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二六章 杀鸡敬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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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县衙在京城之内,位置就在后世的大兴胡同。其为一个六进院落,附有监狱、土地祠、仓库等功能建筑,占地面积四千多平,那是相当的宽敞。
王言随同吏部的人来至衙门之时,衙门里已经很是热闹。
大兴县的标配是正六品知县一人,正七品县丞两人,正八品主簿无定员,另有典史、司狱、都税大使、副使,以及其他的各种收税、治安和六房人手,入流的不入流的,再加上衙役们纠集起来的帮闲,也是乌泱泱几百号人。
看到王言溜达着走进来,闲话的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吏部的人过去跟县丞交代了两句,对齐了任命的文书,介绍互相认识一下,王言便就正式上任了。
县丞马德福说道:“堂尊,可有什么指示?”
这是一个胖乎乎的,四十多岁的男人,笑呵呵的样子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
另一个县丞叫严明辉,此人年轻不少,三十多岁。他拱手附和:“马县丞说的对,堂尊,但有吩咐,我等定然唯命是从。”
王言负手而立,鹰隼一样锐利的目光,刺的人们头皮发麻。最后,王言的目光落在了严明辉的身上。
“你姓严?”
严明辉赶紧躬身拱手:“堂尊明鉴,下官是姓严没错,可却绝不是严嵩的严。”
严世蕃都下狱了,严嵩都在家里不出来了,内阁事务全由徐阶主持了,再傻的人也该知道什么风向了。
王言的任命文书是早都送到衙门里的,他们自然也早都打听了王言,那么当然也就知道在严世蕃还没倒台的时候,王言就敢抽严世蕃的惊天壮举。
那么王言问他姓严,目的何在也就不言而喻了。要真是严嵩的严,那他可就遭老罪了……
王言哈哈笑:“别那么紧张,严阁老现在还留在京里,厂卫也没有大肆抓捕,陛下更没有下旨诛了严阁老九族。你便是严阁老的严,又有什么关系?
严阁老做了二十年首辅,人事上他都是点了头的,难道所有人都是严党吗?我看不见得。我等同朝为官,最知当官辛苦,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也是不得不为嘛。”
“堂尊醒世之言,我等铭感五内啊。”严明辉脸上都带着崇敬。
“那你铭感的还不够深啊。”王言摇了摇头。
“堂尊……此话何解?”
王言乜了他一眼:“本官乃是六品正印主官,你们俩一人站了一边,让本官左右为难啊。”
此刻大院子里的站位,是王言负手站在中堂门口,两个县丞一左一右在他身侧,余下的典史、司狱等都在他面前按照官位排列,算是站的板板正正。
听了王言的话,马得福和严明辉对视了一下,随即便很懂事儿的口呼得罪,跑到了大队伍面前站定。
霎时间,这两个县丞就从先前的管理者,成为了被管理者。
当然,也仅仅是表面上的,到底有几分服气还得以后在事儿上见。
更主要的原因也是王言牛逼,敢打严世蕃,打完了还没事儿,坐火箭一样九品直升六品。否则的话,这俩人面上都不一定会服气,甚至可能还要讽刺几句也说不定。
现在他们就没这个胆子,因为王言真敢动手……
这就是先声夺人的好处了,先把不好相处的形象立住了,之后就是别人来适应他,而不是他去适应别人。这一点,严世蕃当居头功,是他用他的鞋拔子脸成就了王言现在的威名。
王言满意的点了点头,给了二人肯定的眼神,,随即清了清嗓子,说道:“初次见面,你们可能不熟悉我的作风,我简单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我今年二十岁,去年变卖家产使银子谋了官儿,给我安排到了淳安任主簿……”
王言说的都是大实话,买官儿都堂而皇之的往外说了。但无所谓,这毕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谁还不知道王言这个官儿是买来的。当年给他办事儿的人,早都被弹劾的奏章淹没了,可还不是好好的?嘉靖也仅仅只是象征性的罚了一些俸禄罢了。
找出来的人是能干事儿的,能有什么错?
