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雾锁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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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池炸开的气浪裹挟着碎骨与黑血,在半空凝成道腥臭的血雾。李江怀里的灵鼠突然弓起脊背,尖声嘶鸣——它脖颈处的绒毛根根倒竖,像团炸开的蒲公英,琥珀色的瞳孔因恐惧缩成细线。李江低头时,看见小家伙的爪子正拼命扒拉自己的衣襟,指向西北方的雾霭。远处的黑雾突然剧烈翻涌,像是被无形的漏斗吸入某个中心点,原本弥漫全岛的雾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汇聚,在天际线处凝成道旋转的黑涡。
凌虚剑的火焰在李江掌心跳动,却只能照亮丈许范围,光线下,无数细小的黑影在雾中穿梭,发出“嗡嗡”的振翅声,仔细听去,竟像是千万只吸血蚊蚋在振翅,又混着某种鳞片刮擦石壁的锐响。
“它们在往岛中心聚。”
“刚才的血池只是幌子,真正的仪式场地不在这。”
沐瑶的七弦琴悬浮在身前,琴弦因灵力波动微微震颤,第三根弦上的金光忽明忽暗,像风中残烛。
她指尖划过琴弦,道金芒刺破雾层,却在十丈外撞上硬物,发出“叮”的脆响——那声音沉闷厚重,不似岩石,倒像某种金属构件。
李江用凌虚剑挑起块染血的碎石,碎石边缘粘着半片暗红的鳞片,鳞片表面布满细小的倒刺,在火光下泛着毒磷般的光泽。
他突然想起《暗灵教邪典》里的记载:“血煞鳞,生于蚀骨蛊宿主之皮,每片鳞含千条虫卵,触血则醒。”
他低头看向血池残骸,那些黑色的血渍正顺着地面的纹路流动,在青石板上勾勒出半张残缺的阵图,图中最醒目的扭曲符号,与典籍里“虚空裂隙”的标记分毫不差。
“不是幌子,是钥匙。”
“血煞的精血能激活岛屿的地脉,它们在借血池的能量打开通往祭坛的通道。”
李江的声音压得极低,灵鼠的尖鸣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鳞片……是活的。”
“蚀骨蛊在鳞片里产卵了,刚才的血雾是它们的孵化信号。”
他用剑鞘轻敲鳞片,鳞片竟微微蜷缩,边缘的倒刺弹出半分。
灵鼠突然从李江怀里窜出,嘴里叼着那块沾鳞碎石,往雾中跑了两步又回头嘶叫。
李江这才发现,小家伙跑过的地方,黑雾会短暂地变淡,留下道浅白色的轨迹——那是灵鼠的本命精血在起作用,小家伙不知何时偷偷咬破了舌尖,每跑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个带血的小脚印,血印边缘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是撒了层金粉。
“跟着它。”
“这小家伙的血能破雾,暗灵教肯定没想到,他们养的蚀骨蛊容器,反而成了破阵的关键。”
李江抓起星辰链,链节在掌心发出细碎的嗡鸣。
他突然想起三个月前灵鼠刚被送来时,总爱偷啃藏经阁的净化咒竹简,当时还以为是调皮,现在才明白,那些咒印早已随着竹简的汁液,融进了小家伙的血脉里。
沐瑶的七弦琴突然发出“铮”的一声,第三根琴弦迸出金芒,在半空化作只展翅的金鸟。
金鸟绕着灵鼠飞了圈,落下层细碎的光羽,在小家伙周身凝成个鸡蛋大小的护罩:“给它加层护罩,别让邪雾伤了它。”
她指尖的灵力波动明显强了几分,聚灵境中期的气息若隐若现——刚才与血煞的激战,竟帮她彻底突破了瓶颈。
雾中的嗡鸣声越来越密,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虫子在振翅。李江的星辰链突然绷紧,链尖指向左前方:“十步外有东西。”
