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星域波澜

　　星门的光芒如同宇宙的脉搏，剧烈跳动后骤然平息。星穹舟从超空间跃迁中脱离，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不再是枯骨星渊的死寂与混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充满盎然生机的星域。巨大的、散发着柔和绿光的星云如同母亲的臂弯，环抱着数颗生机勃勃的星球。远方，甚至有完全由植物构成的、缓缓移动的“树舟”在星海中航行，上面隐约可见智慧生物活动的迹象。

　　这里就是万灵祖地，生命的摇篮之一。

　　然而，这片本该祥和的星域，此刻却弥漫着一股不协调的紧张与肃杀之气。星云之中，不时有狰狞的、覆盖着黑色角质骨甲、造型充满攻击性的战舰巡航而过，与那些自然的树舟和翠绿色的联盟舰队形成对峙。一些星球表面，甚至能看到硝烟与能量爆炸的光芒。

　　战争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们回来了……”艾丝特望着窗外的故乡，翠绿的眼眸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眷恋，有痛苦，更有坚定的战意，“但家园正在遭受苦难。”

　　她很快调整情绪，指引着星穹舟避开帝国的巡逻舰队，朝着翠星联盟的核心区域——母星“翡冷翠”的方向隐秘前进。凭借她对星路的熟悉和联盟内部的安全密码，他们有惊无险地穿越了数道防线。

　　越是靠近翡冷翠，战争的痕迹越是明显。星球外围悬浮着巨大的防御平台，不少已经破损，正在由工程舰紧急维修。太空港中停满了伤痕累累的战舰，运输船忙碌地运送着伤员和物资。

　　翡冷翠星球本身，覆盖着无尽的绿色，海洋是清澈的蓝色，整体看起来美丽而充满生机，但大气层外缭绕的些许黑烟，以及地面上几处明显的焦黑疮痍，破坏了这份完美，诉说着战争的无情。

　　星穹舟在艾丝特的指引下，降落在首都“新芽城”最高议会附近的专用起降坪。得到消息的联盟高层早已在此等候。

　　为首的是一位身着墨绿色长老袍、手持生命权杖、额头纹路比艾丝特更加繁复深邃的老者，他气息渊深，竟是一位堪比太乙境巅峰的强者。他便是翠星联盟的最高议长——奥托。

　　“艾丝特！我的孩子！你还活着！太好了！”奥托议长看到艾丝特安然返回，激动得老泪纵横，快步上前。周围的其他议员和将领们也纷纷露出惊喜之色。艾丝特的回归，无疑是黑暗战局中的一抹亮光。

　　“议长爷爷，我回来了。但我是侥幸才逃回来的。”艾丝特与议长轻轻拥抱，随即神色凝重地引荐秦墨二人，“这两位是秦墨尊者和沐青霜仙子，是我在流亡途中遇到的恩人，也是实力强大的修行者。若非秦墨尊者相助，我早已被那邪恶力量侵蚀而亡。”

　　众人的目光立刻聚焦在秦墨和沐青霜身上。秦墨气息内敛，如渊渟岳峙，虽未刻意散发威压，但那混元境自然而然与天地相合的气度，却让奥托议长这等强者都感到深不可测。沐青霜清冷绝艳，太乙巅峰的冰寒气息也令人不敢小觑。

　　“感谢二位对艾丝特的救命之恩，以及对翠星联盟的善意！”奥托议长郑重地向秦墨二人行了一个联盟的最高礼节，“如今联盟正值存亡之秋，二位能伸出援手，我等感激不尽！”

　　秦墨还礼，平静道：“议长阁下不必多礼。那邪恶力量荼毒生灵，乃宇宙公敌，我等既然遇上，自然不会坐视不管。详情我等已听艾丝特议员说起，不知眼下战局具体如何？”

