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习武

　　“多的我就不说了。”

　　“从今天开始，我会传授各位我赵家护卫队的铁拳法，为期一月。”

　　“一个月后。”

　　“若有天赋不错的弟子开了窍，我便可以将其带回城内继续深造。”

　　视线扫视场上众人。

　　场上少年大概二十多位，大部分都是十五六岁，皆是眼神热络的望着赵雄。

　　五两银子对这些村民来说，其实并不算便宜。

　　但还是有不少家庭，砸锅卖铁的凑上了习武费用。

　　不因其他。

　　只因为在这个世道，只要有一身本领成了武者，几乎便可以摆脱底层身份，照料好一大家子人。

　　和城中动辄十几两几十两的武馆相比。

　　这种偶尔来到乡下，独自开班教学的武者，反而充满性价比。

　　虽然只有一个月时间。

　　但是否真的有练武天赋，一个月足以看出，不至于被人骗着一直交钱成了无底洞。

　　“师傅。”

　　“还有一个。”

　　随着嘎吱一声。

　　钱长松有些不好意思的推开了院门，身后站着一个看上去有些憨傻的胖子。

　　“我刚才回家凑钱去了。”

　　“这才赶了过来。”

　　胖子说话哈赤哈赤呼着气，显然并未说谎。

　　赵雄也没有多说什么，在点头后胖子才敢跑进来。

　　一进来就在秦墨身边找了个位置，用衣角擤了下鼻涕就打着招呼。

　　“我叫孙大宝。”

　　“秦墨。”

　　秦墨倒也没有端着，毕竟来学武就免不了和其他人打交道。

　　和其他比自己小上不少的小屁孩相比，这个孙大宝至少年龄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

　　也是一个成年后才想着来习武的。

　　“我知道你。”

　　“外面那个土地庙的小和尚。”

　　“小时候我还去上过香呢。”

　　“土地庙没有和尚，我现在是庙祝。”

　　秦墨忍不住解释了一下。

　　但下一瞬就感受到了一股视线，赵雄朝着二人瞥了一眼。

　　两人也急忙闭嘴不再交流。

　　“等真的入了品，你们可以自由选择留在我们赵家，也可以让我介绍其他工作。”

　　“我们护卫队在金源城也算是有不少名声，从我们护卫队出去的人，到哪儿都是香饽饽。”

　　“这段时间。”

　　“你们也别忘了多多进补，至少每天都要见肉。”

　　“有时候就是一顿肉，说不定就能让你提前开窍。”

　　在正式入品，淬体成功前，还有个小境界。

　　那便是所谓的开窍。

　　开窍成功，浑身几个主要经脉被打通，才有真正淬体的资格。

　　在这个阶段，虽说身体素质和寻常人没有太多区别，只是多了几分力气，但却能够更快彻底领悟一些功法和武学，有了淬体成功的先决条件。

　　赵雄并不觉得，在这短短一个月时间中就真的有人淬体成功。

　　能开个窍就算不错了。

　　说完这些。

　　简单提醒了一番众人不要将拳法外传后。

　　赵雄这才开始真正的传授起铁拳法。

　　“要想掌握好铁拳法，首先下盘一定要稳......”

　　双腿分开，微屈而立，赵雄直接扎出了一个稳稳的马步，整个人如同一根劲松直接扎根。

　　哪怕只是这么一个动作，秦墨便能够看出这定是经过了多年苦练。

　　“你们来。”

　　教导了一些基础要诀后。

　　赵雄重新站直了身躯，开始让场中弟子开始练马步。

　　他并没有一开始就将整个铁拳法传授出来，而是一步一步从头开始分解。

　　从这一点也能看出来，赵师虽说看上去只是为了赚钱，但实际上却并没有敷衍反而是相当负责。

　　听着要点和教导。

　　秦墨也双腿分开微屈，在原地扎了个像模像样的马步。

　　“再下去点，娘们唧唧的。”

　　“你这么低干嘛？扎马步还是拉屎？”

　　随着几道呵斥声响起，赵雄已经来到了最后一排。

　　“动作还不错，很标准，就是身体太虚。”

　　“这两天记得多吃点饭。”

　　仅仅只是看了一眼，赵雄便察觉到了秦墨此时的状态如何。

　　虽说刚刚吃了顿饱饭，但秦墨前面不知道饿了多少天。

　　身体依旧有些虚。

　　说完秦墨，赵雄便望向了孙大宝，看了没几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反而是吃的太多，脚都承受不住你的重量。”

　　“这两天别吃肉了。”

　　孙大宝不好意思的嘿嘿挠头了笑了笑，急忙点头。

　　虽说没有住在城中，但孙大宝这体重也不是一般家庭养得起的。

　　秦墨还想着要将身上剩的几钱银子省着用，看能不能每天吃上一顿肉。

　　而这孙大宝则是被要求减肥。

　　没有因此影响心绪，秦墨继续扎着马步身形牢牢稳固。

　　半炷香过去。

　　当大部分弟子扎马步都像模像样时。

　　赵雄这才开始教导下一个动作。

　　“这是铁拳法第一个招式。”

　　“看好，记住。”

　　回到正前方，赵雄同样马步起手，随后双手云游，在众人都有些看不清的动作下飞快打出两拳。

　　其动作甚至出现了虚影。

　　拳击破空声甚至传到了最后一排。

　　不过这只是一次正常演示，很快第二遍赵雄便放慢了动作，让所有人都能够清楚的看见和记住。

　　结合先前马步。

　　很快场上便响起了源源不断的拳击声。

　　不过众人的动作，和刚才赵雄的演示却是有着天壤之别。

　　赵雄也很有耐心的一个个教导了下去。

　　当确定所有人，都记住了这个动作之后。

　　赵雄才开始传授铁拳法的第二式。

　　之后是第三，第四式。

　　当太阳都已经消失在天边，校场中点上火把时，铁拳法才被赵雄分解的一步步全部教导完毕。

　　院外已经响起了不少嘈杂声音，甚至还有人不断通过门缝向里面望。

　　那是前来接孩子下学的周围家长。

　　轰。

　　随着一拳轰出。

　　地面灰尘都四散而开。

　　赵雄这才起身收拳。

　　“这便是铁拳法最后一式。”

　　“我不奢求你们今天便将整个铁拳法记住，但至少你们得记住前几式。”

　　“明天鸡鸣后半柱香，我要看见你们所有人。”

　　“散了吧。”

　　随着赵雄挥手，所有弟子顿时松了一口气四散而开，向着院门走去。

　　疲惫神情浮现在所有人的脸上，但却也掩盖不住兴奋和激动。

　　对于这些少年来说。

　　初次接触武道一途的兴奋，远超其带来的疲惫。

　　“秦墨，要不要去我家吃饭。”

　　孙大宝笑呵呵对秦墨开口，表情没带任何警惕。

　　但他却没发现，此时的秦墨看似毫无波动的表情下，却隐藏着深深的震惊之色。

　　抬手拒绝孙大宝，在对方离开且确定周围没有人注意自己后。

　　秦墨这才闭上双目，心神沉入识海中，来到铜鼎外。

　　他有如此情绪。

　　只因为在刚才。

　　当赵雄将铁拳法最后一式传授完毕时。

　　铜鼎上原本的纹路消散，转而凝聚成了一道人形虚影。

　　而虚影此时动作，竟然是完整铁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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