话音未落,三道黑影从雾中扑出,黑袍下的骨刃泛着幽绿的光,刃面沾着未干的血——是刚从血池逃出来的暗灵教教徒,他们的瞳孔涣散,嘴角挂着涎水,脖颈处青筋暴起,像被某种力量操控了心智。
凌虚剑的火焰抢先一步劈出,将最前面的黑影拦腰斩断。绿血溅在地上腾起白烟,李江却皱起眉——这血液里混着细小的蛆虫,落地后竟在灼烧中扭动着往土里钻。
他侧身避开另两道骨刃,星辰链顺势缠上右侧黑影的手腕,猛地回拽,对方的骨刃脱手飞出,插进雾中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小心!”沐瑶的琴弦及时缠上李江的腰,将他往后拽了丈许。被拽倒的黑影突然怪笑起来,胸口炸开团黑雾,黑雾中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的虫卵,正欲自爆同归于尽。
就在此时,金鸟护罩里的灵鼠突然发出尖锐的嘶鸣,地上的血脚印同时亮起红光。黑雾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光点,像是被激活的咒印,这些光点迅速汇聚,在黑雾里凝成道半透明的屏障,将自爆的冲击力挡了下来——屏障上隐约能看到灵鼠的爪印纹路,正是它日常在竹简上留下的抓痕。
“这小家伙……”
“它的血里藏着净化咒?”
沐瑶惊讶地睁大了眼。
李江看着灵鼠骄傲地扬起小脑袋,突然想起去年在藏经阁,这小家伙总爱抱着记载净化咒的竹简打盹,竹简上的字迹都被它的口水泡得发皱。
他反手拍向左侧的黑影,掌风裹着星辰链的金光,精准地击中对方胸口的血核——那些被操控的教徒体内都被种了血核,捏碎血核就能让他们失去行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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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闷哼一声倒在地上,黑袍散开,露出张年轻的脸。李江瞳孔骤缩——是青云宗的赵师兄,三个月前带队来岛探查时失踪,如今他的左胸皮肤下有明显的蠕动感,像是有东西在血管里穿行。
“是被抓来强行转化的修士。”
“先留着,或许能问出祭坛的位置。”
李江皱了皱眉,凌虚剑的火焰在对方身上扫过,刻意避开要害。
灵鼠突然停在前方的雾墙前,对着空气龇牙咧嘴。李江走上前,发现雾墙表面泛着层油腻的光泽,用剑戳了戳,硬得像块凝固的油脂,剑刃上沾了些粘稠的液体,闻着有股海水的腥气混合着腐肉味——是“蚀心雾”凝结的实体,专门腐蚀灵力与血肉。
“直接砍不开。”李江正思索对策,灵鼠突然跳起来,对着雾墙撒了泡尿。
白雾“滋滋”作响,竟被冲出个核桃大的小洞,露出后面深灰色的石质表面。
沐瑶忍不住笑出声:“这招倒是……简单直接。”
她指尖的金鸟钻进小洞,很快传来声脆响,像是撞在了金属器物上:“后面有石墙,应该是祭坛的入口,墙上似乎有铁环。”
李江用凌虚剑沿着小洞切割,蚀心雾遇火便缩,很快露出道暗褐色的石门。石门上刻着与血池阵图相同的符号,门环是两个扭曲的蛇头,蛇眼处镶嵌着两颗暗红色的珠子,正幽幽地闪着光,珠子表面布满细密的孔洞,像是某种呼吸装置。
灵鼠对着蛇眼叫了两声,李江伸手去摸,指尖刚碰到珠子,石门突然震动起来,蛇头的嘴猛地张开,喷出两道黑气——黑气中浮现出无数张痛苦的人脸,尖声嘶叫着想要冲出,正是能吞噬神魂的“噬魂瘴”。
“小心!”沐瑶的琴弦及时挡在李江身前,金芒与黑气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李江趁机将星辰链缠上门环,链节上的符文亮起,金光顺着蛇头蔓延,那些人脸在金光中渐渐消散,蛇眼的红光也黯淡下去。
