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老者的路

　　观察许久。

　　杨戬惊讶的发现，那名与太始、夜同等的首领，其内体蕴含的力量居然有‘道’影子，不算完全，可却真实无比。

　　那隐隐的‘道’之力量，他是不会认错的。

　　“这便是‘道’最初的模样吗？”

　　杨戬心中很是惊讶。

　　难怪太始等人一直说‘大道’源自鸿蒙，原来‘道’的力量是从起源的演变中出现，算个意外，也仿佛是冥冥中早已注定。

　　起源之光中走出的第九代生灵，皆是规律的雏形，夜、太始也不例外。

　　体内虽有浓郁到极致的起源之力，可依然属于规律的一种。

　　唯有那位生出‘大道’的首领，与第九代生灵有着本质的区别，并非完全的起源生灵，力量属性已经出现了质变。

　　“唉.....”

　　一声叹息在鸿蒙世间响起。

　　杨戬被某种力量影响，身子化作虚无，与起源之光完全融合，仅仅只是数个呼吸，他又再次走出，不再受红毛困扰，样貌也有了几分变化。

　　依旧一袭白袍，依旧公子无双。

　　只不过 ，现在的他并非曾经的他，是腐朽老者的年轻时代，是那位超脱之上的某个时期。

　　“恭迎吾主。”

　　第九代生灵开始朝拜。

　　杨戬静静看着，冥冥之中，他能够预知到未来的走向，对此，他并不惊讶。

　　现在所有经历的事情，都是那位老者曾经的故事，是早已发生在历史当中的，他只是重新走一遍，仅此而已。

　　“现在的状态，还未踏足超脱之上，本君倒是好奇，祭掉所有，于空无中复苏，是何等景象。”

　　杨戬心中自语，并没有改写任何事情。

　　他依照感应到的走向，延续曾经的古史，在鸿蒙时代传授起源之法，完善鸿蒙时代的秩序。

　　纪元在更替。

　　岁月的流逝是无法想象的。

　　鸿蒙时代越发璀璨，迎来了史无前例的盛世，生灵族群数之不尽，比之后世的洪荒时代，还要精彩许多。

　　这一场景的出现，是杨戬始料未及的。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最古的鸿蒙时代居然有如此一个时期，完全就是芸芸众生所期望的样子。

　　可惜，盛极而衰，才是世间运转的本质。

　　璀璨的大世落幕，鸿蒙中的生灵几近死尽，第九代生灵中唯有三位首领熬了下来。

　　“又是一方新的轮回。”

　　杨戬端坐于至圣尊位，轻声自语。

　　起源之光陡然绽放，死寂的鸿蒙世间再次恢复色彩，这一次，生灵不再是由起源所化，而是自然孕育。

　　经历无数岁月的演变，鸿蒙世间恢复了曾经的璀璨。

　　但世间运行的规律早已固定，不论是何等璀璨的大世，都会有落幕的一天，正如此方鸿蒙世间。

　　盛极而衰、衰而盛。

　　周而复始，好似无穷尽一般，往复不止。

　　........

　　不知哪天开始。

　　杨戬的心态发生了变化，他似乎忘记了原本的想法，在目睹一个个时代的兴起与覆灭后，他开始点燃自身。

　　起源之火在鸿蒙时代燃起。

　　将这方历经无数璀璨大世的世间融化，彻底成为虚无，什么也不存，什么也不在。

　　只有一团火焰，熊熊不止。

　　不知道过去多久，杨戬自熊熊不止的起源之火中走出，他祭掉了所有，不论是起源、还是自身，都被火焰融尽。

　　此刻的他，似乎只是一道意念，极不真实。

　　可就是如此状态，却仿佛凌驾了一切，仅仅只是一个抬眸，持续了不知道多少纪元的起源之火便熄灭。

　　大世再次复苏，所有在起源之火下消逝的强者，一一复苏。

　　再次恢复到了曾经的璀璨大世。

　　“这便是超脱之上的力量吗？”

　　杨戬神色带着几分疲惫，重走老者的来时路，让他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坐看时代的覆灭，任由纪元在眼前划过，他是执棋者，也是局外人。

　　“为何本君还会有悲伤的情绪。”

　　杨戬皱眉，对心中无法磨灭的情感有着几分诧异，眼下的他，是在某片古史当中， 经历着老者曾经的路。

　　也就是说 ，他现在就是那位超脱之上的老者。

　　可就是如此存在，竟然也无法磨灭自身的情绪，让那股心底的悲意无止境蔓延，在心底生根发芽。

　　“灭。”

　　自语声响起。

　　所有的一切在此刻轰然消散，复苏的鸿蒙不见了，一个个傲视万古的至强存在也是陡然消逝。

　　可即便如此，他心底的那股悲意，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依然在心底留存，影响着他的理智，在潜移默化他的思维。

　　这让杨戬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已经登临超脱之上的存在 ，居然也有无法消除的麻烦，还一直于心底根深蒂固。

　　这是不被允许的。

　　杨戬眸光升腾，开始全力驱散心底的悲意，想要将之完全抹去。

　　呼.....

　　起源之光再度显化。

　　但所有的手段仿佛已经失效，不论杨戬手段如何逆天，都无法驱散心底的悲意，此刻的他，就像普通人一般无力，对自身的情绪做不到任何控制，只能任由情绪的散发，侵蚀自身。

　　“唉......”

　　杨戬停下了手段，起源之火也是随之熄灭。

　　他没有再去对抗自身的情绪，知道这是那位老者自身的问题，历史早已经历，是无解的。

　　不论他现在以何种方式去处理，都无改写。

　　“就让本君看看，你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说，情绪的失控，是否真的能够让一位超脱之上陷入死境。”

　　杨戬眸光亮起，洞穿古今所有。

　　他在回溯老者最初的生命历程，观阅属于老者的一生。

　　............

　　一个老套的故事。

　　帝者的崛起，带领族群走向了最为鼎盛的时期，然而强者是孤独的，那个时代没有所谓的长生。

　　想要永世长存，就得无止境的提升。

　　那位帝者做到了，变的比任何人都要强，成为了所有生灵的主宰，可惜，故人相继离世，坐化岁月当中。

　　这让帝者陷入了无尽的痛苦。

　　即使往后帝者开辟出了一条从未出现过的路，足以让逝者回归，可死了便是死了，复苏而来的熟悉之人，终究不是心底的那人。

　　这让一切变的没有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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