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律法相冲乱邪祭

　　嗡——！！！

　　正全力运转、吸收祭品力量支撑召唤仪式的巨大黑色石板，猛地剧烈一震！

　　其上那些邪异扭曲的符文，光芒瞬间变得混乱不堪，流转停滞！

　　原本稳定输出的、经过转化的虚无死寂之力，像是被掐住了喉咙，骤然变得断断续续，甚至发生了剧烈的能量冲突！

　　整个祭坛随之猛烈摇晃！

　　那三面巨大的虚无召唤幡幡面剧烈扭曲，发出的邪光明灭不定！

　　中心那个稳定的漆黑漩涡更是疯狂震荡，变得极其不稳定，甚至开始缩小！隐隐能听到漩涡另一端传来一声惊怒的咆哮！

　　“怎么回事？！”

　　“基板失控了？！”

　　“能量反噬！快稳住！”

　　祭坛上的三名祭司大惊失色，尤其是那名四转巅峰的主祭，猛地抬头，昏黄的眼珠射出骇人精光，瞬间锁定了秦墨等人隐藏的大致方向：“有老鼠干扰！在那边！杀了他们！”

　　仪式被强行打断带来的反噬，让不少低阶信徒口喷黑血，阵型大乱！

　　就是现在！

　　“星曜禁卫！星陨击！放！”石峰队长怒吼一声！

　　十名星曜禁卫同时爆发，战甲星光璀璨，力量通过战阵完美融合，化作一道凝聚到极致、足以撕裂星辰的璀璨光矛，如同流星般狠狠轰击在左侧那艘黑色战舰的防护罩上！

　　轰——！！！

　　那战舰的防护罩剧烈闪烁，仅仅支撑了一息便轰然破碎！光矛去势不减，直接洞穿了战舰的能量核心！

　　轰隆隆——！！！

　　巨大的爆炸响起，那艘战舰瞬间化为一团巨大的火球，碎片四射，上面的教团成员死伤惨重！

　　“薇拉！炸弹！”秦墨厉喝！

　　早已准备好的薇拉，立刻神识引爆了她悄悄布置在几个寂灭能量节点附近的“虚空扰流炸弹”！

　　砰砰砰——！！！

　　数个节点同时被引爆，如同点燃了连锁炸药桶！原本就混乱的寂灭之力瞬间暴走，形成了数股恐怖的寂灭风暴，疯狂席卷向祭坛区域！

　　“冰封千里！”沐青霜全力施展太阴之力，极寒气息蔓延，并非为了杀伤，而是将那些肆虐的寂灭风暴暂时冻结、或者引导着撞向另外两艘战舰和密集的教团信徒群体！

　　霎时间，祭坛周边区域陷入了一片极度混乱！风暴肆虐，寒冰蔓延，战舰规避，信徒惊慌失措！

　　“就是现在！杀！”秦墨、凌昊、萧辰三人如同三支离弦之箭，撕裂混乱的能量乱流，直扑祭坛上那名四转巅峰主祭！

　　“找死！”那主祭又惊又怒，白骨权杖上的邪恶眼球猛地亮起，射出一道扭曲空间的灰色光束，同时厉声命令另外两名四转中期祭司：“拦住他们！稳住祭坛！仪式不能断！”

　　那两名中期祭司立刻放弃稳固祭坛，一左一右迎向凌昊和萧辰！而主祭自己则全力应对秦墨！

　　大战瞬间爆发！

　　凌昊对上一名手持诅咒匕首的瘦高祭司，星辰之光与诅咒之影疯狂碰撞！萧辰则对上了一名挥舞着白骨锁链的壮硕祭司，剑光与锁链交击，火星四溅！

　　秦墨则与那四转巅峰主祭战在一起！秩序剑意与虚无死寂之力激烈对撞，每一次交锋都引发空间震荡！这主祭实力极强，又有那诡异眼球权杖加持，一时间竟与秦墨斗得旗鼓相当！

　　而苏雨晴则不断洒出治疗光辉，远程支援众人，并试图以柔和的力量切断捆缚俘虏的能量锁链。地听子则不断指引方向，帮助众人规避最危险的寂灭风暴。

　　场面极其混乱！星曜禁卫结阵与另外两艘战舰和大量信徒混战在一起，星光与邪术交织爆炸！沐青霜和薇拉则在边缘游走，不断制造麻烦，解救俘虏。

　　秦墨心知必须速战速决，一旦让那名主祭缓过气来重新稳定祭坛，后果不堪设想！

　　他猛地将造化道域收缩，集中压制主祭，同时再次催动律法石板碎片！

　　“律令：此杖之眼，当闭合！”

