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世乐土篇·七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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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现在我的来说，这些都不重要。”“我心里在想的……只有一件事。”
芽衣慢慢闭上了眼睛，试图在更加专注的情况下，拼凑出那些已经在记忆中渐渐零落的音节。
“很简单……我想跟芽衣姐交个朋友。”
芽衣脑海里响起帕朵菲莉丝所说的话。
“（我还没有……给过她回答……）”
“……”
她没有睁开眼睛，她知道此时此刻，究竟是什么遍布周身。
“而你……让我的朋友，因为如此荒谬的理由牺牲……”
“……那么，你也做好觉悟，付出相应的代价了吧？”
芽衣睁开了眼睛，她的头上再次长出了双角，她开启了律者形态。
“被消减了那么多次以后，还拥有动用权能的余力吗？”
“好吧，我是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代价]啦……但也可以好奇一下。”
“雷之律者，既然人们喜欢[悲剧英雄]，那接下来，就用你注定失败的挣扎，来为这场演出……”
“……响起落幕的前奏吧！”
‘极恶’维尔薇消失在芽衣的面前。
“思维是如何进行分割的……现在，你有幸亲眼见证了。”
“很快，这片区域……就会成为一个被就此隔绝的囚笼。”
“啊！不对不对，应该说……墓穴？”
‘极恶’维尔薇说道。
此时空间开始震动。
芽衣立马开始寻找出口，但很明显这里并没有出口。
之后芽衣被传送到了平台上，在发现芽衣猜出分割的真相并且没有任何其他手段击败芽衣后。
‘极恶’维尔薇决定亲自出手。
几分钟后，一团暗绿色的气雾出现在‘极恶’维尔薇的身上。
芽衣在尝试了几次后便停下了攻击。
“……”
芽衣喘着粗气。
“终于死心了？”
‘极恶’维尔薇问道。
“……[朋友]？”
芽衣问道，她想起暗绿色气雾出现时维尔薇说出了这个称呼。
“嗯，没错。也不能总是[它它它]的叫吧。”
“不过，回来得要比我想象中更快一点呢，看来解决千劫……并没有那么困难。”
‘极恶’维尔薇说道。
“……千劫？！”
芽衣问道。
“好了，陪你演了这么久，像是在哄孩子一样。”
“让你误以为自己是个聪明人……非常抱歉。”
‘极恶’维尔薇说道。
“你一直……在等待这份力量”
芽衣问道。
“这很值得惊讶吗？我早就说过，它是能让任何记忆体都变得不值一提的存在。”
“既然如此，我能通过成为它的[代言人]，来获得与你，甚至任何一位英桀相抗衡的力量……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花了那么多时间猜谜，自以为识破我一个又一个谎言的时候，却没能发现……自己分析出的真相，恰恰是另一个[谎言]。”
“从你踏入这里的那一刻起，我的目的就达成了。不管后面再发生什么——那都不重要。”
‘极恶’维尔薇说道。
“你……”
芽衣愤怒的看着‘极恶’维尔薇。
“好了，我已经开始感到厌烦了。”
“永别了，可爱的观众……要尽量哭得大声一点哦？毕竟……被自己的[愚蠢]推向死地，也算是件值得懊悔的事吧？”
‘极恶’维尔薇说道。
“……你似乎也太确信那份力量能够击败我了。”
“既然这是我从未接触过的力量……那何来[不可战胜]的说法？”
芽衣说道。
“从未接触过？”
“不不不，那可是[你带进来的]，你怎么到现在还这么迟钝？”
‘极恶’维尔薇说道。
“……？”
顺着对方的视线，芽衣微微低下了头。
“……！”
此时暗绿色的气雾出现在她的身上。
“好了，这是落幕前的最后转折——”
“事实上，我可不喜欢扮演木桩，更没兴趣和你做那么多肢体互动。”
“刚才之所以不做任何抵抗……现在你知道原因了吗？”
‘极恶’维尔薇问道。
随着暗绿色气雾的侵袭，那无比熟悉的[异样感]，也开始变得越发清晰。
“这种感觉是……”
芽衣想起她第一次离开乐土后见到了[崩坏意志]。
“是……那个时候……？”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终于明白了这场阴谋背后的[元凶]。
“维尔薇，你口中的[它]……”
“……是[另一个律者]？”
说完芽衣便倒在了地上。
几小时前的至深之处。
千劫强撑着身体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她们的面前，他还开启着[人为崩落]，但他的腹部已经消失了一半，他的数据正在消失。
“千劫……？！”
伊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请等一下，伊甸。”
