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深渊的凝视

　　漩涡中的世界天旋地转，林一凡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撕扯。

　　耳边不再是王面的咒骂声，而是一种粘稠的、带着回音的嗡鸣，像是千万只深海生物在同时低语。

　　"主人……不对劲……"莫妮卡的声音在精神连接中变得断断续续，仿佛被某种力量干扰，"这不是……普通的……空间扭曲……"

　　林一凡勉强睁开眼睛，发现四周的海水已经不再是液体，而是某种介于固体与气体之间的诡异物质，泛着病态的荧光绿色。

　　更可怕的是，那些被卷入漩涡的鱼群正在发生不可名状的异变。

　　它们的身体扭曲拉长，鳞片下钻出蠕动的触须，鱼嘴裂开至耳根，露出森森利齿。

　　"……克苏鲁的领域。"王面的声音突然在精神链接中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我们被拖进了古神的梦境。"

　　林一凡尝试调动体内的地狱之力，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像是被某种更高位格的存在压制了。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皮肤上不知何时浮现出诡异的符文，正随着心跳缓缓蠕动。

　　"有意思。"他咧开嘴，露出一个近乎疯狂的笑容，"原来龙王庙的时空裂隙只是个诱饵，真正想吃掉我们的……是更古老的东西。"

　　突然，下坠停止了。

　　三人悬浮在一片漆黑的空间中，四周没有光，却又能诡异地"看见"彼此。

　　而在他们脚下——如果方向在这个空间还有意义的话——是一片由无数骸骨和珊瑚组成的巨大祭坛，祭坛中央盘踞着一团模糊的阴影，仅仅是注视它，就让人感到理智在崩溃。

　　"不要直视它！"王面低吼着闭上眼，"那是古神的化身！"

　　阴影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呢喃，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在他们的大脑中响起：

　　"撒旦……地狱的统治者……你的灵魂……很美味……"

　　莫妮卡的镰刀剧烈震颤，女仆单膝跪地，七窍开始渗出鲜血。

　　王面则死死捂住耳朵，但那些声音根本不是通过听觉传播的。

　　林一凡却笑了。

　　"想吃我？"他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每迈出一步，身上的皮肤就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下面涌动的暗红色能量，"那你得先问问……"

　　他的身体突然膨胀，六对漆黑的魔翼从背后撕裂而出，头顶长出弯曲的恶魔之角。

　　"……地狱同不同意！"

　　狂暴的地狱之火从他体内爆发，在这片不属于任何位面的空间中硬生生烧出一片领域。

　　古神的阴影发出刺耳的尖啸，祭坛开始崩塌。

　　王面趁机拽住莫妮卡："快走！他正在用撒旦权能强行开辟通道！"

　　就在两人冲向林一凡的瞬间，古神的阴影突然伸出无数触须，每一根触须上都长满了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你们……逃不掉……"

　　林一凡的恶魔形态已经接近完全体，他狞笑着抓住最粗的一根触须："谁说要逃了？"

　　地狱之火顺着触须疯狂蔓延，阴影发出痛苦的嘶吼。

　　与此同时，林一凡用另一只手撕开一道空间裂缝："跳进去！"

　　王面和莫妮卡毫不犹豫地跃入裂缝。

　　林一凡最后看了一眼正在燃烧的古神化身，比了个中指，然后纵身跳入正在闭合的裂缝。

　　他们重重摔在龙王庙的地板上。

　　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但林一凡手臂上残留的诡异符文，和莫妮卡镰刀上缠绕的黑色雾气，都在提醒他们——

　　古神的注视，从未离开。

　　王面喘着粗气看向林一凡："我们现在怎么办？"

　　林一凡摸向口袋，却发现辣条已经在战斗中遗失。

　　他遗憾地咂了咂嘴：

　　"先去吃顿火锅，然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暗芒，"找那个故意把我们引向古神陷阱的混蛋算账。"

　　远处的海面上，一轮血月悄然升起。

　　血月的光芒透过龙王庙残破的屋顶，在潮湿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一凡盯着手臂上蠕动的符文，突然咧嘴一笑："莫妮卡，带盐了吗？"

　　女仆从裙摆暗袋中取出一个银质小瓶："地狱岩盐，主人。"

　　"完美。"林一凡接过盐瓶，直接将盐粒倒在手臂的符文上。

　　符文立刻像活物般扭曲起来，发出细微的嘶叫声，随即化作黑烟消散。

　　王面皱眉看着这一幕："这么简单？"

　　"简单？"林一凡晃了晃空盐瓶，"这可是用被诅咒七次的处女之泪提炼的盐，我撒旦宝库里就剩这点了。"

　　海风突然变得狂暴，庙外传来海浪拍岸的巨响。

　　莫妮卡的镰刀自动出鞘半寸，刀身嗡嗡震颤。

　　"它们跟来了。"她低声说。

　　林一凡走到庙门口，血月下的海滩上，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形生物。

　　它们有着人类的轮廓，但皮肤呈现病态的灰绿色，脖颈两侧长着不断开合的鳃。

　　"神秘生物——深潜者......"王面倒吸一口冷气，"而且数量这么多......"

　　为首的深潜者向前一步，它的眼睛像两粒浑浊的玻璃球："奉古老神明之命......邀请撒旦......参加血月之宴......"

　　林一凡挑了挑眉："哦？菜单上有火锅吗？"

　　深潜者似乎没料到这个回答，鳃片急促张合了几下："宴席设在......拉莱耶之城......伟大的克苏鲁将亲自......"

　　"不去。"林一凡干脆地打断它，"告诉你们老板，要谈生意就按地狱的规矩来，先预约送上灵魂来。"

　　海滩上的深潜者群骚动起来，发出愤怒的嘶鸣。

　　为首的使者突然张开血盆大口，一条布满倒刺的舌头闪电般射向庙门！

　　"锵！"

　　莫妮卡的镰刀划过一道寒光，断舌啪嗒落地，还在不停扭动。

　　深潜者发出痛苦的嚎叫，灰蓝色的血液喷溅在沙滩上。

　　"主人说了不去。"女仆冷冷地说，"再纠缠就不仅仅是舌头了。"

　　林一凡赞赏地拍拍莫妮卡的肩膀，“功劳也应该给其他人分一点，莫妮卡。”

　　抬手划开了空间裂缝，“蛇女战士们该你们出场了。”

　　喜欢斩神：从恶魔代理人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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