　　乌光一闪，那白骨权杖上的邪恶眼球仿佛被无形力量强行抹除，瞬间黯淡下去，射出的光束威力大减！

　　主祭大惊失色：“律法之力？！你竟然……”

　　趁他失神的瞬间，秦墨秩序之剑爆发出璀璨光芒，一剑荡开权杖，直刺其眉心！

　　主祭怒吼一声，身上黑袍爆碎，露出下面干枯如柴、刻满了邪异符文的身体，硬生生用手臂格挡了这一剑！

　　噗嗤！

　　手臂被斩断，黑色的血液喷溅！但主祭也借此机会猛地后退，同时口中发出尖锐的呼啸！

　　随着他的呼啸，那座失控的黑色基板突然爆发出最后的、回光返照般的邪异光芒，然后……轰然炸裂！

　　巨大的爆炸冲击波将整个祭坛彻底摧毁，那三面召唤幡哀鸣着折断，中心的漩涡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彻底崩塌消失！

　　恐怖的能量风暴席卷四方，无数教团信徒和刚刚被解救的俘虏被卷入其中，瞬间化为飞灰！

　　秦墨、凌昊等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震得气血翻腾，连连后退！

　　那主祭借着爆炸的掩护，化作一道黑光，卷起那两名受伤的中期祭司和部分核心信徒，仓惶地冲向仅存的一艘完好战舰！

　　“想跑？！”萧辰怒吼，就要追击。

　　“别追！小心有诈！”秦墨拦住他，看着那艘战舰狼狈地撕裂空间遁走，并未下令追击。穷寇莫追，尤其是对方还有一艘战舰，实力未明，此地环境又太过复杂危险。

　　此刻，现场一片狼藉。祭坛彻底被毁，教团成员大部分死于爆炸和内讧，两艘战舰被毁，一艘遁逃。星庭这边，星曜禁卫有几人受伤，但无人陨落，可谓大胜。

　　“快！打扫战场，救治伤员，统计幸存俘虏！”秦墨下令。

　　众人立刻忙碌起来。

　　此役，他们成功破坏了教团的重大仪式，挫败了其召唤虚无君主的图谋，并击溃了其一支重要力量，战果辉煌。

　　然而，在清点过程中，凌昊在一个破碎的祭坛角落，发现了一件让他脸色剧变的东西——半块烧焦的、属于星庭内部高级成员的身份令牌碎片！

　　这意味着，星庭内部的眼线，级别可能非常高！

　　与此同时，秦墨在检查那爆炸的基板残骸时，怀中的律法石板碎片再次剧烈震动，指向了寂灭之眼的更深处！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强烈地吸引着碎片！

　　**第六十三章：寂灭深瞳秘藏现**

　　“内部蛀虫，竟已至如此高位？！”凌昊握着那半块焦黑的令牌碎片，手指因用力而发白，脸上满是震惊与愤怒。这令牌的制式和材质，分明属于星庭核心部门的高阶执事甚至副殿主级别！

　　此事若传回星庭，必将引发一场大地震。

　　秦墨接过令牌碎片，仔细感应了一下，上面残留的气息极其微弱且混乱，显然持有者刻意掩饰过，但造化玉碟依旧捕捉到一丝极其隐晦的、与虚无死寂之力略有不同的诡异波动。

　　“此事暂且保密，令牌交由我保管。”秦墨将碎片收起，神色凝重，“眼下当务之急，是处理好眼前事宜，然后尽快返回星庭，向北辰剑尊当面禀报。”

　　他目光转向那片死寂的、缓缓旋转的庞大漩涡——寂灭之眼。怀中的律法石板碎片正持续不断地发出嗡鸣和牵引感，指向漩涡的深处，那种呼唤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急切。