王言着重的讲了他在淳安是如何打开局面的,又是如何收拾不配合他工作的,以及如何收拾作奸犯科、欺压百姓之人的,总之就是给这些人说的人心惶惶,下意识的就升起了抵抗的心思。
紧接着,王言话锋一转。
“你们也不必担忧,我虽然没在这京城待过许久,却也能想到,尔等在这达官显贵扎堆的京城也不好干。就是想坏事儿,想欺压良善,也没那么多的机会。想捞银子,也不是那么好捞的。所以不能一杆子掀翻一船的人,还是要给大家改正的机会。
另外我刚才也说了,我对手下办事的这些人也是极好的。我说一个最简单的,吃饭……”
王言又开始念叨起了他在淳安给衙门里的人搞出来的各种福利,吃穿用度的各种补贴,还有最关键的收缴了大户的田产充公,给衙门里的人变相的另加了禄田,让大家伙儿都多赚银子。
“说了这么多,本官上任的第一项,就是要请大家都吃好的。一会儿就去采买肉食,今天风不小,我看就喝点儿羊汤,吃点儿大饼吧。谁是厨子?”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有一个衙役被典史踹出了队伍,赶紧的跑去后边找厨子了。
不一会儿,一个四十多岁面相老成的干瘦中年人,带着有几分圆润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跑了出来,二话不说就跪下叩头。
“小人王大,见过大老爷!”
“起来吧。”
“谢大老爷。”
王言嗯了一声,笑道:“我也姓王,要不是家里人还算有点儿墨水,我也应该叫王大的,咱们这可是有缘了啊。”
王大佝偻着腰,脸上陪着笑:“大老爷折煞小人了,小人何德何能啊。”
“这是你儿子?”
“是,大老爷,小人年岁大了,要干不动了,让我这大儿子顶我的缺。”
“还顶什么缺啊?”王言笑呵呵的摆手,拍着王大儿子的肩膀,“以前你就给老爷们做菜,以后下边那些做事的都有菜吃,就你们父子俩还不够呢。以后你的工钱涨三成,做伙房的头。把咱们衙门的饭菜给我做好喽。”
“真的?”王大儿子不敢相信的问出了声。
啪的一声脆响,王大一巴掌抽了过去,一脚将儿子踹开:“大老爷,我这儿子蠢笨,不明事理。大老爷放心,小人一定把饭菜做好,要是做的不好……”
王言伸手搂着他的肩膀,拍着他的胸脯:“做的不好,那就往好了做。俗话说的好,众口难调,哪能做的所有人都满意?你就慢慢做,做到老爷我满意了就够了,难不成我都满意了,他们还能不满意?”
不用王大说话,一帮人连称不敢。
王言松开王大,又拍了拍他干瘦的身体,伸手抓住了手腕,摇了摇头说道:“一个厨子把自己吃成这么瘦,那像话吗?谁家厨子不把自己吃的脑满肥肠?回头你自己多吃点儿,否则让旁人看了去,还以为是我大兴衙门吃不起饭呢。不过凡事要有度,切不可一贪再贪,你要有数啊,老王。”
“是,大老爷,小人都听大老爷的。”
“去吧,领了银子叫上人去买羊,买面。别吝啬,咱们几百人,都得吃好。”王言摆了摆手,“你们也都散了吧,自己分人去帮着采买,还有帮厨。”
王言好像才想起来一样,哎了一声又说道,“对了,有个事儿没跟你们说。先前本官抽了严世蕃的嘴巴,严世蕃报复心切,收买了北镇抚司的厨子投毒暗害于我。年前那阵子的动荡,就是缘起于此,查出了许多心怀不轨之人。
而后严世蕃下狱,本官特意跑去诏狱踹碎了他的小腿,让他狂恨无能。当时还扬言,等严世蕃家里的女人进了教坊司,本官去好生爽一爽,然则终究是气严世蕃的玩笑话。
严阁老还在呢,虽然闭门不出,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严党还没有清算,还是一个山头。也不知尔等有没有想要害我的人,我劝你们三思而后行,活着不容易。北镇抚司的那个厨子,被凌迟处死,割了三天半,走之前人还清醒呢,惨的很。
好了,就说这么多,都散了吧,自去做事。二位县丞、主簿、典史,随我来议事。”
不管剩下的那些人如何议论,王言转身到了中堂主位安坐。
看着小吏送上来的茶,王言就把人给打发去北镇抚司取他的罐罐茶的家伙什了,他是真喝习惯了。
看着小吏颠颠的跑走,王言对主簿宋良信扬了扬头:“给本官报报账。”
“回堂尊,眼下衙门还有纹银一千三百两,其中……”
“别其中了,大兴乃京县,天下最富庶之地便在于此,公中为何只有这么点儿银子?”
