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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双水村的外来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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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原城里的团聚温暖而欢欣,但是现实的壁垒却坚不可摧。在招待所住下的第二天晚上,叶晨便与贺家人进行了一次深入恳切的谈话。灯光下,他的表情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清晰。

  “爸,姐,姐夫。”

  叶晨将一杯热茶推到贺耀宗面前,声音沉稳的说道:

  “在黄原的这几天,你们应该也看到了,城里和咱们乡下确实是两个天地。你们能来,我和秀莲心里说不出的高兴。我们都盼着一家人能在一起,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贺家人全都纷纷点头,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叶晨话锋微转,语气里带上几分现实的凝重:

  “但是有件事我们必须得面对,那就是户口的问题。在当下这个年月,政策是铁板一块,“农转非”的口子卡的死死的。

  这不是走关系、托人情就能办成的事儿,至少在现阶段是绝无可能的,就算我父母在医院和学校都有些面子,但是也绝对跨不过这条红线。”

  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贺耀中的脸上还是那副沉稳的神情,贺凤英和常有林两口子则是莫名的觉得有些心慌,刚刚还火热的心,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他们这才意识到,那张薄薄的户口纸,才是真正区分“城里人”和“乡下人”的天堑。

  “那……那咱们这醋坊……”贺秀英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促访是肯定能开!”

  叶辰回答的非常干脆,随即拿出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方案:

  “但是咱们的户口当下落不到黄原城里,我想好了,目前最好的去处是原西线石圪节公社下面的双水村。”

  “双水村?”贺耀宗皱起了眉毛,这个名字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当初远房堂妹贺凤英不就是惦记着把小女儿骗去那里的吗?他对这个村落印象极差。

  叶晨自然看出了老人的顾虑,笑着对他解释道:

  “爸,此一时彼一时。双水村的支书田福堂,跟我还有些交情。我提前都已经联系好了,那里离黄元城不算太远,政策也允许落户。

  咱们先把根扎在那里,把醋坊拌起来。等将来政策松动了,咱们再想办法往城里迁,这是目前唯一可行、也是最稳妥的路子,您觉得吗?”

  贺耀中沉默的旱烟,烟雾缭绕中他权衡着。女婿考虑的周全,话也说的在理,虽然心里有些落差,但好歹活了这么大岁数,他明白人得顺应时势。半晌后,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回道:

  “成,就按你说的办。只要咱家的手艺在,到哪儿都能开出花来!”

  ……………………………………

  休整了几天后,叶晨带着老丈人贺耀宗和姐夫常有林,乘坐班车来到了原西县石各街公社,双水村支书田福堂早已等在了公社门口。

  田福堂是个精明的庄稼汉,脸上总挂着看似憨厚,实则算计的笑容。一见到叶晨,尤其是感受到叶晨言语间的分量和隐约透露出的“表示”后,他的热情瞬间达到了沸点。

  “哎呀,叶医生!欢迎欢迎!贺老哥,常兄弟,欢迎来我们双水村安家落户!”

  田福堂紧紧握着叶晨的手,为了防止外人窥探到二人之间的关系,他还特意用了当初叶晨在县医院中医科帮他诊脉时的称呼,熟落的跟着众人打招呼:

  “手续的事儿就包在我身身上了,公社这边人头我都熟,不就是落户嘛,没问题!咱们村正好缺贺老哥这样有手艺的人才!”

  寒暄过后,叶晨将一个厚厚的信封不着痕迹的塞进了天夫堂的口袋。田福堂右手指头一捻,那厚度让他心头猛的一跳,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真诚了,几乎要滴出蜜来。

  叶辰的语气十分平静,但却分量十足,对着田福堂说道:

  “田支书,我岳父一家初来乍到,在这儿安家落户,起窑洞的事儿就得劳烦您多费心了。

  我们的要求不多,地段要好,要足够敞亮;窑洞要结实,够他们一大家子人住,材料用工也都要最好的!”

  “哎呀呀,叶医生您这就太见外了,放心吧!”

  田福堂拍着胸脯邦邦响,对叶晨打包票道:

  “咱绝对给贺老哥安排的明明白白!村东头那边有片好崖面,朝阳、干爽、地基硬实,我回去马上就组织人动工!到时候我亲自盯着,保证比给我自己家起窑洞还要上心呢!”

  田夫堂这句话绝非虚言,叶晨的那个信封装了足足五捆大团结,在这个一个壮劳力一天挣不到一块钱的年代,这简直是一笔无法想象的巨款。

  在当地娶一房媳妇,彩礼也不过一二百元,这五百块足以让田福堂成为双嘴村首屈一指的富户。他岂止是上心呐,简直是恨不得把贺家人当祖宗给供起来。

  钱能通神,亦能驱鬼推磨。在巨款的开路下,田福堂爆发出了惊人的能量和效率。他亲自划定了村东头最好的一块宅基地,视野开阔,地势高燥,远离沟渠湿气。

  不止如此,田福堂甚至动用了全村最好的石匠和木匠,工钱给的足,伙食开得好,顿顿有油水。在材料上更是毫不吝啬,青石地基打的又深又牢,箍窑用的砖瓦都是新烧制的上等货,檩条椽子选的都是粗壮结实的硬木料。

  整个施工期间,田福堂几乎天天泡在工地上,比监工还监工,几乎达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确保每一个环节都毫无瑕疵。

  村里人都在私下里议论着,老田这怕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对这户即将新来的特价未免也太好了,这窑洞起的,比他自己家那孔用了多年的好窑洞还要气派、还要精细!

