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第478章 魂镜缠薇生

　　暮春的夜裹着潮湿的雾气，陈府演武场上的火把被风卷得忽明忽暗。王生站在八卦阵图中央，玄色披风猎猎作响，腰间佩剑的剑穗扫过青石板，发出细碎声响。他望着阵图边缘新埋的捕兽夹，指尖轻叩腰间——今日是七月廿九，第七起剖胸挖心案发生已过三日。

　　"都尉大人。"副将陈武从阴影中走出，"探子回报，前日无心尸的指甲缝里沾着西市布庄的粗棉絮。"

　　王生瞳孔微缩。西市布庄是张屠户的产业，而张屠户的小女儿，正是首个遇害的孩童。他将佩剑往地上一插，剑鞘磕在青石板上发闷响："把布庄伙计都拘来，我亲自问。"

　　陈武刚要退下，竹影里晃出藕荷色身影。白薇薇端着青瓷酒坛，发间珠钗映月光，酒坛里浮着半朵桂花："都尉大人要夜审？我新酿的桂花酿，给各位壮行。"

　　王生接过酒盏，触到她微凉掌心："今日不饮酒。"转头对陈武道，"去请张屠户家的账房先生，说我要查他上月进的棉絮。"

　　白薇薇倚着廊柱笑，袖中半块青铜镜突然发烫，镜面映出账房先生的脸——那人袖口沾着暗褐色血渍，正藏在袖中揉搓。她心头一紧，却被王生打断："薇薇姑娘，去前院看看佩蓉，她今日又咳了。"

　　她应着转身，裙角扫过廊下铜铃，恍惚听见原主记忆里雨夜的呼喊："阿薇莫怕，娘亲在......"

　　西市布庄内，张屠户对着账房吼："我说那批棉絮是给城隍庙的！你当都尉大人查偷税漏税？"

　　王生指尖敲着账本："张老板，上月十五你进了三十匹粗棉絮，可伙计说没送城隍庙。"

　　张屠户额角渗汗："许是伙计记错了......"

　　"是么？"王生摸出半块青铜镜，"这镜面上的棉絮纤维，可是你家的？"

　　张屠户瞳孔骤缩，扑通跪地："是那妖物！小的见她裹着人皮，用棉絮裹心脏......"

　　"住口！"白薇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怀中抱着月白氅衣，"张老板再胡言，我定叫你......"

　　"薇薇！"王生见她脸色发白，"你怎来了？"

　　这时庞勇的丫鬟急跑进来："都尉大人！庞大哥又咳血了！"

　　王生脸色一变，转身就走。白薇薇望着他背影，喉间泛苦，摸出青铜镜——镜面发烫，映出庞勇的房间：老大夫正从他喉咙里取出半片青鳞。

　　"原来......他追的妖物，是冲我来的。"她喃喃。

　　湖畔小船上，佩蓉给高翔包扎深可见骨的伤口。"高捕头，你这伤......"

　　"不妨事。"高翔扯过布条，"妖物现原形，我用船桨砸，没让它伤着素素。"

　　佩蓉手一抖，想起方才素素落水时，自己正和王生说话，没来得及拉一把。而少年小易脱了外衣跳进湖，浮上来时抱着昏迷的素素，嘴唇发紫仍紧紧护着："素素，你莫怕......"

　　佩蓉望着这幕心头暖，转头见王生望着湖面出神，月光下他的侧影，像极了三年前初见时，在桃花树下替她捡帕子的模样。

　　"阿生。"她轻声唤。

　　王生回过神握住她的手："佩蓉，等抓了妖物，我们......"