　　“秦道友，你也感受到了？”凌昊注意到秦墨的异常，询问道。他并未感受到呼唤，但能察觉到秦墨的注意力完全被寂灭之眼吸引。

　　秦墨点了点头，沉声道：“我的碎片在示警，或者说……在指引。寂灭之眼深处，似乎有东西在与它共鸣。”

　　萧辰擦拭着剑上的污血，闻言皱眉：“寂灭之眼深处？那里是绝地中的绝地，据说连五转道主都不敢轻易深入，恐有未知大恐怖。”

　　“但这也可能是一个机会。”沐青霜清冷开口，“教团在此处经营良久，或许不仅仅是为了举行仪式。那吸引秦大哥的东西，说不定就与教团的终极目的，或者与这寂灭之眼的成因有关。”

　　薇拉看着远处那吞噬一切的黑暗漩涡，缩了缩脖子：“听起来就很危险……不过富贵险中求，来都来了……”

　　苏雨晴则为几名重伤的俘虏稳定着伤势，轻声道：“一切由秦长老定夺，我等听从号令。”

　　石峰等星曜禁卫则默然肃立，等待命令。

　　秦墨沉吟片刻，决然道：“机会难得，不容错过。

　　我欲前往探查一番。凌昊道友，萧辰道友，你二人带领星曜禁卫和苏姑娘在此留守，接应并看管俘虏，修复通讯，尝试联系总部。沐姑娘，薇拉，地听子先生，你们随我同去。”

　　寂灭之眼深处吉凶未卜，人太多反而容易出事。凌昊和萧辰实力强横，足以镇守此地。

　　沐青霜的极寒之力在某些环境下有奇效，薇拉机灵且擅长杂学，地听子能堪舆避凶，都是探索的助力。

　　“好！秦道友你们务必小心！若有危险，立刻发出信号！”凌昊郑重道。

　　安排妥当后，秦墨带着沐青霜三人，化作四道流光，小心翼翼地向着那令人心悸的寂灭之眼飞去。

　　越是靠近，那股恐怖的吸力和湮灭感就越发强烈。

　　四周的虚空变得极不稳定，空间裂缝如同黑色的闪电般不时出现又消失。浓郁到化不开的寂灭之力形成实质般的灰色罡风，不断冲击着众人的护体道光。

　　秦墨将造化道域展开，笼罩住三人，艰难地抵御着这股宇宙伟力。

　　秩序剑意环绕周身，斩碎一道道袭来的空间裂缝和寂灭罡风。

　　沐青霜不断释放太阴寒气，将部分袭来的寂灭之力冻结延缓。薇拉则拿出各种奇特的仪器，探测着能量流向和空间稳定性。地听子更是全神贯注，不断指引着相对安全的路径。

　　四人如同怒海狂涛中的一叶扁舟，艰难而坚定地向着漩涡中心深入。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压力骤然一轻！

　　他们仿佛穿过了某种无形的界限，进入了寂灭之眼的内部区域！

　　这里的景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并非想象中的混沌与毁灭风暴核心，反而呈现一种诡异的“平静”。

　　眼前是一片浩瀚无垠的、由纯粹寂灭之力构成的“海洋”，海水漆黑如墨，却平静无波，死寂得让人心慌。而在“海面”之上，悬浮着零星的一些巨大“岛屿”。

　　那些岛屿并非物质，而是由某种凝固的、蕴含着庞大能量的奇异晶体构成，散发出各色微弱的光芒，顽强地抵抗着周围死寂环境的侵蚀。

　　秦墨怀中碎片的嗡鸣和牵引感，达到了顶峰，指向其中一座最为庞大、通体呈现暗金色、表面布满了天然道纹的晶体岛屿！

　　“就是那里！”秦墨目光一凝，带领三人飞向那座暗金岛屿。

　　靠近岛屿，他们感受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古老、苍茫、甚至带着一丝……神圣？与周围的死寂环境格格不入。

