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尾声,抑或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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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红的朝阳如同浸血的圆盘,缓缓爬上切尔诺伯格核心城破碎的天际线,将扭曲的金属和焦黑的废墟染上一片悲壮的金红。控制中枢内,浓烟尚未散尽,阿米娅娇小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软软地向前倒下,那把与她并肩作战的黑色长剑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在满地狼藉中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阿米娅!"陈惊呼一声,强忍着自己身上多处伤口的剧痛想要冲过去。每动一下,她都感觉肺部像是被无数烧红的针尖刺穿,那是塔露拉——或者说科西切——留下的恶毒法术的残余影响。但她还没迈出两步,就被凯尔希伸臂拦住。
"别动,你的伤也不轻。"凯尔希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但她眼中的担忧却如暗流涌动,无法完全掩饰。她单膝跪在阿米娅身边,手指迅速而精准地检查着少女的脉搏和呼吸,动作熟练得令人心疼。
博士快步上前,面具下的表情无人能见,但紧握的双拳和微微颤抖的肩膀暴露了他的焦虑与恐惧。他跪在阿米娅另一侧,小心翼翼地将她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拨开。
"凯尔希医生,阿米娅她..."博士的声音透过面具,显得异常沉闷而遥远。
凯尔希没有抬头,继续着自己的检查:"过度消耗,体力透支。更麻烦的是精神层面的损耗。"她轻轻掀开阿米娅的眼睑,那双平日里明亮动人的眼睛此刻毫无神采,"与科西切的精神对抗不是儿戏,就像用细丝线拉住一头狂奔的疯牛,稍有不慎就会..."
她没有说完,但言下之意让陈的心沉了下去。
陈拖着伤腿走近,每走一步都感觉像是在刀尖上跳舞:"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凯尔希终于抬头,目光锐利如刀地扫过陈:"龙门的陈长官?"
"不再是了。"陈轻声回答,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阿米娅苍白如纸的小脸。她想起不久前的战斗中,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是如何挺身而出,如何与那个占据了她姐姐身体的恶魔抗争。
"那就请你看住那边那条龙。"凯尔希朝塔露拉的方向点了点头,那个女人正靠在一处破损的控制台旁,双目紧闭,仿佛沉睡,又仿佛在酝酿着什么,"之后我们会立刻对她进行收监。你有任何问题吗?"
"先照顾阿米娅吧。"陈毫不犹豫地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凯尔希微微颔首,似乎对这个回答颇为满意。她转向博士:"过来,博士。接下来我要做的这件事,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博士顺从地走近,没有一丝犹豫。凯尔希从医疗包中取出一支特制的注射器,造型奇特,闪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把手伸出来。"
博士伸出手臂,凯尔希熟练地将注射器刺入他的血管,抽取了一定量的血液。整个过程快速而精准,博士甚至没有感到疼痛,只有一种奇异的麻木感顺着胳膊蔓延。
"这是..."博士刚想发问,就被凯尔希打断。
"不要问。"她的声音罕见地带着一丝柔和,几乎是温柔的,"就当为了你自己好。"
凯尔希将博士的血液装入腰间的仪器,那仪器发出轻微的嗡鸣声,数秒后,输出了一种淡青色的液体,闪烁着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光。她小心地将这种液体注入阿米娅的脖颈。
几乎立即,奇迹发生了。阿米娅的呼吸变得平稳起来,脸上的苍白也逐渐褪去,恢复了些许血色。她微微颤动睫毛,缓缓睁开眼睛,瞳孔先是涣散无神,然后逐渐聚焦。
"啊...特蕾西娅小...小姐...?"阿米娅的声音虚弱而迷茫,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凯尔希的表情柔和了一瞬,那瞬间的温柔几乎让陈怀疑自己眼花了。
"不,我不是。是我,阿米娅。"
"凯尔希医生..."阿米娅的意识逐渐清晰,她环视四周,看到博士和陈关切的脸庞,"我..."
"没事的,阿米娅。"凯尔希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动作出奇地温柔,"不要强迫自己说话。我们该准备离开了。已经没事了。"
阿米娅点点头,但突然间,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眼中涌出。先是轻微的抽泣,肩膀微微颤抖,继而变成无法抑制的痛哭,像是堤坝终于崩溃,积蓄已久的情绪如洪水般倾泻而出。她转向博士,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博士...呜...博士..."
博士单膝跪地,轻轻抱住她,笨拙却温柔地拍着她的背:"没事了,阿米娅。战斗已经结束了。"
"我忍到最后了..."阿米娅哽咽着说,泪水浸湿了博士的外套,"我答应好的...我也..."
"你做得很好。"博士的声音透过面具,异常温柔,"你比任何人都勇敢。"
凯尔希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像是欣慰,又像是忧虑,但很快恢复平静:"陈,马上我们的飞行器会在指挥塔降落。我们一起离开,带上塔露拉。"
陈的表情变得复杂,她望向那个与她血脉相连却又陌生无比的女人:"你真的要这么做?我甚至...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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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需要塔露拉。"凯尔希的语气不容置疑,"罗德岛必须先于其他人得到她。"
博士抬起头,声音中带着担忧:"那会给我们带来杀身之祸!"
凯尔希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弧度:"不必担心,博士。在决定参与这件事时,我们就已经濒临毁灭了。"她站起身,目光扫过控制室内的狼藉,那些破损的仪器、焦黑的地面、凝固的血迹,无一不在诉说着刚才那场战斗的惨烈,"两把利剑悬在我们头顶,一把握在龙门手里,另一把则握在乌萨斯第三集团军手里。"
她走向观察窗,望着窗外逐渐明亮的天空,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停下了切尔诺伯格核心城,参与了龙门攻防战,知晓内幕...光这三条就足够他们暗中毁灭罗德岛十数次。"
陈皱眉,赤霄剑在她手中微微颤动,仿佛感应到主人内心的矛盾:"那为什么还要冒险带走塔露拉?"