　　"我明白。"她将他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只要你平安就好。"

　　乱葬岗的风裹着腐叶，白薇薇站在青铜镜前，镜面映出她的脸与红衣女子重叠。

　　"阿薇，你终于来了。"红衣女子的声音从镜中传来，"你娘亲骗了你，那夜是我引狼入室，她为救你挡了雷火。现在，该你替她了。"

　　白薇薇笑了："我娘亲换我活，不是让我替你成道，是让我好好活。"

　　她举起青铜镜，镜面泛蓝光。红衣女子尖叫扑来，却被镜光弹开。

　　"你身上的妖丹，是我三百年前种下的！"红衣女子狞笑。

　　白薇薇腕间灼痛，摸向颈间狐丹——原本温润的妖丹滚烫开裂。"你在我出生时种下妖丹，为的就是今日。"

　　红衣女子狂笑："等你妖丹成熟，我便借你身成道！"

　　白薇薇咬碎舌尖，喷出血精血溅镜面，镜面裂出蛛网纹。"阿生，对不起，我又要食言了。"

　　镜中女子尖叫着被镜光刺穿额头，身体崩解，只剩颗黑光妖丹，被白薇薇的妖丹吸入。

　　她瘫倒在地，青铜镜彻底碎裂。望着渐亮的天色，她笑："娘亲，我没让你失望。"

　　王生提着灯笼跑来，怀里抱着她的珠钗："阿薇！"

　　她抬头望他，虚弱笑："阿生，我是不是很丑？"

　　"不丑。"他将她抱进怀，"你在我心里永远最美。"

　　晨雾散尽，两人并肩走出乱葬岗，路边野菊沾着晨露，像两滴未干的泪。

　　陈府书房，佩蓉对着白薇薇的脉案发呆——脉案写着"妖丹反噬，气血两虚"，她望着月光，心慌得厉害。

　　"阿姐。"白薇薇从身后抱住她，身上茉莉香裹着她。

　　"我没事。"白薇薇摸她的头，"明日陪你去看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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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佩蓉见她袖中滑出半块碎青铜镜，镜面映出两人身影——一个月白氅衣，一个素色襦裙，并肩站在月光下。

　　"阿薇，你究竟是谁？"

　　"我是白薇薇，是爱着阿生的人。"

　　更夫梆子声响起，惊起寒鸦。佩蓉眼底的疑虑如春雪消融——有些秘密，不必拆穿也能温暖人心。

　　此刻城南义庄，新的无心尸被抬进停尸房，尸体手腕系着半朵并蒂莲，与白薇薇襁褓上的图样分毫不差。

　　三更时分，白薇薇蜷在陈府西跨院软榻上，指尖摩挲袖中碎青铜镜。月光漏进窗，在她襦裙上洇出银霜，像三日前乱葬岗王生抱她时，发间的雪。

　　"阿薇姑娘，厨房熬了安神汤。"老嬷嬷在门口问。

　　她摇头，摸向床头檀木匣——里面是穿越时带的"妖灵手机"，青灰外壳泛幽光。前日在义庄，她触到屏幕，竟见镜灵虚影扭曲，机械音响起："检测到宿主妖丹波动，是否开启商城？"

　　她指尖触屏幕，幽蓝光亮起，映得屋子如浸湖底。手机首页是"妖界交易·以物易魂"，推荐栏有半块青铜镜仿制品，标价"三魂七魄"；最显眼处是张泛黄画像——素衣女子抱襁褓，眉眼与她七分像，下方写"陈氏阿薇，换魂可续"。

　　画像泛红光，手机震动："检测到宿主血脉共鸣，是否用妖丹兑换'陈氏阿薇'记忆？"

　　她想起原主记忆里的雨夜与襁褓，咬唇按"兑换"。屏幕暗下又亮起，满屏血红字："妖丹剩余十年，兑换将加速反噬。确认？"

　　她想起镜中女子的话，猛地按返回键，手机掉在榻上。望着镜中自己，眼角朱砂痣更红，像凝在皮肤上的血。

　　老嬷嬷端安神汤进来，撞见她苍白的脸。白薇薇慌忙藏手机，却见老嬷嬷盯着案几上的碎镜："这是三十年前后园枯井捞的？那夜我见井里浮着它，映着穿红衣的姑娘，刚碰就裂成两半。"老嬷嬷压低声音，"这是陈家祖传'照魂镜'，能照前世今生。三十年前二小姐出生，镜子碎了，有人说那是妖胎降世的征兆。"

