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明天开学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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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巷尾书店的时光邮差

  老周的“拾光书店”藏在青石板巷的尽头,木质招牌被岁月浸成深褐色,门楣上挂着串铜铃,风一吹就叮当作响。2024年春末的一个雨天,穿藏青色校服的女孩撞开玻璃门,雨水顺着她的马尾辫滴在地板上,在旧书堆旁晕出小小的湿痕。

  “老板,有1998年的《儿童文学》吗?”女孩叫林晓星,指尖攥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用蓝墨水写的地址——正是这条巷尾的书店。老周推了推老花镜,从柜台下翻出个铁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多本旧杂志,最底下那本封面都卷了边,印着只叼着信纸的白鸽。

  “找它做什么?”老周把杂志递给晓星时,瞥见她校服口袋里露出半张照片,是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和晓星有七分像。晓星没说话,翻开杂志最后一页,里面夹着张折成星星的信纸,字迹歪歪扭扭:“明天我要跟妈妈去南方啦,阿默,你要记得我们的约定哦。”落款是“小星”,日期是1998年5月20日。

  “这是我妈妈写的。”晓星的声音带着哭腔,“她上周住院了,总说有件事没完成,翻旧相册时看到这张书店的照片,就催我来看看。”老周的手指顿了顿,他想起1998年那个同样的雨天,也是个叫小星的女孩,攥着同款信纸跑进来,说要把信留给“最会修收音机的阿默”。

  “阿默是我爷爷。”穿卡其布衬衫的男生这时从里间走出来,手里捧着台老式收音机,机身上还贴着张星星贴纸。他叫陈默,是老周的远房侄子,上周刚从外地回来帮老周看店。陈默把收音机放在柜台上,调试了两下,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歌声:“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晓星突然红了眼:“这是我妈妈最喜欢的歌!她总说,小时候有个男孩,每天放学都在巷口给她修收音机,还说要等她回来一起听这首歌。”陈默从口袋里掏出个铁皮青蛙,上了弦,青蛙蹦跳着落在晓星面前——那是1998年小星落在书店的玩具,阿默捡回来,擦了二十年。

  三天后的清晨,晓星推着轮椅上的妈妈来到书店。陈默打开那台修了无数次的收音机,熟悉的旋律流淌出来时,轮椅上的女人突然捂住嘴,眼泪落在手背上。“阿默……”她轻声说,陈默从里间拿出个木盒子,里面是一沓信纸,每封都写着“致小星”,最新一封的日期是2023年冬天:“听说你回来了,我在书店等你,就像当年一样。”

  原来阿默去年冬天走了,走之前把所有信和收音机交给老周,说要是有个叫小星的女人来,就把这些交给她。陈默蹲下来,把铁皮青蛙放在女人手里:“爷爷说,当年你走得急,没来得及跟你说,他攒了三个月的零花钱,就是想给你买台新收音机。”

  阳光透过书店的玻璃窗,落在泛黄的信纸上,落在蹦跳的铁皮青蛙上,落在两个跨越二十六年的约定上。老周拿起抹布,轻轻擦着“拾光书店”的招牌,铜铃又响了,这次不是风吹的,是门口跑来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手里攥着张折成星星的信纸,笑着喊:“老板,我要寄封信给未来的我!”

  老周笑着点点头,从柜台下拿出新的铁盒——原来有些约定,从来都不是终点,而是时光写给岁月的信,等着在某个阳光正好的日子,被温柔拆开

  老巷钟表铺

  青石板路被梅雨浸得发亮时,林小满在巷尾发现了那家钟表铺。木质招牌褪色成浅褐色,“时记”两个字的漆皮卷着边,像被时光啃过的旧书脊。她是来外婆家过暑假的,手里攥着块停摆的电子表——上周运动会跑八百米时摔在塑胶跑道上,指针永远卡在了1分57秒。

  铺子里飘着檀香,柜台后坐着个穿灰布衫的老人,鼻梁上架着副断了腿的老花镜,正用镊子夹着齿轮往铜壳里塞。“爷爷,能修表吗?”小满的声音撞在挂满钟表的墙上,叮叮当当的回响惊飞了梁上悬着的麻雀。

  老人抬头,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像浸在茶里的枸杞:“修表可以,得先答个问题——你知道钟表为什么要滴答响吗?”

