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血珠启王者试炼

　　夜更深了！

　　秦千风盘坐在火影殿后室的蒲团上，冷汗早已浸透中衣。

　　自那日战斗后，他每日子时都会尝试温养血珠，可今夜刚引动灵力，丹田处便传来锥刺般的灼痛——血珠在震，像被无形的手攥住反复揉捏，金纹里渗出细若游丝的红芒，顺着经脉往四肢百骸钻。

　　"噗——"他喉间一甜，嘴角溢出半滴黑血。

　　这是火影之力暴走的征兆，他想起老鬼笔记里写过：源珠初醒时，若无法驾驭，火灵会反蚀经脉，轻者废修，重者......

　　窗外的竹影突然剧烈摇晃。

　　林婉儿正端着新熬的清灵汤穿过庭院，汤碗里的涟漪陡然扩散成漩涡。

　　她脚步一顿，汤勺"当啷"坠地——那是只有火属性修士失控时才会出现的灵力乱流。

　　"白芷！"她转身撞开偏厅的门，"千风的火影又暴走了！"

　　白芷正在整理青鸾宗残留的医典，闻言指尖掐断书页。

　　她抓起案头的冰灵玉和净化符，跟着林婉儿冲进后室时，正看见秦千风蜷缩在地，周身腾起赤焰，连铺地的青石板都被烤得泛起焦色。

　　"按住他！"林婉儿把冰灵玉塞进白芷手里，自己咬破指尖在秦千风眉心点下净心印。

　　少女的血珠顺着印纹渗入皮肤，赤焰顿弱三分。

　　白芷立刻将冰灵玉按在他后颈，刺骨的凉意顺着大椎穴灌进去，与灼热的火灵在经脉里激烈碰撞。

　　秦千风的睫毛剧烈颤动。

　　他听见林婉儿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他的脉像乱得像被火燎过的琴弦......这不是普通的走火入魔，是......"

　　"是王者试炼。"

　　沙哑的嗓音突然在室内响起。

　　林婉儿和白芷同时抬头，只见墙角的阴影里走出个佝偻的身影——老鬼正摩挲着手里的青铜灯盏，灯芯上跳动的幽蓝火焰将他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源珠是火影始祖的血脉钥匙。"老鬼走到秦千风身边，枯瘦的手指按在他丹田位置，"当年那位赤焰之王陨落时，将力量封在血珠里。

　　现在珠子醒了，它要认主，认的不是修为，是......"他的目光扫过秦千风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是能承受住这把火的魂。"

　　"那要怎么帮他？"林婉儿急得眼眶发红，指尖的净心印几乎要渗出血来。

　　老鬼从袖中摸出块刻满古文的石碑，轻轻放在秦千风心口："帮不了。

　　这试炼，得他自己走出来。"

　　话音未落，秦千风突然发出一声闷吼。

　　他周身的赤焰骤然收缩，化作一条火蛇钻入眉心。

　　林婉儿和白芷被反震得踉跄后退，再看时，秦千风已闭着眼睛悬浮在半空，额间血珠的金纹连成火焰形状，在他身后投下模糊的影子。

　　"幻境启动了。"老鬼的青铜灯盏突然爆亮，"你们且退下，守好门窗，莫让外物惊扰。"

　　林婉儿咬着嘴唇退到门边，白芷则取出青鸾宗的护心铃挂在窗棂上。

　　清脆的铃声里，老鬼的身影渐渐融入阴影，只余一句话飘在空气中："记住，王者不是天生的，是炼出来的。"

　　秦千风再睁眼时，已不在后室。

　　脚下是翻涌的赤焰海，远处立着座燃烧的青铜殿。

　　殿阶上，一位身披赤焰王袍的身影正与黑衣强者交战。

　　王袍男子的剑招里带着他熟悉的火影轨迹，可每一剑都比他的更磅礴、更锋利，像是要劈开天地。

　　"这是......"他下意识迈出一步，脚下的赤焰却突然凝结成实质的台阶。

　　"你来了。"王袍男子的声音穿透轰鸣的剑鸣，"我等你很久了。"

