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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六人团”的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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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冷的虔世会地下密室内,几盏油灯在穿堂风里轻轻摇晃,灯芯爆出的火星在昏黄光线中划出细碎的弧光,将厚重石墙上的阴影摇成无数只蠕动的虫豸。潮湿的霉味混着陈年烛油的腻香扑面而来,墙角的蛛网蒙着灰,被风掀起的边角勾住飘落的烛泪,仿佛要将喧闹的尘世彻底隔绝在这密室石墙之外。五位苍老的“六人团”成员仿佛蚕茧般裹着厚厚的棉披风,披风上的霉斑在光线下泛着青黑,像凝固的血渍,他们盘腿坐在半圆形的石台上,闭目养神时,棉袍下的肋骨轮廓清晰如嶙峋的礁石,偶尔有轻微的呼吸声在寂静中回响,像风穿过腐朽的木缝。

  正对这五位虔世会元老的老冯格跪趴在地,三重冠帽歪斜地扣在头上,帽顶的红宝石在昏暗中闪着鬼火般的光,帽檐垂落的金线沾着蛛网。他偷偷抬脸瞟着几位元老修士——那些布满皱纹的皮肤像晒裂的羊皮纸,眼窝深陷如洞穴,颧骨上的老年斑在光线下泛着铁锈色,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和不安。他再次额头贴地,冰凉的石面沁透了额间的冷汗,将三重冠帽上的宝石映得愈发幽暗:“还望各位主事能继续支持我的计划,毕竟这次事关咱们虔世会的千年大计。”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在空旷狭小的密室中显得格外刺耳,撞在石墙上又弹回来,惊得石缝里一只盲蛛仓皇逃窜。

  五位虔世会元老却沉睡般依旧保持着沉默,只是偶尔睁开眯着的眼睛打量老冯格发抖的后背。他们的面容枯槁,手指关节如老树根般扭曲,指甲缝里嵌着经年的黑垢,眼神深邃而冷漠,仿佛能看透老冯格藏在棉袍下的心跳——那心跳正随着石墙上摇曳的影子加速跳动。

  等待良久,膝盖生疼、后背发酸的老冯格实在无法忍受,缓缓站起身,骨节发出“咯吱”的脆响,他好奇地弯腰环顾着这五位面容枯槁、宛若死尸的老修士,而他们的棉披风上落着厚厚的灰,仿佛已静坐了百年,领口露出的脖颈皮肤薄如蝉翼,能看见青色的血管如藤蔓般缠绕:“难道他们都坐化了?”

  “呃...”突然不知道哪位老修士喉咙里发出垂死般的呻吟,像生锈的铁门被推开,接着不知道哪位发出含糊的腹语,声音从胸腔里滚出来,低沉而阴森,仿佛来自地底深处:“听说你...在婚宴上险些失控出丑露馅...”

  老冯格顿时寒毛直竖,像被泼了一盆冰水,他再次跪趴在地上,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石缝里的潮气钻进衣领,将后背的冷汗冻成细冰:“各位兄长,他们太过亵渎,我只是.....”可话还没说完,对面五位老修士却用腹语咯咯咯笑起来,那笑声在密室中回荡,像枯骨摩擦,又像无数只甲虫爬过朽木,让人不寒而栗。

  有人用腹语问道,声音中带着丝期待和兴奋,像饿狼盯着羔羊时喉咙里发出的低吼:“都做好准备了?”

  老冯格擦擦额头的汗,汗水混着灰尘在脸上冲出沟壑,露出下面松弛的皮肉,声音也有些颤抖:“刚才我从窥视孔看到那个小王八蛋躺到床上,就让人把引线点燃了,但那些神药好像有些受潮了,没爆炸,不过我已经让人又准备了箱新药,这次一定能把那个小王八蛋连同新娘炸成碎片,这种药在弗林锡开矿能把山头炸平,两个小肉轱辘,简直轻而易举。”他说“炸平”二字时,牙齿咬得咯咯响,唾沫星子溅在石地上,洇出深色的点。

  “嗯?”不知哪位老修士又用腹语发出质疑的语气,像一块石头投入深潭,激起层层寒意,让密室的温度骤然下降。

  老冯格睁大眼睛用力思索,眼珠在眼眶里打转,最后恍然大悟急促道:“鄙下说错了,应该是把握好药量,能刚好能把他们炸死,我已经安排了人手,就说看到是闪电窜入了屋子,是天谴他们的婚姻,而且我明白,他们这场联姻会严重威胁咱们虔世会的壮大。”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密室的回声让每个字都带着狰狞,震得油灯火苗剧烈摇晃,将他的影子在石墙上扯成恶鬼的形状。

  “嗯!”对面的五个元老修士发出赞同声,却又用腹语道,“算了,如果动作太大,可能就要被查理尼二世发觉,这次是那个该死的厨娘救了他,不过要尽快找机会。”声音像从瓮里传出来,闷闷的带着不悦,石台上一位元老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棉袍下露出的指甲泛着青黑。