  小满愣了愣,指了指电子表的液晶屏:“因为电池供电啊。”老人笑了,从抽屉里摸出块黄铜怀表,表盖内侧刻着朵小小的玉兰花。“你听。”他把怀表贴在小满耳边,清脆的“滴答”声里,竟混着极轻的流水声。

  “这表修了六十年,”老人的手指摩挲着表盖,“当年它的主人是个绣娘,总在院里种玉兰花。每次上弦,我都能听见她绣花针穿过绸缎的声音。”小满的好奇心像泡发的黄豆,一下子胀了起来。

  接下来的半个月,小满成了钟表铺的常客。她发现老人修的表都有些奇怪:有块民国时期的座钟,每到整点就会传出评弹的唱段;还有块儿童电子表,背光亮起时会显示出早已停办的幼儿园地址。老人从不收修理费,只让小满帮着擦柜台,或是给巷口的流浪猫喂猫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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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你修的表怎么都有声音?”这天傍晚,小满蹲在柜台前看老人给一块女式手表换游丝,忽然问道。老人停下手里的活,指了指墙上挂着的日历——那是2003年的旧日历,日期停在7月12日。“因为时间不是冷的齿轮,是热的回忆。”他说。

  8月中旬的一个午后,暴雨倾盆。小满抱着外婆的旧座钟冲进铺子,却看见老人正对着块银色手表发呆。那手表的表带磨得发亮,表盘内侧刻着“阿芷”两个字。“这是……”小满刚开口,老人就叹了口气。

  “六十年前的今天,阿芷把表放在这儿修。”老人的声音有些发颤,“她说要去码头接人,修好了就来拿。可那天江里翻了船,她再也没回来。”窗外的雨更大了,座钟的摆锤“滴答”作响,混着老人的声音,像一首旧时光的歌。

  小满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电子表:“爷爷,你看这个。”她按下表冠,停摆的指针竟然慢慢转动起来,液晶屏上跳出一行字——“1分57秒,你跑得真快”。那是运动会那天,班长在终点线对她说的话。

  老人愣住了,随即笑了:“原来你的回忆,是奔跑的声音啊。”他拿起银色手表,轻轻拧动表冠。“滴答、滴答”,清脆的声音里,竟传出了极轻的女声:“修表师傅,我的表好了吗?”

  小满惊得睁大眼睛,老人却只是笑着:“每块表都藏着一个人的声音,只要你愿意听。”那天下午,他们坐在铺子里,听着满墙的钟表发出不同的声音:有孩童的笑声,有轮船的汽笛,还有雨打玉兰花瓣的簌簌声。

  暑假结束那天,小满来和老人告别。老人把那块黄铜怀表送给了她:“要是想外婆了,就听听它。”小满接过怀表,贴在耳边,果然听见了外婆在厨房切菜的“笃笃”声,还有自己小时候撒娇的哭闹声。

  后来,小满每年暑假都会回老巷。钟表铺的招牌换了新漆,老人的头发更白了,可铺子里的钟表依旧“滴答”作响,藏着一整个老巷的回忆。有天,小满带着自己的女儿来修表,小女孩指着墙上的日历问:“妈妈,为什么这个日历是2003年的呀?”

  小满摸了摸女儿的头,又看了看正在修表的老人,轻声说:“因为有些时间,永远都不会过去啊。”柜台后的老人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亮闪闪的,像那年梅雨季节里,青石板路上的水光。

  巷口的玉兰花又开了,风吹过,花瓣落在铺子里。满墙的钟表“滴答”齐鸣,像是无数个声音在说:“你好啊,旧时光;你好啊,正在奔跑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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