主簿宋良信镇定自若的回答:“堂尊,去岁大雪,压塌的房屋不计其数,还有不少流民,公中的银子都赈灾了。直到咱们的银子花没了,才找了户部拨了一些银子。”
“赈灾?”王言不置可否,“今日我便查查账,有问题你最好早点儿承认。”
“下官问心无愧!”
王言哈哈笑:“要说清官,我只认一个海瑞。他老母妻儿,还有他自己,都是面黄肌瘦。那是长久吃不好的缘故。宋主簿,京城居大不易啊,你正八品的官职,一年不过二十两银子而已……”
“下官等堂尊查出下官的问题。”宋良信仍旧信誓旦旦。
瞥了他一眼,王言转而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银子来。本官刚许诺了县衙要管饭,每天要有荤腥,这么多人,一天就得吃二十两银子。许出去的事情,做不到,可是坏了本官的威信啊。”
没人搭话,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开玩笑,谁不知道当官就是要搞银子?关键你得搞得出来。
王言点名了:“马县丞,你主管本县诉讼刑狱,说说最近有没有什么欺压良善的事被压下来了?”
马得福恭敬回话:“回堂尊,前几日徐阁老次子在城外纵马,鞭笞百姓……”
在王言的目光注视下,他说不下去了。
“马县丞,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嗯?本官是让你说好办的人,你直接拿徐阁老次子顶回来。怎么,你对本官有意见?”
“堂尊,下官冤枉啊。先前堂尊当众讲淳安故事,下官神往,故而……”
“给本官戴高帽?捧杀?”
王言摆了摆手,“被鞭笞的百姓告状了吗?”
“告了!”马得福点了点头,转身颠颠跑开,不一会儿拿了一张按了手印的状子过来,“这是诉状。下官没胆子找徐阁老的麻烦,就自己给了一两银子的汤药费,把人打发走了。”
看了一遍诉状,王言哼了一声:“他这诉状都得二两银子,你还挺心善。五老爷!”
见王言看着自己,典史张坤腾的从椅子上跳起来拱手:“堂尊,切莫折煞下官呐。”
“去,把这人给我找到,还有目击此人被鞭笞的百姓,今天下午都给带到衙门里来。”
“堂尊三思啊……”张坤一脸的难色。
“我说的不明白吗,五老爷?”王言盯着张坤。
“是,下官这就去!”张坤受不住了,哀叹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堂尊,这事儿真得三思啊!”马得福反倒劝上了,“说句犯忌讳的话,徐阁老能斗倒严阁老,岂是好惹的?”
“我还抽严世蕃呢,不比他徐阁老的次子厉害?这第一笔银子,就从徐阁老这来了。”王言又对严明辉说道,“去,让人给徐府下帖子,让他们主动把他们家二公子给我送到衙门来。”
严明辉认命了,出去安排人跑腿了。
王言这边又了解了一番衙门之中的情况,那边跑腿的人也回来了,诉苦道:“大老爷,他们把小人骂回来了,要不是小人跑的快,他们还要打小人呢。”
“反了天了。”
王言腾的站起身,“去,传我命令,巡街的帮闲都集合,随本官去徐阁老家请徐二公子过来。”
见王言的目光盯着自己,严明辉哀叹一声,颠颠的出门去办事儿了。
这种不讲理的上官太难缠了,一点儿规矩都不讲,上来就威逼利诱抢班夺权,还要直接向着徐阶开炮,这他娘是什么疯子?
王言可不管他们如何思想,他只知道想要治理好大兴,就得杀鸡敬猴。
就杀徐阶的二儿子,除了裕王、景王,还有哪只鸡有这只大?
当即,王言穿着正六品鹭鸶补子的蓝色官袍,带着一大帮流里流气的帮闲,就这么走在大街上,往西城的徐阶府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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