石门缓缓打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混着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门后是条长长的通道,两侧的石壁上插着人形的火把——仔细看去,竟是被铁链钉在墙上的修士,他们的胸腔被剖开,里面灌满了油脂,燃烧的火焰是他们残留的灵力,每张脸都保持着临死前的痛苦表情,眼球暴突,嘴巴大张,像是在无声地嘶吼。
灵鼠的毛彻底炸开,对着通道深处发出威胁的低吼。李江按住它的脑袋,示意它安静:“别冲动,这些火把是‘活人烛’,熄灭任何一根都会触发警报。”
他从怀里掏出块玉佩,是刚才从假灵鼠身上掉下来的独山玉,“用这个。”灵力注入玉佩的瞬间,玉佩散出柔和的白光,将两人一鼠笼罩其中。
靠近火把时,火焰竟自动往石壁里缩了缩,像是在畏惧这光芒——这是青云宗特制的“安灵玉”,专克邪祟对亡魂的操控。
通道尽头是道圆形的石台,石台中央立着根盘龙柱,龙身缠绕着七道锁链,锁链的另一端拴着七个昏迷的修士,正是之前失踪的七人,其中就有陈长老。
他们的胸口插着空心骨管,血液顺着骨管流进盘龙柱下的凹槽,汇成个小型的血阵,阵眼处悬浮着颗拳头大的黑色晶石,晶石里隐约有团黑影在蠕动,发出低沉的咆哮,黑影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能看到巨大的翅膀和布满倒刺的利爪。
石台上站着个黑袍人,背对着他们,手里举着根镶嵌着骷髅头的法杖,法杖顶端的骷髅眼窝中跳动着绿火,正低声念着咒语。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身,兜帽滑落,露出张布满符文的脸——左脸从眉骨到下颌刻满了暗红色的咒印,左眼是个空洞的黑洞,边缘的皮肉外翻,里面隐约有虫豸爬动;右眼却亮得惊人,瞳孔里映着血阵的红光,像团燃烧的血球。
“来了?比我预想的早了半刻。”黑袍人开口,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落在李江怀里的灵鼠身上,露出贪婪的笑,
“毕玄?”李江认出了他——暗灵教的左护法,三年前在落霞山逃脱的漏网之鱼,据说他为了修炼邪术,亲手挖了自己的左眼,用来容纳邪灵。
“李江,别来无恙?”
“没想到你能破了蚀骨阵,还得谢谢这只小畜生的血。”
毕玄咧嘴笑了,露出黑黄的牙齿,齿缝里塞着暗红的血肉碎屑。
他的目光在灵鼠身上打转,像在打量块极品食材:“净化咒血鼠,可是炼制‘血丹’的极品材料,用它的精血做药引,能让邪灵提前百年苏醒。”
灵鼠像是听懂了,对着毕玄龇牙,毛发间迸出细碎的红光。
李江将它护在身后,凌虚剑的火焰熊熊燃起:“放了他们,或许能留你个全尸。”
毕玄狂笑起来,法杖顿在地上,盘龙柱发出震耳的轰鸣,七道锁链突然收紧,七个修士同时痛呼出声,骨管里的血流速度骤然加快,黑色晶石里的黑影越来越清晰,翅膀扇动的气流掀起腥风,吹得石台上的血阵泛起涟漪:“放了他们?李江,你以为这是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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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指向血阵:“这七个是‘七窍钥匙’,等血阵填满,虚空裂隙就能打开,到时候别说救人,整个岛屿都会被邪灵吞噬——包括你。”
沐瑶的琴弦突然绷紧,金芒直指毕玄的右眼:“他在拖延时间,血阵快满了!”