  不到一个月的功夫,一孔宽敞明亮,坚固结实的新窑洞,就在双水村落成了。

  窑面石墙打磨的平整,门窗崭新的刷着桐油,里面的空间极大,别说住三口人了,就算是再来三口,也能住得下,甚至还预留了未来做促访的操作间和储藏室。

  当叶晨和贺秀莲再次来到双水村,看到这孔新窑洞时,连他们都感到有些意外。叶晨知道钱会好用,却也没想到田福堂能办得如此漂亮。

  贺耀宗抚摸着光滑冰凉的石墙,看着宽敞的院落,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他虽然老实,但也看得出,这窑洞的质量和位置,绝对是村里头一份的,二女婿把事情办得妥帖极了。

  田福堂搓着手,脸上洋溢着干成一件大事的得意,笑着问道:

  “叶医生,贺老哥,还满意不?”

  “太满意了,田支书,真是辛苦您了,太感谢了!”贺秀莲连忙道谢。

  叶辰也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说道:

  “田叔,您费心了,这份情谊我们记下了。”

  安家落户的手续在田福堂的全力疏通下,一路绿灯的办妥了。贺家人的户口,终于落在了双水村这片陌生的土地上,虽然并非最初期望的黄原城,但是这样一个坚实温暖的起点,已足以让他们充满希望的开始新生活。

  贺耀宗站在新窑洞前,望着双水村的天空,对身旁的女儿女婿们说道:

  “这窑洞,就是咱们客家在黄原的新根儿。往后就住在这,把咱贺家的醋坊牌子,重新竖起来!”

  崭新的生活随着这空用巨资和诚意开辟出的窑洞,正式开始了……

  贺家新窑洞落成的消息,像是一阵风似的,吹遍了双水村的每个角落。孙玉亭蹲在自家破旧的窑洞门前,远远望着村东头那气派的新院落,心里像是打翻了醋坛子似的酸的直冒泡。

  “看啥看?再看那也是人家的!”

  贺凤英没好气地摔打着门口的笤帚,灰尘扬的老高:

  “要我说啊,田福堂这是吃了迷魂药了,也不知道咋了,对这个外乡人这么上心?”

  孙玉亭缩了缩脖子,没敢接话,他想起这一个月来,田福堂天天在工地上跑的那股热乎劲,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

  作为田福堂鞍前马后的多年跟班,他实在是太了解自己这位主子的性子了,这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儿,能让他这么卖力讨好的人,肯定不简单。

  贺凤英突然凑到丈夫身边,手里做了个捻钱的动作,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说姓叶的那小子,是不是私底下给田福堂塞了不少这个?”

  孙玉婷心里咯噔了一下,那天去公社门口迎人,他作为田福堂的头号舔狗,自然也是在场的。记得当时他隐约看见叶晨往田福堂口袋里塞了个厚厚的信封,当时他也没多想,现在回味起来,那厚度让他手心都有点发汗。

  “不能吧……”

  孙玉婷眼睛不住地往新窑洞那边瞟,嘴硬的说道:

  “听说那个姓叶的是个读书人,百无一用是书生,他哪来的那么多钱?”

  “读书人?”

  贺凤英嗤笑了一声,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还是读书人呢,咱村里你是为数不多的读高中的,结果咋样?你也像那个姓叶的似的,把户口给迁到城里了?你能让田福堂这么巴结你?”

  妻子贺凤英的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孙玉亭的心上,他想起了前些天去田福堂家里汇报工作,提及贺家时,田福堂那意味深长的的眼神:

  “玉亭啊,以后对贺家客气点,那可是咱们村里的贵客。”

  夜里,这对心里藏着事的夫妻,躺在土炕上,俩人都跟烙饼似的睡不着觉,各怀着心事。贺凤英翻来覆去半天,突然坐起身来,对着丈夫说道:

  “当家的,你说,那鸡咱还送不送了?”

  孙玉亭跟个霜打的茄子似的没吭声,之前准备的那只老母鸡,因为一直在犹豫,已经瘦了一圈。现在看这情形,一只鸡怕是拿不出手了。

  贺凤英也不是傻子,相反,她比猴还奸,自然是看出了丈夫的意思,咬了咬牙然后说道:

  “要不……把咱圈里那头半大的猪崽送过去吧?”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孙玉亭猛地从炕上爬起来,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妻子,然后大声道:

  “那猪崽再养几个月就能出栏了,值好几十块呢!”

  “那你说咋办?”