　　奥托议长叹了口气，脸上愁云密布：“情况很不乐观。帝国得到那‘黯星晶核’（即黑色水晶）后，力量暴涨，他们的战士变得疯狂不畏死，战舰也覆盖上了一层诡异的能量护盾，我们的攻击很难奏效。前线节节败退，已有三分之一的星域沦陷。而且……”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沉重：“那晶核的力量似乎在不断扩散和进化，最近甚至发现它能污染我们的灵能网络和自然生态，被污染的同胞会失去理智，变成只知毁灭的怪物。我们……我们快要抵挡不住了。”

　　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官惊慌地冲了进来：“报！紧急军情！帝国主力突然猛攻‘铁藤星域’！马库斯将军请求紧急支援！铁藤星域一旦失守，首都星门户洞开！”

　　指挥大厅内顿时一片哗然，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铁藤星域是翡冷翠最重要的屏障之一，那里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立刻调动第三、第七舰队支援！”奥托议长立刻下令，但眉头紧锁。联盟的兵力已经捉襟见肘，即便支援，恐怕也难以抵挡帝国的兵锋。

　　“议长阁下，”秦墨忽然开口，“或许，我们可以去前线一看。”

　　奥托议长一愣：“尊者，前线危险……”

　　“无妨。”秦墨语气淡然，“唯有亲眼见识那晶核的力量，才能找到应对之法。或许，我们能帮上一些忙。”

　　沐青霜也清冷道：“尽快了解敌人，方能更快终结战争。”

　　奥托议长看着二人平静却自信的眼神，又想到秦墨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心中忽然生出一丝希望，重重点头：“好！那就拜托二位了！我会让艾丝特陪同你们，她熟悉情况。”

　　事态紧急，众人立刻行动。秦墨、沐青霜和艾丝特登上一艘联盟的高速突击舰，跟随支援舰队一同跃迁，赶往铁藤星域。

　　经过短途跃迁，刚脱离超空间，惨烈的战场景象便映入眼帘。

　　漆黑的宇宙中，爆炸的火光如同密集的烟花，不断绽放。翠星联盟的绿色战舰与黯星帝国的黑色战舰绞杀在一起，能量光束纵横交错，不时有战舰轰然爆炸，化为宇宙尘埃。

　　帝国的战舰明显更加凶猛，它们表面覆盖着一层流动的、仿佛活物般的漆黑能量护盾，联盟的光束炮轰在上面，效果甚微。而帝国的炮火则蕴含着那种诡异的归墟变种能量，能不断腐蚀联盟战舰的护盾和装甲。

　　更令人心惊的是，一些被帝国黑色能量击中的联盟战舰，其内的船员竟然会发生异变，皮肤变得漆黑，眼睛血红，疯狂地攻击曾经的同伴！

　　而在战场的最中心，一艘巨大无比、形似狰狞骷髅头、通体漆黑的帝国旗舰——“黯星号”，正如同堡垒般缓缓前进，它舰首一门巨大的主炮正在充能，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毁灭波动！其目标，正是联盟防线后方的铁藤星！

　　那主炮的能量源，正是来自舰桥上方悬浮着的一块约莫一人高的、不断蠕动的……黑色水晶！正是艾丝特所说的“黯星晶核”的一块子体或者投影！

　　“不能让它的主炮发射！”艾丝特惊呼，“那足以击碎铁藤星的星核！”

　　联盟舰队拼死攻击，试图打断黯星号的主炮充能，但都被其强大的护盾和护卫舰挡下。

　　“青霜，你护住联盟舰队，清理那些被污染的战舰。我去会会那主炮。”秦墨冷静吩咐道。

　　“小心。”沐青霜点头，身影一闪，已然出现在战场之中。太阴神魄之力全面爆发，无尽的冰寒剑气如同风暴般席卷而出，精准地冻结那些被污染的战舰，将其内部的变异船员冰封，却不伤及战舰本身！她的加入，立刻缓解了联盟舰队的巨大压力。