　　降落岛上，脚下是温润坚实的晶体地面，上面的天然道纹玄奥异常，仿佛阐述着宇宙生灭的至理。

　　碎片的指引，指向岛屿中心的一座山谷。

　　四人谨慎前行，进入山谷。谷内的景象让他们再次震撼。

　　山谷中心，并非想象中的宝物，而是……一座残破的、仿佛经历了惨烈大战的古老宫殿遗迹！

　　宫殿大部分已经坍塌，被晶体覆盖包裹，但从残存的断壁残垣依旧能看出其昔日的不凡与宏伟。其建筑风格古老到无法辨认，绝非当今混沌海任何已知文明。

　　而在宫殿正殿的废墟中央，最引人注目的，是半截插入地面、通体焦黑、布裂痕的巨大石碑！

　　这石碑的材质，与秦墨手中的律法石板碎片，以及之前那座邪恶祭坛的基板，显然同出一源！但它既不像碎片那般秩序井然，也不像基板那般邪异扭曲，它给人的感觉是……悲壮与苍凉，仿佛记载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失败，承载了难以想象的创伤。

　　律法石板碎片自动从秦墨怀中飞出，悬浮在那半截焦黑石碑前，发出阵阵悲鸣般的嗡响，乌光流转，似乎在与之交流，又像是在哀悼。

　　“这是……另一块律法石板？或者说……是更大的一块碎片？”沐青霜美眸中充满惊异。

　　薇拉好奇地想用手去触摸那焦黑石碑，却被秦墨拦住：“小心！上面残留的力量极其恐怖且不稳定！”

　　地听子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石碑顶礼膜拜，激动得老泪纵横：“古老的气息……比星庭记载的历史还要久远……这是混沌初开、法则定鼎时代的遗存啊！没想到老朽有生之年，竟能得见……”

　　秦墨深吸一口气，缓缓靠近。他能感受到，这块巨大的焦黑石碑虽然残破，但其蕴含的“律法”本质远超他手中的碎片，只是似乎被某种难以想象的力量重创、污染、乃至……“死亡”了。

　　他尝试将神念缓缓探出，与石碑接触。

　　轰——！！！

　　仿佛跨越了无尽时空，一幅幅残缺而震撼的画面猛地冲入他的识海！

　　他看到了……在难以言喻的久远时代，一块完整无缺、散发着无穷造化光辉、铭刻着宇宙最初契约与律法的巨大石板，屹立于混沌之中，定鼎地火水风，衍生万界规则！

　　他看到了……无数强大到无法理解的先天神魔、混沌巨擘，围绕石板征战、厮杀，试图掌控这宇宙的权柄！

　　他看到了……一场席卷整个混沌海的、难以形容的恐怖大战爆发，打得纪元崩灭，万界成灰！一块巨大的碎片从石板上崩落，沾染了无尽的怨念、死寂和虚无之力，变得邪异扭曲（那祭坛基板）！而主体部分则遭受重创，被恐怖的寂灭之力污染、击碎，最大的这块残骸，便坠落于此，形成了寂灭之眼的核心，其逸散的力量化作了这片死亡星骸坟场！

　　他还看到了……一些模糊的身影，似乎在石碑被污染击碎前，拼命从上面剥离、保存下了少许相对纯净的碎片（他手中的两块）……

　　画面的最后，定格在几个无比古老、蕴含着大恐怖的字符上，那是原初的神文，通过碎片的共鸣，秦墨瞬间明白了其含义：

　　【原初之契：万物终归寂灭，唯秩序永存，然秩序之巅，亦有……叛离者？】

　　叛离者？！

　　秦墨心神剧震！难道导致原初律法石板崩碎的，不仅仅是外敌，还有来自“秩序”内部的背叛？！

　　就在他心神激荡，试图看清更多信息时，异变陡生！

　　那半截焦黑石碑似乎被他的神念和碎片力量激活，残留的最后一点灵性猛然爆发，化作一道暗金色的、蕴含着破碎律法信息的洪流，疯狂地涌入秦墨的识海！

　　与此同时，周围平静的寂灭海洋仿佛被激怒，骤然掀起了滔天巨浪，恐怖的毁灭风暴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要将这玷污了死寂平静的不速之客彻底湮灭！

