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揭幕战，老鬼与疯狗

　　TNT的直播信号，切入了灯火辉煌的球馆现场。

　　演播室里，肯尼·“喷气机”·史密斯正襟危坐，试图为这场备受瞩目的揭幕战，营造出一种专业、严肃的氛围。

　　“欢迎回来，观众朋友们！新赛季的大幕即将拉开！今晚，我们将见证一场新与旧的碰撞！王宇航教练和他那支天赋异禀的青年军，将在主场迎战联盟中最老练、最坚韧的对手——格雷格·波波维奇和他那支永远不死的圣安东尼奥马刺！”

　　他身旁的查尔斯·巴克利，则大大咧咧地靠在椅子上，脸上挂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

　　“得了吧，肯尼，别说得那么文绉绉的。”巴克利清了清嗓子，用他那标志性的大嗓门说道，“翻译一下肯尼的话就是：今晚，我们要看的是一群‘小疯狗’，如何去撕咬一群‘老狐狸’！或者，被‘老狐狸’玩得团团转！”

　　“说实话，我真的很好奇。王宇航教练在季前赛打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2胜6负，媒体上都快把他喷成下一个夸梅·布朗了。但他今天排出的首发，居然和上赛季一模一样！洛瑞、科沃尔、基里连科、斯科拉、钱德勒……他把杜兰特、加索尔，还有那两个天赋满满的新秀，全都按在了板凳上！这家伙的脑回路，比圣安东尼奥的河道还弯！”

　　肯尼·史密斯扶了扶眼镜，试图把话题拉回正轨：“查尔斯，这正是王教练的高明之处。用一套化学反应最好、防守最强硬的阵容去应对马刺，消耗对手的体力。这套首发，是上赛季灰熊队‘坚韧与磨砺’精神的最好体现。”

　　“哈！高明？”巴克利笑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我只知道，联盟总裁大卫·斯特恩现在肯定在办公室里骂娘！他花了大价钱宣传的杜兰特VS邓肯，结果杜兰特在替补席上挥毛巾？这简直是篮球界的黑色幽默！”

　　“不过……我他妈还挺喜欢！”

　　……

　　球场上，热身已经结束，双方的首发球员，正缓缓地走向场地中央。

　　联邦快递中心的球迷们，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他们穿着统一的深蓝色T恤，上面印着两个硕大的单词——“GRIT & GRIND”（坚韧与磨炼）。

　　这是他们的信仰，是上赛季这支球队带给这座城市的骄傲。

　　孟菲斯灰熊队首发：

　　PG: #1 凯尔·洛瑞

　　SG: #26 凯尔·科沃尔

　　SF: #47 安德烈·基里连科

　　PF: #4 路易斯·斯科拉

　　C: #13 泰森·钱德勒

　　王宇航站在场边，神色平静。他身后的替补席上，杜兰特和加索尔正在给新秀查默斯和巴图姆传授着经验，那画面，与其说是替补席，不如说是一个“高阶玩家新手村”。

　　球场的另一边，马刺队的首发阵容，则像是一杯陈年的红酒，散发着沉稳而又危险的气息。

　　圣安东尼奥马刺队首发：

　　PG: #9 托尼·帕克

　　SG: #5 CJ·迈尔斯

　　SF: #12 布鲁斯·鲍文

　　PF: #21 蒂姆·邓肯

　　C: #2 法布里西奥·奥博托

　　“哇哦！波波维奇老爷子也没按常理出牌！”巴克利玩味道，“他居然把我最爱的马努放在了替补席上！让更年轻、冲击力更强的CJ·迈尔斯首发！肯尼，我怎么感觉，这两位教练赛前通过电话了？专门为了气死斯特恩？”

　　“这是马刺经典的田忌赛马策略，查尔斯。”肯尼·史密斯解释道，“用更年轻的迈尔斯去对位科沃尔，消耗他。然后让马努带领第二阵容，去冲击灰熊的替补。波波维奇的战术，永远都像是在下棋。”

　　裁判将球高高抛起，钱德勒利用身高臂展的优势，将球拨向了灰熊队半场。

　　新赛季，正式开始！

　　灰熊队的第一个回合，就打得极具侵略性。

　　洛瑞控球，面对着法国跑车帕克。他没有丝毫的试探，直接像一头发怒的公牛，用身体硬凿着往里走！

　　“砰！砰！”

　　肌肉碰撞的声音，通过场边的麦克风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观众的耳朵里。

　　帕克被撞得连连后退！他完全没想到，对手的第一个回合，就打得如此……野蛮！

　　洛瑞杀到罚球线，吸引了邓肯的补防。但他没有强上，而是一个急停，手腕一抖，篮球精准地塞给了另一侧的斯科拉。

　　斯科拉接球，对上了他的阿根廷老乡奥博托。他没有多余的动作，一个经典的低位背身单打，肩膀轻轻一晃，紧接着一个流畅的转身后仰跳投！

　　“唰！”

　　2-0！

　　“漂亮的开局！”肯尼·史密斯赞叹道，“灰熊队打得非常坚决！他们的战术意图很明确——用身体对抗，把比赛拖进他们最喜欢的泥潭！”

　　马刺队进攻。

　　邓肯在高位接球，看了一眼场上的局势，那张万年不变的“石佛”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他将球传给了帕克。法国跑车立刻借助奥博托的掩护，发动了他招牌式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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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就在他过掉掩护的瞬间，等待他的，是如同鬼魅般出现的安德烈·基里连科！