"因为这是唯一的生机。"凯尔希转身,眼中闪烁着策略的光芒,像是一个早已看透棋局每一步的棋手,"无论谁想对罗德岛出手,都要考虑是否要向对手发出一个信号:'我想要夺取关键的证据,塔露拉。'"
她缓缓解释着自己的计划,声音冷静如冰:利用龙门与乌萨斯之间的互相猜忌和制衡,使罗德岛成为双方都不敢轻易触碰的平衡点。塔露拉将成为活生生的证据,确保罗德岛在政治漩涡中的安全。
"罗德岛应该庆幸..."凯尔希的声音带着一丝讽刺,"庆幸龙门的巨贾们和乌萨斯的旧贵族在百年内尚没有任何握手言和的可能性。"
就在这时,飞行器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如同金属巨兽的咆哮。凯尔希望向窗外:"飞行器已经来了。走吧,我们先把阿米娅和塔露拉送上去。"
她小心地扶起阿米娅,博士在另一侧协助。陈则走向塔露拉,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姐姐,那张与她有几分相似的脸上此刻平静无波,仿佛所有的疯狂与痛苦都已随着科西切的离去而消散。最终,陈还是伸手扶起了她。
"晖洁..."塔露拉轻声呼唤,声音虚弱但清晰,那是她自己的声音,没有科西切的扭曲与多重回响。
陈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支撑着她向前走去,心中的情绪如暴风雨中的海面,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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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核心城的另一区域,一群残存的萨卡兹雇佣兵此刻显得狼狈不堪,盔甲破损,身上带伤,眼中既有战斗后的疲惫,也有失败带来的迷茫。
"再打下去也没意义了。"一个高大的萨卡兹士兵说道,他的角断了一截,脸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那些游击队的家伙们会要了我们的命。撤退!撤出这座城市。我们输了!我们打了场没意义的仗。"
W从阴影中走出,身上满是伤痕却依然带着那标志性的疯狂笑容,像是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魔,既可怕又莫名地引人追随:"谁说没有?"
"你还活着...?"萨卡兹士兵惊讶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那么容易死的话,就不配让你们跟我走了。"W咧嘴一笑,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萨卡兹,目光如刀,仿佛能看透每个人的内心,"跟你走?给个我们把你当老大的理由。"
"哈,你没意识到一件事吗?"W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所有的疯狂瞬间收敛,只剩下惊人的清醒,"你自由了,傻大个。"
士兵困惑地皱眉,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自由?什么东西?"
"现在你们已经不再是谁的杀手了。"W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某种无形的自由,那姿态既荒谬又充满奇异的魅力,"我也不是你的头儿,我只是邀请你们和我一起走。"
她走向人群,目光灼灼,每一步都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不用再为了谁去杀谁,为自己打仗吧!当然,谁要是为了兴趣屠杀取乐,我第一个把他的肋骨从胸里炸出来。"她说这话时笑容甜美,却让人不寒而栗。
W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奇异的魅力,像是恶魔的低语,既危险又诱人:"我们用不着再跟着任何只是想着利用我们的刀和弩的人走了。他们不想我们活着,他们只想我们在死前带去更多的死。"
她停顿一下,让话语沉淀,如同让美酒呼吸,然后继续道:"但我不一样。我觉得,钱是个好东西。他们给我们的很多。但我们活着,我们挣得更多,而不是把那些他们许诺好的财富丢在其他人的坟头上面等着风干。"
"看到瞧不起我们的就干掉。看到不顺眼的也干掉。看到那些想害我们的也干掉。我们把他们全部干掉。"W的声音逐渐激昂,像是一首战歌,野蛮而直接,"不为了谁。不为了整合运动,也不为了什么整个魔族。我们自己去挣我们这条命。"
最后,她直视着那个带头提问的萨卡兹士兵,目光如炬:"走不走?"
士兵沉默片刻,与其他同伴交换眼神, 最终同意: "反正我们也没地方可去。就听你的。但是,别耍花样,W。"
W的笑容更加灿烂,疯狂重新回到她的眼中:"那不行,兄弟。我得耍很多很多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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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核心城的边缘地带,极境和霍克正在清理最后的战场。硝烟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血与火的味道,偶尔还能听到远处零星的战斗声和惨叫声。
"结束了吗?"极境轻声问道,擦拭着手中已经卷刃的武器,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恍惚。
霍克点头,他的一只眼睛被绷带临时包扎着,血迹仍在渗出:"太好了,这一次也不用扮成别人的朋友去把他们害死,这也就算是好事了。"他苦笑一声,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没想到,在原本作战计划里本来是要搅乱他们..."
这时,几个整合运动成员走近,他们的装备破烂,身上带伤,但眼中没有敌意,只有真诚的感激:"谢谢你,兄弟!打得好!快离开这里吧!"
霍克用乌萨斯语回应:"没事儿!"随后转向极境,表情复杂得像是一杯混了太多调料的鸡尾酒:"现在我们成了他们的助手。"
极境微微一笑,那笑容在硝烟弥漫的背景下显得格外明亮:"霍克,回去以后要一起喝杯咖啡吗?我可以和你讲讲上次我们在哥伦比亚的行动..."
"那次我和你在一个小队。"霍克提醒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的宠溺。
极境愣了一下,随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样来着?"
"你从来不记得小队的队友吗?"霍克无奈地问,但眼中没有真正的责备。
"因为每次我们都不是在作为罗德岛的小队活动的嘛。"极境辩解道,随后语气变得认真,"那这次...我们可能真的光彩地做了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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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一个年幼的菲林站在一群身经百战的战士中间,显得格外娇小,但她挺直脊背,目光坚定。
"等等,小猫,那是你们的飞行器吗?那是做什么的?"一个盾卫指着远处降落的飞行器问道,声音如雷轰鸣,但在面对这个小女孩时,不自觉地放柔了几分。
迷迭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啊,那应该是...我们要带走塔露拉。"她看到飞行器起飞,补充道:"啊,它飞走了...我们已经带走她了。"
盾卫们的表情顿时变得严峻,空气中的温度仿佛瞬间下降了几度:"什么?你们,你们带走了塔露拉?不。罗德岛没有这么做的权力!!我们要审判她!她不能这么一走了之!!"
迷迭香坚定地摇头,小小的身躯里仿佛蕴含着巨大的力量:"不行...不行。因为你们想报仇,所以你们没有资格。"
"但你们把她夺走了。你夺走了我们处死她的机会!"盾卫的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愤怒,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小猫,现学现卖可不对...仇恨在我们的血管里流淌,这整合运动和感染者同胞无数的被她害死的人的仇恨让我们浑身发热,所以我们才有资格审判她。其他人不行。不可能。"
"那你们会公正地判决吗?"迷迭香直视着他的眼睛,那清澈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人心。
"我们就是公正。塔露拉逃不出我们的手心。"盾卫毫不犹豫地回答,声音如铁石般坚硬。
迷迭香思考片刻,提出了一个折中方案:"这样好了,叔叔。我可以向你们发誓。我们绝对不会把塔露拉交给任何其他人,除了你们和整合运动。"
"你们要她做什么?"盾卫质疑道,语气中满是不信任。
"我也不知道。"迷迭香诚实地说,这种坦诚反而让人更容易相信她,"但我可以发誓。因为我也相信我们做的是对的。"
她甚至提出一个令人震惊的建议:"如果需要的话,就现在杀了我。我相信罗德岛做的,我可以和她换。"
盾卫震惊地看着这个年幼的菲林,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她:"说什么!你不可以再这么说。"他的语气软化了,像是坚冰在阳光下渐渐融化,"哎,小猫,你对罗德岛的忠诚,和我们有什么区别呢?我信你。你以后会是个光荣的战士。"
他最终点头,那是一个沉重而庄严的决定:"走吧!看在你的份上,就相信你们罗德岛一回。但是,记住,无论是塔露拉,还是那个魔王...哪怕一次,只要有一次让我们知道你们在为非作歹..."
