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命狩暗影·重生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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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魂源界的战火尚未彻底散去,余韵犹在天地之间轰鸣。那一战中,林凡与苏若雪以“双魂绘图”之力彻底击溃零号魂绘者,书写下“自由之命·万轨归心”。命魂世界看似进入了新的纪元,但在自由的帷幕后,却有一股更幽深的暗影在暗暗酝酿。
林凡立在浩瀚虚空的边缘,吞天塔第六层缓缓沉浮。此刻,他的心境并非凯旋的畅快,反倒沉重得如同压上万山。
苏若雪看着他,轻声问道:“你心中,似乎并未真正安宁。”
林凡目光深邃,望着远方那逐渐瓦解、又重组的命魂界:“若只是零号魂绘者,我们已无忧。但自由命图的落笔,并不是终点……我总觉得,还有一双眼睛,在更高处凝视着我们。”
话音刚落,虚空深处忽然传来一道若隐若现的脉动。那脉动不似灵气波澜,更像是——命运的心跳。
苏若雪面色一变,抬手护住林凡:“有人来了。”
下一刻,虚空仿佛被一只无形之手撕开,一道身影自黑暗中走出。
那人身披长袍,面庞模糊,仿佛所有笔墨都无法描绘出他的容颜,只能看见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眼眸之中,没有光,没有生机,只有吞噬一切的冷漠。
“命狩暗影……终于还是现身了。”林凡低声喃喃。
苏若雪心头一震,她并未亲眼见过命狩暗影,但在无数典籍和传说中,都记载过这个存在——他是命狩体系真正的幕后之手,是高于一切执笔者的暗影之主。
那身影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仿佛从时间深渊回荡而来:“林凡,你的自由命图,写得很漂亮。但自由,不属于你们。”
他每说一个字,虚空便生出一道漆黑裂缝,仿佛整片命魂界都会因其话语而碎裂。
林凡目光冷峻:“不属于我?还是不属于任何生灵?你们命狩体系,以‘掌控’之名,却做着最残忍的奴役。若自由不是生灵的本能,那你们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暗影没有愤怒,没有波澜,只是淡淡回应:“自由,是最危险的毒药。你或许能解开第一重枷锁,但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没有人能承受真正的自由。”
话音落下,他的手掌轻轻一挥。
顿时,命魂界的时空仿佛冻结。那些刚刚恢复的大陆、江河、山川,全都在瞬息间凝固,化作灰色的剪影。
无数刚刚获得新生的命魂生灵,在这股力量之下停滞,他们的呼吸,他们的灵光,都在一点点熄灭。
“你!”苏若雪惊呼,怒意涌上眉梢。她举起双手,试图运转命魂之力抵御,但那股冻结感,却像是来自命运最深层的桎梏,让她的力量寸步难行。
林凡心中震怒,他清楚感受到,暗影的力量已超越了命魂界原本的规则。这不是“执笔者”的力量,而是直接来自命运根源的重写之能!
他没有退缩,反而缓缓举起手中的自由命图。
“若命狩要抹杀自由,那我便以命魂之火,燃烧出新的序幕!”
刹那间,自由命图之上光焰升腾,千条万轨同时闪烁,化作无数星光。林凡将这些星光注入吞天塔第六层,瞬间激活了“命狱龙影”。
一条由万千命轨凝聚而成的龙影冲天而起,直扑暗影而去!
暗影眼眸微抬,淡淡吐出一个字:“碎。”
只见那龙影在半途轰然崩解,化作无数流光,倒卷回林凡体内。林凡只觉胸口一震,鲜血喷涌而出。
“凡!”苏若雪急忙搀扶住他,眼中满是心疼与焦急。
暗影缓缓逼近,脚步没有声息,却让天地间每一寸时空都颤抖不已。
“林凡,你不过是一枚命轨的叛逆之子。若你执意走下去,等待你的,只能是被彻底抹除。你的命魂,将成为自由的最后祭品。”
林凡擦去嘴角鲜血,眼神却愈发坚毅:“祭品?不……我会让所有生灵看到,自由不是毒药,而是唯一值得守护的光!”
就在此时,吞天塔骤然震动,第七层的门户似乎受到了某种牵引,隐隐间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裂隙。
林凡心中一惊:第七层……提前回应了?
而暗影在看到这一幕时,冷漠的眼眸中,第一次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波澜。
虚空中,暗影的脚步没有快慢,却仿佛每一步都将林凡与苏若雪逼向深渊。
林凡握紧自由命图,感受到体内血脉与命轨共鸣,心口那股压迫几乎让他喘不过气。吞天塔第七层的门户正在震动,但并未完全开启,仿佛在等待什么——或者说,在考验他。
苏若雪死死守在他身前,声音坚定:“你想动他,先过我这一关!”
