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世乐土篇·六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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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曾有过这样的情况吗?”

  芽衣问道。

  “不止一次呢。爱莉……她很在意自己不在的时候,大家会有什么样的感受。”

  “我曾经见过,她一个人伏在案前苦思冥想……当我问起她在做什么时,她说……”

  “[我想写一封,谁看见了都会怀念我的长信]。”

  “现在,也许爱莉就偷偷地在什么地方窥视着这里,想要欣赏一下人们想念她的样子吧?”

  伊甸说道。

  “……”

  苏沉默。

  “那么……伊甸。如果爱莉希雅真的彻底消失了呢——我是说如果。”

  芽衣问道。

  “……”

  伊甸的嘴唇动了动,但没有立刻给出答案。

  “……看来我醉了呢,真是失态。”

  “芽衣小姐,在我看来……那种假设,它本就不可能发生。”

  伊甸说道。

  芽衣看出伊甸不想再聊这个话题后便离开了。

  “可以占用你一些时间吗,华?”

  芽衣来到了华的面前。

  “请便,时间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

  华说道。

  “我记得……你定期删除一些自己不必要的记忆。但以你现在的状态而言,那是不是也意味着……”

  “你每次都会失去自己的一部分?”

  芽衣问道。

  “芽衣,我不是很理解你的意思。”

  “记忆是人活过的证明。对现实中的每个人而言,那也一样等同于失去了自己的一部分吧。”

  华说道。

  “这……抱歉。”

  芽衣说道。

  “那么,那些被删除掉的记忆呢?”

  芽衣问道。

  “彻底消失,不可能再被找回。”

  华回道。

  “如果——你一次删除了全部的记忆,那又会发生什么?”

  芽衣问道。

  “……?”

  “芽衣……发生什么事了,对吧。”

  华说道。

  “……抱歉,出于一些原因,我不能如实相告。”

  “但我不会向你隐瞒[我有所隐瞒]这件事本身。”

  芽衣说道。

  “……我明白了。”

  “就刚才的那个问题而言——如果全部记忆都被删去,我在这里的一切痕迹也都将消失。”

  “对任何已经牺牲的英桀而言……这都代表他们在世间留存下的最后事物,也一并不复存在了。”

  华说道。

  “……有补救的可能性吗?”

  芽衣问道。

  “就我的认知而言,没有。”

  华回道。

  “我明白了……多谢。”

  芽衣说道。

  之后芽衣告别了华。

  路上。

  “来访者,恕我冒昧……你平时似乎并不像这样信任他人。”

  苏问道。

  “她对我来说并非[他人]。虽然两者之间还隔着一段漫长的时间,但……华就是华,仅此而已。”

  芽衣回道。

  “原来……如此”

  苏说道。

  之后芽衣在路上遇到了一些崩坏兽,苏[稍加辅助]解决了所有的崩坏兽。

  芽衣来到梅比乌斯的面前。

  “哦……?小白鼠?”

  “我不是说过,不想让人来烦我吗?”

  梅比乌斯说道。

  “不,她没有这样说过。”

  苏说道。

  “哈?苏竟然会和你一起行动?哼……他的眼光也越来越差了呢……”

  梅比乌斯说道。

  “你能听见他的话?”

  芽衣问道。

  “当然不能——但知道他的存在可一点都不难呢。他都说了些什么?”

  梅比乌斯问道。

  “他说……[一把年纪的人就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了]。”

  芽衣说道。

  “你还真不会骗人呢,小白鼠。”

  “没什么事就别来烦我,我可和你们不一样。”

  梅比乌斯说道。

  “梅比乌斯。打字机已经确认了爱莉希雅的……死讯。”

  芽衣说道。

  “哼,这原本就是浪费时间。”

  “苏还在这里吗?让他好好听着——”

  “你们现在才知道后悔了,是吗?要是早点按照我说的去做,而不是三番五次地阻碍我……事情根本不会变成这样。”

  “那个女人……她自己害死了自己。否则,我早就可以让你们所有人都在现实中晒太阳了。”

  梅比乌斯说道。

  “看来在她这里也很难有所进展。”

  苏说道。

  “看得出来。”

  “所以,梅比乌斯,这件事……你完全不准备介入其中了吗?”

  芽衣问道。

  “小白鼠,你以为我们只失去过[一个人]而已吗?”