血阵边缘的符文已经亮起,像圈跳动的血环,距离中央的晶石只有寸许距离。
李江的星辰链瞬间飞出,缠向毕玄的手腕。毕玄却不躲不闪,任由锁链缠住,反而狞笑着按下法杖上的骷髅头——盘龙柱上的龙眼突然亮起,喷出七道黑色的光绳,精准地缠上李江和沐瑶的脚踝。“尝尝‘锁灵绳’的滋味,聚灵境中期以下,灵力会被吸干。”
李江只觉丹田一沉,灵力运转顿时滞涩,凌虚剑的火焰黯淡了几分。他看向沐瑶,她的情况更糟,七弦琴的金光都快熄灭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手指因脱力微微颤抖。
就在此时,灵鼠突然从李江怀里窜出,顺着锁灵绳往上爬。
小家伙的爪子在绳上留下串串血印,那些血印竟像强酸般腐蚀着黑绳,冒出阵阵白烟:“找死!”
毕玄反手一掌拍向灵鼠,掌风裹着黑雾,带着股腥甜的气息——是“化骨掌”,中者皮肉会瞬间消融。
“灵鼠!”
“毕玄,我宰了你!”
李江目眦欲裂,灵力竟在瞬间冲破了锁灵绳的束缚,凌虚剑的火焰暴涨,带着股从未有过的灼热。
他这才明白,灵鼠啃竹简不是调皮,是在偷偷积蓄净化之力;咬破舌尖不是意外,是早就做好了破阵的准备。
毕玄脸上的符文突然亮起,左脸的黑洞里钻出数条蛆虫般的东西,在皮肤上游走:“正好试试,聚灵境中期的修士精血,能不能让邪灵提前苏醒!”
“这是‘万眼蛊’,能看穿所有术法破绽,你逃不掉的!”
他张开左臂,黑袍下露出个布满眼球的肉瘤,那些眼球同时睁开,齐刷刷地盯着李江,
无数道视线落在身上,李江只觉浑身刺痛,像是被无数根针穿透。他强忍着不适,将星辰链与凌虚剑合二为一,金色的链节缠绕着火焰,化作条燃烧的长鞭:“破绽?我的破绽就是——没早点宰了你!”
长鞭带着破空声抽向毕玄,火焰沿途点燃了石壁上的活人烛,那些修士的残躯在火焰中扭曲,发出凄厉的惨叫,却不再是痛苦,更像解脱的嘶吼。
毕玄的万眼蛊突然发出惊恐的嘶鸣,那些眼球纷纷爆碎,黑绿色的汁液溅满了石台——灵鼠不知何时跳上了他的肩膀,小尖牙死死咬着肉瘤的根部,嘴角淌着黑血,竟是在用自己的精血腐蚀邪蛊。
“滚开!”毕玄疯狂地甩着胳膊,灵鼠却咬得更紧,小身子被甩得像片叶子,却死活不松口。
李江的长鞭趁机抽中毕玄的后背,火焰瞬间将他裹住,黑袍下传出骨骼碎裂的声响,毕玄发出凄厉的惨叫,法杖脱手而出,砸在血阵中央。
黑色晶石突然炸开,团巨大的黑影从里面涌出,遮天蔽日的翅膀扇起腥风,无数只眼睛在黑影上亮起,正是暗灵教召唤的邪灵——虚空噬影。
“哈哈哈!出来了!”毕玄在火焰中狂笑,“你们都得死!”
李江一把抓过灵鼠,小家伙已经昏了过去,嘴里还死死咬着块蛊肉。他将灵力渡给它,抬头看向那只遮天蔽日的邪灵,突然笑了:“出来得正好,省得我们再找。”他转向沐瑶,“破阵!”
