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除夕夜

　　时间匆匆而过，如白驹过隙，来到了农历一九七八年的最后一天，今天林知夏和陈默还有贺微然他们回来林家过除夕。

　　林家上上下下都充满喜气洋洋的，不仅仅是林家，巷子胡同到处都充满欢乐喜洋洋一片，今天是除夕，是整个华国的除夕。

　　一九七八年最后一天的京市，还没有后世那般被霓虹灯火点缀得如同白昼。

　　当夜幕降临，整座城市便沉入一种深邃而广阔的黑暗中，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丝绒幕布。

　　然而，今夜的京市却又是明亮的。

　　那亮光，不来自高楼大厦，而来自千家万户。

　　从高空俯瞰，每一条曲折幽深的胡同，每一处角落，都像棋盘上被点亮的格子。

　　家家户户的窗户上都贴着喜庆的红色窗花，窗里透出温暖而柔和的灯光，将一个个家庭的团圆与欢笑，定格成一幅幅温馨的剪影。

　　偶尔有的大院门口，会挂起两盏红灯笼，在寒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古朴而喜庆的光晕。

　　鞭炮烟花的声音，是今夜绝对的主角，大街小巷都在放鞭炮，像是在迎接新的一年做准备。

　　“噼里啪啦——”

　　“崩！啪！”

　　震耳欲聋的爆竹声此起彼伏，从城东到城西，从宽阔的大街到狭窄的巷弄，连成一片响彻天际的交响乐。

　　这是辞旧迎新的呐喊，是压抑许久后的尽情释放，带着一股生猛而热烈的力量，要将过去一年的所有不顺与晦气，都炸得烟消云散。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独属于这个年代的年味儿，那是爆竹过后浓郁的硝烟气息，混杂着从各家厨房里飘出的、霸道的肉香和主食的甜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冬日取暖的煤烟味。

　　这几种味道交织在一起，成了这一代人心中最深刻的新年记忆。

　　这个年代的年，是克制的，也是无比珍贵的。

　　经历了十年的动荡，一九七八年的这个春节，对于无数家庭来说，都显得意义非凡。

　　桌上的鸡鸭鱼肉，很多还是凭着积攒了许久的肉票、油票换来的；孩子们能穿上一件崭新的棉袄，口袋里揣上几块水果糖，就能高兴得炫耀一整个正月。

　　人们的脸上，也一扫过去的沉重与谨小慎微，洋溢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期盼。

　　收音机里播放着欢快的革命歌曲，少数拥有电视机的家庭里，邻里街坊们挤在一起，兴致勃勃地看着那台小小的黑白电视机里播放的文艺节目。

　　人们在饭桌上谈论着恢复高考后的状况，谈论着知青返城的情况，谈论着今年正在悄悄发生的变化。

　　空气中涌动着一股解冻后万物复苏的气息，所有人都隐隐感觉到，一个崭新的时代，似乎就要来了。

　　林知夏站在院子里，深深地吸了一口这冰冷又热烈的空气。

　　她看着远处夜空中被鞭炮火光映出轮廓的屋脊，听着这仿佛能将耳膜震破的喧嚣，心中感慨万千。

　　这里没有现世便捷的手机拜年，没有抢红包的狂欢，甚至是春节联欢晚会都还没有诞生。

　　但就是这样质朴、纯粹、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的除夕夜，却比她经历过的任何一个新年都更加触动灵魂。

　　那是一种万物复苏、百废待兴的希望，是一种集体性的、对未来充满无限憧憬的乐观。

　　她侧过头，看着身边陈默沉静的侧脸，在明明灭灭的火光中，他的眼眸深邃而明亮。

　　她知道，她和他，正站在这历史的交汇点上，一个波澜壮阔的时代，正随着这新年的钟声，缓缓拉开序幕。

　　“知夏，小默外面冷快进来吃饭了”

　　“知道了，这就来”

　　林知夏拉着陈默走进堂屋，看着满满一桌的特色佳肴，光闻着就觉得香。

　　今天下厨的是林清睿和贺微然，王婶和周桂芬都放假回家了，所以家里没有其他人。

　　林宥拿出珍藏已久的美酒佳酿，林知夏很多事都搞定了，心里也高兴，于是也想尝尝美酒。

　　小洋楼的装修已经装修好了，前几天也收购了一家，因为经营不当倒闭的裁缝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吃完晚饭后，大家围在电视机前看电视，哪怕是黑白的电视画面，大家也看的津津有味，外面是时不时传来鞭炮和烟花的声音。

　　林清睿贺微然和林宥张秀英在他们看电视的空档，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红包。

　　贺微然把最大的那一个给了林知夏“知夏，新年快乐”

　　林知夏含笑接过“妈新年快乐”

　　“小默这是给你的”

　　陈默没拒绝“谢谢妈”

　　“知夏，小默，这是爸给你们的新年红包，新的一年祝你们开开心心的”

　　“谢谢爸爸”

　　“谢谢爸”

　　接下来每个人都收到了来自长辈给的红包，林宥和张秀英也每人发了一个红包，三个孩子自然也没落下，红包是一个都没少，林枫桦和林黛安都给三个小孩发了。

　　林知夏和陈默也给在场的林家人每个人一个红包，虽然他们拒绝了，但林知夏还是有办法让他们收下了。

　　没多久林枫桦就出去找他朋友玩了，林黛安也和朋友出去看烟花了，林知夏和陈默在京市没多少个朋友，所以留在家里陪家人。

　　林向晚害怕鞭炮的声音，一听到鞭炮的声音就哇哇大哭，截然相反的是霍煦澈，他听到鞭炮的声音异常兴奋，甚至拍着手笑嘻嘻的，陈星屿则是安安静静的。

　　林宥和张秀英到底是年纪到没等到凌晨就回房间休息了，林清睿抱着还没睡的林向晚，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在她面前晃，陈星屿也没睡，盯着头顶暖黄的灯泡发呆，霍煦澈喝完奶就呼呼大睡了。

　　当指针指向十一点半的时候，林枫桦和林黛安就回来了，两人头顶还有没融化掉的雪花，进门前拍了拍身上沾染的雪花，脱下外套进屋。

　　林知夏刚从厨房端出一盘饺子和一大碗的汤圆，南北方不一样，所以习俗不一样。

　　北方过年：吃饺子“更岁交子”，寓意着：团圆吉祥。

　　南方过年：吃汤圆 “团团圆圆”，寓意着：团团圆圆。

　　喜欢泄露心声后：铁血军官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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