　　而秦墨，则一步踏出突击舰，直接出现在了冰冷的宇宙真空之中。混元道果与宇宙法则交融，虚空对他而言与大地无异。

　　他无视周围纷飞的炮火，目光锁定了那正在充能的恐怖主炮和那块黑色晶核。

　　“……亵渎法则的造物……”秦墨能感受到，那晶核子体与归墟使者同源，但更加暴躁和充满侵略性，它在疯狂地抽取周围的一切能量，甚至包括空间本身和阵亡者的灵魂碎片，转化为毁灭的力量。

　　黯星号显然发现了这个不速之客，无数副炮调转方向，如同狂风暴雨般的黑色能量光束向他攒射而来！

　　秦墨不闪不避，周身混沌之气自然流转。

　　“混沌化生，万法归元。”

　　那些足以轻易撕裂联盟战舰的黑色光束，一进入混沌领域，便被迅速分解、转化，反而成了滋养他力量的补品！他甚至故意吸收了一部分，仔细分析其能量构成。

　　“果然，是高度扭曲和污染的寂灭法则，夹杂着强烈的精神怨毒和掠夺特性……”秦墨心中明悟更深。

　　黯星号的指挥官似乎被激怒了，主炮充能速度猛然加快，一道粗大无比、漆黑如墨、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能量洪流，咆哮着射向铁藤星！所过之处，空间都仿佛被犁出一道漆黑的伤痕！

　　联盟将士们发出绝望的惊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秦墨动了。

　　他并未动用陨星剑，而是抬起了右手，食指向前轻轻一点。

　　“秩序之壁，法则修正。”

　　指尖前方，虚空之中，无数玄奥复杂的法则纹路瞬间浮现、交织，形成了一面看似薄弱、却蕴含着宇宙秩序权限的无形壁垒！

　　那足以击碎星辰的黑色能量洪流，狠狠地撞在秩序之壁上！

　　没有爆炸，只有无声的激烈湮灭！

　　秩序之壁剧烈震荡，上面浮现出无数裂纹，但终究没有被击破！而那充满毁灭和污染的黑色能量，则在秩序之力的冲刷和下，如同遇到克星般，被强行净化、分解、还原为相对温和的混沌能量，最终消散于无形！

　　徒手！仅仅一指！便挡住了黯星号的灭星主炮！

　　整个战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无论是帝国还是联盟的士兵，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超越他们理解的一幕。

　　“……不可能！！”黯星号的指挥官发出惊骇欲绝的咆哮，“那是什么力量？！竟然能抵消黯星之力？！”

　　秦墨却微微皱眉。挡住这一击，对他消耗也不小，主要是净化那庞大的污染能量耗费心神。而且，他感觉到那块黑色晶核子体似乎被激怒了，更加疯狂地抽取能量，想要发动第二次攻击。

　　“不能让它再继续下去。”秦墨眼神一冷，决定主动出击。

　　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穿越虚空，无视了黯星号的层层护盾和装甲——秩序权限让他能一定程度上无视这些物理和能量障碍，直接出现在了舰桥内部，那块黑色晶核子体之前！

　　舰桥内的帝国官兵大惊失色，纷纷举起武器攻击，但他们的攻击连秦墨的衣角都碰不到。

　　秦墨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块不断蠕动、散发出诱人堕落与毁灭低语的黑色晶核。靠近了看，更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和无尽的怨念。

　　他尝试伸出右手，秩序权限化作混沌源火包裹手掌，缓缓抓向那晶核。

　　“嗡——！！！”

　　晶核仿佛感受到了致命威胁，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漆黑光芒！一股冰冷、疯狂、充满吞噬欲望的意志，如同尖针般狠狠刺向秦墨的识海！

　　同时，舰桥内所有被晶核力量侵蚀的帝国官兵，眼睛瞬间变得完全漆黑，身体扭曲膨胀，化作一道道黑色的流影，疯狂地扑向秦墨！他们燃烧自己的生命和灵魂，爆发出了远超平时数倍的力量！