  “厨娘?”老冯格摸不着头脑地抬起脸,三重冠帽滚落在地,露出光溜溜的头顶,上面还沾着几根蛛网丝,又忙低头道,“什么...什么厨娘?”他的声音里满是困惑,像个迷路的孩子,鼻尖的汗珠滴落在石地上,与刚才的唾沫星子汇成一小滩水渍。

  旋即对面清晰的腹语传来,带着些嘲讽和不屑,像用冰锥刮着石头:“你放在他们床下的炸药不是受潮,而是个厨娘将水泼到了婚床上,把引线浸湿了。”

  密室里瞬间死寂,只有油灯的火苗在风中颤抖,将老冯格惊愕的脸映在石墙上,拉成一道扭曲的黑影。石缝里的盲蛛不知何时爬到了他的靴边,正用触肢试探着这具突然僵硬的躯体,而五位“六人团”成员的眼睛在昏暗中亮如磷火,仿佛早已预见这场闹剧的结局。

  “怪不得!”老冯格挠挠头,指腹蹭过满是汗水的脸颊,带起几片蛛网丝,那些丝线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银丝般的光。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和慌乱,三重冠帽在脚边滚了半圈,帽顶的红宝石撞在石地上发出细碎的响,像水滴落在冰面。“我看到他们的女佣换了床褥,我还以为是这两个贱人崩铺尿床了...但那个厨娘为什么要往主子婚床上泼水,她疯了吗?”他的声音里带着被愚弄的恼怒,唾沫星子溅在身前的石缝里,惊起一只潮虫,那虫子在潮湿的石面上扭动着灰黑色的躯体,仓皇逃窜。

  对面腹语传来,像冷风刮过枯骨,带着冰碴般的寒意:“不要纠结这些小事,在除掉‘小的’同时,你要确定‘老的’不会反应过激,毕竟他可是‘瘸子查理’的亲儿子,嚚猾毒辣。”声音中带着丝警告,让密室的温度骤降,油灯的火苗猛地缩了一下,将墙上的影子拽成细长的鬼爪。

  老冯格嘿嘿嘿得意笑道,眼角的皱纹挤成沟壑,里面藏着贪婪的光,“他能将此次大婚安排在咱们特克斯洛,那就说明他即使有察觉也想不到咱们会这么干。”他顿了顿,手指在石地上划出诡异的弧线,指甲缝里的黑泥在地面留下蜿蜒的痕迹,“而且他已经按照我的引导,让咱们婚礼结束后去弗林锡给那个二夷子涂油施洗,到时候就除掉他。”他突然压低声音,舌尖舔过干裂的嘴唇,“另外咱们的教会骑兵已经在城外五十里集结,,即使小查理尼死后他有疑惑,甚至怀疑到我头上,照目前的形势,也不敢拿我怎么样,只能忍着。”他的目光扫过石墙上摇曳的影子,那些影子仿佛变成了被铁丝穿透手臂的少女,“就像那些被小贱人,如提线木偶般任由咱们摆布,等到他想报仇的时候,可能都已经自身难保了。”

  “事不宜迟。”对面几个老修士用腹语齐声道,声音在密室中叠加,形成嗡嗡的回响,像无数只马蜂振翅欲飞,“明天那个小家伙就要回巨石城,所以今晚务必要成功。”石台上一位元老的棉袍动了动,露出的手腕上布满青黑色的血管,像盘绕的蛇,在昏暗中微微搏动。

  老冯格志得意满,嘴角的肥肉随着说话抖动,每一块横肉里都裹着兴奋道:“他跑不了,我待会儿就马上让人动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兴奋,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地面,节奏与油灯摇曳的频率诡异重合,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血腥盛宴伴奏。

  对面的腹语追问道:“还有那个瓦莱家的掌权女人呢?”

  老冯格啐了口唾沫,在石地上像滴凝固的血:“桑格那个愣头青问我要了一大车神药,看样子要和那个娘们儿同归于尽。”他突然提高声音,带着被背叛的愤懑,脖颈上的青筋像蚯蚓般鼓起,“不过这家伙不信守承诺,前几天就派人带着神药混进了特克斯洛,想要在婚礼现场搞死那个婊子,幸亏我的侍从修士布契发现,不然坏了大事!”他喘了口气,指节因用力而泛青,像攥着块冰,“而且他派出的那个歌者刺客也被我及时发现并抓获,现在我对这个愣头青是极其不信任,将他们的人都驱赶出了特克斯洛境内,他们只能在边境游荡,靴底沾着冻土的冰碴,我也派出人手严密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估计那个婊子只要走出特克斯洛,他们就会动手,到时候血溅雪地。”

  对面腹语发出称赞般的“嗯嗯...”,却又突然犹豫担忧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风中残烛:“还有那个庞岑...好像他发现了教会的些事情,最好也能...”