她眼眸中燃烧起命焰,背后浮现出一片雪白羽翼,那是她苏氏一脉古老血脉的觉醒。羽翼展开,宛如命魂的屏障,将林凡护在其后。
暗影凝视着她,语气依旧平淡:“护他?你不过是命轨之上的一抹余音。你可知,他真正的敌人,不是我。”
林凡抬眼,咬牙质问:“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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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嘴角似乎勾起一抹冷笑,却转瞬即逝。
“命魂界的自由,并不是你们的敌人。真正的敌人,是‘书写者’。”
林凡心头一震。
书写者……这个名字,他曾在零号魂绘者口中听到过,却始终未能触及其真貌。如今,从暗影口中再度吐出,那份冰冷,仿佛昭示着比命狩体系更恐怖的存在。
“书写者……是谁?”苏若雪低声开口。
暗影缓缓抬手,指向虚空最深处。那里的空间仿佛一层层剥离,隐约间,有一只巨大的笔锋若隐若现,仿佛正在书写着天地,甚至连他们的呼吸,也不过是被书写的一部分。
“你们所看见的命运,不过是书写者笔下的纸墨。你们拼命挣扎,不过是在书页上留下污点。他若不允,你们所谓的自由,只是幻影。”
这句话,让林凡全身血液沸腾。
他心中轰然炸响:原来在命狩体系之上,还存在着真正的‘书写之主’!
暗影没有继续逼近,而是停在远方,冷漠注视着二人:“林凡,我出现,不是为了杀你,而是为了提醒你。自由命图,不是你能承受的东西。若你执意走下去,你终将被书写者亲手抹除。”
苏若雪咬紧银牙,声音冰冷:“既然你要提醒,那为何要毁灭命魂界的生灵?你所谓的‘提醒’,只不过是屠戮的借口!”
暗影沉默片刻,缓缓伸出手掌。掌心之中,凝聚出一缕灰色火焰。那火焰之中,赫然映照出命魂界亿万生灵的影像,他们或哭或笑,却都在那火焰中化为虚无。
“他们从未拥有自由。毁灭,反而是解脱。”
林凡怒吼:“放屁!没有资格替别人决定命运!他们是否要走到尽头,该由他们自己来选择!”
怒吼声中,自由命图光芒大盛。林凡猛然咬破舌尖,以自身精血洒落在命图之上。
刹那间,图卷震荡,亿万光点化作星河,直冲九霄。
吞天塔轰鸣,第七层门户终于在这股血与命的灌注下,缓缓开启。
一道恢弘至极的气息,宛如跨越时空的巨龙,自第七层中涌出。
林凡心神一震,瞬间明白——这第七层的本源,并不是单纯的吞噬或囚禁,而是重生!
一股崭新的力量,融入他的血肉与命魂之中。
他眼眸炽烈如火,盯住暗影:“若书写者真要抹除我,那就让他亲自来!在此之前,我——林凡,绝不退半步!”
苏若雪也抬起手,与他十指相扣,两人的命魂合而为一,力量骤然暴涨。
他们的背后,自由命图与命狱龙影交织,竟在虚空中生出一株参天古树。古树根须缠绕命魂界,枝叶撑开九天,树干上流淌着无数命轨的光辉。
那是自由命树!
它象征着林凡与苏若雪合力开辟的全新命轨!
暗影第一次沉默了。那双冷漠无情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凝重。
“自由命树……你们竟真的能踏出这一步。”
他伸出手,似乎要抹除这棵古树,但就在此时,虚空深处传来一道笔尖划破长空的声音。
那声音宛如巨笔落纸,带着无法抗拒的威严。
同时,一行行漆黑的文字浮现在虚空,覆盖在古树之上:
——“自由,不得存在。”
——“命轨,须受掌控。”
林凡猛然抬头,心脏骤然收紧。那不是暗影的力量,而是——书写者的亲笔!
古树的枝叶在那黑字覆盖下枯萎,光辉一点点黯淡。无数命轨生灵发出哀嚎,他们才刚刚获得自由,却要再度被抹除。
林凡怒吼一声,挥动命图,将自身最后的血魂之力燃烧。
“书写者?你写下的命运,我偏要改!”
轰隆——!
自由命树光芒骤盛,竟与那黑色文字正面冲撞。字与树交织,虚空爆裂,时空逆转。
暗影静静注视这一切,眼神复杂莫名。最终,他缓缓转身,消散在黑暗深处,只留下一句话在林凡耳边回荡:
“林凡……若你真能抗衡书写者,也许……我会再与你并肩。”
话音落下,暗影消失无踪。
而林凡与苏若雪,正于崩塌与重写的命轨风暴中,以血与命魂,拼死撑起那一株自由命树。
这是命狩暗影离去的序幕,
也是——书写者真正降临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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