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投毒计划”

　　吴晟和王猛对视一眼，默契地开始处理残局。两人合力，将那十一名身穿墨绿服饰投毒者的尸体迅速拖离街道，转移至王猛之前藏身的古战场山洞深处。

　　在山洞之中，两人仔细搜查了每一具尸体，将他们身上的储物袋取下。

　　“哼，泯灭人性，落得如此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王猛看着这些曾欲将全镇百姓变为傀儡的恶徒，语气冰冷。

　　吴晟在一个储物袋中翻找片刻，目光微凝，取出了两卷略显古朴的卷轴。展开一看，竟是两卷声波类的玄技秘籍，一本《破空断山吟》，一本《迷心幻音》，虽只是晟阶低级和中级，但音波玄技其稀有程度远超同阶其他玄技。

　　“这应该是那个吹笛子的东西！”吴晟将卷轴递给王猛，“此物与你有缘，于我无用，你拿去参详，或许能让你的音律之道更进一步！”

　　王猛接过，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郑重收起：“既如此，在下多谢吴兄美意！”

　　处理完后，二人迅速离开山洞，赶往李思和曦月位于镇外山林的木屋。

　　木屋内，惊魂未定的姐妹俩见到吴晟归来，这才真正松了口气。吴晟作为中间人，简单介绍了王猛与李思、曦月相识。

　　闻言李思，曦月和王猛寒暄，自我介绍几句，双方简单握手，便直接进入正题。

　　李思率先开口说道：“吴晟，这位王猛兄，如今投毒者虽已伏诛，但最大的难题才刚刚开始。镇上百姓所中之毒，我们至今不明其理，根本无从下手研制解药！”

　　吴晟沉吟道：“他们临死前说过，那些毒植物是为二次投毒准备的。如此推断，百姓体内现有的毒素，很可能就是源自那些毒草，只是被他们以某种特定比例混合调制而成。”

　　李思闻言，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话我听见了！但问题在于，我们谁能保证百姓中的毒仅仅来自那些毒草？是否还掺入了其他未知的毒素？即便是单纯毒草混合，具体是哪几种？比例又是多少？这些关键信息我们一概不知，如同盲人摸象，怎么解？”

　　李思的反问切中要害，让房间内的气氛瞬间沉重起来。

　　吴晟一时语塞，他擅长战斗破局，对于药理毒理这种需要精深知识的领域，确实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他之前并未想到解毒一事竟如此复杂。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沉寂，众人都眉头紧锁，苦苦思索。

　　就在这时，王猛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那些人虽然死了，但……并非所有知情者都没了。”

　　吴晟立刻反应过来：“你是说……悦来客栈那些被打晕的伙计？！”

　　“嗯。”王猛点了点头，“他们既是同伙，或许知道一些内情，至少比我们清楚毒物的来源。”

　　“走！”吴晟当机立断。

　　四人立刻动身，重返清水镇。他们找到那些被李思姐妹用陶罐砸晕、此刻仍昏迷不醒的客栈伙计，用结实的绳索将他们捆得严严实实，拖到一处僻静的角落，用冷水泼醒。

　　冷水泼在脸上，那几名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客栈伙计猛地一颤，相继醒转过来。初时的迷茫迅速被惊恐和强装出的镇定取代，他们看清了围在眼前的吴晟四人。

　　“呸！要杀就杀，休想从我们嘴里套出话！”其中一名看似小头目的男子啐了一口，眼神凶狠却又带着一丝有恃无恐，“识相的就赶紧放了我们！我们背后的势力，不是你们这些乡野散修能招惹的！到时候，必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另一人也跟着叫嚣：“没错！那些镇民不过是些试验品，能为我们的宏图伟业献身，是他们的荣幸！他们的贱命，算得了什么？”态度嚣张至极，仿佛全然忘了自己已是阶下之囚，言语间对清水镇百姓的性命充满了极致的轻蔑。

　　吴晟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将背后的重剑解下，“铛”地一声，沉重的剑尖顿在地上，发出令人心颤的闷响。

　　“好啊！既如此，我们便成全你们！”吴晟一脸坏笑着说道。

　　王猛默默地将碧玉长笛横在唇边，眼神冰冷，随时准备吹奏，利用音波玄技攻击。

　　李思和曦月对视一眼，各自从袖中摸出几根细长的银针。

　　“好啊，那不如就来试试我和妹妹刚刚淬毒的毒针，还不知道这毒素如何呢？你们刚好可以做第一个实验品！”

　　这些毒针实则是普通缝衣针，被李思和曦月拿来吓唬他们的，但此刻在对方眼中，却闪烁着不祥的寒光。

　　那几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依旧嘴硬：“少吓唬人了！”