　　白薇薇指尖掐进掌心——原来陈老爷说"你娘亲是养女"是谎话，她本是陈家血脉，这镜子是照她妖身的？

　　窗外有响动，她见窗纸映出王生的人影——他披玄色斗篷，踮脚往内望。

　　"阿薇，睡了吗？"他轻叩窗。

　　她开门，王生站在廊下，发梢沾夜露，提着手提食盒："高翔说你没吃晚膳，我让厨房炖了银耳羹。"

　　"你怎么还没睡？"她触到他微凉的掌心。

　　"查案。"王生望她眼底青影，"今日在布庄发现半片青鳞，与妖物鳞片纹路分毫不差。"

　　白薇薇手一抖，食盒险些落地——镜中女子现原形时，鳞片就有这纹路。

　　"可是又做噩梦了？"王生替她理鬓发。

　　她望着他的关切，摇头："一起吃吧。"

　　王生坐下揭开食盒，银耳羹甜香漫出。"阿生，明日陪我去城隍庙吧。"

　　"好。"

　　月光漫过青瓦，照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白薇薇摸枕下手机，屏幕暗了，只剩一点幽蓝的光，像镜中女子的眼睛。

　　三日后，陈府牡丹开得正好。白薇薇站在花架下，望王生嵌最后一块青石板——他说"往后雨天，你不用踩湿鞋"。她垂眸望他微驼的脊背，想起镜中画面：三百年前雨天，素衣女子替她挡雷火，自己魂飞魄散。

　　"阿薇，在想什么？"王生直腰揉她发顶。

　　她抓他手腕："阿生，若有来生......"

　　"没有来生。"他将她护在身前，"今生的债，今生还。"

　　她笑，靠在他肩上，摸袖中碎镜——镜面裂着蛛网纹，仍透幽蓝。昨夜镇压镜灵时，镜中女子说："你毁镜子也没用，妖丹是我种下的根。"

　　"阿生，若我本就是个错误呢？"

　　"你是我陈王的妻子，是阿薇，这就够了。"

　　更夫梆子声惊起寒鸦，白薇薇望王生腰间玉牌——是她用妖丹挡灾时，他硬塞的，内侧刻"平安"，贴着他心口暖如团火。

　　入夜，白薇薇翻书时，妖灵手机突然震动。她触屏幕，弹出段影像：玄色道袍老者持桃木剑对镜中女子冷笑："镜灵，你种下的妖丹，终是反噬了你。"

　　镜中女子尖叫："道士！你毁我计划......"

　　"三百年前你诱我封印狐妖元神，如今残魂也配谈计划？"老者将桃木剑刺入镜面。

　　画面扭曲，她的脸出现在镜中，与镜灵重叠。老者声音混电流："宿主，你体内妖丹是我用狐妖元神炼的，想活命，就用你记忆换她一线生机。"

　　她按关机键，喉间泛苦。王生推门进来，提灯笼替她掖被角："又熬夜了？"

　　她将手机递他："阿生，你看这个。"

　　王生触屏幕一颤，抬头震惊："这是你娘亲的遗物？"他指屏幕角落篆字，"陈氏阿薇，持此镜者，可续前缘。"

　　"前日高翔在乱葬岗无心尸身上，发现半块青铜镜，纹路与你手机边框分毫不差。"王生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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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薇薇指尖掐进掌心——所有线索早已串成线。镜灵、妖丹、陈氏血脉，还有那雨夜里挡雷火的女子，或许她从不是穿越者，而是镜灵选中的"容器"。

　　"阿生，若我真是陈氏阿薇，三百年前的雨夜......"