沐瑶会意,强撑着举起七弦琴,三根琴弦同时绷断,化作三道金箭射向盘龙柱的锁链。金箭撞上锁链的瞬间,李江的火焰长鞭也卷了过去,金光与火焰交织,竟在锁链上烧出个缺口。
“柱底有机关!左转三圈!”陈长老最先醒来,虚弱地喊道。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作为岛上资历最深的修士,他比谁都清楚盘龙柱的构造。
李江的星辰链突然延伸,链尖精准地插进柱底的凹槽,用力向左一转。盘龙柱发出声沉闷的轰鸣,七道锁链同时松动,七个修士纷纷坠落,被沐瑶及时用琴弦接住。
黑色晶石的碎片在空中重组,却失去了邪灵的支撑,很快化作粉末。虚空噬影发出愤怒的咆哮,翅膀扇动着扑来,李江却抱着灵鼠后退半步,与沐瑶背靠背站在一起。
“它还没完全苏醒,依赖血阵的能量。”
“血阵一破,它撑不了多久。”
李江低声道,火焰长鞭在他掌心蓄势。
毕玄的火焰已经熄灭,只剩下具焦黑的尸体,临死前还保持着惊恐的表情——他到死都没明白,自己精心布置的仪式,会败在一只看似无害的血鼠手里。虚空噬影的身影在雾中越来越淡,最终化作点点黑芒消散,像是从未出现过。
沐瑶扶住昏迷的修士,看向李江怀里的灵鼠,小家伙的尾巴尖还在流血,却咂了咂嘴,像是在做什么美梦,嘴角沾着的蛊肉碎屑,是它胜利的勋章。
通道外的黑雾不知何时散去了,阳光透过石门照进来,落在石壁的活人烛上,那些火焰渐渐熄灭,露出修士们安详的面容——他们的痛苦终于结束,像是得到了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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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后面还有通道。”
“刚才毕玄的法杖掉进去了,里面应该有线索。”
沐瑶指着盘龙柱后的暗门,毕玄的法杖掉在门边,杖头的骷髅头正对着暗门,眼窝朝向门缝。
李江点头,小心翼翼地将灵鼠放进怀里,凌虚剑的火焰化作团温暖的光,护着小家伙的伤口。他看向那扇暗门,门把手上刻着个新的符号——与之前在血池看到的阵图能拼合成完整的图案——那是张完整的岛屿地图,暗门的位置正对着地图上标注的“沉星渊”。
李江伸手去推暗门,指尖刚触到门板,就觉掌心传来阵冰凉的震动,门板上的符号突然亮起红光,在地面投射出段扭曲的影子——像是条首尾相接的巨蛇,正绕着颗星辰啃噬自己的尾巴。
“是‘衔尾蛇阵’。”
“传说中能吞噬空间的古阵,一旦触发,会把闯入者困在时间循环里,永远重复死前的痛苦。”
沐瑶的声音带着凝重。
她指尖的琴弦轻轻颤动,金鸟护罩里的灵鼠突然打了个哆嗦,小爪子指向暗门左下角的凹槽——那里刻着个极小的鼠头图案,与灵鼠的模样分毫不差。
李江心中一动,将灵鼠的血滴进凹槽。鼠头图案亮起金光,衔尾蛇的影子突然停滞,暗门“吱呀”一声向内开启,露出里面幽深的通道。
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嵌着夜明珠,照亮了墙上的壁画:第一幅画着群修士在海边祭祀,第二幅是巨大的黑影从海中升起,第三幅……画的是灵鼠的祖先,正用精血在石碑上刻下符文。
“原来这岛的守护兽,本就是血鼠。”李江恍然大悟,灵鼠的净化咒不是来自竹简,而是刻在血脉里的传承。
小家伙此刻醒了过来,挣扎着从他怀里探出头,对着壁画吱吱叫了两声,像是在打招呼。
通道尽头是间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个青铜匣子,毕玄的法杖斜靠在台边,杖头的骷髅眼窝正对着匣子。李江走上前,发现匣子上的锁是个鼠形机关,锁孔的形状与灵鼠的爪子完全吻合。
“看来得请你出马了。”李江把灵鼠放在石台上,小家伙犹豫了一下,用爪子按住机关锁。
只听“咔哒”一声,匣子弹开,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块巴掌大的龟甲,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甲骨文,龟甲边缘还沾着点暗红色的血迹,像是刚被献祭过。
灵鼠突然对着龟甲龇牙,毛发倒竖。
李江拿起龟甲,指尖刚触到血迹,就觉一股寒意顺着手臂窜进脑海——无数破碎的画面在眼前闪过:海啸吞噬岛屿,黑影从海底爬出,血鼠们用身体堵住裂隙,最后只剩下灵鼠这一脉……
“这是‘镇渊龟甲’。”
“传说中沉星渊下镇压着上古邪祟,每百年需要用守护兽的精血祭祀才能稳固封印。毕玄不是想召唤邪灵,是想放出下面的东西!”