"只要你们给这大地上受到压迫和统治的人带去了更多苦痛,我们就会立刻找到你们,攻击你们,杀死你们。"盾卫的警告严厉而真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尤其是塔露拉。别让我看见你们用她做了什么坏事。我们会把她们的头挂在城市最高的地方祭奠大尉,祭奠孤独地死在这里的伟大战士。他本不该是这种结局。"
迷迭香郑重承诺,小小的脸上满是严肃:"不会发生那种事的。因为罗德岛不会这么做。而且,他们要这么做,我就不让他们这么做。"
她眼中闪烁着超越年龄的坚定,那是一种经过血与火洗礼后的成熟:"以后...我会成为你们说的那个,能认出别人是好人还是坏人的人。没人该再失去亲人了,如果这是好事的话,我会去做。我会审判。我觉得我快有一把自己的尺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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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卫被她的真诚打动,那坚硬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真正的笑容:"我们相信你。我们相信你的誓言,小猫!你年龄还小,却比那些直不起身子的成年人还要有担当得多。"
他代表盾卫们做出了决定,声音如钟鸣般响亮:"我们同意了,因为你在,所以我们暂时不会去摧毁罗德岛。"
"打勾勾吗?"迷迭香伸出小指,那个动作与她刚才的严肃形成鲜明对比,显得格外纯真。
盾卫愣了一下,随后发出低沉的笑声,那笑声中有着难得的温暖:"啊?哈哈,好。打勾,是吗?"
"嗯。"
两人完成这个纯真而庄重的仪式后,盾卫的表情变得柔和,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如果我有女儿,应该也有你这么大。"他轻声说,声音几乎像是自语,"小猫,如果另一个女孩,那个魔王...那个卡特斯。如果她真的能做好,真的能走下去的话..."
"你可以信我们,小猫。你们有难的时候,我们也会来。因为大尉...大尉和叶莲娜她...已经选了她。"盾卫的承诺中带着深深的怀念与希望,那是一个战士对另一个战士的尊重,"希望以后你们的路能证明你们是对的。"
最后,他温和地说,像是父亲对女儿道别:"你该走了。"
一个罗德岛干员跑来,气喘吁吁:"迷迭香!我们...整合运动的战士们,谢谢你们。我们该走了。"
"不再是整合运动了。"盾卫纠正道,随后向迷迭香告别:"再见了小猫。快走吧。"
"拜拜,叔叔。"迷迭香挥手道别,随着干员离开,那娇小的身影在废墟中显得格外坚韧。
盾卫目送她远去,低声对同伴说,声音中带着复杂的情绪:"他们走了,兄弟们。我们不行。我们还不能走。我们还有事情没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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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核心城的另一端,乌萨斯皇帝内卫正在商议下一步行动。这群身着黑衣的精英战士如同阴影般聚集在一处半毁的会议室中,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捏出水来。
"已经收不到整合运动领袖的回信了。"一个内卫报告道,声音冰冷如机器,"切尔诺伯格核心城也已停止运作。通知第六第七和第十二师团,如果他们还想照计划进行,现在就该..."
"停下吧。"一个神秘的声音打断了他,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几个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显然是龙门的影卫,他们的装束与内卫截然不同,但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却如出一辙。
"否则就只能我们来让你们停下。"影卫首领平静地说,那平静下面藏着滔天的力量,"即使我们这么做了,也不会产生作用。只有你们现在还来得及停下你们那几台缺乏理智的战争机器。"
"你们无法与乌萨斯的利刃对抗。不再能了。"内卫威胁道,但语气中有一丝不确定,像是猎犬嗅到了不熟悉的气味,"而且,你们,哪怕连昏君的命令都能言听计从的走卒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们?"
影卫首领用高卢语回应,那古老的语言在废墟中显得格外诡异:"你又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被科西切蛊惑了?"
"别再用那种语言与我说话...高卢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内卫愤怒地说,那愤怒中带着一丝被戳中痛处的慌乱,"用他们的语言进行国度间的交流的时代,也已经过去了!他们连一座城市都不剩下!"
他为自己辩护,声音不自觉地提高:"科西切,他一直坚持,他一直在为乌萨斯奉献!"
"上一个被乌萨斯人这么称颂的人死在你们的刀下。"影卫冷冷地回应,那话语像是一把精准的手术刀,直刺要害,"不用再瞻前顾后了,我们可以帮你们一把。有些事只能你们来做。"
"你想引诱我们背叛国家?"内卫警惕地问,手不自觉地按在武器上。
影卫摇头,那动作轻缓却充满力量:"年轻人...依我之见,你们继续一意孤行才是叛国之举。接下来发生的事你可以自己选,但事情的结果却是乌萨斯去承担。"
他耐心解释,像是老师在教导不听话的学生:"既然你们现在这么做了,你们肯定是清楚的:贵族们引发战争只是为了解决一个问题,但战争,战争更糟。你们想在那里一劳永逸地重建乌萨斯的安宁?"
影卫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人心,直视每个内卫灵魂最深处的疑虑:"你们自己结束了那个时代。你们比我们更清楚。"
内卫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气: "魏彦吾的走卒。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凭本事。你们还有很多要学。"影卫的回答带着长辈般的教诲,那语气让一些年轻的内卫不自觉地感到羞愧。
"你威逼我?"内卫的声音中带着怒气,那怒气像是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不,我们只是...到了年龄。"影卫首领的语气突然变得沧桑,那沧桑中有着看透世事的智慧,"以及,也许你们自诩忠诚于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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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些事,不管在你们眼里我们够不够忠义...我们都是不会去做的。"
内卫困惑地问,那困惑是真诚的:"义是什么?"
"一些我们做不到的事。"影卫意味深长地回答。随后他用高卢语说,那语言如同古老的咒语:"我们都各自退一步吧,年轻人。"
他劝说道,声音中带着奇异的说服力:"皇帝内卫有得是新鲜血液。你们会活得比我们长。假如这件事真的不对,你们却还有机会去纠正它。倘若真的为它着想,就不要踏进同一个错误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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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装神弄鬼的狂人!我要好好地羞辱他。"费奥多尔嘴上这么说,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转向维特,声音低沉下来:"在这之前,维特,我们能成功吗?我们能让乌萨斯重现辉煌吗?"
