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命魂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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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深处,命魂界的寂静被一声低沉的轰鸣打破。林凡立于万轨交汇的中央,自由命图的光芒在他身后缓缓舒展,宛若一卷新纪元的天书。可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识海深处传来一股细微的颤动,像是某种无法被书写的裂缝,正在悄然撕开。
“这是……命魂裂痕?”
林凡眼眸一缩,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在他的感知中,那裂痕并非外敌强行打入,而是源自命魂界本身的结构松动。自由命图承载了无数生灵的命轨,却似乎在承受某种超负荷的压力。
“若雪……”
林凡低声呢喃,仿佛苏若雪化作光点后,仍在这张图卷的每一条轨迹中守护着他。然而,她的气息越是温柔绵长,他的心头就越是沉重——若连她的牺牲都无法稳固这个新纪元,他又拿什么来护住所有人?
裂痕在扩散。
起初只是一道细微的裂缝,但很快,如蛛网般扩散开去,宛若天穹被墨染。许多命魂修士猛然抬头,惊惧发现自己体内的命轨光辉黯淡,甚至有的出现了倒转的迹象。
“怎么回事?我的命轨……在崩溃!”
“自由纪元才刚开始,怎么会……”
一时间,命魂界无数声音交织,惶恐不安。
林凡眉头紧锁,他抬起手掌,逆命真印在指间浮现,猛地按向虚空。
轰然之间,自由命图光焰如海,试图将那裂痕重新覆盖修复。
然而——
“无用的,书写者。”
一道冰冷而古老的声音,从裂痕彼端传来。
林凡心头一震,目光凌厉:“是谁?!”
声音未落,裂痕中伸出一只灰色的手掌,布满古老纹络,仿佛承载了亿万年的枷锁。一股沉重到极致的威压,顷刻间笼罩整个命魂界,压得无数修士跪伏,几乎连呼吸都停滞。
林凡冷喝:“既然敢伸手,今日就让你留下!”
他体内命狱龙影骤然爆发,黑龙虚影咆哮而出,与命焰火龙并肩,双龙齐舞,直扑那只灰色手掌。
轰!
天地崩碎。龙吟与咆哮交织,虚空层层炸裂。但灰色手掌纹丝不动,反倒抓住了两条命魂巨龙,硬生生将它们压制在掌中。
“区区新生纪元之力,也妄图抗衡本源?”
灰色手掌缓缓收缩,似要将命狱龙影与命焰火龙捏碎。
林凡怒吼一声,双眸血红:“给我开!”
自由命图骤然绽放亿万光辉,每一条命轨都化作长矛,刺向那只手掌。终于,在剧烈的震荡中,那手掌被迫松开,退回裂痕之中。
但裂痕并未闭合,反而在退去的刹那扩散得更大,仿佛某个存在正在推门而入。
林凡喘息,额头冷汗直流。
他明白,这绝非寻常敌人,而是更古老的意志。自由命图刚开,便被盯上了。
“看来,苏若雪的牺牲,只是第一道代价。”
他握紧拳头,目光坚定如铁:“无论代价再大,我也要将这裂痕彻底抹平——不然,所谓自由,只会是更深的枷锁。”
虚空深处,那声音再次传来,冷漠而低沉:
“书写者,你无法拒绝。命魂界不过是前庭,你所书写的一切,不过是前言……”
林凡眼神骤冷:“那就让我的前言,埋葬你!”
那声音仿佛来自亘古之前,带着无法抗拒的冷冽与威严。
它不像是某个具体的存在,更像是一段烙印在虚空深处的规则,被激活之后化作语言,传递给林凡。
林凡深吸口气,手掌缓缓落下,身后自由命图依旧光焰滔天。
“你在警告我?还是在威胁我?”
裂痕深处,一道模糊的身影逐渐浮现。那身影没有具体的面貌,只有模糊的轮廓,但它的存在,却让无数命魂修士的心头升起本能的恐惧。
“我是裂痕后的执笔者。”
那声音冷冽如寒铁,宛如将整个世界的希望都压制在无形之下。
林凡眉心一跳,死死盯住那模糊的身影。
执笔者?他书写了自由命图,本以为已是唯一的“书写者”。可眼前这个存在,却自称“执笔者”,显然代表着比自由命图更古老的体系。
“你也是书写者?”