沐瑶的声音带着惊叹。
李江突然明白过来,毕玄的仪式根本不是为了召唤虚空噬影,那只是用来吸引注意力的幌子,他真正的目标是这龟甲——只要毁掉龟甲,沉星渊的封印就会失效。
就在此时,石室突然剧烈震动,石壁上裂开道道缝隙,一股比虚空噬影更恐怖的气息从缝隙中渗出。
灵鼠对着缝隙嘶鸣,小身子抖得像筛糠,却还是挡在李江身前。
“看来我们来晚了。”
“毕玄虽然没拿到龟甲,但他的法杖上涂了引邪血,已经惊动了下面的东西。”
李江将龟甲塞进怀里,抱起灵鼠。
石室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头顶落下碎石。
沐瑶的琴弦突然绷紧:“通道在塌!我们得赶紧出去!”
李江点头,抓起毕玄的法杖——这东西虽然邪门,但此刻能当武器用。他跟着灵鼠往回跑,小家伙的鼻子贴在地上嗅着,总能提前避开坍塌的石块。
跑出暗门的瞬间,身后传来声巨响,整个祭坛都陷了下去,露出个黑黢黢的大洞,里面隐约有什么东西在搅动,发出让人心悸的低吼。
“看来这岛藏着的麻烦,比我们想的还大。”李江看着塌陷的祭坛,怀里的灵鼠突然舔了舔他的手心,像是在安慰。
他低头笑了笑,摸了摸小家伙的头:“放心,有我们在,不会让你像祖先那样拼命的。”
阳光穿过云层照在岛上,驱散了最后一丝黑雾。陈长老他们已经苏醒,正在远处包扎伤口,看到李江手里的龟甲,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得把龟甲送回青云宗。”
“只有宗门的古籍里,才能找到加固封印的方法。”
李江对沐瑶说。
沐瑶点头,琴弦轻颤:“我让金鸟先回去报信,我们带着龟甲从海路走,暗灵教肯定还在岛上,得小心点。”
灵鼠突然从李江怀里窜出,叼起块碎石往海边跑,小尾巴高高翘起,像是在带路。李江和沐瑶对视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他们都知道,这只是开始,沉星渊下的邪祟、暗灵教的阴谋、灵鼠血脉里的秘密……还有太多的谜团等着解开。但只要他们三个在一起,就没什么好怕的。
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来,卷起李江的衣袍,怀里的镇渊龟甲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着什么。李江低头看向怀里的灵鼠,小家伙已经趴在他胸口睡着了,尾巴尖还沾着点石屑,却在睡梦中紧紧攥着他的衣襟。
他突然想起刚才在龟甲里看到的画面,血鼠们用身体堵裂隙的瞬间,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决绝。就像现在的灵鼠,明明害怕得发抖,却还是会挡在他身前。
“不会让你们白死的。”李江轻声说,像是在对灵鼠说,也像是在对那些逝去的守护兽承诺。
远处的海面上,一只信鸽振翅而起,带着金鸟的灵力飞向天际,那是送往青云宗的消息。而李江和沐瑶,则跟着灵鼠的脚步,往海边走去,他们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身后是塌陷的祭坛,身前是未知的前路,却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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