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问话

　　刘慧儿的手指甲不是她大伯娘姚氏剪的，那就有可能是凶手所为。

　　可是，凶手为什么要剪她的指甲？是勒死人的过程中抓到了自己？还是因为某种喜好？

　　还是说这是模仿作案？

　　可如果是模仿作案，细节怎么做到一模一样？

　　要知道孔青竹案件的细节除了她和沈钧行知道全部，便只在卷宗中有所记载，而卷宗又由沈钧行亲自保管。

　　但如果不是模仿作案，被剪的指甲又怎么解释？

　　眼看姚氏越哭越伤心，整个人几乎快要哭背气，他们不得不中断问话，让人把姚氏带下去休息。

　　捏着湿哒哒还在滴水的衣服，温清宁双眉快要打成一个死疙瘩。

　　“问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侯爷，这由山茧织成的粗绢可找到出处了？”

　　“没有。”

　　沈钧行也觉得有些迷茫，布料的出处还没有打听到，又发生了第二起命案。

　　而这第二起命案。不仅没有得到新的线索，也变相的证明现在查到的那些人的清白。

　　“还有几个人，说不定会有线索。”

　　温清宁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

　　“侯爷，继续问下一个吧。问完了，再去现场看看。”

　　沈钧行颔首。

　　姚氏之后进来便是刘巧儿，和刘慧儿是隔房的姐妹。

　　提起刘慧儿的死，刘巧儿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张口就来了一句：“人不是我杀的。我昨天陪着我娘在家做被子，没出过门。”

　　“你因何与刘慧儿结怨？”

　　“要说具体啥事也说不上来，小时候我俩关系也还行，她家有个杂货铺，跟着她能蹭些糖吃。后来关系不好是因为我娘老拿我和她做比较。

　　“说我不如她能干，不如她嘴甜，不如她有眼色，反正就是一句话，我啥事都不如她刘慧儿。听的多了，我就瞅她不顺眼，总喜欢拿话呛她两句。

　　“一开始她还忍着，后来娶了姚八斗，我说了两回姚八斗吃软饭、没能耐。为了这事儿，刘慧儿竟然还和我打架！我又没说错，但凡有点出息的汉子就不会当这个上门女婿。他姚八斗做得，我凭啥说不得。”

　　沈钧行冷冷地瞥她一眼：“还有别的事吗？”

　　刘巧儿吓得立刻压低声音：“没了没了。”

　　温清宁跟着问道：“平时可有人和你一起说过刘慧儿的坏话或者闲话？”

　　刘巧儿不假思索道：“董招娣，就是刘成梁他媳妇。刘慧儿当初放话要招赘，董招娣就想把她娘家弟弟董良才塞过来。”

　　她嗤笑一声：“董家就董良才一个独苗苗，还是她娘生了五个闺女才生出来的，真能让他当上门女婿？还不就是看中刘慧儿家的铺子了，只等着生米煮成熟饭，就往后打算。”

　　她突然神神秘秘说道：“北姚村有个男的，一开始给人家当上门女婿，后来媳妇死了，带着媳妇一半的家财回了自己家，又娶了一个新媳妇，你们品品，董家让董良才当上门女婿，能安啥好心？”

　　温清宁道：“你既然知道董家没安好心，为什么还要和董招娣一块说刘慧儿坏话？”

　　“不为啥，有人说她不好我就高兴。”

　　“你们在一起都说刘慧儿什么？”

　　“我不怎么说，主要是听董招娣说，她说刘慧儿在城里勾搭了不少野男人，要不然那杂货铺怎么可能生意好。就这些，我能走了吗？”

　　沈钧行摆摆手让刘巧儿离开，扬声吩咐随行的差役去核实她的话。

　　…………

　　下一个进来的名叫秦百香，是刘慧儿的族嫂。

　　秦百香生的俏丽，脸上涂了胭脂，一进屋子眼睛就忍不住往沈钧行脸上瞟。

　　沈钧行皱眉，冷喝道：“秦百香，可知为何唤你来此？”

　　“知道，族长都和小妇人说了。”秦百香捏着兰花指跪坐在地上，塌腰挺胸，侧低着脸回话。

　　“秦娘子，起来回话就可以。”温清宁道。

　　“小妇人见到贵人威严，心慌腿软，求贵人允许小妇人跪着说话。”

　　看到沈钧行面孔阴沉骇人，却因有所顾忌而不好开口时，温清宁连忙起身拖着凳子坐到秦百香正前方，说道：“本郡君允了。不过既然要跪着说话，那就跪好了。”

　　秦百香视线被挡了个严实，懵了。

　　沈钧行怒火瞬间消散，望着温清宁的眼神如春日暖阳。

　　这是在刘慧儿家中，不能出现与命案无关的事，否则会打乱审问，也会把众人的注意力引向别处，更会引起村民对他们的抗拒，于破案不利。

　　温清宁道：“说吧。”

　　“说什么？”

　　温清宁肃声厉喝：“说说昨日你都做了什么？去了哪里？全都老实交代！”

　　秦百香被她突然变色的样子吓了一跳，下意识回答：“昨天娃有点闹肚子，我在家守着娃，下午连吐带拉就和那口子带着娃去看大夫了。你们可以去查，刘慧儿的死跟我没关系。我这身形，怎么看也不是能把她拖河里去的。我家那口子就更完蛋，炕上都使不出来力气。”

　　温清宁闻言，心中一动：“你男人不行？”

　　“啊？”秦百香茫然。

　　温清宁反问：“你不是说他在炕上都使不上力气吗？”

　　“是使不上力气，可是……也没到不行的地步吧。”

　　“那你具体说说怎么使不上力气，详细点。”

　　秦百香很想拒绝，小心试探：“和案子有关吗？”

　　温清宁一本正经道：“有没有关我来判断，你只管说。要是不好意思，我让其他人出去。”

　　变成其他人的沈钧行，耳尖微红却又无奈的看一眼温清宁，清了清嗓子喝道：“来人，把刘乡长请来！”

　　秦百香一慌，赶忙开口：“别请，我说我说。我家那口子的小，时间也短，还总是腿酸，其实是不行的。”

　　“你男人是刘成柱？”

　　“是。”

　　温清宁“嗯”了一声，继续问道：“你和刘慧儿因何结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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