维特沉默了片刻,他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一丝波动:"我不知道,陛下。给您一个答案并不合理。"他微微欠身,"至少您不像您的父亲一样会毁灭这片大地。这已经是件好事。"
费奥多尔疲惫地挥手让维特退下,独自站在窗前,望着窗外乌萨斯广袤而寒冷的土地。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窗沿,心中的思绪如同窗外飘散的雪花,纷乱而迷茫。
维特退出房间,在长廊中停下脚步,望向切尔诺伯格的方向,轻声自语:"感染者塔露拉...是吗。如果你能打碎不死黑蛇的诅咒,那你也该能打碎你自己身上其他的那些。"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希望有一天,我们能有机会真正战胜属于先皇的那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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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德岛的特别监禁区,塔露拉终于从长时间的沉默中抬起头。她的目光清澈而坚定,仿佛已经做出了某个重要决定。
"逃出来有多久了?"她轻声自问,声音在空旷的监禁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啊,因为麻烦得很,所以早就没算了。但是,再怎么逃下去,也是逃不掉的。"
她站起身,走向监禁室的窗口,望着外面浩瀚的天空。阳光透过特制的玻璃洒在她苍白的脸上,给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敲打钉子当然不能让钉子去找锤子。作为锤子,就只能砸下去。"她的声音逐渐坚定,"也许现在是时候了。"
就在这时,监禁室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凯尔希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卫。
"推进之王已经在等你了。"凯尔希的声音平静无波,但眼中有着难以读懂的深意。
塔露拉转身,微微点头:"我知道。"
她跟着凯尔希走出监禁室,穿过罗德岛错综复杂的走廊。沿途的干员们纷纷投来复杂的目光——好奇、恐惧、愤怒,偶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在罗德岛的一个隐蔽会议室里,推进之王维娜正不安地等待着。当凯尔希带着塔露拉进来时,她明显地紧张起来,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放在腿上的武器。
"维娜!请走近一些。"凯尔希的声音异常严肃,"我有一些话要同你说。"
推进之王顺从地走近,目光警惕地在塔露拉和凯尔希之间移动:"好的,凯尔希医生。"
凯尔希凝视着她,那双总是冷静得过分的眼睛此刻显得格外深邃:"等等。我先问一句,你准备好了吗?"
推进之王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我不知道。不如说,如果这样可以的话,那我随时都准备好了。"
塔露拉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这一幕。她的目光中有着某种理解,仿佛早已看透了这场会面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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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龙门的贫民区,弑君者正在帮助一群乌萨斯平民撤离。这群人衣衫褴褛,面带饥色,眼中满是恐惧与不信任。
"唔...!"一个平民惊恐地看着她手上明显是战斗留下的伤痕。
弑君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尽管这对她来说颇为困难:"别怕。我不是杀手。走,这里走。别想着留下!乌萨斯人找到你,他们不分你是不是感染者,这座城市会被变成空城。"
平民犹豫地问,声音颤抖:"你的意思是我们只能相信你?"
"你们想活下去...你们会活下去。"弑君者坚定地说,尽管她自己也对这句话的真实性存疑。
最终,平民点头,那是一个绝望中的选择:"我们会活下去。往哪走?"
弑君者指引着方向:"好。好的。这里走。"她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惊讶的歉意:"我没法让你不恨我们。但我希望,我们以后对你们这些同样也失去家乡的人...也别再恨了。"
她招呼一个整合运动成员:"兄弟!过来。带他们走。他们没感染。小心点。"
"弑君者?那你呢!"整合运动成员问道,声音中带着依赖与不安,"你去哪...?我们该怎么办?"
"你们为什么还跟着我?"弑君者反问,声音中有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疲惫。
"你可是整合运动的..."成员试图解释,却被弑君者打断。
"我什么都不是。"她望向远方,目光似乎穿透了层层墙壁,看到了遥远的故乡,"我要回叙拉古。"
"为什么?你为什么..."成员困惑地问,声音中带着被抛弃的伤痛。
"我很弱。所以我要变强。"弑君者的声音中带着决意,"在我要离开叙拉古去乌萨斯给爸报仇的时候,老师拦住了我,说我很弱,做不到。我以为他是在骗我,只是不想我回去报仇,现在我才明白他是对的。"
她坦诚自己的不足,这种坦诚对她来说异常艰难:"我没有塔露拉那种脑子,我也没有老师那种手法,我太弱了。就连我一直以来相信的事业...都被人利用了。你们知道了吧?塔露拉背叛了我们。不管有没有内情,整合运动已经完蛋了。"
这时,一个声音插入,平静而有力:"我不认为整合运动会就此结束。"
弑君者转身,看到一个龙门人打扮的女子:"你是龙门人?"
"是的。"女子承认,她的目光锐利而冷静,"不过我要说的和我是哪里人,没有关系。不管这个塔露拉承不承认,可能你们都要意识到一点...不管整合运动怎么样,塔露拉已经点了一把火。我不觉得这把火会就这样熄灭。"
弑君者思考片刻,眼中的迷茫逐渐被决断取代:"那也好。如果你这么说的话,我觉得让他们跟着你会好些。"
"这算委托吗?"女子问,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算信任吧。"弑君者真诚地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骗我,但是现在大家都失去了家乡,我是不会骗你的。他们跟着我不会有跟着你好。"
女子看向那些整合运动成员,目光扫过每一张疲惫而期待的脸:"那么,你们愿意跟着我走吗?"
成员们犹豫地看向弑君者:"弑君者..."
弑君者坚定地说,声音中有着告别的不舍与决然:"乌萨斯人...我们这些...乌萨斯人。乌萨斯只是还没到像待我们一样待这所有乌萨斯人的时候。各位,再见。别像我一样再犯错。"
女子向弑君者点头,眼中有一丝赞赏:"年轻人..."
一个整合运动成员问女子,声音中带着试探与希望:"你叫什么名字,准备去哪?"