  老冯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目光像淬了毒的匕首:“放心,我已经计划好了,在弗林锡把他也弄死。”他掰着枯瘦的手指,像在清点猎物,指节发出“咔咔”的轻响,“瓦莱家的人将来一个不剩,还有丹家的,最后是那个骑假狮子的将交由阿明爵士料理。”他得意地舔了舔嘴唇,舌尖上还沾着刚才唾沫的腥气,“就目前来看,他的海防队加上巨石城林荫区的教民武装,能彻底掀翻巨石城,让那些花岗岩的王宫也变成碎块。”

  对面腹语又问,像在审视棋盘上的棋子,每一个字都带着权衡的冷意:“那个布雷?考尔呢?”

  老冯格嗤笑一声,笑声在密室中回荡,惊得油灯的火苗剧烈晃动,墙上的影子也跟着癫狂起舞:“只要骑假狮子的倒台,布雷农夫再能打也是个匹夫,大谷仓那些地痞民兵怎能和咱们凛条克骑兵相提并论?”他顿了顿,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像燃烧的烈酒,“何况咱们还有战神阿明爵士,他们两个或许正好能抵消...如果足够运气好,或许他能逃回迷雾山了此残生,在那里被狼群分食。”说着开始得意失笑起来,笑声尖利如枭鸣,在密室中撞来撞去,与油灯的噼啪声、石缝里的虫鸣交织成一曲诡异的乐章。

  “嗯”对面五位“六人团”成员齐声赞同,声音里带着满意的阴寒,像地窖里的冰,又再次用腹语警告道,“万事要细心周全,不可留一点儿隐患。”他们的棉袍在风中微微起伏,像五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酝酿着毁灭一切的力量,而密室角落的蛛网,正悄无声息地缠绕住一只飞蛾,将其卷入黑暗的深渊。

  早已腰酸背疼的老冯格忙急切保证道,“斩草除根,放心,绝对斩草除根。”他的声音因过度用力而发颤,尾音撞在石墙上又弹回来,像一枚失控的石子。后背的冷汗浸透了锦缎长袍,深色的汗渍在衣料上洇成蛛网,贴在皮肤上像一层冰冷的蛇蜕,带着密不透风的黏腻。可说完良久也听不到对面有什么反应,于是偷偷侧脸——石台上的五位老修士已彻底闭上眼睛,花白的眉毛在昏暗中凝如霜棱,脸上反射着微弱的油灯光,甚至开始发出均匀的呼噜声,那声音像风穿过朽木的缝隙,低沉而滞涩,与油灯芯偶尔的噼啪声交织成诡异的催眠曲。满头大汗的老冯格用手撑地勉强站起身,掌心按在冰冷的石面上,将汗渍印成模糊的掌纹,膝盖骨发出“咯吱”的呻吟,像生了锈的合页。他深深松了口气后转身走出这间密室,目光如鹰隼般死死盯着门外站立的几名侍从修士,瞳仁里映着跳动的灯火。

  几名侍从修士紧张地望着脸色煞白、一动不动的老冯格,他们的教袍浆洗得僵硬,领口的箴言刺绣在油灯下泛着暗金,针脚里还嵌着未抖落的灰尘。众人也如石雕般不敢动弹地矗在那里,脚尖的阴影在地面拼出扭曲的图案,而他们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格外明显,粗重的气流撞在冰冷的石壁上,又弹回来钻进彼此的耳朵,仿佛能听到他们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看什么看?”怒气冲冲的老冯格突然发飙,喉间的怒火却突然被他硬生生咽下去,化作一声压抑的闷咳,又忙压低声音呵斥道,“快进去侍奉你们的主子。”他说话时,指尖无意识地绞着三重冠帽上的流苏,金线在掌心硌出红痕,帽顶的红宝石在阴影中闪着鬼祟的光,像只窥视的眼睛。

  几位修士忙推开密室厚厚的木门,门板与门框摩擦发出“吱呀”的哀鸣,门轴里的铁锈簌簌掉落,在扫了眼里面安然无恙后鱼贯而入。他们相继搀扶起几位“六人团”成员,那些枯槁的手臂搭在年轻修士的肩头,皮肤下凸起的骨节像树枝般硌人,像一截截朽木压下来,几乎要将修士们的肩膀压垮。而侍从修士温顿斯特在最后进入的刹那间,用余光瞟着老冯格——对方的嘴角正咧开一道诡异的弧度,露出半颗泛黄的假牙,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未散的阴狠,像藏着几把淬毒的小刀。老冯格阴笑着使着眼色示意,那眼神像毒蛇吐信般短促而危险,这才扬长而去。他的身影在昏暗的走廊中渐渐消失,皮靴踏过石板地的声响越来越远,“笃、笃”的节奏敲在每个人的心尖上,最终融入了走廊尽头的黑暗之中,只余下油灯的光晕在石壁上摇晃,将那些交错的人影拉成扭曲的鬼魅,与走廊壁画上的恶魔浮雕渐渐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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