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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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帝时,安国侯便是大秦肱骨砥柱,如今大秦动荡在即,安国侯更该为众臣之表率!

  吾等入临贺十余日,只求安秦良策,安国侯为何假病不见我等!”

  “吾等虽没有安国侯大才,却也是大秦臣吏,不能眼见动荡四起!

  安国侯为何迟迟不见吾等,难道要眼见着大秦步入深渊?!”

  “先帝常言安国侯乃不世之材,更是对安国侯厚爱有加!

  而天下即将陷入纷乱,安国侯如此行事,难道不觉得愧对崩殂的先帝吗?”

  “安国侯,不要忘记你是先帝假子,也是宗室之人!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二位公子相争,致使大秦分崩?!”

  “吾等此次前来别无他意,只求安国侯率各郡辨是非,安天下!

  难道此等忠秦之事,安国侯都不愿出面?”

  “没错,吾等前来拜访,只求安国侯率各郡辨是非,安天下!”

  “对,吾等只求安国侯率各郡辨是非,安天下!”

  “恳请安国侯出府见见吾等,率各郡辨是非,安天下!”

  “恳请安国侯出府见见吾等,率各郡辨是非,安天下!”

  “恳请安国侯出府见见吾等,率各郡辨是非,安天下!”

  …………

  围在临贺县衙前求见的十几郡官吏乱糟糟的七嘴八舌叫嚷了一阵,逐渐将喊声变得整齐划一。

  虽然仅仅数十人,可全员语气透着悲愤焦急,再加上一副忧国忧民的表情,弄得也颇有声势,且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而见到有人围观,这些官吏喊起来更为卖力。

  即便是不能让围观之人跟着一起喊,能多召来些看热闹的也能增大声势。

  就不信黄品还能安心窝在县廷里,任由相聚的人越来越多。

  “真是该死!”

  从后堂出来打算去各营摸摸底的黄品听到前堂传来的呼喊,恨声骂了一句。

  这些家伙突然抽风一样,肯定有人与六国余孽有勾连。

  估摸着是收了传信,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拉下水。

  不然本身就是大秦的管理,再如何急迫也不会做这样违逆律法的事。

  不过来回踱步琢磨了一下,黄品拧起的眉头又舒展开,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一些。

  既然余孽给这些家伙施压,看来是已经按捺不住。

  况且一直避而不见也太假了些。

  想到这,黄品抬手打算在脸上拍一拍,显得面色红润一些。

  不过刚抬起来,又立刻给放了下去。

  既然是演,那就演的真一些。

  让短兵去取了嬴政最后给的那封诏书,黄品快步走到前堂,并且下令将拦在外边的官吏给放了进来。

  “诸位能够前来,可见天佑我大秦。

  毕竟有汝等忠秦之臣,大秦怎会陷入动荡!”

  挥手打断放进来的一众官吏,并且装作极为虚弱的抢先捧了一句,黄品迈步向前走了几步。

  待离着这些官吏更近一些,让他们瞧仔细了脸上的苍白,黄品好似强挺着一般苦笑着继续道:“不是我不愿见诸位忠心之士,而是我属实染了重疾。

  且如我先前所说,有诸位一心为国之士,大秦岂能随意便乱起来。”

  说到这,黄品对身旁的短兵使了个眼色示意过来搀扶住他,又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才再次缓声继续道:“先前能够所取功勋,全仰赖先帝信任。

  无论如何,品都不会做出愧对先帝之事。

  且也正因为先帝信任,我也更要奉守先帝之命!”

  扭头命短兵将诏书在一众官吏面前展开,黄品摇头叹息道:“这是陛下崩殂前给我的传令。

  我除却舍命镇守南疆,还能做什么!

  且眼下只是公子以理相辩相争。

  只要谁的理辩得明了,自然就是继位之选。

  而两位公子为胞亲,也不必担忧会有不甘而发动兵戈。

  且再耐心等等,只要各郡如常,大秦万万不会乱。”

  说到这,黄品先装作用尽全身力气的样子将搀扶的短兵直推开半步,随后抽出一个短兵的直刀,“若是有余孽想趁机作乱,那就让他们看看是北军与南军的兵刃锋利,还是他们的项上人头结实!”

  黄品的这番变态,让一众官吏全都为之愕然。

  这话是能从以才谋闻名的安国侯口中所说出来的?

  只要等着扶苏与胡亥辩理就可以?

  还定不会出乱?

  北军与南军一同对付生出叛乱的余孽?

  这是在诓鬼呢吧!

  世人谁不知道他黄品与李斯相恶。

  且蒙恬已经被弄死了,真若是扶苏不能势起,李斯下一个就要弄死他。

  黄品能就这么等着?

  再者谁不知道河西有一半是他那个胡人出身的夫人说了算。

  如果塔米稚跟着李信一路走到底,能眼见着落败而不管?

  因此一众官吏对黄品的解释并不满意。

  不过不满意不代表能随意斥责。

  毕竟身份相差的太悬殊。

  只能明知道黄品比他们琢磨的还明白,却又不得不好言相劝,循循善诱。

  打算让黄品把真实的态度给表露出来。

  对此,黄品好似是没力气解释一样,只是大口喘息几下便苦笑摇头,如此反复。

  直到过了好半晌,见这些家伙不但没一点眼色的停下,甚至是越说越起劲。

  黄品心中骂骂咧咧了两句,缓慢的从兜囊里掏出帕子,捂在嘴上咳嗽起来。

  咳嗽了一阵,拿开帕子似是不经意的瞥了一眼。

  黄品先是眼中露出一抹慌乱与痛苦,随后用力捏紧帕子装作没什么事的样子。

  这一幕掩饰的样子,全都被一众官吏看在眼里。

  嘴上虽然还在絮叨,可目光却在黄品苍白的脸上,以及手里只露出一角的帕子上来回扫视。

  黄品真的病了。

  且病的极重,已经开始咳血。

  难怪聚众堵在县廷门前,也没一句责怪之话。

  更难怪会说出那番荒谬的言辞。

  不是他不想站出来,而是身子撑不住他站出来。

  这样的选择,远比领南军北上而死在途中要好上千百倍。

  若是扶苏得势,有李信与那个胡人出身的夫人在,必不会追究黄品。

  若是胡亥得势,南军不动便是相助。

  且到那个时候黄品怕是已经病死。

  为了名声,胡亥也同样不会追究,甚至还会对黄品的子嗣大加封赏。

  而在脑补出了这些,一众官吏目光开始变得有所不同。

  有的满是担忧,有的满是唏嘘与无奈,也有两个带头高呼的闪烁几下不明之意。

  不过不管如何不同,却都不约而同的停住了嘴巴。

  装作识趣的样子躬身给黄品行了一礼,说上一句病祛安康,便纷纷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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