　　“不好！快退！”秦墨强忍着识海被信息洪流冲击的剧痛，厉声大喝，抓起悬浮的碎片，招呼三人疯狂后退！

　　恐怖的寂灭风暴紧追不舍，如同宇宙的怒火！

　　四人险之又险地冲出了寂灭之眼的内部区域，身后的风暴狠狠撞击在无形界限上，最终缓缓平息，再次恢复了那死寂的“平静”。

　　回头望着那可怕的漩涡，四人皆心有余悸。

　　秦墨脸色苍白，盘膝坐下，全力消化着脑海中那庞杂而震撼的古老信息流。

　　良久，他缓缓睁开眼，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明悟。

　　“秦大哥，你没事吧？”沐青霜关切问道。

　　秦墨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肃穆：“我看到了……原初的碎片，寂灭的真相，以及……一个可怕的警示。”

　　他将所见的信息选择性告知了三人，省略了关于“叛离者”的猜测，只提及了原初律法石板崩碎的大致经过和寂灭之眼的成因。

　　即便如此，也足以让沐青霜、薇拉和地听子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他们接触到的，是混沌海最深层的、被埋葬的古老秘密！

　　“我们必须立刻返回星庭！”秦墨站起身，语气斩钉截铁，“虚无教团寻找和利用这些律法残骸，其背后图谋，恐怕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可怕！他们或许不仅仅是想召唤虚无君主，而是想……重现甚至扭曲原初的律法！”

　　一旦让这群疯子成功，后果不堪设想！整个混沌海的底层规则都可能被篡改，走向彻底的寂灭与虚无。

　　带着巨大的震撼和紧迫感，秦墨四人迅速与凌昊等人汇合。

　　留守的凌昊和萧辰已经初步稳定了局面，救治了部分俘虏，并与星庭总部取得了断断续续的联系，将此地情况大致汇报了上去。总部命令他们原地固守，等待援军。

　　见到秦墨等人安全返回，凌昊松了口气，但看到他们凝重无比的神色，心又提了起来：“秦道友，深处情况如何？”

　　秦墨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看了一眼那些被俘的、神情麻木的教团低级成员和几位获救的星庭巡界使，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立刻带着所有俘虏和证据，返回前哨站，我要立刻面见北辰剑尊！”

　　见秦墨如此严肃，凌昊心知必有惊天发现，不再多问，立刻下令：“所有人听令，即刻登舟，撤离！”

　　来时小心翼翼，归时则是全速前进。太虚神舟将速度催动到极致，载着众人和俘虏，冲出了令人压抑的星骸坟场，回到了相对安全的星庭前哨站。

　　甫一落地，秦墨甚至来不及休整，便通过前哨站的超远程通讯法阵，直接联系上了巡天殿，要求与北辰剑尊进行最高权限的密谈。

　　通讯接通，北辰剑尊的虚影出现在密室中。看到秦墨凝重的表情，他挥退了左右，设置了更强的隔音结界。

　　“秦小友，何事如此紧急？可是寂灭之眼之行有重大发现？”北辰剑尊问道。

　　“前辈，此事关乎混沌海存亡，请恕晚辈直言。”秦墨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在寂灭之眼深处的见闻，包括那半截焦黑石碑、原初律法石板崩碎的景象、以及关于虚无教团可能试图扭曲原初律法的猜测，原原本本、毫无保留地告知了北辰剑尊。

　　即便是以北辰剑尊的修为和定力，听完秦墨的叙述，虚影也剧烈波动了一下，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显然被这骇人听闻的秘辛深深震撼了。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干涩：“原初律法石板……寂灭之眼的成因……扭曲原初律法……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星庭最古老的卷宗中，对于混沌海之前的历史语焉不详，只提及曾有‘大破灭’……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

　　他看向秦墨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秦小友，你此次立下的功劳，已无法用言语衡量。你带回来的信息，解开了困扰星庭无数纪元的谜团，也让我们看清了虚无教团真正的恐怖目标！”

　　秦墨又道：“还有一事，前辈，这是从祭坛现场发现的。”他将那半块焦黑的令牌碎片通过传送阵传了过去。

　　北辰剑尊接过碎片，仔细感应后，虚影散发出的气息瞬间变得冰冷无比，整个密室的温度都仿佛骤降：“果然……是他！巡界殿副殿主，鬼枭！”