  梅比乌斯问道。

  “不,我并没有这么认为。”

  芽衣回道。

  “那你还要问什么?我既不会回头,也不会止步。”

  “不论……我们失去了[谁]。”

  梅比乌斯的语气发生了变化。

  之后梅比乌斯离开了。

  “……毫无进展啊。”

  芽衣说道。

  “毕竟事出突然,又前所未见。”

  苏说道。

  “苏,我还是决定到现实中去看看。克莱茵……或许她能从另外一些角度提供技术性的帮助。”

  芽衣说道。

  “……的确。这多少值得一试。”

  “来访者,我会帮助你回到往世乐土的出口,之后……我们便各尽人事吧。”

  苏说道。

  大厅。

  “来访者,我也只能相送至此了。”

  苏说道。

  “已经足够了。多谢,我不会离开太长时间的。”

  芽衣说道。

  “……”

  “或许,一去不回对你来说才更明智。”

  “但我不会擅自干涉,你的道路……就由自己来选择吧,来访者。”

  苏说道。

  “谢谢。”

  芽衣回道。

  链接断开。

  芽衣走出大厅,来到了黑暗的甬道。

  “……到了吗?”

  一道白光闪过。

  芽衣睁开双眼。

  “……?!”

  她出现在了往世乐土。

  “这……我又回到往世乐土中了?”

  芽衣环顾四周,的确是往世乐土。

  “……那里的确就是出口,我没有看错。”

  “是有人在意识空间中干扰了我的感知吗?不……那时候苏还没有离开,很难有人能够瞒着他做到这种事。”

  “……还是先试着回到大厅吧。”

  芽衣尝试离开。

  但并没有传送锚点出现,并且出现了敌人。

  “为什么?!”

  “进入了和从前一样的[试炼]吗?”

  芽衣拔出刀。

  几分钟后,芽衣解决了敌人。

  “……”

  “不,应该已经结束了才对。而且这些怪物……也远比我当初遇到的那些更加强大。”

  “……嗯?!”

  此时敌人再次出现。

  芽衣拼尽全力终于解决了敌人。

  “……”

  芽衣喘着粗气。

  “糟了,爱莉希雅不知所踪,我也无法和外界取得任何联系……如果这时候[死亡]的话……”

  “不……还不能……”

  芽衣强撑着睁开眼睛。

  此时她注意到前方的一只崩坏兽。

  “那是……之前遇到的……”

  这只崩坏兽正是之前她和帕朵菲莉丝一起追赶的那只崩坏兽。

  “为……什么……”

  芽衣倒在了地面上。

  “不……还不能……”

  芽衣彻底晕了过去。

  永世乐土,花园。

  “……在那之后,就空无一物么?”

  “那位来访者,现在想必已抵达现实。”

  “但愿在你回来的时候……[这里]仍然存在吧。”

  苏再次投身于[预见]之中。

  至深之处。

  “……”

  “我来晚了吗?”

  凯文问道。

  但并没有听到回答。

  “我是凯文。”

  “现在,我要走进来了。”

  凯文走了进去。

  “流向全部汇聚到了这里。阿波尼亚,你在调查什么?”

  凯文向前走去。

  阿波尼亚落了下来。

  “嗯?”

  “……”

  “是这样啊……也对,只有你才能不动声色地走到这里吧。”

  阿波尼亚看向凯文的身后。

  “那些[造物]……甚至没能给你带来半点阻碍吗?”

  阿波尼亚问道。

  “因为它们不敢看我,无论我是死是活。”

  凯文说道。

  “……有点不像是你会说出的话呢。”

  “在没有[她]授意的情况下踏足此处……也不像是你的作为。”

  “凯文,你终于决定……要履行自己作为领袖的[责任]了吗?”

  阿波尼亚问道。

  “那台打字机被人为毁坏了。”

  凯文说道。

  “……哦?”

  “抱歉……刚才,我尽可能将自己能够调用的[一切]集中在了这里,想要捋清楚某些脉络。”

  “看来,在我这样做的时候,对外面发生的事竟然会有所遗漏呢,请稍等。”

  阿波尼亚将手抬起,慢慢靠近凯文,决定以一种更具效用的交流方式,获取自己此时并不知晓的经历。

  只是……还没等到凯文皱眉,她又将手收了回去。

  “……还是你自己说给我听吧。我相信你也不喜欢那些无益的修饰。”

  阿波尼亚说道。

  “那里留下了大量档案,内容完全一致——[爱莉希雅死了]。”

  凯文说道。

  “……”

  “你认为,它还像从前那样[客观]吗,凯文?”

  阿波尼亚问道。

  “至少我们从未见过例外。所以,你才会把它藏在那里。”

  “……除此以外,还有另一份档案,上面记录了和第十二律者有关的信息。”

  “确切来说,是和樱的妹妹有关。”

  凯文说道。

  “……”

  “原来是这样。你看,凯文,自己亲手种下的因由,我们终究无法回避,对吗?”

  “这样看来……我之前所发现的[异样],也并非毫无原因。”

  阿波尼亚说道。

  “你指的是什么?”

  凯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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