　　"那雨夜，你娘亲用命换你活。"

　　她望着他眼底坚定，忽然笑了。窗外梆子声渐远，她关台灯，月光漫过两人影子，投在墙上重叠。

　　"阿生，明日去城隍庙吧，我想看看枯井里藏着什么。"

　　王生点头，将她搂进怀，望她发间青玉簪——是他用狐丹换的，泛着温润光。远处义庄方向乌鸦啼叫，惊起夜色。而城隍庙枯井里，半块青铜镜正缓缓转动，镜面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还有行小字："妖丹将熟，镜灵将醒。"

　　陈府西跨院的夜，被一场急雨浇得透凉。白薇薇攥着从城隍庙枯井里捞出的半块青铜镜，指节发白——镜面的裂痕与她袖中碎镜严丝合缝，拼起来的瞬间，幽蓝光芒刺痛了她的眼。

　　“阿薇，小心！”王生及时扶住她摇晃的身子，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衫渗进来，像块暖玉。他盯着镜中映出的画面：三百年前的雨夜，穿素衣的女子抱着襁褓站在枯井边，身后跟着个玄色道袍的老者，桃木剑指向襁褓中的婴儿，“陈氏阿薇，你体内流着我陈家血脉，这面照魂镜是祖先留给你们的护身符，若有一日镜灵作祟，用你的血激活镜面，便能暂时压制妖丹。”

　　画面里，素衣女子转过脸，眉眼与白薇薇七分相似，她笑着摸了摸襁褓，轻声道：“阿薇，娘亲不能陪你长大，但你记住，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陈家的女儿，要好好活着。”话音未落，老者的桃木剑刺穿了她的胸口，鲜血溅在镜面上，镜面瞬间碎成两半，一半落入枯井，一半被老者收走。

　　“原来……我娘亲早就知道。”白薇薇的声音发颤，眼泪砸在镜面上，晕开一片水痕。她想起原主记忆里的襁褓，上面绣着并蒂莲，而今日新抬进义庄的无心尸，手腕系着的正是半朵并蒂莲——原来，那些无心尸，都是镜灵用来收集“陈氏血脉”的祭品，而她，是最后一个，也是最关键的那个。

　　“阿生，”她抬头看向王生，眼尾泛红，“你说，我是不是很傻？明明知道自己可能是‘容器’，还是忍不住爱你。”

　　王生捧起她的脸，拇指擦去她的泪水，眼神坚定如铁：“你不是容器，你是白薇薇，是我陈王的妻子。三年前在桃花树下，你掉了我送你的珠钗，蹲在地上找了半天，那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他从怀里掏出个红布包，打开来，里面是半块青铜镜仿制品——正是妖灵手机商城里的推荐款，“今日在高翔的证物里，我发现了这个，当时没在意，现在看来……”

　　“这是我娘亲留下的。”白薇薇接过仿制品，指尖触到上面的刻痕——与真镜的裂痕完全吻合，“她说过，‘若有一天你遇到危险，就用这个镜子找你爹’。”

　　“你爹？”王生挑眉。

　　“嗯，”白薇薇笑了笑，“我娘亲说，我爹是个很厉害的道士，当年为了封印镜灵，牺牲了自己，只留下这面镜子给我。”她顿了顿，补充道，“其实，我早就猜到了——我穿越到这个世界，不是意外，而是镜灵选中了我，因为我是陈氏血脉，是镜灵计划的‘钥匙’。”

　　远处，义庄方向传来乌鸦的啼叫，打破了夜的寂静。白薇薇摸向袖中的妖灵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弹出一行血字：“检测到宿主激活照魂镜，镜灵即将苏醒。若想保命，需用你最珍贵的记忆，兑换镜灵的沉睡。”

　　“最珍贵的记忆？”王生皱起眉头，“是什么？”

　　白薇薇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三日前，王生抱着她从乱葬岗走出来的画面——他的怀抱很暖，像小时候娘亲抱她一样；还有昨夜，她给王生织围巾，王生坐在旁边帮她绕线，嘴里念叨着“阿薇，你织的围巾比城南绣坊的还好看”；还有今早，她给王生整理衣领，王生突然吻了她的额头，说“阿薇，我喜欢你”。

　　这些记忆，都是她最珍贵的，要是失去了，她会变成什么样？

　　“阿薇，别做傻事。”王生察觉到她的犹豫，紧紧握住她的手，“不管镜灵要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

　　白薇薇睁开眼睛，看向王生，眼神里带着一丝释然：“其实，我已经想通了。镜灵说，我娘亲用命换我活，不是让我替她成道，是让我好好活。那我就活给他们看——活成白薇薇，活成陈王的妻子，活成我自己。”她举起照魂镜，对准天空，“娘亲，你看，我没有让你失望。”