　　黑衣强者的攻击突然停滞。

　　他转头看向秦千风，面具下的双眼泛着幽绿鬼火："又是个送死的？"

　　"他不是来送死的。"王袍男子反手将剑插入地面，赤焰顺着剑身蔓延，在两人之间筑起火墙，"他是来继承的。"

　　秦千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他曾站在同样的赤焰海边，看王袍男子与黑衣强者大战三日三夜；他曾握着那柄剑，在王袍男子力竭时替他挡住致命一击；他曾......

　　"不，这不可能。"他踉跄后退，"我是穿越者，我是......"

　　"你是我，我是你。"王袍男子摘下冠冕，露出与他一模一样的面容，"我们共享同一缕魂。

　　当年我陨落时，将血珠投入轮回，为的就是等今天——等这缕魂重新聚齐，再铸火影之威。"

　　黑衣强者的冷笑打断了他的话："就算他继承了又如何？

　　不过是个毛头小子......"

　　"住口！"秦千风突然怒吼。

　　他感觉有滚烫的液体从眼眶流出——不是血，是火。

　　王袍男子的剑自动飞入他手中，剑身上的赤焰与他丹田的血珠产生共鸣，发出龙吟般的清鸣。

　　"我不是毛头小子。"他握着剑走向火墙，"我是秦千风，是火影选中的人。"

　　火墙在他面前自动分开。

　　黑衣强者的攻击如暴雨般落下，却被他挥剑一一劈开。

　　每劈开一道攻击，他就感觉血珠的热度减弱一分，火影的力量却增强一分。

　　当最后一击被斩碎时，王袍男子的身影突然与他重合，两股力量如江河汇海般融入他的经脉。

　　"这才是火影的全貌。"王袍男子的声音在他识海里消散，"去守护该守护的，去碾碎该碾碎的......"

　　秦千风猛地睁开眼。

　　后室里，林婉儿和白芷正紧张地盯着他。

　　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在他身后——那里浮着两道重叠的王影，一道赤如血，一道金似焰，连空气都因灵力波动而扭曲。

　　"千风？"林婉儿试探着伸手，却在触及他衣袖时被轻轻弹开。

　　秦千风站起身，感觉体内有两股力量在完美共舞。

　　他看向自己的掌心，火影与血珠的光纹交织成新的图案，连呼吸间都带着灼热的气浪。

　　"砰！"

　　门被猛地撞开。

　　楚云澜抱着双臂站在门口，玄铁剑的剑穗在夜风里乱颤："听说你通过了什么试炼？

　　我倒要看看，你这捡来的火影之力，能不能接我三招。"

　　秦千风转头看向他。

　　少年的金红双瞳里没有愤怒，只有深不见底的平静："你不懂火影的重量。"

　　楚云澜的玄铁剑刚出鞘三寸，便"当啷"坠地。

　　他后退两步，额头渗出冷汗——那是只有面对真正强者时才会有的心悸。

　　"滚。"秦千风吐出一个字。

　　楚云澜连剑都不敢捡，转身就跑。

　　林婉儿和白芷面面相觑。

　　直到脚步声消失在庭院外，林婉儿才小声问："千风，你......"

　　"我没事了。"秦千风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还残留着老鬼石碑的温度，"只是......"

　　他突然顿住。

　　心跳声在耳边格外清晰。

　　可那不是一声心跳，是两声——一强一弱，一缓一急，像两个生命在他体内同频跳动。

　　"只是有点累。"他扯出个笑，将手按在胸口，"明天还要去药庐帮你整理药材，先睡了。"

　　林婉儿和白芷互望一眼，轻轻退了出去。

　　秦千风重新躺回床上，望着窗外的月亮。

　　夜风掀起帐幔，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里，隐约有另一个声音在低语："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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