"就叫我'九'吧。"女子回答,她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战场,"我准备去火烧得最旺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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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龙门郊外的一处隐蔽墓地,魏彦吾独自站立着。这里的墓碑大多已经风化,字迹模糊,只有少数几块较新的石碑还能辨认出上面的名字。
鼠王悄然走近,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你果然在这。"
魏彦吾没有转身,声音低沉:"我还是瞒不过你。"
"你想来这里也就只有这个原因。"鼠王理解地说,站到魏彦吾身旁,"悼念他们。"
"也许是悼念我们自己,还在这里贪生怕死。"魏彦吾的语气中带着自嘲。
鼠王轻笑,那笑声在寂静的墓地里显得格外清晰:"你的剑不是这么说的。"
"至少我没下狠手割了你的喉咙。"魏彦吾回敬道,声音中有一丝难得的轻松。
"话不要说太满,大少爷。"鼠王毫不示弱,眼中闪着挑战的光,"真要搏命,还不知兽死谁手。"
魏彦吾叹了口气,那叹息中有着沉重的疲惫:"别讽刺我了。"
"我还是要刺你一两下才行,老友。"鼠王语气变得严肃,"晖洁她做到了,那些感染者做到了。你该重新考虑一下,以及你的独断差点毁了龙门,只差一点,你就会把多少人拖入战争。"
魏彦吾望着远方的龙门,那座他倾注了半生心血的城市:"我不觉得这是一件必然的事情。就算龙门选择了它的一种未来,它也可能因为一些小事就把那个未来掐死。机缘巧合,不过偶然。"
"不是这座城市选择了她,老友。"鼠王摇头,目光深远,"你我该庆幸,是她选择了这座城市。"
"两者并不矛盾。"魏彦吾终于转身面对老友,眼中有着复杂的情绪,"舸瑞,这座城市也选择了她。即使这座城市也还没有准备好去接受她..."
鼠王准备离开,拍了拍魏彦吾的肩膀:"类似的话你就对她自己说吧。我先行告退了,大少爷。"
魏彦吾叫住他,声音中有一丝罕见的犹豫:"等等,舸瑞!影卫是不是骗了我?"
鼠王装傻,但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啊?你的影卫,我又怎么知道?"
"你和林雨霞合起来做些什么也不出奇。"魏彦吾直视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真相。
鼠王最后补充到,声音压低: "你的影卫已经不再是过去的禁军了。他们现在是人。他们忍心看你再犯错?"
魏彦吾明白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所以,我让他们处理的感染者,现在只是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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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鼠王打断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天知地知。还有,你不就是因为知道我们会这么做才——"他突然停下,看向魏彦吾身后:"晖洁?啊。你已经来了。"
陈走向他们,已经换上了罗德岛的制服,那身装束让她看起来既陌生又熟悉:"林叔。"
鼠王打量着她,眼中有着长辈的关怀:"看你穿成这样,看来是准备马上离开了。晖洁,要记得多回来看看。"
"我不清楚。"陈诚实地说,声音中有着对未来的不确定。
"那就多托人向我们报个信,好让我们知道你在外面平安。"鼠王的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我会的,林叔。"陈承诺道, 随后转向魏彦吾。
魏彦吾看着陈,语气变得沉重:"这里葬着塔露拉的父亲,以及...你们的母亲。他们终归没有葬在他们爱的那个城市里。不,你母亲的话,应该对那个城市既爱又恨。"
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每一块墓碑,仿佛在阅读一部无声的历史:"这里的景色我永远不会忘记,晖洁。只要看到它,我就会想到他们...我的妹妹,我没有血缘关系却胜过血脉的兄弟。他们被葬在这里。"
魏彦吾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哀伤,那是他很少表现出来的脆弱:"墓柜太小了,容不下他们的热情;话语又太轻了,说不出他们的悔恨。"
"所以这是个无名冢。"陈轻声说,目光落在一块没有刻字的石碑上。
"是。"魏彦吾点头,嘴角泛起苦涩的弧度,"无名冢,呵...可能是因为名字只对活着的人有意义。在这片大地上,安葬只是个理想化的说辞,因为所有的坟墓最后都会消失。没人能安静地永眠。"
他继续道,声音如同远处飘来的风,带着岁月的沧桑:"遇着天灾,碰上战争,遭到废弃,等等。只要一座城市消失了,葬在城市上的死者一样会灰飞烟灭。至于广大荒原上的无数聚落,我所听说的每个聚落的后代,都没能找到过他们祖先的墓地。"
魏彦吾讲述着不同的丧葬方式,最后回到主题,声音低沉而疲惫:"我太健忘了。我有太多容易忘记的事情了,或者说,我有太多想要拼死忘记的事情了。可我绝不敢忘记他们。所以我...我为他们选择了这里。"
他开始讲述往事,那些被时间尘封的记忆如同旧照片般一帧帧展开:"我带着妹妹来到龙门,在这里遇见了文月,又遇见了逃至此处的爱德华。我不敢说和他是一拍即合,但他智勇双全,胆气过人。在暗处统治龙门的科西切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我们也很清楚,只有把他赶出去...我们和这座城市才有未来。"
魏彦吾指着脚下,那动作有着仪式般的庄重:"这里,这座坟墓,是龙门以前曾到过最远的地方。那是我们合力战胜了科西切,把他彻底赶出龙门的时候,龙门就停在数十里外,充满了希望的城市亮起了点点灯火,未来在等着我们。"
他的眼中浮现出怀念的神色,那是对逝去时光的眷恋:"这儿,我们在这儿,饮酒,畅谈,大笑作乐,把载具没油这事儿彻底地抛在脑后。我们差点渴死在这,直到亚当斯那头老病虎咳嗽着把他的私家兵车开到这来,把我和爱德华狠狠地骂了一顿。哦...那时他还没有那么老,也没有那么病。甚至没有那么狠。但是,谁在意呢?我们每个人都在笑。"
魏彦吾的声音突然变得痛苦,仿佛那些快乐的回忆都化作了尖锐的刀片:"林笑起来...他笑起来就像我们手上从没沾过血...笑得就像是度过了一整串好时光的少年人。爱德华是伦蒂尼姆的最高贵的血脉末裔。我们将这个秘密牢牢留在龙门。但科西切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他的计划在那时可能就已成型。"
他声音颤抖: "他让我善妒的胞弟和伦蒂尼姆的阴影,知晓爱德华与我的妹妹...情投意合...我被迫在爱德华和我妹妹腹中的孩子里选一个。"
"爱德华死后,我密不发丧十年,除了胞弟和科西切,无人知晓事实。而今,爱德华与我妹妹都已经去世。"魏彦吾的声音中充满愧疚,那愧疚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弯了他的脊背,"假以时日,天灾也会侵袭这里,一切都化为乌有,没人会记住有一对悲哀的恋人葬在此处。因我而死的两人,也会被人遗忘。"
陈轻声说,目光复杂:"我面会过了'科西切'。他可能比你我想的还要邪恶。"
"我可以想象。"魏彦吾点头,声音中有着不易察觉的期待: "墓地...母亲。"
魏彦吾的声音中带着歉意,那歉意来得太迟,却依然沉重:"你母亲对你没有多少感情,这是我造的孽。为了保护她,我不得不让她嫁给炎国贵族。我原本该做得更好。"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陈平静地说, "答应我,魏彦吾。你不会再让龙门变成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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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不会。"魏彦吾承诺,那承诺如同誓言般庄重。
"口说无凭,我信不过你。"陈直视着他的眼睛,那目光锐利如刀。
魏彦吾苦笑,那笑容中有着无奈与理解:"我从来都不需要你来相信我。哼...不过...这次你也可以再信一回。就如我上次说可以训练你一样。"
陈的声音中有着复杂的情绪: "你把我训练得很好。没有你,我救不回她。"
"这样就好。"魏彦吾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陈的语气柔和了一些,那柔和如同冰层下的流水,不易察觉却真实存在:"你这十年来对我说的话,加起来可能都没这一次你说的多。"
魏彦吾轻笑,那笑声中有着罕见的温暖:"我以前说的还不够多?"
