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暗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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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源集团地下深处。绝密生物实验室。
巨大的圆柱形培养舱内，幽绿的维生液翻腾着细密的气泡。
钥匙少女悬浮其中，身体蜷缩，熔金的瞳孔在紧闭的眼皮下不安地滚动。
连接在她颈后的神经导管闪烁着高负荷的红光。
王经理在主控台前焦躁地踱步，眼睛布满血丝。
屏幕上是Z-17区域的能量扫描图，一个巨大的暗红色光点标记着虫巢核心的位置，旁边是不断刷新的能量读数和一个缓慢推进的进度条。
“共鸣强度还是不够稳定！掘进进度卡在87%！灰隼那边到底在搞什么！”王经理对着加密通讯频道低吼。
“老鬼的人到底靠不靠谱？！”
通讯器里传来灰隼的声音：“钥匙生理机能临近极限，若是强行提升，有彻底损毁风险。”
“掘进者残骸分析显示，虫巢活性甲壳结构强度超出预期三倍，现有设备无法突破。”
“废物！都是废物！”王经理一拳砸在控制台上，“我不管什么极限！我要通道！立刻！马上！告诉老鬼，再拖下去，协议作废！星源集团有的是钱，也有的是办法……”
“王经理，”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突然切入频道，是老鬼。
“威胁对我没用。钥匙的价值远超你的想象。她现在的状态，榨不出更多汁水了。除非……”
“除非什么？”王经理急切的问道。
“除非有更强的外部刺激源，能短暂提升她的共鸣峰值。”
老鬼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
“比如…那个正在垂死挣扎的熔炉。其实我很看好他，他的能量波动，尤其是濒临崩溃时爆发的神经脉冲，对钥匙来说是绝佳的催化剂！”
王经理眼睛一亮，随即又阴沉下来：“那小子在军方手里，现在就是个半死不活的炸弹！”
“接触他，对我们来说也很危险。”
“所以才需要一点…帮助。”老鬼的声音循循善诱，“想想看，如果‘熔炉’在军方基地彻底失控爆炸，产生的能量涟漪…足够让钥匙再跳一支舞了。既能除掉一个威胁，又能打开通道，一举两得。”
王经理脸上的肌肉抽动着，贪婪和疯狂在眼中交织。
他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缓慢蠕动的进度条。“你说，需要我怎么做？”
……
铁幕死营，机甲整备区深处，第七小队临时禁闭仓库。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未散的血腥味。几个还能动的队员和小七沉默地处理着身上崩裂的伤口，或是呆呆地看着角落里RS-III那堆彻底报废、冒着焦糊味的残骸。
气氛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仓库门滑开，楚刑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身硝烟和血腥味走了进来。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楚头！”一个脸上缠着渗血绷带的队员挣扎着想站起来。
“坐着。”楚刑的声音很沉，带着不容置疑的疲惫。
他猩红的义眼扫过一张张或伤或疲的脸，最后落在角落里一个靠着工具箱、半边脸被灼伤、眼神麻木的年轻队员身上，小七。
“小七，”楚刑走过去，声音放低了些，“还能动吗？”
小七像是被惊醒，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愧疚，声音带着哭腔：“楚头…我…我当时在右翼…我没能…”
“不关你的事。”楚刑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现在，有个任务。只有你能做。”
小七愣住了，茫然地看着楚刑。
楚刑俯下身，凑近小七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见：“去老鼠巷。找‘老鬼’的人。告诉他们，第七小队‘锈牙’，需要买‘药’。要最猛、最纯的生命原浆，三支。告诉他们，楚刑用命担保，三天内付清‘货款’。”
小七的眼睛猛地睁大，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老…老鼠巷？黑市？楚头，这…这是违反…”
“我知道！”楚刑的声音陡然严厉，猩红的义眼死死盯着小七。
“听着！林夜快死了！黑曜石和上面的人想他死！想我们第七小队彻底烂掉！正规渠道的路被堵死了！这是他唯一的活路！你怕了？”
小七的身体抖得像筛糠，看着楚刑眼中那近乎疯狂的决绝，又想起医疗区林夜那副惨状，想起战场上RS-III拖着残躯扑向巨虫的画面。
他猛地一咬牙，脸上的恐惧被一种豁出去的狠劲取代：“不…不怕！林夜救过我，楚头，我去！”
“好。”楚刑重重拍了下小七完好的肩膀。
“疤鼠和大飞在医疗区外面拖住黑曜石，给你创造机会。路线还记得？C7区污水厂，废弃三号沉淀池。”
小七用力点头，挣扎着站起来。
楚刑从怀里摸出一个用油布包着的、沉甸甸的东西塞进小七手里，那是他仅存的、没被克扣的源质结晶。
“拿着。小心点。活着回来。”
小七攥紧了油布包，感受着那硬物的棱角，用力吸了口气，转身踉跄却坚定地冲向仓库角落一个不起眼的通风管道入口，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楚刑直起身，猩红的义眼扫过仓库里其他沉默的队员。
没人说话，但每个人的眼神都变了，不再是麻木和绝望，而是压抑的、即将喷发的火山。
仓库外，隐约传来疤鼠故意拔高的、和黑曜石卫兵争执的声音。
楚刑走到仓库唯一的小窗前，看着外面被警报红光染红的基地。他捏紧了仅存的拳头，骨节发白。
林夜必须保下来！
至于代价？他已经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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