　　鬼枭道人！星庭核心高层之一，负责情报和部分对外行动的实权人物！竟然是他！

　　“此事你知我知，暂勿声张。”北辰剑尊的声音冷得像万载寒冰，“鬼枭经营多年，党羽众多，牵一发而动全身。老夫需周密布置，方能将其连根拔起，避免打草惊蛇引发内乱。”

　　他沉吟片刻，继续道：“你们立刻押送俘虏和所有证据返回总部，路上务必小心，老夫会派人接应。返回后，秦小友，你直接来见我。我们需要重新评估一切，并制定应对之策。混沌海……恐怕真的要迎来一场席卷所有纪元的终极风暴了。”

　　通讯结束。

　　秦墨走出密室，心情依旧沉重。内奸竟是如此高位者，可见星庭内部被渗透到了何种程度。未来的路，必将更加艰难险阻。

　　他没有耽搁，立刻组织队伍，押送着俘虏和重要证物（包括那半块令牌的发现也仅限于极少数人知道），登上另一艘更加坚固、速度更快的星庭制式战舰，在一队前来接应的精锐星庭舰队护航下，驶向众星之城。

　　一路无话，气氛压抑。

　　数日后，舰队顺利抵达星庭总部空港。

　　早已有心腹人员在此等候，无声无息地将俘虏和证物带入特殊通道，进行最高级别的关押和鉴定。

　　秦墨则带着凌昊，直接前往巡天殿。

　　殿内，不止北辰剑尊在，星谕婆婆和磐石尊者也在，三人面色皆凝重无比。

　　见到秦墨，北辰剑尊直接布下层层结界，开门见山：“已初步确认，令牌属于鬼枭。并且，根据你们带回的俘虏口供以及星谕师妹的反复推演，基本可以断定，鬼枭早已被虚无教团腐蚀控制，甚至可能本身就是教团的核心高层之一。他利用职权，为教团提供了大量星庭内部情报、资源甚至人员！”

　　“这个叛徒！”磐石尊者怒发冲冠，恨不得立刻去撕了鬼枭。

　　星谕婆婆叹道：“鬼枭隐藏得太深了，他的命运星轨早已被虚无之力扭曲屏蔽，若非此次意外发现，恐怕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北辰剑尊看向秦墨：“秦小友，你带回的信息至关重要。结合星庭古老秘典的零星记载，我们可以推测，虚无教团的终极目的，很可能是想收集所有被污染和未被污染的原初律法石板碎片，然后在那寂灭之眼的核心——也就是那块最大的焦黑石碑处，举行最终的‘万寂归墟’仪式，强行将扭曲后的律法烙印回混沌海本源，从而彻底改写宇宙规则，让一切归于永恒的寂灭虚无！”

　　这个结论，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这是要拉整个混沌海陪葬！

　　“我们必须阻止他们！”凌昊斩钉截铁道。

　　“自然要阻止。”北辰剑尊眼中精光闪烁，“但现在敌暗我明，鬼枭未除，我们的大规模行动很可能被其察觉。因此，老夫决定，双管齐下。”

　　“其一，由老夫亲自布局，暗中调查鬼枭及其党羽，搜集确凿证据，时机成熟时，以雷霆手段将其铲除，清理门户！”

　　“其二，成立一支绝密行动小队，代号‘破妄’，由秦墨小友担任队长，凌昊、萧辰为辅，再挑选绝对忠诚可靠的精英，专门负责调查、追踪、破坏虚无教团收集律法碎片的行动！你们直接对老夫负责，行动高度保密，资源权限开到最高！”

　　他看向秦墨：“秦小友，任重而道远，你可愿意担此重任？”

　　秦墨没有丝毫犹豫，拱手道：“义不容辞！”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才真正接触到了星庭乃至整个混沌海最核心的漩涡。一场关乎所有人生死的暗战，已然拉开序幕。

　　“破妄”小队悄然成立，新的征途，就在脚下。而秦墨的四转之道，也将在这波澜壮阔的时代洪流中，迎来更大的挑战与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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