"我说的是,对陈晖洁说的话。"陈解释道,声音中有着微妙的变化,"不是对陈警司说的。"
魏彦吾笑了,那是一个真正的笑容:"哈哈。"
"那我走了。"陈准备离开,那动作决绝而坚定。
魏彦吾叫住她,声音中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姐姐。你打算怎么办?...我对塔露拉已无亲情,徒留愧疚。"
"那你最好一直愧疚下去。"陈的声音中带着复杂的情绪,那情绪如同纠缠的丝线,难以理清,"我们只是这片大地上无数对被拆散的兄弟姐妹之一,而大部分人这辈子都没机会再团聚。即使如此,我也不能放过她。我至今都没有弄清楚,现在的她究竟是什么。"
她解释道,声音冷静而理智:"罪犯都会有他们的囚牢,只不过现在的龙门还不能关她。"
魏彦吾理解地点头,目光中有着赞赏:"这种东西我造不出。只有你才能建设一个感染者和普通人都能关的近卫局。"
"不必是我。"陈摇头,那动作干脆利落,"自己的事自己做。我已经认清事实了,无论这件事有多正确,龙门的市民如果不接受,那就是不接受。我已经在贫民窟看到太多了。而且,真有这种东西,我想先和罗德岛一起建一个。"
关于塔露拉,陈坚定地说,每一个字都如同凿刻在石头上:"不管需要多少时间。我会让她被公正地审判。"
魏彦吾赞赏地看着她,那目光中有着父亲般的骄傲:"你的确成长了。"
"我也不需要你这么说,长官。"陈微微撇嘴,那表情罕见地流露出几分少女的神态,"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
魏彦吾试探地问,声音中有着不易察觉的希望:"是不是即使我想替龙门留你,也拦不住你?"
陈只是轻笑,那笑声中有着释然与决心:"哈。"
魏彦吾接下来的语气庄重如誓言: "如果你和塔露拉真想回来,龙门会驶到那步,假使它能。有许多我们已经做不到的,未来也许他们自己就能。"
"我只希望你当时构想的那些,你自己没忘。"陈说,目光深远,"那就足够了。"她补充道,声音柔和下来:"替我向文月姨问好。"
陈犹豫了一下,那犹豫罕见而珍贵, 声音轻微却清晰: "...舅舅...保重。"
魏彦吾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那背影坚定而孤独,突然喊道:"晖洁!"
陈犹豫了片刻,没有回头,但脚步停了下来:"什么事?"
"道阻且长。"魏彦吾的声音中充满信任,那信任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周围的阴霾,"但是,是你的话,应当能。"
"我记下了。"陈回答,然后继续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坚定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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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龙门的行政区内,文月与魏彦吾正在交谈。茶香袅袅,却难以缓解空气中的凝重。
"所以啊,你本来准备给罗德岛开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文月问道,手中的茶盏轻轻旋转。
魏彦吾沉默片刻,开口时,声音中有着罕见的坦诚: "利用罗德岛排除整合运动的威胁后,要求他们带走龙门足够多的感染者。分给他们地块,交给他们资源,提供他们想要的研究资料和资金。他们拒绝不了,即使他们知道我给他们提供的这一切都难以下咽。"
他坦诚道,目光中有着复杂的情绪:"这样的事情我做过,以后的我也会继续这样做。不犹豫,不后悔。"
文月看着他,眼中有着洞察一切的光芒:"现在呢?"
魏彦吾轻笑,那笑声中有着释然与改变:"呵。世道变了。我也不得不变。"
文月建议,声音柔和却坚定:"你直接谢谢他们有什么不好?"
魏彦吾沉默不语,那沉默中有着太多的思量。
文月洞察地说,目光如炬:"你现在没那么患得患失了,要我猜原因,也就只有一个。因为小陈。"她问道,声音中有着微妙的好奇:"现在的条件已经变了吧?"
"龙门的感染者只属于龙门。"魏彦吾说,那话语中有着新的决心。
文月追问,不放过任何细节:"那么陈晖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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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自己的路。"魏彦吾的声音中带着释然,那释然如同放下重担后的轻松。
文月最后问,眼中有着温暖的笑意:"你会常去看她吗?"
"龙门的长官是不会再和一个感染者组织扯上任何关系的。"魏彦吾坚持道,但那坚持中已经有了裂缝。
文月轻笑,那笑声中有着调侃与宠爱:"哼,小气。那我要去。"
魏彦吾的回应带着妥协与温暖: "那...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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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周后,在罗德岛舰船上,凯尔希通过广播向全体干员发表讲话。她的声音在舰船各处回荡,平静却充满力量。
"诸位尊敬的罗德岛干员们,这里是凯尔希。"她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遍每一个角落,"在我们的努力下,切尔诺伯格事件终于以一种较和平的方式结束了。"
她停顿一下,那停顿庄重而有力,继续道:"许多真相将被永远地埋藏在切尔诺伯格的废墟之下。因为这片大地就是这样无情。但是,罗德岛会记住许多。无论我们会为之承担多少...我们都必须记住。"
凯尔希的声音变得庄重,每一个字都如同凿刻在历史中:"罗德岛的干员们,从不是为了某个人或者某件事而献出了生命。我们投身于一个事业,不是为了看到结果。我们做一件事,不是因为我们要将它做成。"
她坦诚道,那坦诚如同利剑般锐利:"也许在商业上,这样的策略是愚蠢的。但我们的生命并不只有物质层面的生命。勇敢的干员们用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证明,生命,生命的价值不仅仅在于确保一个人或是许多人的生存,不仅仅是生物学意义上的活着..."