　　“那就试试看！”曦月忽然鼓起勇气，上前一步，看准其中叫嚣得最厉害的那人手臂上的一个穴位，回忆着曾经看过的医书图谱，猛地将一根针扎了下去！

　　“啊——！”那人顿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整条胳膊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又酸又麻又痛，难以忍受地剧烈抽搐起来，额头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这效果远超普通刺痛，正是中医针灸中某些特殊穴位被强力刺激后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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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同时，王猛的笛声响起，并非悠扬曲调，而是一道极其尖锐、凝聚的音波，如同钻子般直接刺入另一名俘虏的耳膜！

　　“呃啊！我的头！停下！快停下！”那人痛苦地满地打滚，感觉脑袋都要裂开。

　　赤裸裸的、难以忍受的痛苦摆在眼前，瞬间击溃了剩余几人的心理防线。他们这才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些人并非虚张声势，而是真的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我说！我说！别再折磨了！”终于，一个看起来最年轻的伙计崩溃了，带着哭腔喊道。

　　吴晟抬手，王猛的笛声戛然而止，曦月也拔出了针。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名崩溃的伙计身上。

　　“毒液的配方是什么？由什么组成？如何调配？解药是什么？”吴晟的问题清晰而冰冷，直指核心。

　　那伙计涕泪横流，颤抖着回答：“我、我们真的不知道具体的配方和怎么调配啊！我们只是听命行事的外门弟子，像这种核心机密，只有内门师兄和长老，执事们才知道！解药……解药就更不可能告诉我们了！”

　　吴晟眉头紧锁，继续逼问：“那中毒之后，具体会有什么反应？”

　　旁边另一人为了免受皮肉之苦，抢着回答：“这个我偶然听一个内门师兄提起过！他说此毒无色无味，混入水中极难察觉，就是为了悄无声息地让人中招。中毒之后，人会觉得口干舌燥，身体从内往外燥热，会大量流汗……这样，中毒的人就必须不停地喝水，而喝的水越多，毒素在体内积累得就越快越深！且我们在开春投毒，如此接住盛夏的高温和秋收时的农忙可以形成完美的掩盖！”

　　这时，王猛从刚才搜出的一个储物袋里拿出一本薄薄的、材质特殊的册子，快速翻看了几页，沉声道：“他说的应该不假。这是我从他们身上找到的研究日志，上面零星记录了一些中毒者的观察记录，提到的症状确实如此：持续性的燥渴、多汗、畏热，饮水后症状略有缓解但很快加剧。”

　　吴晟点了点头，看来关于中毒症状，这些人没有撒谎。

　　此时，李思上前一步，她秀眉紧蹙，问出了她作为医者最困惑的关键问题：“中毒的症状我大致明白了。但你们是如何实现控制的？中毒是一回事，用笛声操控他人行动是另一回事。这两者之间，究竟有何关联？毒素和音波，是如何结合起来控制人心的？”

　　另一人回答道：“他们所中之毒有致幻效果，中毒者会沉迷于毒素产生的幻境之中，失去自我意识！而笛子不过是普通笛子，用来发号施令的工具罢了！”

　　吴晟目光扫向俘虏，冷声道：“工具？说仔细点！”

　　另一人不敢隐瞒，连忙补充解释道：“是…是这样的！他们所中之毒本身就有极强的致幻效果，中毒越深，越容易陷入深层幻境，逐渐丧失自我意识。但光这样还不够……我们……我们的人会提前在小镇居民体内，悄无声息的打入我们自身的玄炁作为‘引子’。”

　　他喘了口气，继续道：“这样，当我们需要时，我们便可以通过控制自身玄炁，引发中毒者体内的毒素爆发，让他们陷入幻境之中，失去自我意识！

　　“而且…”最后一人低声道，“这并非一蹴而就。在后期，我们每晚都会进行‘驯化’。在他们意识模糊时，反复用笛声下达简单的指令，我们的人进行引导，就像……就像训练小狗一样，建立笛声与服从之间的本能联系。久而久之，他们就会变成完全听从笛声命令的……军队！”

　　听完这番解释，在场四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吴晟倒吸一口凉气，他原本以为那骨笛是什么特殊法器，没想到竟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发令工具！真正的核心是那潜伏的玄炁引子和致幻毒素的结合！

　　李思和曦月更是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恐惧。她们回想起整个事件：偷取水杯制造投毒时差，制造没人可以看见的投毒时机；利用盛夏高温和秋收忙碌完美掩盖中毒症状；利用普通人根本不懂玄炁，悄无声息埋下控制的种子；最后用普通的笛声完成最终的操控……整个过程环环相扣，心思缜密到了可怕的地步，几乎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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