　　这是晶核的本能反击！

　　“冥顽不灵。”秦墨冷哼一声，识海中混沌源种大放光明，轻松碾碎那精神攻击。对于扑来的怪物，他甚至没有回头，周身自然流转的混沌剑域便将它们绞杀成最基础的粒子。

　　他的手掌，终于触碰到了那剧烈挣扎的黑色晶核！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遇到了冰水！混沌源火与秩序权限的力量与晶核的毁灭能量发生了最直接的碰撞！

　　“吼——！！！”一声非人的、充满痛苦与愤怒的咆哮，从晶核深处传出，那似乎是无数怨念的集合体，又像是远在帝国首都那主晶核的愤怒投影！

　　秦墨感到一股磅礴的抗拒力传来，这晶核子体蕴含的力量远超想象！

　　“剥夺！”他全力催动执剑人权限，沟通宇宙底层法则，宣判这扭曲之物的非法性！

　　秩序之剑的虚影在他身后浮现，一道无形的法则之刃狠狠斩向晶核与那遥远主晶核之间的联系！

　　咔嚓！

　　仿佛有什么东西断裂了！

　　黑色晶核上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那疯狂的意志如同潮水般退去，变得有些呆滞。虽然依旧散发着不祥的气息，但仿佛成了无源之水。

　　秦墨趁机加大混沌源火的输出，如同锻造般灼烧着晶核，将其外部的污染能量层层炼化剥离。

　　渐渐地，晶核的黑色逐渐褪去，露出了内部一点微弱却纯净的……暗紫色光芒？那光芒中，蕴含着一种最本源的、冰冷的、却并非邪恶的……“终结”与“轮回”的意蕴！

　　果然！这晶核的本质，是造化玉碟的一块碎片，很可能是代表“毁灭”或“终结”法则的那一部分！只是被“终末协议”的力量污染和扭曲，变成了只知道疯狂毁灭的工具！

　　如今污染被暂时剥离，虽然碎片力量大减，却显露出了一丝原本的属性。

　　秦墨迅速将这净化后的碎片收起，等以后慢慢研究。

　　而随着晶核子体被剥夺和净化，整艘黯星号仿佛瞬间被抽走了灵魂！舰体表面的黑色能量护盾骤然消失，武器系统纷纷熄火，甚至连引擎都停止了运转！那些被晶核力量强化的帝国士兵也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瘫软在地，恢复了部分神智，却虚弱不堪。

　　旗舰突然瘫痪，帝国舰队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而联盟舰队则士气大振，在沐青霜的带领下，发起了猛烈的反攻！

　　战局，瞬间逆转！

　　最终，这场铁藤星域保卫战，以翠星联盟的大获全胜而告终！帝国舰队损失惨重，狼狈撤退。

　　消息传回翡冷翠，举盟欢腾！奥托议长和联盟高层更是激动无比，将秦墨和沐青霜奉若神明！

　　经此一战，秦墨彻底赢得了翠星联盟的信任与尊崇。他也从净化后的晶核碎片和艾丝特提供的更多关于帝国首都神殿的情报中，更加确信那主晶核就是一块被严重污染的、较大的造化玉碟碎片！

　　必须将其夺回或摧毁！否则万灵祖地的战争永无宁日，而且终末协议很可能通过它继续扩散污染。

　　在最高议会的秘密会议上，秦墨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组建一支精英小队，秘密潜入帝国首都星“暗星”，直接对神殿中的主晶核下手！

　　“这太危险了！”一位将领惊呼，“暗星守备森严，神殿更是重中之重，有重兵和强大的黑暗守卫把守，甚至可能还有被晶核完全控制的恐怖存在……”

　　“这是最快结束战争的方法。”秦墨语气坚定，“正面战场推进缓慢，伤亡太大，而且给予那晶核的时间越多，它的污染就越深，可能出现的变数也越多。”

　　沐青霜清冷道：“斩首行动，釜底抽薪。”