"我们还要在文明的道德的意义上,活下去。"凯尔希的声音中充满信念,那信念如同明灯般照亮前路,"因为罗德岛坚信,未来的生命需要有所支撑。我们正为了一个能抚平这大地伤痛的信念而奋斗。"
她开始念出牺牲者的名字,每一个名字都如同沉重的钟声,在舰船中回荡:"即使因为这个信念,我们会为此牺牲。Ace小队,十三人。Ace,坏汤姆,克格,硬砖...木勺,十七,铜鼻子,青豆,阴银,密语,沙洗,紫焰,龋牙。"
凯尔希的声音微微颤抖,但依然坚定,那坚定如同磐石般不可动摇:"阿米娅小队,十三人。黑针,大软手,香辣吉米,歪耳。怒鸣,稚日,马尔科·史密斯,凋。落差,安东尼奥·丽萨,野烬,卉,靛玉。"
凯尔希继续:"Scout小队,十三人。Scout,姆拉姆,酒莓软芯...斯琳珂,米米,雷发,索拉娜,小玛丽...图钉,淤兰,结音,普特尔,长蝎。迷迭香小队,一人,碧银。Raidian小队,一人,水樱。"
她最后话语, 声音如同宣誓般庄严: "一共四十一人在切尔诺伯格事件中牺牲。罗德岛不会忘记。罗德岛会将他们永远铭记。即使罗德岛不复存在,他们为罗德岛所做的一切,也将在大地上留下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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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疗部门,阿米娅正在与Medic讨论一种新药。那药物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与医疗部门常有的消毒水味形成鲜明对比。
"啊,这种外用药,真的有用!"Medic兴奋地说,手中拿着一个装着淡蓝色膏体的容器,"虽然类似的专利已经有很多了,但我想作为特效药,这个外用霜应该还是有市场的。很关键的是,虽然效果没那么好,成本却真的很低廉...分析出来的成分都是些常见的野生植物。"
她补充道,眼中闪着专业的光芒:"只不过在搜集上有些麻烦,西北冻原从西到东,竟然散布在那么长的路的两端啊...发明这个药的人,比起医药知识,可能是毅力更多些呢。"
Medic问道,声音中有着好奇与尊重:"要在哪里申请这个专利呢,阿米娅?"
阿米娅思考片刻,目光深远:"就在乌萨斯吧。而且要让它很便宜才行。"
"可是,乌萨斯应该不缺类似的医疗技术吧?"Medic疑惑地问,眉头微皱。
"但乌萨斯有更需要它的人。"阿米娅解释道,声音中有着与她年龄不符的智慧与 决断。
Medic最后问,手中轻轻摇晃着那个容器:"给这种药取什么名字呢?"
阿米娅轻声回答,那声音如同祈祷般温柔:"就叫...霜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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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甲板上,杜宾和临光正在讨论任务安排。风吹拂着她们的头发,远处的天空湛蓝如洗。
"又出任务?"杜宾问道,手中拿着训练计划表。
临光点头,盔甲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泽:"对。我和陨星一起。"
杜宾提议,目光扫过正在训练的新兵:"带不带新人?我这还有几个新兵蛋子需要教育教育。"
"啊,不太行吧?"临光犹豫道,声音中有着对新人安全的担忧,"这回可不是个轻松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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陨星加入谈话,她的出现总是悄无声息:"杰西卡和霜叶有个巡逻任务。也许让她们带队会好些。"
杜宾担心地问,眉头紧锁:"杰西卡?能行吗?"
"你该看到她的成长。"陨星微笑道,那笑容中有着骄傲与信任。
杜宾承认,嘴角微微上扬:"我正是因为看到她的成长,才感觉她会给别人带来压力。"
陨星调侃道,眼中闪着戏谑的光:"那临光可是要把我压扁了。"
临光困惑地问,那困惑真诚而可爱:"我...没有那么重吧?"
陨星笑道,笑声清脆如铃:"不,不是那个意思。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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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博士的办公室,阿米娅与博士单独相处。阳光透过舷窗洒进来,给房间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博士..."阿米娅轻声说,手中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不想说话吗?...我明白的。在这些时间里发生太多事了。"
她微笑着,那笑容如同阳光般温暖:"但是,有博士在这里,我很...我很开心。有些事情我们一个人是做不到的。"
博士回应道,声音透过面具,异常温柔:"但我们也不是为了做到什么才去做的。"
阿米娅点头,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嗯!罗德岛...无论前方是什么样的阴霾等着我们,罗德岛也会继续前行。并且,无论这片大地上还有多少冰冷的故事...我也相信博士的心是温暖的。"
博士突然问,那问题出乎意料却发自内心:"如果我其实是个坏人,那该怎么办?"
阿米娅坚定地回答,那坚定如同最坚固的盾牌:"那样的话,博士,就只有我能阻止你了。"她最后说,声音中有着无限的信任与温暖:"欢迎回家,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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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特别监禁区,可露希尔正在看守塔露拉。监控屏幕上的图像稳定而清晰,显示着塔露拉安静的身影。
"她说话了吗?"一个罗德岛干员问道,声音中有着压抑的好奇。
可露希尔摇头,手指在控制台上轻快跳动:"没有,从你们把她弄回来到现在,她可是真的...一句话都没说。也太沉得住气了。就算那个...陈,对吧?来找她,她也啥都没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干员问,目光不时瞟向监控屏幕。
"我怎么办?"可露希尔无奈地说,夸张地叹了口气,"我又不是阿斯卡纶...而且现在也没什么要她说的。进一步提供的信息什么的,也要看用在哪里吧,大概。哎好烦啊我哪会治这种人..."
干员换了个话题,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那几个龙门近卫局的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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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龙门近卫局,诗怀雅和星熊正在准备前往罗德岛。诗怀雅穿着一身精致的便装,而星熊则全副武装,仿佛要去战场而非拜访。
"怎么?你又不是第一次去罗德岛,害羞什么?"诗怀雅调侃道,手中把玩着一把精美的折扇。
星熊解释,声音中有着难得的窘迫:"我只是升了职以后,害怕被人说是和罗德岛勾结。Missy你倒是完全没一点顾忌,弄得像是要去郊游一样。"
诗怀雅得意地说,折扇"啪"地一声打开:"谁能管我?"
星熊无奈,摇了摇头:"你说得对。有钱人的道理。"
当他们到达魏彦吾办公室外时,诗怀雅突然注意到里面的人,眼睛惊讶地睁大:"嗯...?魏长官办公室里,那个人...是谁?"
星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表情瞬间变得警惕:"蓝色头发的天使?还是萨卡兹?"
诗怀雅惊讶地说,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哇...哇!她,她受了好重的伤!"
星熊急忙拉住她,声音压低:"等等!别进去...魏长官也在里面。"
办公室内,一个神秘人物正在与魏彦吾交谈。那人身着破烂的长袍,但气质非凡,仿佛落魄的贵族。
"Chief,您似乎有客人。"神秘人说,声音如同古老的乐器,低沉而悦耳。
魏彦吾平静地回答,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对方:"能进这附近的都是值得信任的人。与其关心这个不如关心你自己的伤势。"
"如果您觉得允许外面那两个人偷听没什么关系,那我这点小伤也只是小意思。"神秘人回应道,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魏彦吾直接问,目光锐利如刀:"这次你来是做什么,拉特兰的信使?"