　　照魂镜突然爆发出耀眼的蓝光，刺痛了所有人的眼。远处，义庄的屋顶上，出现了一个红衣身影——正是镜灵。她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声音像指甲刮过玻璃：“白薇薇，你以为这样就能压制我吗？太晚了！你体内的妖丹，已经和你的血脉连在一起了，除非你杀了王生，否则我迟早会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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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休想！”王生挡在白薇薇面前，抽出腰间的佩剑，“就算你醒了，我也会把你彻底消灭！”

　　“呵呵，”镜灵笑了，“那就试试看。”她伸出手，指尖凝聚出一团黑雾，向王生扑去。白薇薇见状，立刻扑过去，用照魂镜挡在王生面前。黑雾撞在镜面上，发出一声惨叫，消散了。

　　“阿薇！”王生抓住她的肩膀，“你怎么样？”

　　“我没事，”白薇薇笑了笑，“娘亲说过，这面镜子能暂时压制妖丹，看来是真的。”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妖丹的灼痛感减轻了许多，“不过，这只是暂时的，镜灵迟早会再醒过来。”

　　“没关系，”王生把她搂进怀里，“只要我们一起，就不怕。”

　　月光漫过青瓦，照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白薇薇摸了摸袖中的妖灵手机，屏幕已经暗了下去，只剩一点幽蓝的光，像镜中女子的眼睛。她想起镜中女子的话：“你毁镜子也没用，妖丹是我种下的根。”但她现在不害怕了——因为她有了王生，有了陈府的家，有了值得珍惜的人。

　　远处，更夫的梆子声响起，惊起了一群寒鸦。白薇薇抬头看向天空，月亮躲进了云层里，但她的心里却充满了光明。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镜灵可能还会回来，但她不怕——因为她有王生，有爱，有勇气。

　　“阿生，”她轻声说，“明日我们去城隍庙吧，我想看看枯井里还有什么。”

　　“好，”王生点头，“不管有什么，我都陪你。”

　　两人并肩走进陈府，身后留下的是一地月光，和一串交叠的脚印。远处，义庄的方向，半块青铜镜正缓缓转动，镜面映出两人的影子，还有行小字：“妖丹将熟，镜灵将醒，但爱，永远不会消失。”

　　深夜，白薇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摸出藏在枕头下的照魂镜，对着月光看了看，镜面上映出她的脸，还有王生的影子。她想起王生说的话：“不管你是什么，你都是我的妻子。”她笑了，把镜子放在胸口，闭上了眼睛。

　　窗外，月光透过窗纸洒进来，照在她床头的檀木匣上。匣子里装着她穿越时带的东西：妖灵手机、半块青铜镜、还有王生送她的珠钗。她想起穿越前的日子，那时她是个孤独的程序员，每天对着电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而现在，她有了王生，有了家，有了爱。她知道，这才是她想要的——不是什么穿越，不是什么妖丹，而是眼前的这个人，这个家。

　　突然，妖灵手机震动了一下，弹出一行字：“检测到宿主情绪稳定，妖丹反噬速度减缓。是否开启‘陈氏血脉档案’？”

　　白薇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按了“确认”。屏幕亮起，显示出一段影像：玄色道袍的老者站在枯井边，对着镜头说：“陈氏后人，若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镜灵已经开始反噬。记住，妖丹是我用狐妖元神炼制的，目的是保护你们陈氏血脉。但镜灵篡改了我的计划，让妖丹变成了伤害你们的武器。要想破解妖丹，需用陈氏血脉的血，激活照魂镜的‘破镜咒’，同时，需要你最爱的人，用他的真心，帮你压制妖丹的反噬。记住，爱，是打败一切邪恶的力量。”

　　影像结束后，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是否开始‘破镜咒’仪式？”

　　白薇薇看向窗外，王生的房间里还亮着灯。她笑了笑，拿起照魂镜，起身走向王生的房间。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两株相互依偎的树，永远不会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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