  贺凤英声音里带着哭腔,日子过得糟烂点她不怕,她享受着自己当妇女主任时,村里人用畏惧的眼神看她。现在贺家人的到来,让她意识到自己曾经拥有的东西,可能会永远的离自己而去,这种心理落差比杀了她还难受。

  孙玉亭心里也是一颤,他想起了田福堂对贺家人的重视。要是这个新来的贺耀宗真在支书面前说点什么,自己这个大队支部委员的位置,怕是都坐不稳。

  第二天一大早,孙玉亭胡乱的喝了两碗糊糊粥,然后绕道来到了村东头“视察”。新窑洞前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个个都是啧啧称奇。

  “瞧瞧这石墙,一块毛刺都没有!”

  “听说里面还打了水泥地,比公社办公室都气派!”

  “呵呵,老田亲自监工,那还能差得了?连偷奸耍滑的都不会有!”

  孙玉亭在一旁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正巧这时,田福堂陪着贺耀宗从村口的方向过来。孙玉婷连忙挤上前,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开口道:

  “田支书,贺老哥,这窑洞起的可真排场!”

  贺耀宗淡淡地点了点头,昨晚他听贺秀莲介绍过,这个人就是自己那个远房堂妹贺凤英的丈夫,看面相就是个奸懒馋滑的货,所以他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倒是田福堂看见了自己的头号忠犬眼前一亮,开口道:

  “玉亭你来的正好,贺老哥家新近刚搬来,需要安顿,你帮着张罗张罗,缺什么,直接去大队部支,我批条子。”

  这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啪”的一下扇在孙玉亭的脸上,他孙玉亭在双水村也是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田福堂对别人这么大方过?田福堂的态度让孙玉亭的心沉到了谷底。

  回家的路上,孙玉亭的脚步格外的沉重。到家后,妻子贺凤英见他脸色不好,小心翼翼的问道:

  “打探的咋样了?”

  孙玉亭长叹了一声,一张脸好似苦瓜似的,轻声道:

  “准备猪崽儿吧!”

  这两口子相对无言,那只半大的猪崽在家里的地位,已经不只是最值钱的活物那么简单了,老母鸡和它相比,压根就没什么可比性。全家人都指着它过年换钱呢,我现在为了和贺家修复关系,他们俩也算是拼了。

  傍晚时分,孙玉亭两口子呼哧呼哧地抬着捆得结结实实的猪崽鬼鬼祟祟地往村东口走去,猪崽吱哇乱叫,引得不少村民探头张望。

  “看什么看?!”贺凤英没好气地吼了一嗓子,脸上火辣辣的,今天这场面对她来说无异于当场处刑。

  到了贺家新窑洞前,孙玉亭,犹豫了半天才伸手敲门,来开门的正是贺耀宗。

  孙玉亭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五官都快挤到一块去了,结结巴巴的说道:

  “贺……贺老哥……听说您家安顿了,这是我们两口子的一点心意……”

  贺耀宗瞅了瞅那头挣扎着的猪崽子,又打量了一眼面前的这俩货,眉头紧锁,说道:

  “孙委员你太客气了,这礼太重了,我们不能收。”

  “堂哥,这都是应该的!”

  贺风英赶忙上前插话,眼神有些畏缩的说道:

  “一笔写不出两个贺字,咱们都是亲戚,以后还得指望着您多关照呢!”

  正在这时,田福堂吃完晚饭过来串门儿,看到眼前这情形,哪还猜不到这两口子是因为啥?他故意把脸一拉,沉声说道:

  “玉亭,你这是干什么?不是陷贺老哥于不义吗?就算是贺礼也没有这么送的啊,让别人看到了会怎么想?”

  孙玉亭见了田福堂,就好像是老鼠见了猫,天然性的畏惧,他赶忙解释道:

  “不是……就是一点心意……”

  “心意领了,东西抬回去。”

  田福堂摆了摆手,从叶晨的出手阔绰,他就能看得出这一家子,压根就不是差钱的人,只是修个窑洞,就舍得掏五百块钱的主儿,整个双水村就没有比他们家过的更豪的了。见他轻咳了一声,然后发话道:

  “贺老哥家缺什么,大队都会帮着解决,你们要是真有这心思,不如多帮衬帮衬新邻居!”

  贺耀宗虽说瞅这两口子不顺眼,但是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反而尽到了礼数:

  “孙委员的心意我们领了,只是这东西确实不能收,不合规矩,以后常来串门就是。”

  孙玉亭两口子灰头土脸的又扛着猪崽子往回走,路上遇见几个村民,都在小声的窃窃私语,孙玉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回到家里,贺凤英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都没进屋,直接在院子里嚎啕大哭:

  “这叫什么事啊?!猪崽子没送出去,脸倒是丢尽了!”

  孙玉亭蹲在门槛上,用力的吧嗒着旱烟。烟雾缭绕中,他也回过了味儿来,能舍得掏那么厚一摞钱去修窑洞的人家,又怎么会看得上自己家这仨瓜俩枣?没见田福堂那样的,都在巴结人家?自己也是失心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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