"我不是拉特兰任一官方的信使..."神秘人否认,声音中有着奇异的韵律: "只是,教宗确实是有一条给您的消息。"
魏彦吾立即命令,声音不容置疑:"星熊!带诗怀雅出去。"
星熊应道,动作干净利落:"啊,明白!"
诗怀雅抗议,但被星熊半推半请地带离:"喂!为什么就只有我..."
魏彦吾没有解释,转向信使,目光深沉:"好了。信使,说。"
信使用拉特兰语传达消息,那语言如同诗歌般优美:"他说...您今早吃了什么?晚上又准备吃什么?"
魏彦吾困惑地皱眉,那困惑中有着深思:"奇怪。他怎么会想知道我的看法?"
信使轻声说,眼中闪着神秘的光:"我想...毕竟您才是Chief,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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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德岛的监控室,可露希尔正在与干员讨论塔露拉的情况。多个屏幕显示着塔露拉的不同角度,她始终保持着平静的姿态。
"那个算是非官方的吧。"可露希尔说,手指在控制台上轻快地敲击,"那个黄毛老虎和绿毛鬼...更多可能是来借机看看前同事的吧?再说,再这样下去,岂不是乌萨斯皇帝内卫都要上罗德岛来转两圈了?"
干员问道,目光紧盯着屏幕:"他们来了以后,有对这个...病人,产生什么效果吗?"
"没。"可露希尔摇头,语气中有着专业性的失望,"只能想想看凯尔希在想什么了。啊,我跑一遍监控,你站那个摄像头底下去。快点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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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监禁室内,塔露拉正在与内心的科西切做最后斗争。虽然那个古老的意识已经被驱逐,但他的影响如同毒液般渗透在她的思维中。
科西切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回响,那声音如同毒蛇的低语:"塔露拉。人是一种脆弱,复杂,且自私的生物。即使是瘤兽也比人要尊贵,它们在大地上觅食,行走,日复一日,这个族群从未半途而弃。人则不。人会为了食物刺杀同类。人会为了泄欲侵害同类。"
他继续蛊惑,那声音带着诡异的魅力:"所以,人类需要其他人帮助他们发现自己的价值,发挥他们的价值。你有这样的资质,也有这样的权力。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你的一切都是我教你的...你又要怎么超越这无数年的厚重的历史呢?人类的历史,就是斗争史。"
科西切的声音变得诱惑,如同甜蜜的毒药:"智慧,理想,以及方式...这些都是我教你的。放弃幻想吧。你终归会回到我这里。你的终点只在我。"
但塔露拉坚定地回应,那坚定如同燃烧的火焰:"科西切...不,科西切,绝不。你带给我的这一切,已经根植在我的身上,但即使这会是我永远的疮疤,过去的一切却都已经结束了。都...结束了。"
她的内心更加坚定,那坚定如同经过淬炼的钢铁:"不...你所带来的一切都必须被结束。你带给我的这些丑陋与羞愧...都是我的燃料。我未来的燃料。直到我找到你,直到这片大地都得解放,我不会停止燃烧。我不会再否认你,科西切。我反对你。直到所有冤屈都伸张,所有罪恶都死亡。我一定会做到。哪怕我们的终点是一样的,我也会让这终点只剩灰烬。烧死自己也无妨。"
……
周围突然开始飘雪,塔露拉有些惊讶,她伸手去触碰雪花,看着雪花融化,是多么地真实。
“嘿!发什么呆?”一阵压低的声音传来,塔露拉回眸一看,霜星正在照顾一群熟睡的孩子。
"嘘。声音轻些..."霜星轻声说,手指轻轻拂过一个孩子额前的碎发,"他们睡着了。"
塔露拉压低声音,那声音柔和如羽毛:"哦...对不起…他们…训练了一天?"
霜星微笑着看向一个孩子,那笑容如同冬日的阳光,温暖而稀有:"这个深色头发的孩子也许很适合弓弩。不过也要等他再长大一些。"
塔露拉点头,目光温柔地扫过每一个熟睡的面孔:"那就让他们睡吧。可是..."
霜星理解地说,声音中有着淡淡的无奈:"我正准备走。我的温度还是太冷了,他们会感冒的。"
"麻烦你了。"塔露拉感激地说,目光中有着深深的情谊。
霜星摇头,那动作轻缓而优雅:"没有。只是这个白发孩子...睡得很浅。我不唱歌他就不断在梦里挣扎。只能唱到他睡熟为止。不知道他以前遭遇了些什么。"
塔露拉乐观地说,那乐观如同黑暗中不灭的烛火:"时间会修补我们的伤口的。你父亲还在制订明天的战略?他和我谈过附近的乌萨斯感染者输送集散地。"
霜星解释,声音中有着对父亲的骄傲与担忧:"他要深思熟虑,才能减少我们的损耗。他每次都和我这么说,要我注意。已经很晚了。"
"我没见过他睡觉。"霜星轻声说,那轻声中有着深深的心疼,"从没见过。"
塔露拉理解地说,目光望向窗外飘落的雪花:"想他的事不如想你自己的。你前几天说联系上的人,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柳德米拉和亚历克斯。"塔露拉回答,眼中闪着希望的光,"他们似乎在切尔诺伯格附近活动,对那座城市的事情很熟悉。"
霜星感叹,声音中有着对远方的向往:"那是座大城。"
"是的。"塔露拉眼中闪着希望的光,那光芒如同指引方向的星辰,"但那里也有许多感染者。我们说不定能把他们接出来...战术可靠的话。柳德米拉他们都是坚定的人。我想,他们会成为我们可靠的朋友,就算他们现在稍微激进了些。"
霜星轻笑,那笑声中有着温柔的调侃:"有每个月都和乌萨斯军队打起来的我们激进?切尔诺伯格。我们离那里太远了,太多障碍了。要多少年?花上三四年我们都到不了那里。"
塔露拉坚定地说,那坚定如同最坚固的磐石:"就算我们不是要对抗它或者停下它...它还是会向我们驶来的。有了城市感染者的工艺,我们可能真的能建立自己的城市。再说,三四年...一觉醒来就是明天。明天是很近的。"
霜星微笑,那笑容如同冰雪消融后的第一朵花:"我喜欢这句话。你也早点休息。"
"好,晚安。"塔露拉轻声回应, 随后转向熟睡的孩子们,声音柔和如夜风: "晚安,萨沙,伊诺。"
霜星催促道,眼中有着关怀:"快点回去吧。我一会儿把孩子们送回聚落。"
塔露拉点头,目光最后扫过那些熟睡的孩子:"嗯。各位战友..."
她最后轻声说, 那声音如同祈祷般温柔: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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