　　艾丝特也站出来：“我熟悉帝国首都的部分结构和巡逻规律，我可以带路。”

　　奥托议长沉思良久，最终沉重地点头：“好！联盟会尽全力支持！我们会组织一次大规模的正面佯攻，吸引帝国主力军的注意力，为你们的潜入创造机会！”

　　计划就此定下。

　　联盟机器高效运转起来，一边积极准备大规模佯攻，一边为秦墨的小队提供一切所需：最先进的隐形飞船、帝国内部的识别码、神殿的构造图（虽然不全）、以及各种可能用到的特殊装备。

　　小队成员最终确定为：秦墨（主攻、净化）、沐青霜（策应、控制）、艾丝特（向导、情报）、还有一位联盟最顶级的灵能潜行大师——代号“影藤”的老者。

　　数日后，在联盟舰队对帝国边境发动猛烈佯攻的同时，一艘毫不起眼的小型隐形飞船，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穿越了帝国层层防线，朝着那颗被漆黑能量笼罩的帝国首都星——“暗星”驶去。

　　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等待他们的，是龙潭虎穴，是终末协议的污染核心，也将是秦墨执剑人道路上的一场关键之战。

　　潜入的过程比预想的还要艰难。暗星外围的防御系统极其严密，不仅有能量扫描网，还有针对灵能波动的探测器和大量巡逻的黑暗哨兵。

　　好在影藤大师的潜行技巧出神入化，总能找到扫描的间隙。沐青霜的极致寒意能完美掩盖飞船的能量波动和热源信号。艾丝特则不断更新着安全路径，避开固定巡逻点。

　　有惊无险地，隐形飞船穿透了暗星浓厚而污浊的大气层。下方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大地干裂，河流枯竭，植被枯萎，城市建筑大多呈现一种扭曲的、仿佛活物般的黑色质感，无数眼神麻木、皮肤灰暗的帝国平民如同行尸走肉般行走着，整个星球死气沉沉，唯有首都中心那座高耸入云、不断散发出漆黑能量光柱的神殿，彰显着邪恶的活力。

　　飞船在距离神殿数百里外的一处废弃矿坑悄然降落。

　　四人换上伪装，如同融入阴影的猎手，朝着神殿方向快速潜行。

　　越靠近神殿，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和疯狂的耳语就越发强烈。街道上巡逻的黑暗守卫实力也越来越强，甚至出现了一些完全由黑色能量构成、没有固定形态的“暗影猎犬”。

　　凭借着高超的身手和默契的配合，小队多次有惊无险地避开了巡逻队。影藤大师更是用灵能制造幻象，引开了几波难以避开的守卫。

　　终于，他们抵达了神殿的外围。这是一座巨大无比的黑色金字塔形建筑，表面覆盖着不断流动的、如同血管般的能量纹路。入口处有重兵把守，还有强大的能量屏障。

　　“硬闯肯定不行。”影藤大师低声道，“能量屏障一触即发，会立刻惊动所有守卫。”

　　“我能感觉到，地下有能量输送管道通往神殿内部。”艾丝特闭目感应了一下，“或许可以从那里突破。”

　　众人绕到神殿侧后方，找到一处隐蔽的、通往地底的检修入口。入口被厚重的闸门封锁，还有能量锁。

　　秦墨伸出手指，秩序权限化作细微的法则之线，渗透进能量锁内部，轻易地将其结构瓦解。闸门无声地滑开，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散发着浓郁黑暗能量的管道。

　　管道内壁粘稠而灼热，充满了腐蚀性的黑暗能量。四人撑起护盾，小心翼翼地向下滑行。

　　下降了约莫数千米，管道开始变得水平，并汇入一个更加巨大的主能量管道中。这里黑暗能量如同粘稠的血液般奔腾流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管道壁上，镶嵌着无数痛苦挣扎的灵魂面孔，那是被晶核吞噬吸收的怨念！