　　“铁索连环”防守体系，启动！

　　灰熊队，逢挡必换！

　　帕克面对着比自己高了一头的AK47，突破空间被完全锁死。他试图用一个陀螺转身上篮，但基里连科那双长臂，像两把铁钳，完全封死了他的出手角度。

　　无奈之下，帕克只能将球分给了外线的CJ·迈尔斯。

　　迈尔斯接球，面前的防守人，已经换成了凯尔·洛瑞。

　　这就是“铁索连环”最恶心的地方！它逼迫你，用你的得分后卫，去单挑对方最强壮的控球后卫！

　　迈尔斯试图用身高干拔，但洛瑞像一块狗皮膏药，死死地贴着他，用胸膛顶着他的下盘，不断地进行身体对抗和言语骚扰。

　　“小子，欢迎来到孟菲斯！你妈妈没告诉你这里很危险吗？”

　　最终，迈尔斯在进攻时间即将耗尽时，仓促出手。篮球弹筐而出，篮板被钱德勒稳稳收下。

　　“防得漂亮！！”联邦快递中心，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

　　“我的天……”巴克利在演播室里摇头晃脑，“我收回之前的话。灰熊队这套首发，不是为了消耗，他们就是来打仗的！他们把篮球场，变成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凡尔登绞肉机！每一个回合，都是寸土必争的阵地战！”

　　接下来的几分钟，场上的画面，完美印证了巴克利的“绞肉机”理论。

　　每一次进攻，都伴随着肌肉的碰撞。

　　每一次防守，都充满了窒息的压迫感。

　　斯科拉在低位和邓肯玩起了技术活，你用一个打板，我还你一个勾手。

　　洛瑞则彻底化身“疯狗”，满场飞奔，不断地骚扰帕克，甚至在一次防守中，差点和“老流氓”鲍文顶起了牛。鲍文的垃圾话还没出口，就被诺西奥尼从替补席上投来的“死亡凝视”给瞪了回去。

　　场边的波波维奇，眉头紧锁。

　　他知道灰熊队很强硬，但他没想到，他们能强硬到这种地步。这支球队，似乎完全不在乎进攻是否流畅，他们唯一的乐趣，就是让对手感到痛苦。

　　“蒂姆！”波波维奇在一次死球时，对着场上喊道。

　　邓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马刺队再次进攻。

　　这一次，邓肯没有再在高位策应，而是直接沉到了他最熟悉的，45度低位！

　　篮球，精准地传到了他的手中。

　　对位他的人，是斯科拉。

　　“石佛”，要亲自操刀了。

　　整个球馆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所有人都知道，当这个21号新秀决定在低位解决问题时，意味着什么。

　　邓肯没有花哨的动作，只是用他那坚实得像花岗岩一样的背部，一下，一下，一下，有节奏地凿着斯科拉。

　　斯科拉咬着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顶，但邓肯的下盘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凿到罚球线附近，邓肯突然一个向底线的转身！

　　斯科拉的反应已经很快了，立刻跟了上去。但邓肯的脚步，比他想象中还要快，还要简洁！

　　一个无比扎实的、教科书般的转身，紧接着一个朴实无华的，45度打板！

　　“唰！”

　　篮球，应声入网。

　　整个动作，没有一丝多余的晃动，没有一丝华丽的技巧。就像一个老木匠，用最简单的工具，打造出最完美的艺术品。

　　大基本功！

　　“这就是蒂姆·邓肯。”肯尼·史密斯感慨道，“在最混乱的战场上，他永远是最冷静、最可靠的那个人。他用最简单、最高效的方式，告诉这群年轻人，谁才是这里的王。”

　　进球后的邓肯，面无表情，默默地跑回后场。仿佛刚才那个进球，只是完成了一次呼吸那么简单。

　　但灰熊队，立刻还以颜色！

　　洛瑞和钱德勒，打出了一个简单粗暴的挡拆！

　　帕克被钱德勒庞大的身躯死死挡住，邓肯只能换防出来。

　　而洛瑞，面对着比自己高了快两个头的邓肯，毫无惧色！他猛地一个加速，像一颗出膛的炮弹，直插马刺队的心脏！

　　他没有选择上篮，因为他知道，邓肯的协防和封盖，是历史级别的。

　　在吸引了马刺队防守阵型收缩的瞬间，他手腕一翻，一个骚气的背后传球，将球给到了埋伏在三分线外的科沃尔！

　　科沃尔接球，调整，出手！动作一气呵成，如丝般顺滑！

　　“唰！”

　　三分命中！

　　“YES！！凯尔·科沃尔！他就像一个沉默的刺客，在队友为他创造出机会后，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第一节比赛，就在这种你来我往的、令人窒息的节奏中进行着。

　　比分，犬牙交错，始终没有被拉开。

　　24-23，灰熊队以一分的微弱优势，结束了第一节。

　　“呼……”巴克利长出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比场上打球的还累，“肯尼，我宣布，这绝对是本赛季，我解说过的最精彩、也最折磨人的第一节比赛！”

　　“场上没有华丽的暴扣，没有疯狂的对飙。只有肌肉、汗水、战术和意志力的碰撞！这两支球队，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一个像精密的德国仪器，一个像疯狂的俄罗斯轮盘！”

　　“而这两位教练，波波维奇和王宇航，他们就像两个坐在棋盘两边的老鬼！每一步棋，都充满了算计和陷阱！”

　　“现在，第一节结束了。棋盘，要重置了。”巴克利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因为我知道，第二节，那两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家伙——凯文·杜兰特和马努·吉诺比利，要被放出笼子了！”

　　“疯狗咬老鬼的戏码结束了，接下来，是王牌对王牌的时刻！”

　　“先生们，女士们，千万别换台！真正的大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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