“不要触碰，甚至……不要接近他。”
阿波尼亚将伊甸拦下。
“嗯？”
伊甸疑惑的看着阿波尼亚。
“……”
“果然，他的记忆体已经千疮百孔，甚至……距离彻底消散，也仅是一线之差。”
阿波尼亚说道。
“……”
“那么，对方的动作……要比我们所想的更加蹙迫。”
“千劫他……仍有生还的希望吗？”
伊甸问道。
“……希望渺茫。”
“可怜的孩子，他的意识，恐怕早已先一步弥散了。是凭借这副残躯的本能，才得以来到这里。”
“也只有他……才能做到这种事。”
阿波尼亚说道。
“也就是说，我们又多了一位，未能留下任何线索的牺牲者。”
伊甸说道。
“……”
“还不尽然。所幸，他的本能将自己引向了我所在的地方。”
“如果由我深入，或许仍能寻获他意识的余烬，并且与之交流。只是……”
“千劫的[存在]已是风中残烛，要想不再加以毁伤的情况下做到这一点，我也必须全心投入。”
“直到我从他的[心境]脱身之前，自身都将空壳无异。在此期间，伊甸……”
“[请]……”
“……”
“请保护好我吧……”
说完阿波尼亚进入了千劫的思维中。
千劫的思维。
此时几只褪色的怪物出现并拦住了阿波尼亚。
阿波尼亚在解决完它们后，也发现了端倪。
“除我之外，还有其他人能够侵入他人的思维？”
“千劫，你就是为此……才一定要来到我的面前吗？”
阿波尼亚说道。
“感谢你向我敞开内心的大门，也感谢你……自愿成为下一位[牺牲者]。”
“永别了……逐火英桀的[第六位]。”
前方传来了声音。
“这是……千劫的声音？可这个语气……”
阿波尼亚来到了他的后方。
“来得太慢了……阿波尼亚。”
“被它逃走了。”
千劫转身看向阿波尼亚。
“千劫……太好了。”
“你……果然不会就那样轻易的消逝。”
阿波尼亚说道。
“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你见过我的身体了？”
千劫问道。
“嗯。它已经……行将崩溃。为什么会这样？”
阿波尼亚问道。
“……是很奇怪的东西。我在毁坏乐土的时候，它找上了我。”
“打过一架后，就变成这样了。”
千劫回道。
“你是说……[正面作战]？”
阿波尼亚问道。
“它也配？”
“自己看吧……你不是一直喜欢这么做么？”
千劫说道。
“……”
“……好吧，抱歉。”
阿波尼亚伸出一只手，探向千劫头部的一侧。
“怎么会……”
“千劫，那不是一道[思维]，也不是我们这样的[记忆]，而是……”
阿波尼亚看向千劫。
“怎么，现在才明白过来，是吗？”
千劫问道。
“……”
“就是它吗……一直在尝试躲避我探寻的存在？”
“也是它……”
“如此轻贱，他们在世间最后的回音？”
阿波尼亚说道。
“你不是总会让人感到恐惧吗？这一次，你最好让它慢慢品尝一下。”
“面对这种不是人的家伙……”
“……别太客气。”
千劫的形体变得飘渺不定。
“……千劫？”
阿波尼亚看着千劫。
“……哦。”
“这就是我自己的终尽？真是可笑……”
“……”
“看完了就滚吧，如果看着我死的人是你……就太让人恶心了。”
千劫喘着粗气说道。
“……”
“不……”
“至少，让我保留下你最后的思维吧……在一切结束之后，我还可以试着……”
阿波尼亚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止息。她将视线慢慢移向自己的手，此刻，那双曾触碰过千劫的手……
……已被同样的[阴影]所笼罩。
“……”
阿波尼亚沉默。
“……”
“……阿波尼亚？”
千劫问道。
“也对。[在一切结束之后]……现在的我，没有资格再做出这样的允诺了。”
阿波尼亚说道。
“……”
“就算可以，你也休想……”
“死……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死过一次了……但你别想羞辱我。”
千劫说道。
“……我明白了。”
“总之，谢谢你，千劫，至少……你让我们知道，自己面对的敌人，究竟是何种存在。”
“你将要去的地方，我……随后就到。”
阿波尼亚说道。
“……”
“哼，没错。你和我……都该下地狱。到时候，看看你还能不能[请]我做些什么。”
“……但，别来的太早。我不想和你搭一班车。”
千劫说道。
“嗯，好啊。我……很期待。”
“那么，再会了，千劫。”
“等等。”
千劫打断了阿波尼亚。
“……”
“再答应我一件事。”
千劫说道。
“嗯？”
阿波尼亚疑惑的看着千劫。
“……”
“这一次……我给樱证明了清白，对吧？我的身体……就是证据。”
“她……从来都不是背叛者。”
“你去告诉他们——告诉每一个人！”
“这份清白是我用双手换来的，不是他们的[施舍]！”
千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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