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难以取舍

　　要是能一并笼络过来，岂不是一举两得？

　　他心里的小算盘又打了起来。

　　而且，那小姑娘刚才看他的眼神，似乎也带着几分好奇，几分欣赏？

　　这可不能浪费了。

　　别看她躲进屋了，说不定正贴着门缝偷听呢！

　　宋志刚目光一斜，偷偷瞄了一眼旁边那扇半掩的房门。

　　门缝里一丝光线透出，隐约还能听到一点细微的响动，像是布料摩擦的声音。

　　他心里一动：八成是那店员在偷听！

　　这可有意思了。

　　他非但不恼，反而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让他表现得更阔绰一点，更气派一点，说不定两个姑娘都被他打动，争着抢着要跟他合作。

　　那可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人生巅峰不过如此。

　　要是这两个姑娘都对他有意思，他该挑谁呢……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就有些纠结了。

　　林蔓是老板，有头脑，有格局，跟他谈的是大生意；而那店员虽身份普通，但温柔可人，体贴细心，说不定更懂得照顾人。

　　他脑子里来回切换着两人的模样，一个清冷如月，一个温蔓如水，一时竟难以取舍。

　　选哪个？

　　还是两个都不拒绝？

　　他忍不住咧嘴笑了笑，随即又意识到场合不对，赶紧收敛了表情。

　　“哦，不卖。”

　　林蔓的回答简短而清晰，语气平稳得像在宋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没有犹豫，没有迟疑，更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石头投入宋志刚心湖，激起层层波澜。

　　“嗯？你同意了是吧？那这些钱……等等，你刚说啥？”

　　宋志刚一愣，原本已经准备好掏合同、谈细节，甚至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庆功宴要请谁。

　　可林蔓这一句“不卖”，直接把他从美梦中拉回现实。

　　他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声音里还带着点侥幸的期待。

　　“我声音太小了吗，同志？”

　　林蔓轻轻笑了笑，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我说了，不，卖。”

　　她一字一顿，每个音节都咬得清楚，仿佛在提醒对方：她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试探，而是认真的决定。

　　她微微歪了下头，神情依旧温和，可那双眼睛却透着冷静与坚定，像是早已看透了宋志刚心里那些弯弯绕绕的小算盘。

　　“噌”地一声，宋志刚从沙发上跳起来，瞪大眼睛：“你不卖？！”

　　动作迅猛得连沙发都发出一声闷响。

　　他原本还坐着，二郎腿翘得老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可这一句话直接让他原地炸起。

　　脸上那副从容不迫的表情瞬间碎裂，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与不解。

　　他手指微微颤抖，指着林蔓，嘴唇翕动，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最后那个字声音都变了，满是不敢相信。

　　“不卖”两个字像两记重锤砸在他心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原本以为这趟来是走个过场，签个字，付点钱，然后皆大欢喜。

　　可现在，林蔓轻飘飘一句话，就把他所有的计划、幻想、期待全都推翻了。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被冒犯的愤怒，又夹杂着几分难以置信的错愕。

　　“你晓得这是多少钱不？你卖三年化妆品，也赚不到一半！”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脸涨得通红，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伸出手指，用力比划着，试图用金额的庞大来压垮林蔓的抗拒。

　　“你知道我开的是什么价吗？那是实打实的现金！白花花的票子！你一个小店，风里来雨里去，风吹日晒地干三年，能攒下一半就烧高香了！你凭什么拒绝？”

　　林蔓回想了一下他比的那个数，微微一笑，语气从容。

　　她没有被他的情绪影响，反而轻轻抚了抚耳边的碎发，神情依旧淡然。

　　那个数字，确实不小，普通人一辈子都未必见过这么多现金堆在一起。

　　可对她而言，那只是账本上的一个数字，远不及她对自己品牌的珍视来得重要。

　　“不好意思啊同志，你刚才说的那个数，我生意顺的话，三个月都用不了就能赚回来。”

　　她语速平缓，却字字有力。

　　不是炫耀，而是宋述事实。

　　她的店铺虽然不大，但口碑极好，客户忠诚度高，复购率惊人。

　　再加上她独到的选品眼光和精准的市场判断，每个月的利润远超常人想象。

　　三个月？

　　保守估计罢了。

　　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说不定，两个月就够了。”

　　这话一出，宋志刚脸上的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

　　他张了张嘴，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两个月？

　　这女人到底哪来的底气？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低估了这家店的真实盈利能力，还是说，她只是在虚张声势？

　　可看她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说谎。

　　“蔓蔓……”

　　他试图换种语气，软下来，想拉近点距离。

　　可刚叫出两个字，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肉麻，可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打住。”

　　林蔓一听这称呼，眉头微微一皱，立刻打断，“叫我林同志就行。”

　　她语气冷了几分，眼神也锐利起来。

　　这人谁啊？

　　熟吗？

　　第一次见面就叫这么亲？

　　当她是乡下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叫两声“蔓蔓”就能乱了阵脚？

　　她林蔓不是那种轻易被人拿捏的人，尤其对方还是个带着明显目的来的生意人。

　　这人谁啊？

　　熟吗？

　　第一次见面就叫这么亲？

　　她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这种套路她见得多了，先套近乎，再谈利益，最后让你在情感上松动，从而做出让步。

　　她才不会上当。

　　她的品牌，她的事业，是她一针一线、一步一个脚印拼出来的，不是靠谁几句甜言蜜语就能拿走的。

　　宋志刚被她噎了一下，嘴上却不服软。

　　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可转瞬即逝。

　　他干笑两声，装作没听出她的冷淡，依旧嘴硬地反驳道：“我听刚才那店员就这么喊你，我叫两声咋了？”

　　他试图用别人的行为来为自己开脱，仿佛只要有人这么叫过，他就有权利跟着叫。

　　他重新坐下，翘起二郎腿，又换上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好像刚才慌神的不是他一样。

　　他挺直腰板，故作镇定，眼神里却藏着一丝恼羞成怒。

　　他不能在气势上输给一个女人，尤其还是个比他年轻、比他有主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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