫而过，最终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了秦墨身上。

　　“……混沌源种……选择了他……真是……讽刺……”

　　“……试图修补……注定破碎的盘子……意义何在？”

　　“……观察了……无数纪元……轮回……一次又一次……毁灭……一次又一次……”

　　“……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希望……最终……都化为了……归墟的食粮……”

　　“……何必……反抗……何必……存在……”

　　“……融入……永恒的寂静……才是……最终的……归宿……”

　　冰冷、绝望、充满诱惑力的低语，如同最毒的诅咒，疯狂地冲击着秦墨的道心！这不是攻击，而是在阐述一种它认为的“真理”，一种万物终将寂灭的“事实”！

　　秦墨只觉得神魂动摇，道心几乎失守！对方的话语直指本质，甚至引动了他内心最深处的、对那无尽黑暗和噬界者的那一丝恐惧！

　　“……看到了吗……那黑暗深处……真正的……主宰……”

　　阴影轮廓缓缓抬手，指向那无数光点中最黑暗、最死寂的区域。

　　秦墨顺着“望去”，灵魂仿佛瞬间被拉入了一个无法形容的、超越一切时空概念的黑暗之地！

　　他“看”到了！在那无尽的黑暗最深处，并非单纯的虚无，而是一个无法用大小、形态来描述的……庞大意志！它仿佛就是“终结”本身，是“宇宙热寂”的化身，是所有世界、所有文明最终的归宿！噬界者，不过是它无意识散发出的、最微不足道的涟漪！末日领主，也只是它稍微清晰一点的念头！

　　在这个真正的、“黑暗深处的黑手”面前，混元境如同蝼蚁，甚至所谓的宇宙本源，似乎也终将被其吞噬、同化！

　　无比的渺小感、绝望感、虚无感瞬间淹没了秦墨！

　　就在他的道心即将崩溃，意识即将被那永恒的寂静同化的刹那！

　　他体内的混沌源种，以及识海中那得自永恒青莲的创造之意，猛地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

　　“……存在的意义……在于存在本身！”

　　“……守护……即是道！”

　　“……混沌……衍化万千……而非……归于死寂！”

　　“……我之道……岂容尔等……妄加评判！”

　　秦墨猛地发出一声源自灵魂深处的咆哮！混沌剑域不受控制地自行张开，不再是灰色，而是化为了包容万物、演化地水火风、开天辟地的璀璨光芒！

　　那阴影轮廓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淡漠的声音中首次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讶异？

　　“……有趣……竟然能……挣脱……‘终焉凝视’……”

　　“……看来……这一纪元……的变数……确实……不同……”

　　“……也罢……棋子……尚未完全落定……”

　　“……去吧……去追寻……那渺小的……源火……”

　　“……见证……最终的……结局……”

　　话音落下，那无尽的黑暗空间和阴影轮廓如同潮水般退去。

　　秦墨和沐青霜发现自己仍然站在石屋门口，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但两人苍白的脸色和额头的冷汗，证明着那无比真实的恐怖经历。

　　石屋的门，不知何时已经关闭，再也推不开。那片大陆碎片周围的“平静”也开始消失，重新被混乱的法则风暴包裹。

　　两人毫不犹豫，立刻飞退回到星穹舟上，迅速远离这片区域。

　　直到远离那片黑暗空洞，那种令人窒息的压力才缓缓消失。

　　“刚才……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沐青霜心有余悸，她虽未被主要针对，但也感受到了那无法抗衡的冰冷与绝望。

　　秦墨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如果我没猜错……那可能就是昊天碑文最后提到的……‘黑暗深处的黑手’……或者说，是它的一个……‘投影’或‘观测点’。”

　　他想起了末日领主的话——“待我真身降临”，或许末日领主也并非最终极的存在，其上还有那真正的、代表宇宙终焉的恐怖意志？

　　而那石屋中的阴影，似乎并非实体，更像是一个冰冷的“观察者”和“记录者”，在旁观着无数纪元的生灭轮回，并认为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

　　它称秦墨为“混沌的变数”，似乎混沌源种的选择出乎它的意料。它最后的话，更像是一种……放任？或者说，是想看看秦墨这个“变数”最终能走到哪一步？

　　压力前所未有的大，但秦墨的道心在经过最初的冲击后，反而变得更加坚定。

　　正因为看到了最终的黑暗，才更要珍惜和守护眼前的光明！哪怕最终真是徒劳，也要在过程中绽放出最璀璨的光芒！

　　这就是他的道！

　　“源火之种，必须找到！”秦墨目光重新变得锐利，根据金属板的指引，调整方向，朝着下一个坐标点疾驰而去。

　　这一次，星穹舟航行了没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了异常的能量波动和……战斗的光芒？

　　只见在一片相对稳定的废墟带中，数艘风格粗犷、覆盖着厚重装甲、炮口林立的巨大星舰，正在与一群形貌古怪、如同由熔岩和金属构成的元素生物激烈交战！

　　那些星舰喷涂着一个狰狞的兽首标志，攻击方式狂野而直接，强大的实体炮弹和能量光束轰击在元素生物身上，炸裂出漫天火光。而那些元素生物则操控着陨石和烈焰，疯狂攻击着星舰，双方打得难解难分。

　　“是星际佣兵？还是掠夺者？”沐青霜蹙眉。那些星舰的风格与卡拉星域的灵能文明截然不同。

　　秦墨的注意力却落在了那些元素生物守护的后方——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半塌的宫殿遗址，遗址深处，隐隐传来一丝微弱却纯净的……火焰波动！

　　与金属板上源火之种的气息同源！

　　难道源火之种在那里？
　　http://www.bixia5.cc/book/15673/396.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bixia5.cc。笔下中文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bixia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