林凡冷声问道。
模糊身影低低一笑:“不,我不是书写者,而是最初的定笔者。你所谓的自由,只是篡改;而我,才是定下最初命轨的执笔之手。”
话音落下,裂痕周边的虚空开始崩解,一条条古老的命轨从虚空深处浮现。
这些命轨没有颜色,宛如灰烬凝成,每一条都蕴含沉重的因果与宿命,仿佛在提醒世人——一切选择早已注定。
命魂修士们纷纷发出惨叫,他们的命轨被灰色命轨牵引,仿佛要被拖入那片古老的灰烬之中。
“不要……我的命轨怎么不受我掌控了!”
“这是宿命……这是被刻下的宿命!”
惊惧在整个命魂界扩散。
林凡咬牙怒喝:“在我书写的自由命图中,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替别人书写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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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伸手,逆命真印再次浮现,直冲那一条条灰色命轨。
轰然之间,自由命图释放出亿万道光辉,与灰色命轨激烈碰撞。
灰烬与光明交织,虚空震荡,仿佛两种截然相反的纪元在同一瞬间对撞。
执笔者的声音在裂痕中低低回荡:
“你以为自由能够长久?你以为牺牲能换来永恒?不过是新生之火,终将熄灭。林凡,你的命轨从未属于你自己。”
林凡眼神冷冽,喉间发出压抑的怒吼。
他猛地伸出手,紧握拳头,体内的命狱龙影咆哮而出,直扑灰色命轨。
“那你看好了,我的命轨,我来书写!”
命狱龙影与灰色命轨撞击,爆发出的冲击波让虚空大片塌陷。龙影身躯被压得节节崩裂,但林凡死死咬牙,哪怕血迹自口角溢出,也没有半步退缩。
就在此刻,自由命图深处,传来一抹温柔的光。
那是苏若雪的气息。
她早已化作光点,融入自由命图。可在这关键时刻,那抹光竟主动汇聚,化作一片雪白的灵辉,覆盖在林凡背后,稳住了即将崩塌的命狱龙影。
林凡心头一颤,喃喃低语:“若雪……”
执笔者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微不可察的波动。
“那是……你命轨中的缺口?一个死去之人的残影,竟然还能干预你的自由命图?”
林凡的眸光骤然凌厉:“她不是残影,她是我命魂的一部分!这就是自由的真义——并肩,而非被书写!”
轰!
雪白光辉与自由命图融合,命狱龙影重获新生,焰火翻涌,黑与白交织成一头新的巨龙,带着更为炽烈的光焰冲破灰色命轨。
灰色的宿命之链骤然崩碎,亿万修士感到命轨重新归于掌控,纷纷大口喘息,泪流满面。
“我的命轨……回来了!”
“书写者……林凡!他……他守住了我们的自由!”
无数呼喊汇聚成潮水,回荡在命魂界的每一个角落。
裂痕深处,那模糊的身影终于退后半步。
“书写者……你比我预想的要强。”
声音冰冷,却带着一丝谨慎。
林凡一字一句开口,声如雷霆:
“记住,从今日起,自由命图之下,任何命轨都不会再受你摆布。若你执意再伸手,我便斩断你的笔,毁灭你的根!”
裂痕沉默片刻,继而传来一阵森冷的低笑。
“很好……书写者。你让我重新记起了抗争的滋味。自由?代价?你很快就会明白,你守不住的,不止是你身边的人。”
声音渐渐远去,裂痕缓缓合拢,却并未彻底消失,而是化作一道深刻的印痕,烙印在命魂界的天穹之上。
那印痕,像是一只阴影之眼,静静注视,等待下次撕裂。
林凡伫立在虚空中,身后的自由命图缓缓收拢。
他闭上眼,长长呼出一口气,心头却没有丝毫轻松。
“自由纪元,才刚刚开始。”
他低声喃喃,眼神坚毅如铁。
“既然执笔者已现,那我便以命魂书写之力,迎战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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