　　即使是秦墨，也感到一阵心悸。这简直是一条通往地狱的血管！

　　顺着主管道又前行了许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亮光和一个巨大的腔室。那里是能量汇聚的核心，也是……神殿的基座反应炉所在！

　　而反应炉的核心能源，正是来自于上方那主晶核渗透下来的力量！这里守卫反而相对薄弱，只有几个负责维护反应的工程师模样的帝国人员。

　　四人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工程师，藏匿好尸体。

　　秦墨抬头望去，上方是一个巨大的能量通道，直接通往神殿核心。那主晶核的强大波动，如同黑暗太阳般清晰可见。

　　“从这里上去，应该就能直接抵达晶核所在的主殿。”艾丝特低声道，脸色因近距离感受那邪恶力量而有些苍白。

　　“做好准备。”秦墨深吸一口气，混沌源火与秩序之力在体内缓缓流转，“上去之后，必有一场恶战。”

　　沐青霜寒玉剑已然在手，冰眸锐利。影藤大师身影融入阴影，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或制造混乱。艾丝特也凝聚起翠绿色的灵能，准备应对可能的精神冲击。

　　秦墨率先而动，化作一道流光，沿着能量通道逆流而上！沐青霜三人紧随其后！

　　冲破通道尽头的能量隔膜，四人如同天降神兵，骤然出现在神殿的核心主殿之中！

　　眼前的景象，让即使是见多识广的秦墨，也倒吸一口凉气！

　　主殿广阔无比，一根根巨大的黑色晶柱支撑起穹顶。殿内弥漫着浓郁如实质的黑暗能量，无数扭曲的、哀嚎的灵魂被禁锢在墙壁和柱子上，作为能源和装饰。

　　而在大殿的最中央，悬浮着一块足足有房屋大小、不断蠕动、仿佛一颗黑色心脏的巨型晶核！正是那主晶核——黯星晶核！

　　它每一次搏动，都散发出恐怖的黑暗能量波纹，席卷整个大殿，并通过地下管道输送到整个星球甚至帝国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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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晶核下方，是一座由白骨和黑色金属构筑的庞大祭坛。祭坛周围，跪伏着数百名身披黑袍、气息强大的黑暗祭司，他们正在疯狂地祈祷，将自己的精神和生命力奉献给晶核。

　　而在祭坛正前方，矗立着三个身影。

　　一个身着漆黑帝袍、头戴骨冠、面容被阴影笼罩、散发出混元境初期波动的男子——黯星大帝！

　　一个完全由黑暗能量构成、没有固定形态、散发着冰冷诡异气息的怪物——很可能是终末协议直接派驻的“监督者”！

　　还有一个，则是让秦墨瞳孔骤然收缩的——一个身形模糊、穿着残破星枢制服、但双眼漆黑、周身缠绕着归墟锁链的……堕落的星枢守护者！

　　果然！终末协议在此地投入了重兵！不仅有大帝和协议监督者，竟然还有一位被腐蚀奴役的、曾经的同伴！

　　一场恶战，已在所难免！

　　“……入侵者……执剑人的气息……”那堕落的星枢守护者缓缓抬起头，漆黑的目光锁定秦墨，发出沙哑扭曲的声音，“……美味的……养料……”

　　黯星大帝也抬起头，阴影下的目光充满了暴虐与贪婪：“竟然敢闯入圣殿……正好，用你们的灵魂和力量，来献祭给伟大的圣晶！”

　　协议监督者则发出毫无情感的冰冷波动：“……清除变量……回收权限……”

　　没有任何废话，大战瞬间爆发！

　　堕落的星枢守护者第一个动手，他双手一拉，周身的归墟锁链如同毒龙般射出，所过之处，空间寂灭，法则崩坏，直取秦墨！这力量，远比之前的归墟使者更加纯粹和恐怖！

　　黯星大帝则咆哮一声，祭坛力量加持其身，化作一道黑影，携带着无尽的黑暗狂潮，扑向沐青霜！他看出沐青霜实力稍弱，想先解决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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